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中忍考試的最終獲勝者是“漩渦鳴人”,這個結果毋庸置疑,整個決賽場裏麵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這個結果提出異議。

因為這是白胡子喊出的一句話。

籠罩住整個決賽場的霸王色霸氣,雖然十分的輕微,卻也讓在場所有人都心頭一沉。

“這個男人的氣勢,還是一如既往的恐怖……僅僅隻是幾句話,就讓人控製不住手心發汗。”

日向日足摸了摸手心的汗水。

他回想起白胡子在日向一族駐地的那一天晚上。

那晚,白胡子的恐怖氣勢,籠罩住整個日向一族的駐地。

當晚,日向一族清醒的人,絕不超過十個!

“……火影大人在白胡子的旁邊,好像一直都一動不動。”秋道丁座不由地嘀咕一句:“這種感覺,讓人好奇怪啊!”

秋道丁座沒有把話說得太死。

他話語的委婉意思就是——火影大人怎麽感覺跟個白胡子的陪襯一樣?怎麽沒有展現出一點火影該有的感覺?

確實,猿飛日斬除了剛來到決賽場的那幾分鍾,稍微有點風光的畫麵以及氣場之外。

之後的這段時間裏麵,他就變得跟一個鵪鶉一樣。

一切的緣由,好像都是因為白胡子的出現。

山中亥一和奈良鹿久這兩位老搭檔,自然知道秋道丁座想說些什麽。

山中亥一想了想,他不太確定地說道:“可能……是火影大人有他自己的顧慮在其中吧?”

“鹿久,你覺得呢?”山中亥一看向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苦笑一聲:“我還能怎麽覺得呢?火影大人,他是不想與白胡子起衝突吧?”

三個人所說的話都非常給猿飛日斬的麵子。

畢竟這附近的人也比較多,而他們又是三個忍族的家主,有些話不太適合在這裏說。

總而言之,猿飛日斬今天的這種無動於衷,已經讓村子裏的人覺得他失去了獠牙。

一個火影如果失去火影該有的獠牙,那他下麵一些人,自然會冒出以前沒有的小心思。

這個道理,猿飛日斬自己都懂。

可如果讓他在白胡子麵前露出“獠牙”,下一秒不得被白胡子一拳把“獠牙”給打斷嗎?

躲在角落的自來也,目視著這一切的發生,他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沒有什麽人被風遁忍術波及,從而失去生命。”

在自來也的眼中,隻要沒鬧出人命,那就問題不大。

至於老頭子是什麽樣的處境?

那隻能是他自作自受了!

自來也感覺幫不了什麽。

“……這就是白胡子的氣勢嗎?”自來也不由眯了眯眼睛,他感慨喃喃道:“我記得,他那天可沒有爆發出這麽驚人的氣勢啊!”

自來也指的是白胡子爆錘大蛇丸的那天。

當時白胡子隻用了刀法、以及震動之力。

自來也覺得,自己手中有關於白胡子的一些情報,可以稍微更新一下了。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習慣。

遇到比較厲害的人,自來也都會習慣記錄他們的性格特點、以及能力特點、以及缺點。

反正能記上的都會被他記在情報小本本上。

免得日後對方成為敵人。

那自己到時候,也能有反製的方法與能力。

……

這一場中忍考試算是草草結束了。

對於木葉村來說,這場中忍考試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從一開始,中忍考試就因為白胡子海賊團的亂入,變得脫離猿飛日斬的計劃。

到中間,隨著鳴人把一群人綁起來,中忍考試的走向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不受猿飛日斬的控製。

到最後,整個決賽場都差點被鳴人毀掉了,猿飛日斬能見到有不少觀眾席上的觀眾,一副心有餘悸但又不敢多說什麽的表情。

猿飛日斬陷入沉默。

隨著時間流逝。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又一個木葉平民緩慢離場;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外村帶隊上忍跟他這個火影道別之後也開始離場;默默看著村子裏的忍者們、忍校學生們,也相繼離去。

最終,連白胡子海賊團的人,都沒有在這裏多待。

猿飛日斬呆坐在椅子上。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

直到,一片狼藉的決賽場徹底陷入沉寂中,他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

猿飛日斬的目光徘徊左右。

發現目前還站在他身邊的人,就隻有他帶來的那一群忍者、以及考官。

猿飛日斬顫顫巍巍地從椅子上坐著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火影大人,中忍考試已經結束了。”

見到呆愣許久的三代目火影終於站起來後,後麵雙腳都快要站麻的卡卡西上前了一步。

卡卡西睜著死魚眼對著猿飛日斬開口提醒說道:“火影大人,考生、觀眾、都離開了。按照中忍考試的流程,我們現在應該討論一下,什麽人能晉級‘中忍’。”

“……老夫知道。”猿飛日斬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掃過眼前一群人。

這些人都是木葉的中堅力量。

他們有一大半都是他猿飛日斬的鐵杆力量,所以這些人一直站在這裏沒走。另一小半忍者則是因為工作需要,也留在這裏沒有走。

猿飛日斬快速掃去臉上的陰霾,他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將落寞的一麵給這些人看。

“咳咳!”猿飛日斬緩緩擠出了一絲笑容:“老夫暫時沒有太大的頭緒,不如大家自由討論一下吧!”

一群考官、暗部忍者、猿飛一族的忍者們麵麵相覷。

“火影大人,我認為霧隱村的‘長十郎’、木葉村的‘宇智波泉’還有木……咳!還有草忍村的‘漩渦鳴人’、‘白’、‘宇智波佐助’都有資格成為中忍。”

說話的人,竟然是夕日紅。

夕日紅單手叉腰,她是第一個開口提議的:“這幾個孩子,證明了他們有這個實力成為中忍。”

一個猿飛一族的上忍搖了搖頭:“不太妥當,中忍不僅僅得看實力,還得看各方麵的綜合條件。如果一個忍者他隻有單純的力量,但卻沒有一個領導者該有的素質,那他也沒有資格成為中忍。”

“我認為,宇智波佐助、長十郎,這兩個考生並沒有領導者的素質。前者有點像漩渦鳴人和白的跟班,後者太內向靦腆,也太沉默寡言。”

卡卡西忽然開口道:“別的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漩渦鳴人、宇智波泉、還有白,有足夠的實力擔任中忍,有能力獨當一麵。”

他一般不會參與討論這種事情。

當他一開口的時候,將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火影大人,我覺得他們三人都能成為中忍,但不是草忍村的中忍。”卡卡西繼續道:“我們可以給他們頒發木葉村的中忍馬甲。”

“哦?”夕日紅一愣:“宇智波泉她還好,但漩渦鳴人和白不是以草忍名義參加的嗎?”

卡卡西解釋道:“因為這隻是他們參加中忍考試的一個小手段,我對漩渦鳴人這個孩子比較了解,他的人生夢想是想要成為火影。”

“如果讓他成為木葉村的中忍,那正是遂了他的願。更何況,鳴人是四代目的遺孤,沒有誰比他更有資格成為木葉中忍。”

一個考官摸了摸下巴說道:“草忍村會同意嗎?”

卡卡西回道:“草忍村的首領都得聽鳴人的話,你與其思考草忍村會不會同意,還不如思考一下,鳴人這孩子會不會同意。”

場麵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默默地思索著。

他們發現卡卡西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如果鳴人是以木葉村火影來當作夢想目標……那他們木葉村給鳴人一塊木葉護額、一身木葉中忍的馬甲,貌似完全說得過去吧?

甚至,將漩渦鳴人這個名字,記錄在木葉村的中忍忍者名錄上,似乎也不是大問題吧?

畢竟這是四代目的兒子啊!

“漩渦鳴人、白、宇智波泉……”夕日紅說出了一個關鍵點:“他們要麽是白胡子的義子,要麽是白胡子的義女。”

夕日紅頓了頓,她說道:“嚴格意義來講,他們是海賊。”

卡卡西睜著死魚眼,繼續說道:“那不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和白胡子海賊團打好關係?”

最終,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猿飛日斬,這位三代目火影的身上。

從這群忍者們這樣的反應就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算是同意了卡卡西的說法。

但最終的決策,還得要猿飛日斬這位三代火影,來作出決定。

他們所討論的一切,猿飛日斬都聽入耳中。

感性告訴他……卡卡西的提議過於荒謬了。

鳴人為了參加中忍考試,寧願花手段搞一個草忍村下忍的身份,也不願來求他這個火影爺爺。

中忍考試結束後,自己這個火影還得舔著一把老臉,把木葉村的中忍馬甲遞交給鳴人?

理性又告訴他……卡卡西的提議是最優解。

鳴人雖然與他的羈絆已經被斬斷,但鳴人對木葉應該是有感情的,否則鳴人也不會想成為火影。

給予鳴人“木葉中忍”的身份,鳴人應該不會拒絕。

至於草忍村?

白胡子海賊團的傀儡罷了,鳴人的話語權都比那個芹澤風南大。

問題是,這樣的一種最優解的決策,不是他這個火影想出來的,而是卡卡西想出來的。

猿飛日斬目光不留痕跡地瞄了卡卡西一眼。

他有些懷疑卡卡西是不是和鳴人串通了?

鳴人先是借助中忍考試的漏洞參加中忍考試,卡卡西又在這時提出讓鳴人成為木葉中忍。

怎麽看,都覺得卡卡西偏向的是鳴人這一邊。

而不是偏向他這個火影這一邊。

又想到自己至今不知道,究竟是誰透露給鳴人他的身世。

猿飛日斬的眼睛一眯。

他更懷疑卡卡西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他甚至都不想讓卡卡西繼續待在暗部裏麵。

萬一,卡卡西對他這個火影已經不再忠誠……

猿飛日斬短短的一刹那,腦海就閃過萬千的想法。

他最終選擇了理性。

也選擇了妥協。

“那就這樣吧!本次中忍考試的幾位及格者,分別是漩渦鳴人、白、宇智波泉。”

猿飛日斬那蒼老的聲音說道:“還有一個……犬塚花!老夫認為她也能及格。雖然她敗給宇智波泉,但她在戰鬥的過程中,展現出忍者的優越的素養,老夫很欣賞這孩子。”

猿飛日斬不能讓這一次中忍考試及格者,全都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人。

犬塚花是犬塚一族的孩子。

雖說她和宇智波泉的關係很好,可好歹不是白胡子的女兒。

這,就夠了。

猿飛日斬還補充了一句:“白與木葉沒有什麽關係,不太適合給他安排木葉中忍的身份,隻安排鳴人一個人就可以了。可以建議草忍村首領,給他草忍村中忍的身份。”

他可不想讓木葉的忍者隊伍,跑進來一個與木葉完全沒有關係的白胡子海賊團的人。

鳴人、泉,這兩個人好歹還和木葉關係淵源。

唯獨白與木葉八竿子打不著。

這是猿飛日斬,能做出最“強硬”的態度。

想到這裏……猿飛日斬臉色都是黑如鍋底。

自己這個木葉村的火影當得也太可憐了。

四代目,你給老夫留下的爛攤子真大啊!

……

與此同時。

木葉監獄。

今日,中忍考試發生的事情,很快就通過根部忍者之口,傳到了團藏這邊。

“漩渦鳴人那個小鬼,已經能嫻熟借用尾獸的力量了?”團藏眯起了眼眸,冷哼了一聲:“哼!如果我是木葉的火影,絕不會讓九尾人柱力落在白胡子的手中!”

團藏對猿飛日斬的軟弱,感到有些惱火。

他覺得猿飛日斬的軟弱隻會讓木葉在白胡子海賊團麵前一直步步低頭、一直步步後退。

“不過,中忍考試的失敗也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對老夫來說不是壞事。”團藏幸災樂禍地冷笑道:“猴子想借助中忍考試,對自己的政績添磚加瓦。”

“嗬嗬,誰能想到一場中忍考試直接讓他身敗名裂?而且這還是他一手主導的中忍考試,怨不得別人。”

“是啊!三代火影可太倒黴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忽地從團藏身後響了起來:“自從遇上白胡子,他就沒有順暢過一天吧?”

“嘖嘖,你也不例外吧?誌村團藏?你是在這裏五十步笑百步嗎?哈哈,你們這些小鬼們,還真是可笑呢!哈哈哈哈!”

陌生聲音的嗤笑聲讓團藏瞳孔一縮。

跟在團藏身邊,當他貼身護衛的幾個根部成員,也立即反應過來。

他們瞬間將目光鎖定在一處方向。

根部成員們立即將忍刀拔出,全部都護在團藏的周邊,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的神秘人。

團藏也在轉動著座下的輪椅。

並轉過身來。

“……嗯?曉?!”團藏覺得整個木葉村,沒什麽人比自己更熟悉那一件紅雲黑底袍。

因為,當年就是他聯合雨忍村的山椒魚半藏,將當時的曉組織給狠狠地坑了一波。

並殺死一個叫“彌彥”的家夥。

團藏心中不由一緊。

因為他想到那雙特殊的眼睛,在團藏的認知中,那是跟萬花筒寫輪眼類似強大的眼睛。

當年,曉組織裏的一個小鬼借助那雙特殊的眼睛,用出一個前所未見且非常恐怖的瞳術,直接把他給嚇跑了。

團藏知道,當年的自己如果跑慢一點的話,可能已經是屍體了。

也正因如此,見到一個曉組織的成員光明正大出現在自己麵前,團藏才會這般震驚。

甚至……他的心理陰影都差點被勾了出來。

不過團藏終究是團藏。

他很快就將心中湧起的情緒波瀾壓製下來。

團藏一張臉上寫滿陰沉:“你是曉組織的什麽人?戴著一副麵具的你,是見不得光嗎?”

“老夫見不得光?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秘麵具人猖狂大笑著,這種笑聲仿佛響徹整個木葉監獄。

等他笑完後,隻露出的一隻眼睛,視線與團藏的視線在半空對撞:“老夫是擔心我這張臉一旦露出來,你這個小鬼會被當場嚇死。”

神秘麵具人的一隻眼睛變得猩紅一片。

並出現一個詭異邪祟的圖案。

這一幕的變化……讓團藏眼睛都睜大幾分:“萬花筒寫輪眼?天生邪惡的宇智波一族?”

等等!

團藏猛地想到什麽。

有萬花筒寫輪眼的宇智波+曉組織的紅雲黑底袍+隻露出一隻眼睛的奇怪麵具……

團藏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的手掌緊緊抓住輪椅,語氣是難以遏製的驚駭:“宇智波斑?!”

通過這些特征聯想到“宇智波斑”這個名字,是因為宇智波滅族之夜帶土鬧出的動靜太大,以至於他的衣著打扮早被木葉得知。

他自稱自己為“宇智波斑”,在木葉的高層裏,也不是什麽秘密。

“哦?看來你認得我嘛!”帶土裝腔作勢掐著蒼老嘶啞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上百歲的老大爺。

意識到對方身份的團藏,心中更加的警惕,他當場就質問出好幾個問題:“你這家夥是真的宇智波斑?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曉組織裏有多少個人潛入木葉?”

“還有!”團藏咬牙暗恨,恨不得把這個自稱“宇智波斑”的神秘麵具男給撕碎:“宇智波的寫輪眼是不是被你這個混蛋拿走了?”

“你這個小鬼,話可真多啊!”帶土冷冷一笑:“老夫沒有必要回答你一些沒有營養的問題,至於老夫是不是真的‘宇智波斑’?”

“嗬……這隻眼睛,不是能說明一切的嗎?”帶土指了一下自己這一隻萬花筒寫輪眼。

他緩步朝著團藏走過去,直到站在團藏前麵三米時,才停了下來。

帶土無視幾個根部忍者,他高高在上地說道:“老夫這次來的木葉,是施舍給你誌村團藏一個和我宇智波斑合作的機會!”

施……施舍?

這個高傲到不能再高傲的詞。

讓團藏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