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默她二舅,不知為何,夏風突然產生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赫默的為人自然不用多說了,不管萊茵生命怎麽對待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赫默也算是他的半個救命恩人,認真,重情義,懂得感恩,為了重要的人甘願犧牲自己,這是他對赫默的了解。

此刻見到赫默的二舅,夏風能感受到赫默走到今天的原因隻是靠她的努力,她並沒有什麽顯赫的背景,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但她這種認真的性格,應該是家族遺傳的。

見到夏風走下車,二舅馬上朝他擺了擺手。

“快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從二舅的眉宇之間,夏風還是能看出一點赫默的影子,從感覺上來看,二舅也是個脾氣挺倔的老頭,但此刻他看向吉普車的眼神,卻飽含了真誠的期待。

夏風兩步走上前,一把握住了二舅的手。

“二舅,我就是……”

“孩子呢?”

“恩?”

“赫默說的孩子呢?”

“哦……哦,孩子。”

夏風知道他指的孩子應該是伊芙利特,但從這口氣,這老頭好像誤會了什麽。

夏風回過頭,朝車上的伊芙利特招呼道。

“伊芙利特,快下來。”

顯然伊芙利特並不是很習慣這種場合,隻見她有些不情願的走下車,一路扭扭搭搭的走到夏風旁邊。

可能是因為之前夏風提了,她知道這個老頭對他們很重要,隨後噘著嘴來了一句。

“二舅好。”

旁邊的夏風馬上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叫什麽呢,你得叫二舅姥爺。”

小火龍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改口道。

“二舅姥爺好。”

夏風轉過頭看向二舅,隻見這小老頭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個生雞蛋,幾根僅存的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這……這孩子……”

這時,又有一個紮著圍裙的婦女從大門跑了出來。

“孩子們到了?”

看到這人標誌性的種族特征,夏風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馬上打招呼道。

“我們到了,舅媽好。”

“哦,你好你好,辛苦了,別客氣啊,都是自己家人。”

隻見二舅一把將他媳婦拽到了身邊,盯著伊芙利特小聲地說道。

“老婆子,這孩子就是赫默的……”

看到伊芙利特,舅媽的表情也變的複雜。

“這……這孩子的種族,好像不是黎博利啊,這……”

看得出來,這二老肯定是誤會了什麽,看來三言兩語也解釋不清楚,夏風隻能無奈說道。

“二舅,我車裏還有兩位朋友,要不咱先進屋慢慢說?”

“哦,對對對,先進屋,飯馬上就要好了,咱們進屋聊。”

……

飯桌上。

夏風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用二老能聽通的方式解釋清楚了,當然,伊芙利特是實驗體的事是不可能說的,因為說了也不懂。

夏風隻是說伊芙利特是一個孤兒,並且和赫默之間有著非常深厚,如家人般的感情,因為一些原因,她無法繼續呆在赫默身邊了,無奈之下隻能來投奔,隨後夏風也解釋了自己和龜龜的情況,沒有隱瞞的必要,沒去處就是沒去處。

二舅聽完之後沒有絲毫介意,端起酒杯,豪爽地說道。

“放心,我一直把赫默當親女兒看待,我們二老沒有子女,她的朋友就和我們的孩子一樣,既然來了就是一家人,我老赫歡迎你們,幹!”

夏風幾人馬上跟著舉杯。

“二舅您真仗義啊!”

“那必須的,這是我們家族的傳統。”

幹了這杯酒,夏風馬上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隨即解開了圍巾。

“對了二舅,這件事我覺得必須要和您說明,其實我們都是感染者,您看……”

其實說完這句話夏風心裏也有些發虛,不管怎麽說,感染者這個身份對普通人來說還是太敏感了。

可沒想到的是,二舅連猶豫都沒猶豫,直接大手一揮。

“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不就是感染者嗎,無所謂,我們家沒那麽迂腐,感染者隻是生病了的普通人,這點赫默在電話裏都和我科普過多少遍了,你們隻管安心的住,呆在家裏沒人敢動你們。”

夏風感動的都快哭了。

“二舅,您就是我親二舅啊。”

“哈哈,雖然第一次見麵,但我感覺和你小子挺投緣,我老赫把話放在這,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啥就和我說,願意工作就出去工作,不願意工作就呆在家裏玩,咱不是啥名門貴族,但養活你們幾個孩子還是養的起的。”

經過交談,夏風知道了二舅本名叫赫德,以前竟然是一名教師,隻不過現在退休了。

赫默不光是他的侄女,同時也是他的學生,赫默的整個少女時期幾乎都住在這裏,怪不得和赫默的感情那麽深,之前赫默給他打電話估計是老頭沒聽明白,再加上赫默說的著急,二舅還以為是赫默的女兒要來。

赫德端起酒杯和夏風又碰了一下,突然發問道。

“對了,你是赫默的男朋友嗎?”

“噗!”

夏風馬上擺了擺手。

“不是不是,您別亂猜,我和赫默隻是好朋友,很好的那種,但絕對不是男女朋友。”

赫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那赫默她現在有男朋友嗎?”

“這個……應該有吧,但我不確定是不是‘男’朋友。”

“哦,這丫頭自己也不知道著急。”

夏風不敢說話了。

這一頓飯吃的很盡興,可以說是夏風在泰拉世界吃的最香的一頓飯,到不是因為食材的貴賤,主要是他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溫暖,旁邊的龜龜也是小臉紅撲撲的,或許她也和夏風有同樣的感覺。

吃完飯。

二舅媽為他們安排了房間,房子很大,房間很充裕,龜龜和伊芙利特住在一樓,夏風和ACE在二樓分別各住一間,今天一天的奔波也累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

第二天。

因為心情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夏風直接一覺睡到了中午。

伸了個懶腰,兩個字。

舒爽。

剛穿好衣服,夏風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吵鬧聲。

扒在窗戶一看,隻見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圍在大門口。

其中一個光著膀子,對站在院子裏的赫德吼道。

“老頭,怎麽和你說都沒用是吧,人家也不是不給你拆遷費,你就非要吃點苦頭?”

隻見二舅扛著個鐵鍬,毫不示弱地回道。

“拆不拆的關你們什麽事,你們算哪根蔥,道理講不通就找些流氓混混來嚇唬我?”

領頭的混混有些不耐煩。

“老頭,我們也是拿錢辦事,這一整條街都要拆,人家拆遷費不少你的,你就是個屁民,非要像居委會主任似的號令所有居民耍賴,這不是逼我們采取強製措施嗎。”

二舅嘿嘿一笑。

“還強製措施,你們不就是黑幫嗎?我老赫以前怕你們來這套,現在可不怕了,欺負我們老赫家沒人是吧。”

正在這時,ACE大哥穿著個背心從屋裏走了出來,渾身爆炸性的肌肉一覽無餘。

“赫德老先生,這些是什麽人?”

伊芙利特也叼著個牙刷跟在ACE後麵。

“二舅姥爺,咋了?”

夏風站在窗台邊,指著下麵這群人大喊一聲。

“你們幾個有種別走,敢欺負我二舅,老子現在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