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恍惚覺得自己像是日向一族吃裏扒外的叛徒。但隻要轉念一想,他發現真正的叛徒,其實是那些執著於分家與宗家之分的人。

因為日向一族的這種傳統,再加上令人詬病的籠中鳥咒印,一直都削弱著家族的力量。

身為日向分家的一員,寧次可太清楚很多分家的族人,到底是如何看待宗家的。

他更清楚日向一族,從外表上看算是鐵桶一塊,但是內部早就已經裂成兩半。

這種矛盾如果持續下去的話……

日向一族遲早要沒落的。

這種情況下,到底誰才是日向一族的叛徒?

是他這個希望日向一族越來越好的日向寧次?

還是那些堅持宗家與分家之分的長老們呢?

寧次覺得叛徒是後者。

寧次頓悟了!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身為宗家大小姐的雛田,選擇放棄了這個極為優越的身份,然後加入了白胡子海賊團,成為了一個海賊。

或許是因為雛田比他更早看清日向一族的真麵目,知道如何才能讓日向一族走向正軌。

他也明白過來,自己的宿命之所以淪落至此、自己父親成為了宗家家主日向日足的替死鬼……其實與雛田的關係不是很大。

畢竟,當年的雛田隻是一個三歲的小女孩。

沒理由將這口鍋扣在她的身上。

讓自己陷入宿命漩渦之中的真正的原因是——頑固維護腐朽傳統的的老東西們、擄走雛田想要奪取白眼血統的雲隱們、向雲隱村妥協最終讓父親送命的木葉高層們、思想畸形而又極為扭曲的忍界!

遮擋住他的迷霧全部散去。

寧次眼前頓時一片開朗。

他明白了。

他頓悟了。

他看清了。

對於與外人聯合暗殺“日向大宗”這件事……寧次也開始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因為日向大宗,便是日向一族內的腐朽頑固派,而且還是這一派係的領頭羊。

寧次清清楚楚記得……自己額頭上的籠中鳥,在他四歲的時候就是被日向大宗刻上的。

他額頭的籠中鳥咒印的印記。

留著這位日向長老的痕跡!

連雛田這種性格都能夠下定決心,一條路跟隨著白胡子海賊團走到黑。而他日向寧次,在決心上難道就比這位曾經的大小姐差嗎?

“謝謝你……漩渦鳴人。”寧次揉著自己的臉,剛才鳴人那一拳,讓他至今都覺得很痛:“你這一拳,把我打醒了。”

“啊?”鳴人剛剛還在沉浸於鬼鮫也有加入的喜悅,寧次這句話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他撓了撓頭齜牙一笑:“那些壞人想給雛田刻下籠中鳥咒印。你是雛田的堂哥,我是雛田的家人,我們都應該要守護自己的家人。家人即將要受到傷害,我們可絕對不能自怨自艾的消沉下去啊!”

“所以,我剛才看你那個消沉樣子,就忍不住想要給你一拳……”鳴人有點不好意思。

因為他那一拳力氣用的還挺大的。

他也有點驚歎於寧次臉的結實。

畢竟這一拳,如果是打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高低能把對方的半口牙給打崩!

“守護……家人麽?”

寧次看向了雛田。

想讓他徹徹底底放下對雛田的偏見,其實沒有那麽容易,畢竟他終究是死了一個父親。

童年時的心理陰影,沒那麽容易被消除掉。

但至少,寧次在看向雛田的時候。

已經不再帶著那種仇恨。

也沒有那種疏遠厭惡。

“好!我們好好商討一下,該怎麽對付那個想傷害雛田的壞蛋!”鳴人拳掌交擊說道:“鹿丸,你最聰明了,你有什麽想法嗎?”

鹿丸:“……”

“行吧!”鹿丸歎了口氣,大腦在飛速運轉:“日向大宗安排寧次給雛田刻下籠中鳥,我們可以借助他和寧次之間的‘利用關係’,以此先讓他稍微放下一點戒備心。”

“不過,今天不是一個好時候。那種老狐狸肯定看得出來,寧次他在這件事上很糾結。如果寧次今天就回去告訴他,已經把籠中鳥刻在雛田身上了,他肯定不信。”

“更何況,這麽多上忍都知道寧次是第一個被曉組織襲擊的。日向一族肯定也很快得知這個消息,那他更不信寧次今天就搞定了。”

“正好,我們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製定方案,一個方案肯定不夠,得要去製定多重方案。而且,我們還要拉攏多一點值得信任的人。”

鹿丸覺得自己現在像一個狗頭軍師。

他居然有種“這種感覺挺不錯”的即視感。

畢竟,堂堂霧隱村忍刀七人眾的幹柿鬼鮫,都在旁邊聽著自己的提議。

鹿丸有點找到感覺了。

他一旦分析起來。

嘴就沒有停過了。

……

時間流逝。

眨眼下午。

“鼬君,你剛才去哪啦?”木葉一處街頭,長發及腰的宇智波泉捏著一個女式小手表,她指著手表上的時針、分針:“你沒有點時間觀念嗎?遲到了半個多小時欸!”

“抱歉。”鼬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與麵癱,他撒了一個小謊:“你應該也知道剛才村子裏發生的騷亂,身為暗部忍者的我,不得不過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哼!這次就勉強原諒你了,再有下次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宇智波泉吐了吐舌頭。

然後,對比自己高了一點的鼬,開口說道:“你稍微蹲下來一點呀!”

“好的。”鼬照做了。

宇智波泉伸手在鼬的眼眶之上左右捏了捏,然後又比出了一個手勢對鼬問道:“看起來恢複的還算不錯!鼬君,這個手勢是幾啊?”

“五。”鼬說道。

“那這個呢?”宇智波泉手勢變換了一下。

“二。”鼬回道。

宇智波泉忽然握著粉拳:“那這又是幾呢?”

“零。”

鼬舒了口氣道:“看來眼睛的手術很適配,我最近也沒有有不適的感覺。多謝你了泉,很感激你幫我做了那個眼部手術。”

“大笨蛋!”宇智波泉俏臉頓時一黑。

鼬裝作聽不懂。

“對了,鼬君。”宇智波泉麵色複雜地說道:“昨天晚上家主召集我們開了一個族會,但是……我沒有在族會上見到你。”

鼬的反應很稀疏平常:“他們沒有邀請我。”

這其實也正常,他已經明擺著是木葉派係,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派係。

宇智波一族最近開了好幾次族會。

鼬隻參加過一次。

那一次他和族會上的幾位長老大吵了一架,在之後他就沒有被邀請過了。

鼬深吸了一口氣。

他開口詢問道:“他們還是在固守己見嗎?”

“……嗯!”宇智波泉低聲回道:“家族裏的那些長輩們,對木葉的意見越來越大了。他們,甚至還說了很多駭人聽聞的東西……我感覺,這樣子很不好。”

其實,宇智波一族有一部分人對村子與宇智波之間的矛盾並不是很敏感。

他們並非是那些極端的宇智波。

也沒有站在木葉高層那一邊。

宇智波泉就是這種人,她沒有去想那麽多,也不敢想那麽多。她隻是單純覺得,宇智波一族目前的那些“聲音”,非常的不微妙。

有種風雨欲來的即視感。

讓她感到有點小害怕。

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

鼬對此不意外,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宇智波那些激進派:“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器量啊!”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泉。

有點欲言又止。

內心很是掙紮。

“泉……”

“啊?”宇智波泉水靈的眼眸微微亮了幾分:“鼬君,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沒什麽。”鼬內心的掙紮逐漸散去:“隻是想提醒你,最近要注意一下而已,村子這些天可能有點不太平。”

鼬頓了頓,提醒道:“你最好也好好練習一下你的那雙寫輪眼,這是宇智波一族最大的寶藏。我記得……你上次用了寫輪眼之後,因為不太熟練不知怎麽關閉,直接暈倒了。”

宇智波泉有點訕訕為自己的尷尬往事辯解:“畢竟,我隻有一半的宇智波一族血脈嘛!”

“最好多練練……不要在戰鬥中暈過去了。這樣……或許你會有點自保之力。”鼬意有所指,但並沒有多說太多。

他沒有在宇智波泉這裏久留。

直接一個瞬間就不見了。

獨留宇智波泉一人。

“鼬君……最近好奇怪啊?”宇智波泉揪著自己的一縷長發,長發尾端在指尖轉圈圈,她自語嘀咕道:“而且,鼬君這個大笨蛋!我這麽明顯的暗示……他居然沒有發現!可惡,可惡,可惡!他就該單身一輩子!”

宇智波泉越說越氣,甚至將旁邊的空氣當做是假想敵,幻想宇智波鼬還在自己的身邊。

她揮舞著小粉圈,鼓起臉蛋,嘟嘟囔囔:“可能就應該給他邦邦來兩拳!”

“……欸?!!”

宇智波泉忽然眼睛瞪大,她察覺到自己的拳頭,好像不小心打到一個路過的路人了。

動作瞬間僵硬下來。

冷汗都從額頭溢出。

“對!對不起!”宇智波泉急忙轉過身來,然後立即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結果鞠躬的動作太快,一頭長發不小心甩到了跟前,她察覺自己的頭發好像甩到對方了。

“啊!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宇智波泉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在連連道歉。

宇智波泉都不知道自己喊了多少聲對不起,然後,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抬頭往前麵一看。

結果卻忽然發現自己前麵沒有人。

隻有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奇怪柱子。

柱子好像還被一種布料包裹。

“這是什麽?”宇智波泉好奇地往上一看,隨著她的視線不斷往上挪移,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遲緩,直到差點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欸?!白……白……”

她難以壓製心中震驚。

當場便直接驚呼出聲。

“白胡子!!!”

……

時間往前挪移大概一兩分鍾。

出現在這裏的白胡子單純是要在木葉逛一逛,想看看這個破村子有什麽無家可歸的孩子,值得他收入囊中,成為他白胡子的兒子。

同時,白胡子還想為白胡子海賊團找一個廚師,不然每一頓宴會都是烤肉+酒的話,那可就顯得有些過於單調了啊!

白胡子想起,自己在莫比迪克號上的時候,最優秀的廚師兒子就是薩奇了。

隻可惜……

因為蒂奇那個混蛋的野心,最終導致薩奇,死在了黑胡子蒂奇的手中。

也正是這個原因,艾斯才會主動請纓去追擊黑胡子。最終不敵黑胡子,被黑胡子活捉,送到了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也是由此掀起了那一場頂上之戰。

這更是他白胡子穿越的根源。

腦海中湧起的回憶,讓白胡子的臉部浮現上了幾層陰霾,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極為可怕,畢竟這些回憶可不是什麽好回憶。

直到白胡子發現,有一個宇智波一族的小鬼,突然朝自己的靴子砸了一拳。

然後……白胡子發現這小鬼還挺有禮貌的。

不小心打到自己之後就趕緊道歉。

發現頭發不小心甩到自己之後,又在連忙道歉,“對不起”這三個字都不知蹦出多少回,急得都快要帶上幾分哭腔了。

隨後,白胡子便與對方對視了。

果不其然……

被認出了。

“小鬼……”矗立如一座鐵塔一般,手裏還持著叢雲切的白胡子,在木葉村一眾人眼中,這無疑是整個木葉村最為可怕的人物。

沒有之一!

“咕咚——”宇智波泉正在瘋狂吞咽唾沫,她已經緊張到唾沫腺不斷地在分泌著唾沫,額頭、後背、掌心、胯間等部位直溢冷汗。

尤其是當白胡子開口的時候,宇智波泉更是緊張到了一個極致,雙眼的單勾玉不由自主地開啟,這是無法控製的身體本能。

(《鼬真傳》裏是單勾玉,TV瞎改變成了三勾玉,采用的是前者設定)

可當寫輪眼開啟的時候,仍然無法緩解心中的緊張,她渾身冷汗涔涔。

又因為查克拉的快速消化。

讓她更加緊張了。

‘完了……完了!怎麽會碰上這個男人啊?’

‘我……該不會要被他殺死吧?’

‘聽家族裏麵的族人說,這個男人可是非常恐怖的!’

‘完蛋完蛋完蛋完蛋……’

宇智波泉心中狂呼。

卻又不敢動彈。

這個時候,隻聽白胡子的聲音在嗡嗡響起:“沒事吧!?”

完全處於預料之外的三個字,讓宇智波泉整個人都呆愣當場。

“啊?”宇智波泉沒想到,這樣一個恐怖男人,脫口而出的居然是這三個字。

他,在問自己有沒有事!

這這這……

這好像和家族裏的族人們,口口流傳的白胡子,有些不太一樣啊!

說好的殘暴呢?

說好的嗜殺呢?

說話的賊寇呢?

白胡子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喂!木葉村的小鬼,就這麽沒有禮貌嗎?”

“啊!對,對不起!是我一不小心走神了!”宇智波泉立馬反應過來。

她急忙撅起桃臀,連忙向白胡子再鞠一躬。

又是九十度角。

“咕啦啦啦……”白胡子不禁揚了揚眉毛:“你這小鬼,和我見過的那些宇智波小鬼,包括我的那個笨蛋兒子,都不太一樣啊!”

宇智波泉身上的衣服背後,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徽,白胡子除非是瞎了才認不出來。

他這番話確實也說的沒錯,無論是白胡子見過的宇智波鼬、還是宇智波佐助……

或者那什麽宇智波甘、文、崔。

又或者是笨蛋兒子宇智波止水。

這群小鬼裏或多或少都有一種奇怪的傲氣。

就算他們做錯了事會禮貌道歉,但是他們的道歉一般都是語氣很平靜,像是走個流程。

或者,幹脆就是完全不道歉。

盡顯讓白胡子不喜的傲慢。

不過,眼前這個宇智波小鬼卻和前者不同。

她道歉起來那叫一個卑微。

“宇智波小鬼,你叫什麽名字?”

白胡子咧嘴一笑。

“泉,宇……宇智波泉。”潛意識告訴宇智波泉,自己和白胡子這種男人扯上關係會很麻煩,但是她不敢不回答白胡子。

“咕啦啦啦!”白胡子放聲大笑:“宇智波泉,你願意成為老子‘白胡子’的女兒嗎?!”

“啊?啊咧?啊這?”宇智波泉大腦宕機。

“等,等等!等等等等!”

宇智波泉已經被嚇到說話都開始在結巴了。

“白……白胡子……大人。”

她連忙道:“您您您……我我我,您要收我為女兒?這,這個實在是……我……”

宇智波泉直接語無倫次。

她整個人都傻了!

“咕啦啦啦!”白胡子對她這種驚慌失措的模樣饒有興致,不過他也能看出這個小鬼的心中想法,不用見聞色霸氣都能夠一眼看出:“看樣子,你這小鬼是不接受啊!”

“對,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宇智波泉被嚇得快哭出來了。

“小鬼,告訴我,這個破村子裏誰的廚藝最好?”白胡子的問題容不得宇智波泉不回答。

“廚藝……最好?!”

宇智波泉努力回想一下,她掰著手指頭道,不敢有一句虛言:“一樂拉麵館的手打老板、鼬的媽媽美琴太太、秋道一族烤肉店的老板娘……還有……還有……”

宇智波泉有點不好意思,她訕笑撓了撓頭:“我,我其實廚藝也是可以的。”

又雙手食指互相戳了戳。

“我為了給鼬君做一頓超級豪華的大盛宴,還是每天都在認認真真地學廚藝的。母親大人說過,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要先……欸?嘶——我,我其實不,不會廚藝的。”

宇智波泉猛地反應過來,白胡子問那個問題,該不會是想要找一個會做飯的廚師吧?

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個最愛吃的大嘴巴子。

“白胡子大人!那個……這個……”

宇智波泉試圖為自己辯解,但卻在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眼前一片天旋地轉。雙手雙腳,都傳來了一種疲憊的無力感。

“不好……”

宇智波泉麵色陡然一變:“寫輪眼忘關了,明明鼬君剛才還提醒了我……”

持續一分多鍾開啟寫輪眼。

對她來說,無疑是把她整個人都給榨幹了。

“糟,糟了……”

宇智波泉眼前突兀一黑,整個人就像是低血糖犯了一樣,瞬間被抽空了身體所有力氣。

查克拉的消耗,讓她一雙寫輪眼被動關閉。

眼睛輕輕往上一翻。

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麵癱倒而去。

啪嘰——

她臉著地砸在白胡子的麵前。

鼻血橫流。

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