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曆1094年,維多利亞帝國迎來了它的新任國王。
至此,一個全新的時代開始了。
維多利亞迎來了光明,可既然人們看到了光明,那與之對立的黑暗就必然存在。
當然,如今陷入黑暗之中的已經不是恐怖的存在,而是猶如遲暮之年,無所適從的“英雄”。
……
夏風不是傻子,雖然維娜沒有說什麽,但礙於肉眼可見的種種政治壓力,他還是自己做出了決定。
在他的執意堅持下,黑色羽翼,解散了。
至此,火羽夏風消失在了維多利亞國民的視線中。
雖然沒有什麽寢食難安的血海深仇,但隻要弗雷一天沒死,他就渾身難受。
帶著對新生活的期許,以及對罪惡之人的討伐之心,他一個人離開了維多利亞,前往了櫻花盛開的地方。
當然,他並不知道,某個留著橘黃色長發,穿著格子裙的女人在悄悄跟蹤他。
……
一個月後,某商船上。
夏風右眼的紗布已經摘下,他的下巴也長出了細密的胡渣。
經曆了久到仿佛都快忘記時間的航行,終於,前方的海麵出現了陸地。
視線的盡頭,首先入目的,是一片粉色的櫻花林。
“終於到了。”
除了腰間的神月刀之外,他沒有任何行李。
抬起手,夏風將一個白色的狐狸麵具戴在了臉上,遮蔽住了缺失的右眼。
……
櫻武家的本家府邸,他以“張三”的名號親手弑殺了弗雷,隨後的逃亡中,追兵被風笛攔下。
最後,他跌落山洞,遇到了一隻視他為主人的秋狼。
幾個月後,西川南海岸的生活開始了。
他和風笛發現了南野村,沙蟲島,認識了空太,南野大叔,丸山,小惠以及隱居在櫻花林的櫻武前輩等等朋友。
丸山幫他們蓋起了房子,風笛開墾出了田地,南海岸的生活平靜而愜意。
直到某一天,一個名叫櫻武嵐的男人,打破了如夢般美好的生活。
……
因為一個“天下第一”的虛名,櫻武嵐強行將他卷入了東洲與西川的紛爭。
為此,很多黑羽的同伴都趕到了東國,眾人中,隻有一個人沒來,那就是阿光。
起初夏風並不知道阿光為什麽總是推推拖拖的不肯過來幫他,還以為是這小子在維多利亞談了女朋友。
直到後來,他在西宮家的府邸意外得知了一個關於西宮家第一武將,西宮龍平的秘密。
回到南海岸的家中,夏風急匆匆的拿起電話,打回了哈皮市的燒烤店。
“喂,把阿光那小子給我叫過來。”
片刻後,阿光的聲音在電話中傳出。
“風哥,咋了?”
夏風大吼道。
“咋了,你說咋了,老實說,你小子到底叫什麽名字!”
“我叫阿光啊。”
“全名!”
“啊這……”
阿光的聲音明顯出現了底氣不足。
“咳,那個……風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廢話,老子剛從西宮家族的府邸回來,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的全名叫什麽!”
麵對夏風強勢的逼問,阿光終於坦白了。
“風哥,我……我的全名叫,西宮光。”
……
阿光之所以一直不說這個關於身世的秘密,其實原因很簡單。
背井離鄉多年的他早已經舍棄了原來的身份,以他的性格,也根本沒有什麽“龍王歸來”的想法,在維多利亞生活的很好,他不想再節外生枝,給夏風添麻煩。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隻能坦白。
“風哥,事情就是這樣,我和我妹妹……”
“好了,別說了。”
“風哥……”
得到了這個答案後,夏風整個人的心情豁然開朗。
“阿光,聽好了,你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場櫻武家與西宮家的紛爭,我來幫你擺平。”
電話另一邊的阿光聲音尷尬。
“哇,不是吧風哥,你這也太……我根本就沒想過啊。”
“我不管,就這麽定了!”
在夏風的強勢幹涉下,維多利亞軍對東國之爭出兵了。
至於結果,隻能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櫻武嵐死了,櫻武家敗了,因為那場天災中的曠世大戰,他舍棄掉的白色力量也回歸了。
……
時光飛逝。
南海岸的櫻花林中,他與久別的維娜重逢了,那個夜晚,他們在大海與銀月的見證下,確定了戀人關係。
不久之後,炎國出兵與維多利亞爭奪東國歸屬,在維娜與言國相的密談中,終於對此達成了統一意見。
東國消失了,他夏風,成為了炎東總督。
炎東的崛起仿佛已經注定,在多方盟友的聯合協助下,這片櫻花盛開的土地經過1年的發展,終於獲得了份量極重的話語權。
……
構成世界的無數根線條就像是被拉長的皮筋,無論中段發生任何的糾纏,扭曲,兩端都是不變的,最終,線條會回到了既定的軌跡。
泰拉曆1095年,冬。
因為一場發生在烏薩斯的意外,夏風在炎東發展最為關鍵的時期,陷入了無限期的沉睡。
冬天過去,春天到來。
夏日炎炎,秋高氣爽。
直到嚴酷的寒冬再度降臨,沉睡了整整1年的他終於醒來。
時間,也來到了1096年的末期。
……
3年的時間,他拚盡全力,幾乎守護住了他所有想守護的東西。
然而,麵對自身嚴重到隨時可能會死的礦石病,以及這個逐漸崩壞的世界,他依然無可奈何。
就像維多利亞事件曆史重演一樣,原本說好了由炎東為主導進攻烏薩斯,可就在關鍵時刻,炎國卻莫名其妙的下達了感染者逐殺令。
麵對這個晴天霹靂,夏風在總督辦公室激烈的發泄後,感到了深深的無力。
他沒有永恒的生命,也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這個世界,目之所及的事物他都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來守護。
但是天災,礦石病,感染者,他卻無從入手。
就連他自己,都即將要死在這種名為“絕望”的病症之中。
……
“滴滴滴滴滴滴!”
隨身攜帶的電話響了。
一片狼藉的辦公室內,這陣電話鈴音顯的十分突兀,就像是死寂的黑夜中,突然響起的悲鳴。
“滴滴滴滴滴滴!”
夏風愣愣的呆在原地,胸口仍舊因為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著。
伸出手,他指間微微顫抖的掏出了電話。
“喂,我是夏風。”
電話另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夏風,你現在立刻來一趟謝拉格,用你最快的速度,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