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他怎麽會做這些事情?”野原琳感覺十分的難以置信,她看向眼前的卡卡西:“他……是有什麽苦衷嗎?!”
卡卡西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曾經試圖問過他,但他不想與我過多溝通。”
他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認為一個人再有什麽苦衷,也不應該作出那種事情。”
卡卡西這句話說得還算是比較溫和了,算是給曾經的摯友一個麵子。
要是讓一個陌生人來評判帶土的行為,那絕對會發出一連串的銳評。
野原琳陷入沉默,如果卡卡西說的都是真的,那帶土確實變得讓他們兩個都不認識了。
怎麽會這個樣子?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野原琳有點茫然。
她發現,自己死去的這八年時間,忍界裏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曾經熟悉的一切,也開始變得如此的陌生。
在野原琳的記憶印象裏,帶土是一個心地善良、珍惜夥伴、有天真想法、樂觀活潑的宇智波。
這樣的宇智波,放在宇智波一族裏,絕對算得上是異類之中的異類。
她記憶中的帶土的缺點,可能就是過於急性子、有些時候有點盲目自信、還經常遲到。
或許帶土稍微還有點小心眼,一些小事情他能記很久。
但相比較於他的那些優點而言,後麵的缺點,也不算什麽吧?
可為什麽,這樣的帶土會變得,像卡卡西口中那樣一個陌生的人?
卡卡西口中的帶土,隻能讓野原琳想起幾個詞——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冷酷無情、貪生怕死……
仿佛集齊了一些話本小說裏的反派角色的所有特點。
這種濃濃的割裂感,讓野原琳不知該說什麽。
整個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沉默,兩人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卡卡西開口打破了沉默:“所以……我想找到帶土,當麵質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當麵質問他,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這種沒有緣由傷害他人的行為,會讓他墮入無窮無底的深淵,永遠都爬不起來。”
說到這裏,卡卡西歎了一口氣:“當年的九尾之亂和帶土有關,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娘的死亡,也許帶土脫不開關係。”
他說的已經很委婉了。沒有說出“帶土弑師”這四字,已經是卡卡西在刻意控製著自己心中湧起的怒火。
野原琳攥緊兩隻小拳頭,她咬著下唇說道:“卡卡西……請你一定要將帶土掰正過來!”
卡卡西苦笑一聲,歎氣道:“帶土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想改變一個成年人的想法,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做得到的。”
野原琳的眼眸與卡卡西的死魚眼對視:“如果帶土不願改變,或者已經墮落到無法改變。”
她深吸一口氣:“那……請你將他殺死!”
卡卡西愣住了,琳的這句話有點意料之外,可仔細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帶土真的墮入黑暗,無法爬出來,死亡對他也是一種解脫。
“琳,你還是沒有變。”卡卡西感慨喃喃:“每當我們即將要走到人生岔路口的時候,你都會把我們拉回正軌。”
如果忍界有什麽人算比較完美的,或許野原琳算其中之一。
“琳,那你覺得離開木葉村加入白胡子海賊團的我,算是走進岔路嗎?”卡卡西問道。
野原琳搖了搖頭,雖說帶土的事情讓她心情不太好,但她還是露出了笑容:“不算哦!”
野原琳解釋道:“帶土的道路是想成為火影,卡卡西的道路是想得到救贖。現在的你,不就得到了救贖嗎?”
卡卡西的麵罩下,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果然,還得是你啊!”
……
夜晚。
白胡子海賊團迎來了一場生日宴會,這是一場屬於卡卡西的生日宴會。
當卡卡西與野原琳二人走到莫比迪克號的甲板上時,就發現甲板上居然擺著個十分巨大的蛋糕。
卡卡西瞠目結舌的抬頭往上看,發現這個蛋糕,起碼得有一層樓那麽高。
“咕啦啦啦!”白胡子的朗聲大笑也隨之響起:“笨蛋兒子,跟你的這個青梅竹馬小情人膩在一起好幾個小時,你才願意出來參加生日宴會嗎?”
“啊?欸……”卡卡西眼睛都睜大幾分,他急忙為自己和琳的關係辯解:“老爹,我們隻是摯友和隊友以及同學的關係啊!”
野原琳麵色稍稍一黯,記憶中,她曾想向卡卡西說過,她對卡卡西的感情與帶土對她的感情一樣。
那時,話剛說完,就被卡卡西打斷了。
現在,似乎與那一天沒有區別。
野原琳臉上的溫和笑容,有點小小的勉強,她抬頭看著卡卡西口中的“白胡子老爹”。
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讓卡卡西最終得到了自我救贖嗎?
野原琳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的身高能長得這麽高大,像是一個巨人一樣。
她在冥土都沒見過這麽高的靈魂。
“您就是白胡子先生嗎?”野原琳試圖與白胡子對視。
但白胡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威壓感,讓她的視線忍不住有些躲閃。
白胡子低眸瞥向野原琳:“咕啦啦啦!忍界除了我之外,應該沒有第二個白胡子了!”
野原琳認認真真地向白胡子鞠了一躬:“十分感謝您對卡卡西所做的一切,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您將卡卡西拉入了正途的道路之上。”
“也十分感謝您對帶土的教訓,帶土他做過很多錯事,他墮入了黑暗,他變得讓我們都不認識了。這,或許與我有很大的關聯。”
“或許是因為我的不在,沒有機會好好看管住他,導致沒有讓帶土走上正確的道路,我在這裏誠懇地向您道歉!”
白胡子饒有興致:“你這個從天國爬出來的小鬼,怎麽這麽喜歡把責任,都攬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咕啦啦啦!忍界這個地方,像你這種不自私的小鬼,還真是罕見啊!”
白胡子豪邁一笑:“小鬼!有沒有興趣加入白胡子,成為我白胡子的女兒啊?”
來自白胡子的讚賞,讓野原琳有些不好意思。
來自白胡子的邀請,讓野原琳當場懵了。
“……啊?”野原琳目瞪口呆地看向白胡子,心中的震驚,讓她一時間都免疫了白胡子身上所散發出的威壓感。
野原琳沒有想到,自己會從白胡子口中聽到這句話。
她在這一種錯愕的表情,看向了旁邊卡卡西。
卡卡西為她解釋道:“這算是老爹的一個小小的癖好,隻要老爹覺得看得順眼的人,他都想收對方為兒子,或者是收對方為女兒。”
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也是為什麽我會叫老爹為老爹,我就是以老爹義子的身份加入白胡子海賊團,成為海賊團的一員的。”
野原琳恍然大悟。
原來忍界還有人有這種癖好啊!
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對了,差點忘了跟你介紹一下……”卡卡西指著不遠處的鳴人,對野原琳說道:“這個孩子叫漩渦鳴人,他是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師娘留下的孩子。”
野原琳眼眸再次睜大。
水門老師的孩子,就是那個金色頭發的小朋友?
她對鳴人自然不陌生,因為就是鳴人把她拉到卡卡西的房間的。
“怪不得……總覺得他有種奇怪的即視感,原來是和水門老師長得很像。”
野原琳恍然大悟後,又有些疑惑:“但為什麽他不姓波風,而是姓漩渦?”
卡卡西一怔,他猶豫道:“這……”“這有什麽不好說的?這還不是那個老頭子自作主張嗎?”
綱手的聲音從一側插了進來:“但凡鳴人是姓波風,村子早就沒有那種歧視霸淩了。”
“歧視?霸淩?”野原琳有點不明所以。
無奈,卡卡西隻好將鳴人身上發生的事情,用比較簡單的語句描述了出來。
聽得野原琳目瞪口呆:“火影大人,怎麽可以這麽做?這可是水門老師的孩子啊!而且卡卡西你也說了,水門老師未來成為了木葉四代火影。”
“為什麽……為什麽要對一個火影的遺孤這樣對待?”野原琳表示十分的不理解:“就因為他是九尾人柱力嗎?”
“誰知道村的那幫老家夥是怎麽想的?”綱手大大咧咧地吐槽著那幾個老登:“可能是身居高位待久了,腦子進水了吧!”
她完全不給他們麵子。
“這位是……”聽著綱手這種不把火影放在眼裏的語氣,野原琳本人覺得,這位女忍者應該不是普通人。
“她是綱手大人,是你的偶像啊!”卡卡西提示道。
野原琳瞬間懵了:“綱……綱手大人?”
怎麽白胡子海賊團裏麵不僅有卡卡西,還有大蛇丸大人,以及綱手大人?
綱手大大方方地對其笑道:“你好啊!卡卡西的青梅小竹馬。”
綱手忽然想到什麽,她摸了摸下巴,頗為狐疑道:“話說,卡卡西你這小子算是在煉銅嗎?”
卡卡西頓時被這句話給嚇得額頭冷汗淋漓:“綱手大人,我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野原琳捏著衣角道:“我們隻是同學啦!”
……
“欸?咦?本來隻是想要找一找失蹤的一隻‘同伴’到底在哪裏,結果好像有什麽不得了的發現呢!”
與此同時,千米開外的一座山峰上,有一隻白絕,正俯瞰著莫比迪克號。
這也是一隻白絕分身。
雖然忍界有很多白絕分身,但這些年來,很少有白絕分身失蹤。
每失蹤一隻白絕分身,都會引起本體的關注,所以便派出了一群白絕的調查。
失蹤的那隻白絕分身,它的任務是盯著出任務的大蛇丸、蠍、宇智波鼬、枇杷十藏。
它的失蹤絕對和白胡子海賊團脫不開關係。
所以這隻被派來白絕,才會在暗中觀察白胡子海賊團,因此想要找到“同伴”消失的線索。
結果它沒有見到那隻消失的同伴,反而見到了一個讓它有些意料之外的人。
白絕的分身和本體,是有一定的記憶共享的。
野原琳那張臉,讓白絕分身一眼就認出來了。
它緩緩放下一個不知從哪裏偷來的望遠鏡,嘴裏嘀咕著:“雖然天黑了,但船上的火光還是能讓我看得很清楚的,我絕對沒有認錯。”
白絕分身裏確實隻有阿飛是最特殊的一個,可這並不代表其他的白絕就不會忍術。
這隻白絕分身隨手抓起旁邊的較為平整的石板,立即雙手一拍,快速結印:“忍法·視覺刻印之術!”
緊接著,雙掌拍在了那塊石板上。
它一雙眼睛所見到的畫麵,竟在石板上快速刻印出來,形成了一張比較特殊的“雕刻照片”。
隨後,它就抱著那塊石板,緩緩融入山體之中,身體消失不見。
這是每一隻白絕分身都會的“蜉蝣之術”,讓自己的身體和大地草木融為一體。
以此達到超高速移動的效果,速度僅次於雷遁查克拉模式的四代雷影。
……
雷之國距離與之國不是一般的遙遠,即便是以白絕的速度,也不眠不休跑了足足十天。
白絕分身抱著一塊石板,從一棵樹上鑽了出來,大樹的下方恰好站著一個戴麵具的人,以及一個白色的人形生物。
“咦?帶土帶土,是我的一個‘低級同事’欸!”阿飛搞怪的腔調響了起來。
帶土黑著一張臉訓斥道:“笨蛋,提醒你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的本名,要叫我宇智波斑!”
隨後,帶土抬頭對著上方的白絕分身問道:“是有什麽情報嗎?”
抱著石板的白絕分身跳了下來。
它將手裏的石板遞給了帶土。帶土有點不明所以。
接過石板的他,就見到上麵刻有一幅畫麵。
這時,白絕分身解釋道:“這是我在觀察白胡子海賊團的時候,在他們的船上見到的。這是真實刻錄下來的畫麵,我覺得你應該會對這個情報感興趣。”
帶土抱著幾分疑惑,皺眉定睛一看。
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呆住了。
他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兩個化成灰,他都認識的人。
一個是卡卡西,一個是琳。
畫麵裏,琳露出溫柔的笑容,捧著一塊蛋糕,遞給了卡卡西。
帶土的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