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曆1093年,這一年夏風站上了無人可及的高度,黑色羽翼與格拉斯哥幫聯手,輕易的統治了整個維多利亞的地下勢力。
這一年,他做了好多好多的事。
在敘拉古的雪山之巔,他拔出了守護【神月】的【赤魔】。
薩米的天災區域,他遇到了【深典】教義的黑雪。
龍門的監獄,他見到了霜星。
維多利亞的皇家學院,他與銀灰成為了盟友。
他獲得了劍術大賽的冠軍,也變成了南部2級貴族,在維多利亞呼風喚雨的他,返回了哥倫比亞,和他的同伴們一起將他的“老東家”萊茵生命掀了個底朝天。
……
時光飛逝。
很多夥伴相繼加入燒烤店的大家庭,南風,紅刀,拉普蘭德,凱恩醫生,安塞爾,蕭雲夜,普氏兄弟,三狼兄弟,霜星,雪怪小隊,赫默,白麵鴞,梅爾,艾娜,黃玄山等等等等。
同時,黑色羽翼的戰略合作夥伴,也遍布全世界。
然而,一個黑幫性質的組織即便再強大,當它麵對一個國家的動**之時,還是顯的太過渺小。
倫蒂尼姆,城牆之上。
繼任國王的維琳在寒冷中和他共飲了最後一杯酒。
“維琳,你想守護這個國家嗎?”
“當然。”
“同時也守護你的人民嗎?”
“人民是國家的根基,失去了人民,國家也就不複存在。”
夜空之下,城牆之上,夏風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心中的人民,包括感染者嗎?”
城牆上一陣狂風吹過,維琳披在肩膀上的大衣被狂風吹起,金色的頭發也四散飛舞。
因為風聲,夏風隻是看到維琳的嘴唇輕輕動了動,並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是什麽。
……
幾日之後,黑暗時代爆發了。
夏風不知道如此聰明的維琳為什麽要逐殺感染者,他隻知道,這裏是維娜的故鄉。
在這場動**中,很多人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格裏森將軍遭遇了刺殺。
阿光死在了回哈皮市的路上。
梅莎用自己的犧牲,換來了父親梅德斯打開邊境的條件。
夏風帶著200多萬感染者一路從南部殺到了倫蒂尼姆,最後的最後,隨著他親手挑飛的右眼,黑白雙生完成了30天的運行周期,進入了下一階段。
那一劍,他為所有人的犧牲賦予了意義。
黑暗的維多利亞,被他一劍斬出了光明。
維多利亞的黑暗時代結束了,維娜成為了新任國王,至此,他來到這個國家的使命也全部完成。
他兌現了當初的承諾,守護住了維娜的故鄉。
……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來到了1094年。
那是櫻花盛開的地方。
東國,櫻武家府邸,戴著白色狐狸麵具的夏風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殺了畏罪潛逃的弗雷。
然後,他和風笛一起逃離東洲,歸隱到了西川的南海岸。
帶著風寶,他和風笛在櫻花林見到了蕭家世代的碑林,隨後,他們發現了南野村。
他們想過平靜的生活,但身處這個世界,平靜是奢侈的。
西川與東洲的紛爭在1094年的年末爆發,但卻在夏風的幹涉下,於1095年的初始結束。
東國消失了,他,成為了炎東總督。
同時,他也收獲了屬於他的愛情。
那個夜晚,他在月光的映照下,對維娜說出了隱藏在內心中的愛意,那是,告白的夜。
……
曆史的車輪一寸寸碾過光陰,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時間的洪流中,自以為把控一切的夏風隻不過如一葉孤舟般飄**,他飄回了維多利亞,飄到了龍門,飄去了炎國,又飄到了烏薩斯。
直到他與【離殺】的相遇後,陷入昏迷。
醒來之時,已是泰拉曆1096年的年末。
因為銀灰的那一通電話,他拖著重度礦石病的身子前往了謝拉格,得知了這個世界的秘密。
在生命的最後,他必須改變世界,戰勝深海之神。
因為,這就是火羽夏風存在的意義。
……
維多利亞,哈皮市,百鬼街,冥河的家中。
夏風猛的一拍桌子。
“那你他媽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麵對他的質問,冥河異常平靜,整個身體好像都失去了行動能力,隻有那隻握著銀色硬幣的手掌在輕輕動著手指。
“早點告訴你,有區別麽。”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至少……至少……”
“至少什麽。”
“至少……”
“一樣的,你早晚會知道,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無法依靠任何人,改變世界,隻能靠他自己。
“呼!”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夏風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
“告訴我,到底需要怎麽做。”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你不需要問我,因為你需要做的就和你自己想的一樣。”
瞥了一眼冥河虛弱到幾乎和活死人差不多的身體,夏風最後問道。
“所以你是不打算幫我了。”
“抱歉,我無能為力,一切都要看你自己。”
“反正你看起來就快掛了,臨死前不能給個小小的幫助嗎。”
“小小的幫助嗎,當然可以,這個幫助,就是我會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裏,永遠,永遠,直到某人把我殺掉。”
……
直到他準備離開冥河的家,有些東西他仍舊不明白,就比如很久之前冥河好像對他說過,他要找的東西,在拉特蘭。
但如今他已經顧及不了這個“瘋子”的瘋言瘋語,因為礦石病的侵蝕,他就快要死了。
臨死之前,他必須要用這副殘軀,改變這個世界,因為,他是黑白雙生的繼承者。
“再見。”
丟下最後的訣別,他走出了房間。
但就在他即將邁出門的前一刻,冥河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夏風,如果你真的改變了這個世界,你就會心滿意足,沒有任何遺憾的死去麽。”
停住腳步,夏風沒有回頭。
“我可以死去,但談不上沒有遺憾,在這個我曾經存在過的世界,遺憾有很多。”
他不知道冥河為什麽要最後問這個問題。
他隻是注意到,在問出這個問題的瞬間,冥河下意識將手裏的那幣銀色硬幣握緊了。
……
阿戈爾海域。
在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後,艦隊終於突出了第四座海島的輻射範圍,駛向了第五座島。
甲板上,當夏風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咕咕咕,咕咕!”
“小咕?”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內心中,仿佛一直回**著一個聲音,叫他停下來。
但是他沒有,此時此刻,莫名停下來的隻有手環上的時間。
甲板上,夏風呆呆的盯著自己的手環,看著上麵一字不動的時間,大腦一片茫然。
“怎麽回事,為什麽時間停了?”
下一秒,偵查兵的報告聲打破了思緒。
“前方發現第五座海島!”
……
他太傻了,人怎麽可能挑戰神呢。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可以如此輕易被改變,那麽所謂的絕望,也就失去了意義。
他失敗了,他害死了相信他的所有人。
沙灘上。
深切的絕望交織在內心,他跪在已經失去呼吸的斯卡蒂旁邊,發出痛苦的嘶吼。
“啊啊啊啊啊,不!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翅膀煽動的聲音,小咕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的,他失敗了,但是一切還沒有結束。
回到維多利亞後,他再次回到了冥河的家裏,並從將死的冥河口中聽到了那個荒誕的故事,那個關於執著與拯救,信念與堅持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長,但是,卻沒有結局。
因為,火羽夏風還活著。
……
百鬼街的街道上,他緊緊的擁抱著維娜。
“維娜。”
“恩?”
“不要忘了我。”
“什麽?”
“不要忘了我,我也不會忘記你,烏薩斯,切爾諾伯格,我在那個倉庫等你。”
“你在說什麽?”
聽到夏風莫名其妙的話,維娜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是,夏風卻將她抱的死死的。
“維娜,聽我說。”
“你到底在說什麽,夏風,你到底怎麽了?”
“維娜,對不起,我又失敗了,我沒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是沒關係,一切還沒有結束,隻要我還活著,就永遠不會放棄,不管是1次,100次,1000次,10000次,我都會拯救大家,直到成功為止。”
不知道是不是既視感讓他產生了幻覺,他說出了“又”字。
看似無關緊要,但這一字之差,卻透露出了一股無奈與疲憊。
“噗!”
鋒利的神月刀帶起一道寒光,劃過了他自己的咽喉。
熾熱的鮮血,灑向天空。
【黑白雙生】與【冥河】的力量同時爆發,天地扭轉,時空回溯。
一切,回歸“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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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雙眼。
這一刻,出現在夏風眼前的,是完全不同的風景。
灰蒙蒙的天空下,是一座繁榮的城鎮,街道兩旁的建築風格十分特別,牆麵上雕刻著精美的幾何圖案,各式各樣的壁柱和半拱形正門上繪製著濃鬱的色彩。
“我……我這是在哪,發生什麽事了?”
腦中的記憶重新回歸,剛才……剛才……
剛才他正在家裏躺在**,玩著明日方舟啊,然後屏幕上出現了詭異的文字。
然後,然後,怎麽回事,怎麽搞的,這是……穿越了?
……
這個世界產生了一個嚴重的Bug,唯一的穿越者無法逃離永恒的圓環,因為他的不放棄,萬事萬物都要經曆永無止境的輪回。
隻要他還活著,這個世界就永遠不會毀滅,同時,也永遠沒有未來。
就像籠中之鳥一樣。
泰拉曆1093年—1096年就是永恒的牢籠,重要的記憶被無情的抹去,又跟隨同樣的經曆重新誕生。
如果找不到打開牢籠的鑰匙,首尾相接的3年,就永遠不會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