“拳擊這項運動不同於其他的競技,它是最殘酷卻又最華麗的。”
荒木純語氣虛弱卻又充滿著力量:“它是充滿奇跡的運動。
就算達到身體的極限,被打趴到擂台上,也能會在某一個瞬間,僅僅隻用一拳就扭轉乾坤,反敗為勝。”
千葉沒有回應,但他也知道這應該是對方初戰時候的經曆,但他依舊不理解。
“曾經有位拳擊手曾經說過,神明是確實存在的,但是神明隻會幫助拚死努力的瘋子。”
石鏜教練似乎看出了千葉的不理解,隻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那邊牆上掛著的,就是被神明偏愛的拳擊手們。”
荒木純指著牆上的相框,麵帶憧憬之色:“受人們喜愛的拳拳擊手在死的時候,開賽那天都會想起追到他的敲鍾倒數。
孩童時候看著他們,就想要成為像他們一樣,被人們紀念的拳擊手。”
“抱歉了,今天還是請你先回去吧。”
說完這些後,石鏜教練起身開始送客:“今天荒木很累了,需要多休息。”
“恩。”千葉點了點頭也沒有過多糾纏,直接離開了拳館。
出門之後,他聯係了唐澤,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唐澤。
“要我過去上井直樹那邊幫忙嗎?”千葉詢問道:“他們那邊怎麽樣了?”
“不用擔心他們,人手足夠,而且已經跟著柳田確定對方構建賭博網站的公司具體地點了。”
唐澤回道:“那邊搜查令一下就能夠是實施抓捕了,你看好拳館那邊,我懷疑荒木跟柳田他們之間有聯係。
等逮捕柳田和手下的團夥後,我們就有正當理由,把他帶到警視廳進行審訊了。”
“好,我這邊會盯好他的,有消息立刻聯絡。”
千葉聞言振奮的點了點頭:“到時候我就立刻把他們都請到警視廳去。”
“注意安全,我也會讓高木還有佐藤刑事支援你的。”唐澤說道。
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拳館某個人殺人的線索,但如果他們和柳田的賭博扯上關係,他們便可以用這個理由扣押他們進行調查。
而拳館嫌疑人有點多,起碼石鏜還有荒木純都是有殺人嫌疑的,千葉一個人明顯不夠。
兩人通完話後,唐澤便直接去了上井直樹那邊詢問情況。
這次雖然說是意外發現,但這也給了他們隱藏在暗中的機會。
柳田甚至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幾乎是當天就暴露了自己的基地。
而上井直樹扮作外賣員稍稍看了下情況後,便確認了這是賭博團夥,直接向法院申請了逮捕令。
因為唐澤趕來的時候,正好路過法院便幫忙把逮捕令給他們帶了過來。
“麻煩你了前輩。”
直樹接過逮捕令道:“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抓到一條大魚。
上去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一家正經的公司呢。”
“柳田那邊盯得如何了,要確保同時抓捕,不給他辯駁的機會。”唐澤問道。
“放心吧,前輩,大樓的監控我們已經拿到了,完全可以證實。”
上井直樹笑了笑胸有成竹道:“而且這類團夥,一旦被抓賣的最快就是團夥的頭目,好以此來讓自己成為從犯減輕罪行。”
“看來在“組對科”你很適應嘛。”唐澤看上井直樹侃侃而談的模樣,不由笑著道。
“那還不是前輩你教導的好。”上井直樹奉承了一句,看手下們都已經在各個通道準備好,便不再閑聊直接命令帶人衝了上去。
當一群凶神惡煞的的“西裝暴徒”大叫著衝進去,辦公室裏的男男女女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拽起來摁在了地上。
僅有的幾個管事的頭目還想要跑到主要電腦前銷毀資料,直接被早有預料的上井直樹兩拳打在肚子上,在地上挺屍了。
“沒看出來,你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還挺暴力的嘛。”唐澤跨過躺在地上的倒黴蛋,笑著來到上井直樹身邊笑道:“下手這麽利落。”
“前輩就別笑話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邊的工作麵對的都是什麽人。”
上井直樹聞言苦笑道:“我還記得上任第一天,就被拉去聯合辦案。
過去第一天就過去跟極道火拚,這種“熱情的氣氛”下,多多少少都要有點改變的。”
唐澤同情的拍了拍上井直樹,旋即走到了剛剛那人想要銷毀的電腦旁,看到了對方管理的賭博網站後台。
將所有人盡數拉走,唐澤開始幫著上井直樹整理材料文案。
警視廳有句話叫“抓住犯人後才是開始”,其意思足以證明後期的各種手續以及定罪等證據鏈有多麻煩。
像唐澤經常錄完口供就說案件結束,其實是他甩手掌櫃當慣了,破完案後這些都交給其他人去做了,他最多幫忙錄錄口供這個比較重要的證據。
而這次,唐澤卻難得的幫忙整理起了資料。
“前輩,我們這個案件,跟你們調查的命案有什麽聯係嗎?”上井直樹一邊查看著資料,一邊好奇的問道。
“這不是再查麽。”
唐澤一邊翻看資料一邊道:“柳田這家夥,表麵上開了一家顧問公司,但背地裏卻是體育賭博的莊家啊。”
“不但如此,他們背後還有鏑木旋風雄所領導的櫻心會的參與。”上井直樹說道:“至於柳田,恐怕也隻是對方推出來的代言人而已。
剛剛那幾個管事的頭領,都是櫻心會的幹部,在我們這都是掛上號的家夥。”
“你們之前都不清楚嗎?”唐澤挑了挑眉問道。
“櫻心會是這幾年迅速發展起來的,我們雖然查明了不少信息,但他們的資金來源卻沒有全部查清楚。”
上井直樹說到這臉色興奮道:“不過有了前輩這次你提供的消息,我們總算能夠狠狠給他們一擊了。
不過沒想到他們居然涉及了這麽多的體育領域,你看今天查收的賬單,不管是相撲、網球、高爾夫各種競技類的體育運動都是他們開盤的對象。”
“給我看看。”唐澤聞言伸手拿過了對方手中的名單,找到了拳擊的拿項後,很快找到了世界大賽的開盤。
“哇塞,這家夥真有人氣啊。”上井直樹看著這份賬單:“大多數人都壓了荒木那家夥勝,押他對手勝利的沒幾個,而且還都是小錢。
恐怕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值錢吧。”
“未必不知道啊,柳田帶回來了嗎?去審審看有沒有相關的消息。”
想到在記者大叔那打聽到柳田一直在讚助荒木純所在拳館,並且介紹不少社長給對方認識,唐澤便覺得這其中有貓膩。
如果不是有利可圖,這種家夥怎麽會那麽好心就給對方提供那麽多幫助。
“已經在帶回來的路上了,另外詐騙團夥的成員都把柳田給指認出來了,現在有一隊人正在查封他家和辦公室。”
上井直樹道:“我會叮囑他們多注意些有關荒木純的資料,一旦有的話就立刻上報。”
“那就拜托了。”唐澤看了看時間發現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看來今天要加班了,晚餐準備好了嗎?”
“當然,我手下都是老大哥,讓他們餓著肚子,我可是會挨打的。”上井直樹語氣輕鬆的笑道。
看的出來,上井直樹已經融入了“組對科”並且順利掌握了話語權,而隻是一個明麵上的空殼領導。
這證明對方已經踏出了最艱難的第一步,後續隻要踏踏實實的往下走,再立幾個功到了年限就能繼續往上升職了。
對此唐澤也是為上井直樹開心的,畢竟是自己第一個帶出來的新人,表現優秀他麵上也有光。
更何況,對方也是琦玉大佬給他準備的班底,越優秀他未來也越省心不是。
晚飯送的很快,一行人吃飯吃到一半,外出查封柳田家的刑事們打來電話,匯報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他們發現了一份有關於鏑木旋風雄有給荒木純讚助的合同。
“這下就串聯起來了。”
唐澤立刻給千葉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立刻行動把人帶回來。
等到了警視廳,他們有的是時間好好審訊他們,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不愁他們開不了口。
唐澤原本以為會在審訊室有一場艱難的戰鬥,畢竟現在能夠定罪的證據都是有關於賭博的,事關殺人的案件到現在還沒有什麽進展。
但是賭博的罪名還有出來的可能,但要是背上了殺人的罪名,那可就一輩子出不來了,甚至數罪並罰之下,還有死刑的可能。
但現實的發展永遠都會出人預料,就在唐澤剛把飯吃完,就接到了千葉的電話。
但這個電話並非是匯報好消息的。
“你說什麽?荒木割腕自殺!?”唐澤聞言愣了下立刻問道:“現在人情況怎麽樣?”
“我發現的還算及時,已經幫他緊急止血了,現在在等杯戶中央病院救護車。”
千葉迅速說道:“在給你打電話前,我讓高木問了石鏜教練荒木的血型,救護車會直接帶著血袋過來,希望來得及。”
“我知道了,醫院匯合。”
唐澤掛斷電話和上井直樹匆匆說了一聲,便連忙開車向著杯戶中央病院趕去。
警笛加高超的車技讓唐澤很快趕到了醫院,而在佐藤美和子那高超的車技下,兩人幾乎是前後腳在停車場相遇的。
車剛停下,石鏜教練麵色有些蒼白的從車上下來。
唐澤看得出來他是因為佐藤美和子車速太快導致了身體不適,但他此刻卻並沒有在意自己生氣的不是,而是一路向著醫院狂奔而去。
唐澤三人見狀也迅速跟上,死人很快便找到了急救室外的千葉。
“荒木……荒木他情況如何?”
石鏜教練一貫沉穩的臉色露出的惶然之色,他的表現就好像天底下每個擔心孩子的家長一般看向千葉。
“放心吧,我發現的還算及時,救護車在來的時候也提前準備有血袋,醫生說基本上沒有問題的。”
千葉剛開口安慰完石鏜教練,預防搶救室的大門便打開,醫生摘下口罩看向眾人道:“犯人沒事,各位不用太過擔心。”
“太好了……太好了……”
石鏜教練聞言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緊繃的精神鬆懈後整個人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看上去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惡鬥。
“喝口水吧。”
唐澤從一旁走廊的自動販賣機中買了瓶礦泉水遞給對方:“柳田和他手下的賭博團夥已經被我們搗毀了。”
“是嗎……”
石鏜教練聞言一怔,旋即苦笑道:“也是,不然這位千葉刑事也不會發現荒木自殺的事情了。
實在感謝你,要是再晚一點荒木他可能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唐澤看向石鏜教練道:“我聽千葉說,他在擂台上昏倒了,我看不止是減重的原因吧?
畢竟殺過人的拳頭,又怎麽可能還站在拳擊台之上。”
“是啊……殺過人的拳頭……又怎麽能夠站在拳擊台上……”
石鏜教練痛苦道:“我該早點發現的,下午他說開賽前追悼倒數的事,神色就有點不對……
是他們毀了荒木,毀了一名真正的拳擊手!!”
“宮阪應該也在為柳田做事吧?”唐澤開口道:“我看到了他們的賬單,發現這次宮阪也買了荒木會敗。
而他之前也投入大筆資金賭博,但都是輸多贏少的狀態。
聯想到所有的一切消息,我猜可能宮阪一開始因為賭博變得落魄,之後在被柳田追賬中,被對方知道了宮阪是荒木的前輩。
然後心生一計的柳田,便提出了打假賽這個計劃,讓宮阪從中牽線。
而之後讓背後的櫻心會給荒木讚助,以此算計荒木,逼迫他在世界大賽中落敗,也就是打假賽。
而答應了這個,就能夠將欠下的那一千萬債務一筆勾銷了。
而宮阪、柳田等人也都能夠從荒木的敗北中獲取大量的利益。”
“不是!荒木他並沒有向誰借一分錢!”
石鏜教練大吼的反駁著,看著唐澤兩人神色黯然:“他隻是因為太擔心拳館,被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