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鑒識科也有設備可以進行指紋的對比,但是因為是原來的老舊機器,所以時間的花費上要很久才能出結果。
如果是平常的一般案件調查取證指紋,直接用鑒識科的機器倒也不是不行。
但這手機是提供線索人員的手機,之後還要還給對方,所以兩人幹脆去科搜研用新型儀器進行比對,這也也比較節省雙方的時間。
雖然唐澤作為參與者已經知道了後續的展開,但計劃被就是給對方設計的,自然要把戲演全套才行。
指紋的對比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因為已經提取了朱蒂的指紋,而柯南的指紋又是小孩子的,所以很快便排查出了手機外殼上的一位陌生人士的指紋。
采集對比了指紋之後,科搜研的成員便立刻開始將指紋跟今天在來葉山發現的焦黑屍體進行對比。
當電腦屏幕上兩個指紋重合之際,比對一致的字樣瞬間出現在了屏幕之上。
唐澤讓人將指紋比對結果打印了出來,之後再度返回了警視廳的會客室之中,將接過告知了朱蒂。
“居然真的比對一致了?”
雖然隻有短短的一瞬間,表麵上的朱蒂隻是單純的驚訝,但唐澤還是看到了朱蒂在那一瞬間,眸子中失控流露出的絕望。
“沒錯,所以現在還要麻煩您為我們提供你遇到那名男子的相貌特征和衣著打扮了。”
一旁的高木倒是沒有發現朱蒂那片刻間神色的異樣,笑著開口說道。
“對方穿了一件深藍色的外套和黑色褲子,是個麵色柔和的男人。”
朱蒂半真半假的開始給高木說起了對付的情況,而直到詳情的唐澤立刻就明白,對方在形容衣物的時候說的是完全符合赤井秀一打扮的,但樣貌是卻差了不少。
而且在相貌上,還都是很模糊的那種形容,根本沒有能夠作為搜查方向的特征。
不過唐澤也沒有配合,反而樂得配合,畢竟他們這個計劃要順利實施的話,就必須保證這個案件成為懸案。
很快問話便結束,唐澤便送朱蒂下了樓:“這次真是多謝你的幫助了。”
“哪裏,這也是我應該的。”朱蒂強顏歡笑道:“我的車子就在前麵了,唐澤刑事就不用再送了。”
“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唐澤點了點頭看著對方上車後,便轉身向著警視廳走去。
坐到主駕駛上看著唐澤進入警視廳的大樓之中後,朱蒂在警視廳強行壓抑的眼淚如同泉湧般止不住的留下。
此時此刻,在這獨屬於自己的無人空間中,她再也繃不住心中的情緒,將心中的絕望和痛苦發泄出來。
“看來,車上的那具遺體果然就是赤井啊。”
就在這時,車後傳來一道歎息讓失聲痛哭毫無防備的的朱蒂不由一驚。
但她很快便意識到車後座的人是誰,緊張的心神再度鬆懈下來,但她依舊沉默流淚,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知道你的心情,赤井的犧牲我也很難過,但你要知道,我們不能過於責怪水無憐奈。”
詹姆斯微微歎息道:“你應該也清楚,當時要是她不這麽幹,那被殺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她在答應和我們合作前,也提前說過“不管是什麽情況,她都會以CIA的任務為優先,哪怕會對我們FBI造成不利也不能責怪她。”
我想這些你應該都記得吧?
而且這麽一來,我們也相當於在黑色組織之中訂了一根釘子進去,而且經過了今天的事後,是絕對不會被敵人在拔除的釘子。
或許赤井他就是為了將這根釘子牢牢釘入黑色組織的咽喉中,才會故意犧牲自己的生命……
隻是,這次我們所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秀一!秀一!!”
聽完詹姆斯的話,朱蒂再也繃不住心神,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起來,如杜鵑啼血般大喊著赤井秀一的名字。
那痛苦的悲鳴甚至穿透了汽車,傳到了車外。
警視廳的樓上,唐澤站在三層的窗戶前,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樓下的奔馳車。
片刻後,距離警視廳不遠的拐角處,帶著頭盔的金發女人騎著一輛摩托車緩緩從奔馳車前經過。
看著眼前這一切的發生,唐澤轉身向辦公室裏走去。
在貝爾摩德出現後,他便知道這計劃中的最後一步也終於結束。
雖然說是坑了朱蒂,但這招苦肉計也確實補全了這全盤計劃的最後一環。
貝爾摩德的查看幾乎是必然的,應該他們也要確定FBI這一方的反應,來確定他們到底是真的殺了赤井秀一,還是中了對方的詭計。
哪怕水無憐奈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便立刻在琴酒的威脅下電話邀請了對方,在時間上可以說是很不充裕。
但那個家夥畢竟是赤井秀一,無論多麽小心都不為過。
而且為了避免FBI聯合水無憐奈上演一出“苦肉計”來獲取組織的信任,在這之後對FBI探員的反應進行調查還是很有必要的。
如果是假的話,從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而其中最好的機會便是守在警視廳了。
畢竟真的殺了對方,FBI的人要驗證赤井的身份,那肯定會向警視廳提供對方指紋的。
而當茱蒂上車後情緒爆發後,貝爾摩德嘴角微微上挑,已然知道了昨天計劃的結果。
‘銀色子彈,不需要兩發。’
看著身後趴在方向盤上痛苦的朱蒂,貝爾摩德腦海中閃過工藤新一的身影:“隻需要他那一發就已經足夠了。”
貝爾摩德加大油門,摩托車帶著轟鳴的咆哮,如同離弦之箭般瞬間遠去。
周圍的景象不斷倒退,伴隨著摩托車兩旁的環境從高樓林立的大樓變得越來越荒涼,貝爾摩德也遠離城市中心,來到了郊外一家昏暗的倉庫之中。
貝爾摩德將車停好將頭盔摘下,伸手將因戴頭盔而顯得有些雜亂的頭發撩向身後。
“情況如何?”
跟深處的黑暗之中,琴酒的聲音從深處緩緩邁步走出,僅有的一點微光讓他看起來愈發的黑暗了。
“赤井秀一那家夥,已經死了。”
貝爾摩德嘴角抹過一絲微笑:“FBI那個女人去了警視廳驗證赤井秀一的身份,出來後可是哭得泣不成聲呢~”
“這下你能放心了嗎?”水無憐奈笑著走了出來,看著琴酒反問道。
雖然此刻的她看上去一切如常,但看其走路之際右手臂不會像左手那般擺動,便知道是之前那一槍傷勢造成的影響。
“哼,你總算是沒掉鏈子,不然的話我就先宰了你,再去把那家夥宰了!”
基安蒂看著水無憐奈冷哼了一聲,說話間的語氣可是毫不客氣,甚至有刻意找茬的嫌疑。
不過水無憐奈也知道,對方是因為這次計劃導致科恩被殺所以心情糟糕,也沒跟對方過多糾纏。
“好了,基安蒂,我知道你心裏有氣,但發生那種事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
不知是不是徹底確定了赤井秀一死亡的消息,琴酒的心情似乎也變得不錯起來,麵對使性子的基安蒂難得沒有冷言相對,而是出聲寬慰了一句。
“是啊,基安蒂,幹我們這行的本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我想科恩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伏特加跟著附和道:“我想你也同樣如此吧,在參加這次計劃的時候,便已經有了被殺的覺悟。
畢竟我們在布置計劃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敵人有可能會帶埋伏了。”
“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們說,但老娘就是不爽。”基安蒂不爽的罵了兩句,轉身向著倉庫內走去。
不一會電梯聲便響了起來,顯然是直接回地下基地了。
“真是任性的小女孩呢。”貝爾摩德點燃一根香煙緩緩將眼圈吐出,笑著調侃道。
“少說兩句吧,我可不想你們兩個又吵起來。”
琴酒看著貝爾摩德冷哼一聲道:“卡爾瓦多斯的事,基安蒂就已經對你非常不滿了,這次又失去了科恩這個搭檔,你少去撩撥她。”
“所以你沒看我剛剛都沒出聲嗎?”貝爾摩德吸了一口煙微微笑道:“可別把我想的那麽不知趣。”
“你知道就好。”琴酒微微頷首。
“大哥,這次我們也算是一次勝利吧,雖然我們這次也有傷亡,但這次能夠解決“赤井秀一”那個麻煩,“那位大人”想必也會開心吧。”
伏特加憨厚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畢竟“那位大人”可是一直把赤井秀一視為眼中釘呢,現在也算是把這份忌憚掃清了。”
“啊,“那位大人”聽說這個結果後,可是很高興呢。”
說到這的時候,琴酒冷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你們,這次幹的不錯。”
“但是,我們真的殺了他嗎?這麽輕易的就殺了那個男人?”
就在眾人氣氛和諧之際,一旁黑暗的角落之中,之前一直默不作聲的金發男人淡淡開口質疑道:“那個男人可是赤井秀一。
他在潛伏進組織的時候,我們都有和他接觸過,都知道那個男人有多難纏,他居然會上這種簡單的陷阱……”
“喂喂,波本,他也同樣布置了狙擊手在保護他吧?隻能說他棋差一著低估了我們。”
伏特加聽到波本的話後忍不住打斷道:“雖然這麽說很不好,但當時如果不是科恩被敵人發現,用生命拖延了敵人的狙擊手的第一槍。
而基爾又在聽到槍聲後,趁著赤井秀一那家夥分神的一瞬間果斷開槍,那我們這次也未必能夠成功殺了他吧?
畢竟對方的狙擊手在開完第一槍後,便立刻朝著基爾開槍了,但凡基爾猶豫一絲,那一槍肯定就失手了。”
“當時的情況,波本你也應該通過基爾脖子上攝像頭錄下的視頻看過了吧?”
貝爾摩德夾著香煙看向波本語氣玩味道:“是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琴酒聞言看向波本,陰鷲的脖子中閃過一絲殺意:“如果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就別賣關子。
現在基爾也在這裏,讓她好好解釋一下。”
此言一出,水無憐奈神色一凜,顯然也聽出琴酒動了殺機。
但凡波本有發現絲毫端倪,而自己解釋不清楚,恐怕等待自己的就是糟糕的結局了。
“不,視頻我看過了,沒有什麽問題。”波本搖了搖頭道:“視頻上的赤井秀一確實死了。”
“那你這麽說的理由是什麽?”琴酒銳利的眸子盯著金發男人陰冷道。
“非要說的話,直覺吧。”說到這波本帥氣的臉上滿是陰霾:“太順利了,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沒有證據的話,就別拿出來說話。”琴酒淡淡道:“想要證明自己的話,就拿出證據來。”
“啊,恰合我意。”
波本英氣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隻要你們不覺得我是多此一舉便好。
當然,基爾也別怪我多疑,我隻是就事論事,可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自然不會。”基爾麵帶微笑道:“畢竟我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洗脫了嫌疑,完全獲得了各位的信任。
即便你懷疑什麽,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倒是唯一有一個請求。
如果你真的發現赤井秀一沒有死的話,還請一定要通知我。”
水無憐奈頓了頓,漂亮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但眸子中卻帶著冰冷的殺意:“到時候我會再殺他一次。”
“不,如果真的讓我發現他沒死,我會親自動手。”波本手插在褲兜轉身離開:“這個機會,可不會再讓給你了。”
“如果需要幫忙,倒是可以找我。”貝爾摩德倒是玩味的看了波本一眼笑著說道。
顯然兩人的關係相比於其他人還是比較不錯的,不然貝爾摩德也不會主動開口幫忙。
波本沒有說話,隻是擺了擺手離開了倉庫。
水無憐奈看著波本離去的背影,旋即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琴酒。
但對方沒有出聲而是直接向著倉庫內走去,水無憐奈見狀隨後跟了上去。
黑暗將眾人吞沒,似乎在醞釀著更大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