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夏風來說,如果龜龜是他最珍貴的寶物,那維娜就是他最信賴的手足。

有人說,當你一無所有時,別人對你傾注的感情才最純粹,也是最珍貴的,因為那是不求回報,不為利益,隻遵循內心的選擇。

隻要和維娜站在一起,他可以毫無防備的將背後交給她,不需要有任何懷疑。

從前的他隻能躲在維娜背後,但是這一次,他已經可以在風暴來臨時替維娜遮擋風雨,維娜的強大沒有變,隻是他變了。

當初在通往曼德爾城的路上他就想過未來的道路,可那個時候他是一個理想與實力完全不成正比的普通人,萬物流轉,黑白雙生,現在他變的無比強大,可他的內心卻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當然,現在的他可以在某種意義上保護維娜,可他也知道,維娜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人,推進之王和她的格拉斯哥幫同樣無比強大。

因為,就算黑羽取代了佛裏多商會,格拉斯哥幫仍舊是維多利亞最強大的黑幫,沒有之一。

……

客廳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光。

夏風的話讓維娜打消了之前的所有顧慮,心裏除了欣慰之外隻剩下無法言語的感動,又或者說,夏風的話在情理之外,卻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因為,這就是她曾經熟悉的夏風。

不自量力,愚蠢固執,就算身體脆弱到隨時會死,他也會做出他認為必須做的事,說出那些想說的話。

而現在,當初那個愣頭青已經成長到了與她並肩的程度。

……

維娜拿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甘甜芳香的美酒令她一臉滿足的回味著。

氣氛變的輕鬆了很多。

放下酒杯,維娜回憶道。

“夏風,其實後來我又去了烏薩斯,也去曼德爾城,可是到了之後我發現那裏已經被天災完全吞噬,後來我打聽到,除了烏薩斯的5000名裝備精良的天災行動隊,就連後續趕到的哥倫比亞軍也無一幸免,我們格拉斯哥幫是唯一的幸存者。”

夏風點點頭。

“差不多是這樣,那場天災太突然了,特別是萊茵生命插手後,當時城裏已經一片混亂。”

“當時你也在城裏吧。”

“是的,我在正中心的主城區。”

維娜一臉的難以置信,身為事件的親身經曆者,她完全能想像到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

“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夏風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隨後一臉輕鬆的笑著說道。

“嘿嘿,我有特殊的逃生方法,隻不過那是最後一次。”

夏風表麵輕鬆,可維娜知道這句話的背後有一段非常驚險的死裏逃生,想必夏風當時已經做好了必死的心裏準備吧。

“算了,不管怎麽說,隻要你還活著那就是好的結果。”

“嘿嘿,火羽夏風不會死。”

現在回想起曼德爾城的整個行動過程,維娜還是不勉有些自責,同時她也有些氣憤。

“都怪我,當時沒考慮到感染者組織會采取那種極端的手段,他們居然會想到引爆感染者屍體,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要不是你拚死把這個信息告訴我……”

夏風慵懶的靠在沙發上。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能算,所有的損失都是那個叫【黑森】的感染者組織搞的,下次再讓我遇到他們,我一定把那群家夥的腦袋錘到土裏。”

夏風靠在沙發上輕聲說道。

“黑森已經不複存在了。”

“恩?”

夏風歎了口氣。

“那是一個月前的事,黑森的領袖死了,死在了卡西米爾的天災區域,幸存的成員已經解散,這個極端組織已經不複存在。”

維娜疑惑的看著夏風。

“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當時也在場,並且後來黑森的一名核心成員加入了我的黑羽,現在在我的燒烤店當保安。”

維娜皺起眉毛。

“哇,你心可真大,什麽人都敢收,那可是你曾經的敵人啊。”

夏風坐直身子拿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如果隻是因為立場問題,那就沒有永遠的敵人,因為人的立場是會變的。”

維娜想了想。

“恩,你說的也對。”

黑森確實不複存在了,它的領袖暗鴉生的不偉大死的也不偉大,隻不過夏風沒告訴維娜他和塔露拉的相遇,那個手持魔劍龍女,會在三年之內整合烏薩斯的所有極端感染者。

與維娜的久別重逢,夏風並不想說些悲觀的事,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有能力將那些悲劇改寫。

隨著交談,二人的關係越來越熟絡,維娜笑的很開心,麵對夏風,她可以毫無顧忌的隨意表露情緒,這種感覺很奇妙,幾個月的分別並沒有讓他們相互變的陌生,反而因為思念變的更加親切。

二人聊了很多,關於龜龜的事,關於黑羽燒烤店的事,整個客廳充滿了歡聲笑語。

俗話說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理所當然的,維娜她喝多了。

“噸噸噸噸噸噸噸!”

維娜麵色紅潤,一口氣將杯中酒喝了個精光,至此,夏風帶來的兩瓶維多利亞30年珍藏版已經見了底。

“砰!”

維娜把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扯著嗓子朝夏風喊道。

“倒酒!”

“沒有了啊,已經都被你喝光了。”

“我櫃子裏有,去拿,今天老娘要把裏麵的酒全喝光,嗝~”

看到維娜興奮的樣子,夏風暗道一聲不好,雖然維娜很愛喝酒,但他知道維娜酒量卻很一般,至於酒品更是沒法看。

“維娜,我看差不多了,都喝了兩瓶了。”

“哈?才兩瓶,你在小看我嗎?”

看到維娜裝出來的凶狠樣子,夏風反而覺得有些可愛,但是,他還是覺得不能再喝了。

“維娜,現在已經很晚了,再喝你明天會頭疼的。”

“廢什麽話,你小子怎麽這麽墨跡呢,快去拿酒,快,去,拿。”

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維娜一邊靠在沙發上光著腳丫對著夏風猛踹。

“快點快點,我還要喝。”

“額……別了吧。”

維娜的腳丫子已經懟到了夏風臉上。

“別墨跡,搞快點。”

因為她穿的短褲,兩條雪白的大腿在夏風眼前不停亂晃。

吞了下口水,夏風強行穩定了一下心神,站起身朝酒櫃走去。

“好吧好吧。”

……

1個小時後。

茶幾上東倒西歪的擺放著三四個空酒瓶,維娜不光沒有喝到斷片,反而越來越興奮,現在拎著酒瓶子滿臉大笑,在客廳中間跳起了舞。

“開心,太開心了,嗝~”

酒幾乎全被維娜喝了,夏風一臉尷尬的坐在沙發上。

“嗬,你開心就好。”

維娜搖搖晃晃的盯著夏風。

“喂,你像塊木頭似的杵在那幹嘛,來啊,陪我一起跳啊。”

“我不會跳啊。”

維娜仰起頭。

“噸噸噸噸噸!”

手裏的酒瓶又下去了一半,這回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隻見她甩掉拖鞋,含糊不清的朝夏風叫道。

“夏……夏風,聽說你小子變強了。”

聽到維娜的話,夏風立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嗬嗬,也沒有多強,就一般一般,全國第三吧。”

維娜晃晃悠悠的朝他勾了勾手指。

“來,和我過兩招。”

“啊?別了吧,你都醉成這樣了,而且這可是你家裏啊。”

“別廢話,趕快過來。”

維娜扔掉手裏的酒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來,我讓你打我一拳,讓我感受感受你的力量。”

夏風都快哭了。

“這我怎麽下的去手啊。”

“別廢話,快打,是不是個男人。”

“額,好吧。”

沒辦法,現在夏風隻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

走到維娜麵前,夏風舉起拳頭擺了個浮誇的架勢,隨後大吼一聲。

“看拳!”

雖然喊的大聲,但這拳卻輕飄飄的像棉花一樣打在了維娜的肩膀上,這種力道就連捶背都不夠格。

“好了,打完了。”

維娜一臉嫌棄。

“你這什麽拳頭啊,一點力量都沒感覺到,看我的。”

夏風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隻見維娜掄起拳頭,狂笑著砸在了他的臉上。

“砰!”

維娜纖細的胳膊仿佛鋼筋鐵骨,這一粉拳差點把夏風的腦袋打到褲襠裏,他隻覺得兩眼一黑,整個人像被卡車撞飛的破麻袋一樣滾到了牆角。

意識消前的最後一刻,他隻聽到維娜發出勝利般的大笑。

“哈哈哈,太弱了,我根本就沒用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