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不知道維娜在哪,倫蒂尼姆太大了,所以他隻能兵分三路。

他現在必須強行保持頭腦的冷靜,他需要不斷的提醒自己,他不是來為格裏森將軍報仇的,也不是來和弗雷同歸於盡的。

各種極端的想法不停在腦中閃過,無數個瞬間,他都想不管不顧的提著神月刀殺進王宮,當麵質問維琳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的,這是他非常想做的事,但理智告訴他,不是現在。

如果他現在失去理智般的殺進王宮,他不會得到任何答案,甚至連維琳的麵都見不到,包括暗殺的元凶弗雷。

同時,他也會錯失營救維娜的時機。

維琳並不是唯一的皇室血脈,就算最後維琳和弗雷真的被他殺了,這項元議會通過的決策也依然會繼續執行。

維娜曾經不止一次的責怪過他衝動,魯莽,做事不記後果。

這些他都承認,但是這一次,他必須要放下自己的“任性”,是必須。

……

這場營救行動目的單一,快如閃電,隻要把維娜帶回南部,那麽,一切便都可以從長計議。

三隊人馬在城外分頭行動,夏風和蕭爺趁著夜色,從南城區悄悄潛入了龐大的倫蒂尼姆。

進城後,二人一路急行。

不知為何維娜的幾個號碼都打不通,想來應該是已經遇到了非常不利的狀況,手機被損壞了。

這種情況下,他最先需要去的就是維娜的家,即便維娜離開了,家裏也一定會留下什麽線索。

握緊神月刀,夏風對旁邊的蕭雲夜招呼道。

“蕭爺,我們要快。”

“恩。”

……

倫蒂尼姆的街景看似沒什麽變化,但緊張的氣氛已經深深的印在每個行人的臉上。

如果說之前的感染者“整頓”決策會令城中的普通人幸災樂禍,那麽現在的“清除”計劃,便讓這些人笑不出來了。

傻子都看的出來,徹底清除感染者,這是一個非常極端的決策,維多利亞可是有超過400萬的感染者,這無疑是劍走偏鋒。

……

街道上,監察廳的車輛不停駛過,除了軍警之外,皇家騎士團的士兵也在以小隊的形式沿街巡查。

沒有時間墨跡,甚至連避免被當成可疑人員巡查都不需要,夏風和蕭雲夜直奔維娜的住處。

半個小時後。

當夏風站在維娜的別墅區門前時,不出意外的發現整個別墅區都被皇家騎士團戒嚴了。

看著上百名全副武裝的金刀衛兵,夏風的腦中不自覺的想象出了維娜被圍殺的畫麵。

“蕭爺,隱藏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

蕭雲夜隻是平靜的提著他的寶劍。

“你要做什麽,蕭某都會陪你。”

夏風眯起眼睛,拔出了腰間的神月刀。

隨後,刀刃破開自己的掌心,隨著灑向半空的鮮血,一股令人恐懼的氣息從體力爆發而出。

“殺!”

陰影中,夏風宛如一股黑色旋風般衝向了戒備中的衛兵,蕭雲夜緊隨其後。

因為速度和爆發力已經拉滿,站在大門中間的十幾人甚至沒看清什麽,下一秒,便已經被黑色霧氣中的寒光撕成了碎片。

“砰!”

夏風的左眼燃燒著黑色火焰,瞬間秒殺了十幾人後,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將別墅區緊閉的大門撞的粉碎。

當旁邊的士兵反應過來時,二人已經衝了進去。

“敵襲!敵襲!”

……

除了警戒在大門口的士兵外,別墅區的內部一片死寂,就像所有的住戶都被驅趕了出去。

夏風根本不在乎有沒有埋伏,他之所以隻帶著蕭爺而沒帶別人,就是為了防止埋伏。

今天是黑白雙生運行周期的第29天,他不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任何形式的埋伏可以在他和蕭爺兩個人身上占到便宜。

辨認了一下方向,夏風帶著蕭爺穿梭在別墅區內,筆直的朝著維娜的家趕去。

……

幾分鍾後。

當夏風站在那棟他進出過無數次的房子前時,不禁心中一沉。

維娜的家,已經倒塌成一片廢墟。

“維娜!你在哪?”

夏風的聲音回**在夜空中,然而,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時,大批全副武裝的皇家騎士團士兵追逐著他們趕到。

……

“唰!”,幾百把軍刀統一拔出,肅殺之氣他們二人包圍。

士兵的中間,一個身穿金甲的男人穿過人群,緩緩站到了夏風的麵前,他的腰間,是一把金色的利劍。

皇家騎士團總軍團長泰雷格拔出黃金之劍,身後是至少超過500人的精銳士兵。

他靜視著麵前的夏風和蕭雲夜。

“你果然來了。”

看到泰雷格出現在這裏,夏風並沒有很意外。

“我說過我會回來。”

“可你是感染者,我現在要履行我的職責。”

“你的職責是什麽?”

“誓死守護皇室血脈,就是我羅蘭家族的職責。”

在夏風眼中,泰雷格的話就像是一個極度諷刺的笑話,誓死守護皇室血脈,嗬。

“守護皇室血脈,不分對錯嗎。”

泰雷格的眼神很複雜,但手中的黃金之劍卻始終穩如泰山。

“我沒有界定對與錯的資格,我隻會效忠我心目中的王。”

麵對上百名精銳士兵的包圍,夏風沒有任何緊張感,他沒有多餘的心情再和泰雷格討論立場問題,他現在關心的隻有一件事。

“維娜還活著嗎?”

泰雷格眯起眼睛。

“如果我回答你她已經死了呢。”

夏風的眼角**了一下,語氣沒有一絲威脅的成份,就像是平靜的訴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如果維娜死了,我會讓整個維多利亞來給她陪葬,哪怕付出任何代價,我夏風說到做到。”

……

正在這時,旁邊一棵樹下的陰影處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嗬,讓整個維多利亞來陪葬嗎,好大的口氣。”

樹下,一個帶著狐狸麵具的纖細身影持刀而立,是王者之杖的【七曜】。

除了她之外,旁邊還有另外一名帶著狐狸麵具的王者之杖成員。

……

“叮!”

七曜手中刻有櫻花章紋的長刀瞬間出鞘。

但就在刀刃拔出不到5公分時,另一把古樸的長劍卻硬生生將長刀原路懟回了刀鞘。

不知何時,蕭雲夜已經並肩和七曜站在了一起,手中同樣未出鞘的青雲劍死死的抵在她的刀柄上。

“小姑娘,如果你在此刻拔出這把刀,蕭某便不會手下留情。”

蕭雲夜隻是一個普通的動作,可七曜的聲音卻瞬間失去了從容,可想而知,能將她剛剛已經出鞘的刀輕易抵住,需要多強的實力。

“你是什麽人!”

蕭雲夜的神態始終雲淡風輕。

“蕭某隻是一介武夫,不過你手中的這把刀蕭某卻似曾相識,它的主人,應該遠在東國。”

……

七曜的聲音無比凝重。

不知為何,被蕭雲夜抵住刀柄,她始終沒再有其它動作。

“這把刀是白送給我的,它的主人是能一刀斬下東國所有櫻花的劍豪,白打敗了他,他輸掉了這把刀。”

“嗬。”

蕭雲夜罕見的發出輕笑。

“斬下東國所有的櫻花嗎,蕭某還不知道他有這種本事,不過,你說的這個人,也同樣輸給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