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與現實相互交織,真實與虛幻平行交錯。
在時間的長河中,孤獨的旅行者仿佛隨時都可能迷失自己。
然而,每當靈魂即將渙散之際,內心中那股強烈的執念都會形成千萬條手臂,將他拉回來。
直到,完成這場超越時間與空間的奇幻旅途。
……
泰拉曆732年,烏薩斯南部。
無盡的荒野之中,佇立著一座突兀的複古建築。
這是一棟足有十餘層的巨大鍾樓,形似一座高塔,這整個建築,也是烏薩斯最大的民間法術組織的研究所。
黃昏之時。
夕陽的餘暉照在古樸的木桌上,一個用兜帽遮蔽住麵容的男人正坐在桌前,認真書寫著什麽。
木桌前,他時而停筆,時而回想,腦中的記憶仿佛要與另一個時代相連結,所書寫出的東西,也沒人可以看懂。
直到今天為止,他已經寫了數月之久,明明他掌握的部分已經全部寫出,但不知為何,他好像還在等待著什麽。
……
“咚咚咚!”
禮貌的敲門聲傳來。
男人停下筆,輕聲道。
“請進。”
進來的是一名法術研究所的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她微微頷首道。
“先生,有人找你,是一位十分年輕的女孩。”
“恩,讓她上來吧。”
工作人員一愣。
“先生,這個女孩我們從未見過,難道您不詳細詢問一下嗎?”
“不用了,我知道她是誰。”
……
那一晚,男人與身材嬌小的紫發女孩在房間裏見麵了,陪同女孩一起來的,還有一名相貌俊朗的持劍少年。
微弱的燈光下,第一次見麵的他們聊了很久,很久。
女孩慕名而來,問了他很多關於“那位大人”的線索,他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卻從另一個角度給予了其“存在”的可能性。
這場談話一直持續到深夜,最終,女孩抱著一個小馬造型的木質玩具站起身。
“謝謝您耐心回答我的問題,我要走了。”
“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麽。”
男人從抽屜裏拿出了撰寫到一半的書籍,聲音帶著些許自嘲。
“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麽忙?”
“說來慚愧,我雖然加入了這所民間法術研究會,但我本人卻對法術一竅不通,目前,我正在編寫一本書籍,能否請你提供一些法術方麵的知識。”
紫發女孩麵無表情。
“既然你不懂法術,為何要在書中加入法術知識。”
男人兜帽下的聲音有些無奈。
“我隻是覺得,這樣它才更像一本書,並且,可以更好的流傳下去。”
“為何要流傳下去。”
“我也不知道,或許,隻是一種留給未來的可能性吧。”
……
紫發女孩答應了這個請求。
之後的一段時間,她在這個房間中通過口述的方式,提供了世人難以想象的法術知識。
當然,過程中她也無意看過書籍的前半段,那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文字,出於好奇,她簡單的跟隨這個男人學習了一部分這種文字的寫法。
一個月後,在二人的共同努力下,書籍順利完成。
……
鍾樓下的院落內,生長著一棵巨大的樹木,枝繁葉茂,遮陽避暑。
女孩抱著小馬玩具,靜靜的坐在樹下,麵無表情。
“哢嚓!”
一張黑白照片定格在相機中,在征得了她本人的同意後,這張照片成為了這本書中唯一的圖像。
一切完成之後,女孩站起身。
沒有任何禮貌性質的道別,她隻是對身邊一路陪同的持年少年輕輕喚了一聲。
“阿恒,我們走吧。”
“好。”
帶著兜帽的男人拿著相機,在女孩與少年即將離開之際,走到了二人麵前。
他先是對女孩的幫忙表示了感謝,隨後,他又看向那名相貌俊朗的少年。
“小夥子,我想問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一臉傲氣,沉聲回道。
“我叫蕭恒。”
兜帽遮蔽下的麵容看不到表情,但從聲音來分辨,這一刻,他的內心是欣慰又淒涼的。
“蕭恒……”
“怎麽了?”
“沒什麽。”
……
由少年拿著少量的行李,二人向著大門的方向默默離去。
走到門口時,女孩停下腳步。
緩緩回過身,她向著那名和她相處數月的神秘男人發問道。
“那本書,在這個時代幾乎不會有人看懂,為什麽還要寫出來呢。”
男人的聲音不大,但卻透著一股堅定。
“我隻為我自己而寫。”
“是麽,那書有名字麽。”
“有。”
“可是你從沒告訴過我,是秘密麽。”
男人將頭揚起,兜帽下的目光投向了天空。
“不,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這本書的名字叫做,大地與風。”
……
……
鍾樓裏異常安靜。
回到空****的房間後,夏風坐在木桌前,摘掉了兜帽。
拿出筆,他在這本已經完成的書籍封麵,填上了《大地與風》這個名字。
對他來說,時間的概念已經發生了變化,數月之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瞬之間,同時,這個時代也不是他的終點。
……
現在是泰拉曆732年,距離真正的“現實”已經非常近了。
但這最後的一步之遙,卻對一路跳躍至此的他來說,有些遙不可及。
他不知道自己留下這本書的意義在哪裏,或許,他需要讓未來的“夏風”通過書中的內容相信上個時代的存在吧。
但也正因如此,最後的旅程也耗費了他巨大的能量。
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座“源石山”提積攢的能量,即將維持不住他的存在了。
……
他沒有失憶,也沒有忘記,隻是因為思考這件事本身對他有些奢侈。
冥冥之中,他好像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違和感。
構成這股違和感的原因有很多,他已經無法細細分辨,比如那個武林,那座森林,那個空島。
坐在空****的房間內,他的身上開始浮現出如星屑般的光點。
輕輕閉上眼睛,腦中最後隻剩下了一個疑問。
【那枚銀色的硬幣,到底是他送給冥河的,還是冥河送給他的?】
……
最後的最後,帶著這個不算重要的疑惑,他再次進入了時間長河。
但是以如今力量的殘留,他幾乎可以確定,他已經無法再次“著路”。
除非,發生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