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咕不見了。”
伊芙利特噘著嘴,已經將這句話嘟囔了一早上。
狼大在院子裏一邊做著返回炎東的準備,一邊安慰她。
“別擔心,現在天氣變暖,小咕它可能就是出去溜一圈兒。”
伊芙利特並不這麽認為。
“小咕平時也會出去飛,但每到晚上就會回來的。”
“害,別擔心,人家是鴿子,野外生存能力比你強多了。”
這時,看到起床的夏風走出來,伊芙利特立刻湊到他麵前。
“溜溜球,小咕不見了。”
夏風一愣。
“啊?昨晚沒飛回來嗎?”
“沒有,籠子一直沒關,它也沒回來。”
夏風不是很在意的摸了摸她的頭。
“沒事,它死不了。”
“可是萬一小咕餓了怎麽辦,下雨了怎麽辦,遇到壞人了怎麽辦?”
這一次,夏風沒有對伊芙利特進行敷衍的安慰,而是很現實的回答了她。
“沒有人趕小咕走,這是它自己的選擇,或許對它來說,自由要比安逸更重要吧。”
伊芙利特似懂非懂的皺起眉頭,沒有再說什麽。
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夏風露出微笑。
“好了,別再擔心小咕了,燒烤店永遠存在,可能某天它在外麵玩累了就會回來。”
“哦。”
迎著朝陽,夏風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下午還要去給二狗的足球比賽加油呢。”
……
凱恩醫生等一眾同伴會在近兩天前往炎東,狼大幾個從早上就開始在幫忙收拾行李。
為了緩和小咕沒回來的失落,夏風帶著龜龜和伊芙利特,以輕鬆愉快的心情趕去了皇家學院。
知道他明天就要走了,南希和堂華也推掉手頭的工作,準備陪他一起去看二狗的足球比賽。
五個人坐上汽車,依舊由堂華擔任司機,在豔陽的照耀下前往了皇家學院。
……
下午,汽車趕在比賽開始前停在了皇家學院的大門口。
二狗穿著足球隊服,看到他們終於到了,立刻急匆匆的拉著夏風的手往裏拽。
“哎呀,老夏,你們怎麽才來啊,我都在大門口等半個小時了。”
“別急,這不是還沒開始麽。”
二狗的大名叫黎天夜,負責觀賽的工作人員確認了他的學生證後,為夏風等校外人員進行了登記。
隻不過,二狗的親友團名額隻有三個,而他們有五個人。
無奈下,南希隻能又掏出錢包,花了幾百塊購買了兩張前排的觀眾坐位。
一切搞定後,二狗帶著大家一邊往體育場的方向走,一邊信誓旦旦地說道。
“南希姐,這次是我請你們來幫我加油的,放心,等我贏了比賽拿了獎金,就把票錢還你。”
南希挽著堂華的胳膊,欣慰道。
“行,那你可要加油哦。”
“嘿嘿,那必須的。”
說罷,二狗又看向夏風。
“老夏,別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隻要我贏了,你就送我一個全維多利亞最貴的足球。”
夏風豎起大拇指。
“咱不賴皮,說到做到,隻要今天你的隊伍贏了咱馬上就送。”
……
下午2點,比賽準時開始。
經過簡單的了解,夏風知道這是皇家學院一年級的決賽。
二狗代表的是一年級建築學科,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奪冠大熱門近衛學院。
“比賽開始!”
隨著裁判的哨聲,作為前鋒的二狗一馬當前,猶如一條脫韁的野狗般帶球衝了出去。
二狗這小子學習不行,功夫不行,對藝術更是沒什麽天賦,但唯獨對從小喜愛的足球十分擅長。
之前他總是在百鬼街自己瞎踢,沒有對比,根本看不出來深淺。
現在一來到大舞台,夏風立刻發現,二狗他可不是亂踢的,不吹不黑,在他看來已經達到了專業水準。
看著二狗迅猛的帶球過人,龜龜大聲的朝賽場喊著。
“二狗,加油!”
伊芙利特直接從坐位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一通亂吼。
“二狗別手軟,把這些蟲子全都碾過去!”
被氣氛帶動,南希也把兩手放在嘴邊,朝二狗加油道。
“黎天夜,加油!”
……
比賽開始之前,二狗代表的建築學科根本不被看好。
可讓人意外的是,二狗竟然憑一己之力強行帶著隊伍和近衛學院的肌肉**踢了個五五開。
再加上龜龜和伊芙利特兩人的帶頭加油,觀眾的情緒立刻被調動起來。
“建築學科的小夥子們加油!”
“黎天夜,加油!”
足球場上,隨著二狗一記淩空抽射,螺旋衝擊的足球擦過對方的守門員,精準的撞進了球門。
哨聲響起,裁判高喊道。
“建築學科進球,1比0。”
這種純粹的比賽令夏風暫時忘記了煩惱,看到這振奮人心的一球,他激動的從坐位上站起,隨著觀眾一起叫好道。
“耶,二狗,好樣的!”
……
下午的太陽很大,球場上的學生們盡情揮灑著青春的汗水。
龜龜和伊芙利特看的很激動,全程賣力加油。
夏風和南希也看的很投入,中場休息時特地跑去給二狗和他的隊員們送了飲料。
經過一番膠著的激戰,最終,二狗帶領著建築學科爆冷。
他們在決賽中以3比2贏下了近衛學院,獲得了本次皇家學院足球大賽的冠軍!
……
比賽結束後,頒獎儀式也緊接著開始。
除了獎杯之外,每一名參賽的隊員都獲得了5000元的獎金,並且這項榮譽也會載入學院生涯的個人履曆中。
5000塊的獎金並不是很多,隻能算是個形式,畢竟皇家學院的學生都不缺錢。
但是對二狗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了。
不光能兌現承諾請大家看比賽,或許還能讓他老媽改變那句“踢足能當飯吃嗎”的不當言論。
……
黃昏之時,火紅的晚霞染紅了半個天空,看來明天依舊是個好天氣。
比賽結束,觀眾和工作人員都陸續離開了足場,人聲鼎沸的氣氛也在夕陽下回歸了平靜。
二狗的隊友們和他一一道別。
“黎天夜,你今天太帥了,嘿嘿,明天見。”
“黎天夜,走了,再見。”
“兄弟,回頭見。”
與隊友道別後,二狗並沒有離開球場,而是仍舊依依不舍的顛起足球,在空曠的草地練習著。
夏風從遠處向他走來。
“還墨跡什麽呢,走,讓你南希姐帶咱們吃飯去。”
“我不餓。”
二狗踩住足球,在夕陽的照耀下朝夏風露出爽朗的笑容。
“老夏,你好像還從來沒陪我踢過球呢,怎麽樣,來試試?”
這小子今天表現不錯,夏風自然也是有些寵溺。
脫掉外套,他活動了一下筋骨。
“來就來。”
……
15分鍾後。
夏風氣喘籲籲的坐在球門邊,擺著手道。
“不行了,我踢不過你,我認輸。”
“嘿嘿,老夏你不行啊。”
僅僅幾個交鋒,夏風就被二狗晃倒了好幾個跟頭,看來踢足球還得靠天賦。
坐在球門邊的草地上,夏風拿起一瓶水。
“二狗,接著。”
二狗身上的球服已經被汗水完全浸透,臉上也全是汗的痕跡。
擰開蓋子,他直接將半瓶水順著頭發淋了下去。
“哈哈,爽!”
和之前的小平頭不同,現在已經長大的二狗留著不長不短的碎發,從額頭前麵一抹,整個人顯得瀟灑帥氣。
夏風擰開自己的水,一邊喝著一邊叮囑二狗。
“小心點,別著涼了。”
“害,沒事,我都習慣了。”
……
水跡順著二狗濕漉漉的碎發流下,迎著夕陽,令他整個人看上去仿佛高大了不少。
默默的注視著二狗的身影,突然,夏風注意到了一個一直被他忽略的細節。
當然,也不能算忽略,而是被他選擇性忽視,因為根本不是很重要。
“對了二狗,你是什麽種族?”
甩了甩除了黑色碎發外沒有任何種族特征的腦袋,二狗回頭看向夏風。
“種族?”
“是啊,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什麽種族。”
“恩……我也不知道,沒人告訴過我啊。”
夏風喝水的動作一頓。
“你媽沒告訴你是什麽種族嗎?”
“沒有。”
“不是和龜龜一樣的匹特拉姆族嗎?”
“應該不是吧,我也不知道。”
……
二狗的回答滿不在乎,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同時也並不關心自己的種族。
對這小子來說,隻要有吃有喝,有玩有樂就足夠了。
然而,就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夏風的表情在這一刻多了分凝重。
“二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說過,你有個姐姐離家出走了?”
二狗踩著足球,點了點頭。
“恩。”
“她去哪了?”
“不知道。”
“離開家多久了?”
“很久了,在我們家搬到維多利亞之前就消失了。”
說到這裏,夏風的腦海中,某種若即若離的東西好像出現了一絲挑動。
看著二狗與維多利亞人極度不符的黑發黑眸,他繼續問道。
“二狗,你們家是從哪裏搬到維多利亞的?”
“我那時候很小,沒什麽印象,但我媽說是從炎國搬來的。”
這是一個意料之中,卻又讓他十分敏感的答案。
這一刻,一個難以名狀的“結論”好像離他非常近,但同時,又好像會在他下一個問題問完後,與他完全背道而馳。
“二狗,你離家出走的姐姐,叫什麽名字?是和你同一個姓嗎?”
……
夕陽下,二狗又將腳下的足球踮起。
他對關於姐姐的話題毫不避諱,笑著回道。
“老夏,你今天問題怎麽這麽多啊,我姐姐當然是和我一個姓,她的名字,叫做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