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一個小女孩從“鍋蓋”鑽了出來,很快又鑽了回去。

看到這一畫麵,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並不是覺得害怕,怎麽說呢,反正就是覺得有那麽一絲絲違和感。

眾人中最淡定的當屬夏風了,旁邊的凱特見他麵不改色,便用手捅了捅他問道。

“夏風,你說說這是個什麽生物?”

夏風驚了,凱特身為土生土長的泰拉世界本地人,現在居然問他這是什麽生物,虧他昨天還在自己麵前侃侃而談,又是什麽源石銃,又是什麽亞源石粉的,搞的他自己好像博士學曆一樣。

不過嘛,凱特這回還真問對人了。

夏風神秘一笑,摸著下巴淡定地回道。

“龜龜。”

“夏風,你別隻顧著驚歎啊,快告訴我是啥。”

“我沒驚歎,這就是龜龜。”

“……”

維娜提著錘子走到“龜龜”麵前,用腳踢了踢。

“小東西,回答我,為什麽要在這伏擊我們的車隊!”

裏麵馬上傳來聲音。

“誰伏擊你們了,我隻是在睡覺。”

“你在大馬路中間睡覺?誰信啊,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裏麵沒聲了……

維娜不停的用腳踢著“龜殼”。

“少跟我裝死,快出來,你這個卑鄙的小不點。”

見裏麵沒半點反應,維娜越踢越氣,隨後直接改成了用大錘砸,一邊砸還一邊喊著。

“出來,你給我出來,快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維娜就像一名辛勤的礦工,固執著刨著一塊她永遠都砸不碎的礦石,看著她的大錘舉起又落下,落下又舉起,夏風不自覺的在心中默數著。

80,80,80,80……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夏風見維娜越砸越氣,腦袋上的金毛都炸了起來,隻能歎了口氣走上前去。

“維娜,別砸了,她已經自閉了。”

“不行,居然敢無視我,老娘今天絕對不能放過她。”

這種是最氣的,縱使你有千萬種武功,人家直接一縮,以不變應萬變,任你氣急敗壞又敲又砸就是不鳥你。

夏風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

“別碰我。”

“好了,你先到後麵休息一下,我有辦法,讓我來試試。”

聽到夏風說他有辦法,維娜一臉不情願的後退了幾步。

“夏風,你今天必須給我把這家夥弄出來。”

“知道了知道了。”

夏風走到“龜殼”麵前,蹲下來在上麵輕輕敲了敲。

“哈嘍,在嗎。”

無聲……

“我知道你聽得見,怎麽說呢,我勸你最好先出來道個歉,隻要你態度誠懇這事就算過去了。”

無聲……

“你放心,剛才那個姐姐隻是在嚇唬你,你隻要乖乖出來認個錯,我敢保證她不會傷害你的。”

無聲……

“這樣耗著對大家都沒好處,看樣子你應該是走累了隨便就找個地方睡下了吧,沒關係,如果你要趕路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載你一程,隻要你出來一切都好說。”

維娜在後麵擼起袖子。

“這小東西軟硬不吃,你讓開,我再砸一會兒。”

夏風一臉尷尬,看來,他隻能使出最後的絕招了,這不能怪他無情,要怪,隻能怪敵人太頑固了。

夏風低下頭,把雙手印在“龜殼”表麵做了一個類似話筒的造型,確保除了裏麵的龜龜外沒人能聽到。

他把嘴湊在了雙手之間的洞上,盡量把聲音壓低小聲說道。

“咳,如果你不出來,我就往這上麵撒尿。”

“砰!”

“龜殼”一把被掀開,隻見一個綁著棕色粗馬尾,穿著墨綠色棒球服的小女孩從裏麵站了出來。

小女孩身材十分矮小,頭上帶著一個小帽子,下身穿著短褲,很明顯她剛剛聽到了夏風惡心的“絕招”,隻見她臉色通紅,鼓著腮幫子瞪著夏風。

“嘿嘿,你終於肯出來……”

夏風話還沒說完,隻見她迅速從“龜殼”裏抽出一根金屬球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了夏風的腳麵上。

“哎喲!”

夏風被砸的哎喲一聲,整個人捂著腳跳了起來。

小女孩雙手抓著棒球,氣鼓鼓的瞪著夏風。

“流氓,變態,混蛋,喪心病狂,不知廉恥……”

她的咒罵聲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維娜見這小女孩突然這麽生氣也有些疑惑,便走上前兩步對夏風小聲問道。

“夏風,你剛才和她說什麽了。”

夏風抖了抖腳。

“額……沒什麽,就開個小小的玩笑。”

到這裏,夏風已經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了。

沒錯,她就是三年後羅德島最堅實的盾牌,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的,蛇皮……蛇屠箱小同學。

蛇屠箱雙手拿著球棒,憤怒的盯著眾人。

“你們這麽多人為什麽要欺負我,我又沒做什麽壞事,這裏是公共區域,為什麽我不能睡覺!”

夏風覺得這話沒毛病,人家躺在高速上睡覺,出了事故人家自己承擔,講道理,機動車輛在高速上與行人發生事故,就算行人違規,機動車也至少要承擔10%的責任。

現在肇事了,人家受害人不光不用你陪,還嫌你打擾人家睡覺,這還有啥理由可生氣的呢。

維娜也是被懟的一時語塞。

“小妹妹,你真的不是別的組織派來伏擊我們的?”

蛇屠箱嘟著嘴,小臉氣的通紅。

“我不認識什麽組織,更不認識你們,我隻有自己一個人。”

“額……好吧。”

維娜撓了撓頭,這回她確實沒什麽理,就算這裏是荒郊野外,她也不能憑人多勢眾就強行逼一個小女孩給自己道歉。

夏風走到維娜麵前,對她小聲說道。

“維娜,其實我認識這個小女孩,我敢保證她不是什麽組織派來的。”

“你這麽敢肯定?”

“恩,等我一下。”

夏風緩步走向蛇屠箱,見一個男人向自己走來,蛇屠箱馬上警惕的握緊球棍。

“你……你別過來,我很凶的!”

夏風走到蛇屠麵前,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一條手臂,隨後他瞳孔一縮,心中暗想到。

果然!

突然被人抓住手臂,蛇屠箱“啊”的一聲,本能的揮動手中的球棒。

“啪”球棒精準的砸在了夏風的臉上。

……

5分鍾後。

夏風用衛生紙堵住發紫的鼻孔,避免它一直流血。

蛇屠箱站在他旁邊,輕輕搓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傷害你的,誰讓你突然……”

說實話,蛇屠箱的這一棍子很疼,但還沒到夏風承受不住的程度,就像她的特點一樣,雖然躲進“龜殼”時的防禦力超級高,但本人的攻擊力卻低的可憐。

夏風緊了緊鼻孔裏的衛生紙,對她大方的笑了笑。

“沒關係,你這是正當防衛,以後遇到壞人就該這麽幹,你做的很好,蛇屠箱。”

“咦?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夏風看著蛇屠箱的雙眼。

“我們1年前見過的,你不記得了嗎。”

隻見蛇屠箱的神色露出迷茫,那並不是在記憶中搜索相關信息的表情,而是真正的迷茫。

“1年前……那對我太遙遠了。”

其實夏風並沒有在1年前見過蛇屠箱,他這麽說隻是想印證自己的推測。

就在剛剛他抓住蛇屠箱手臂的時候,他看見了對方胳膊內側皮膚上附著的東西,那是生長在皮膚表麵,一個顆粒狀的黑色晶體。

沒錯,盡管現在是切城事件的三年前,但蛇屠箱她,已經是一名感染者了。

除此之外,她還患有很嚴重的失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