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你怎麽回來了?”奈良鹿丸猛地想到什麽,他急忙左顧右盼,發現附近並沒有家族中的大人的時候,這才鬆了一口氣。

鹿丸壓下心中的震驚,並壓低聲音提醒道:“你難道忘記你那個白胡子老爹被懸賞了嗎?你這樣光明正大出現不會給他惹麻煩嗎?”

鳴人撓了撓後腦勺,他齜牙一笑:“放心啦!老爹他也不怕什麽懸賞呢!”

“我們可是一直都光明正大地回木葉村的!”鳴人還補充了一句:“村裏忍者可沒攔著。”

光明正大回到木葉村?

村裏的忍者沒有攔著?

鹿丸不由一愣。

“鳴人!鳴人!”丁次已經從那種見了鬼的表情中回過神來,他更是忘卻額頭上的疼痛。

丁次滿臉激動與興奮之色衝著鳴人招手道:“我……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回來了?”

“沒錯!”鳴人笑容燦爛,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漩渦鳴人!未來要成為木葉火影、甚至要超越火影的人,今天回來啦!”

“超越火影?”鹿丸詫異道:“你以前的目標,不是想成為火影嗎?”

鳴人則解釋道:“是超越三代火影爺爺啦!”

鹿丸恍然大悟。

超越三代目啊……鳴人的目標越來越大了。

“太好了!我們三人組,又能聚在一起了!”

丁次激動得險些淚流滿麵。

他感動到多吃了幾塊薯片,然後對鳴人道:“鳴人,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一年時間裏,我們兩個到底有多麽難熬!我這一年來,天天都在想念你,鹿丸他也是呢!”

“喂喂喂!別扯上我啊!”鹿丸急忙狡辯:“我哪有你這麽誇張啊?”

“可是,你昨天不是才跟我提到過鳴人嗎”丁次頗為詫異地轉頭說道。

鹿丸頓時幹咳了一聲。

“你一定是記錯了!”

他向丁次糾正道。

“謝,謝謝你們!”鳴人發自內心的感動。

原來木葉村裏除了火影爺爺之外,還是有人會在乎自己的。雖然自己和鹿丸丁次相識的時間不久,但他們卻把自己當成真的朋友。

對於從小就缺乏友情,從小就被整個村子孤立的鳴人來說,這是比黃金還珍貴的友誼。

鳴人也發自內心將鹿丸和丁次當成好朋友。

“這有什麽好謝不謝的?”

鹿丸那張臭屁厭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其實,他也認可了鳴人。

雖然鹿丸不喜歡麻煩,但與鳴人曾經的短暫接觸,讓他知道鳴人並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種會給大家帶來災禍的“妖狐”。

“你這一次回來,是為了忍者學校開學吧?”鹿丸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鳴人點頭道:“沒錯!”

他自信滿滿地眯眼齜牙,豎起一根大拇指:“想要成為火影,想要超越火影……第一步,就要成為忍者學校的同屆第一!”

丁次“嘎吱嘎吱”地嚼著薯片,胖嘟嘟的臉上,帶有幾分驚歎:“這應該很困難的吧?”

“豈止是很困難?”鹿丸說道:“入學的新生起碼得有百分之七十是各大忍族的子弟,有豬鹿蝶、有宇智波、日向、誌村、犬塚、油女、猿飛、轉寢、水戶門……”

鹿丸一口氣直接說出十幾二十個木葉忍族,而他口中的這些忍族都算是木葉的大忍族。

起碼還得有三四十個不太出名的忍族。

“這些忍族子弟他們還沒進入忍者學校前,其實就已經開始在學習如何提取查克拉、如何練習變身術、分身術、替身術。”

“甚至,已經開始練習家傳秘術。”

鹿丸發出感慨道:“即便是我都不敢保證,我能不能在同屆排個前五十。畢竟每屆入學的學生,起碼得有好幾百人吧!”

“我覺得鹿丸你最少排前五!”

丁次舉手表態道:“鳴人也是最少進前五!”

但下一秒,他又有些失落:“我該不會拖你們後腿吧?”

“笨蛋丁次!”鹿丸無奈道:“你這家夥,能不能不要這麽消極?”

隨後,鹿丸看向鳴人:“你要是想成為同屆第一,那可是有很多競爭對手的。我聽說,宇智波一族族長的次子宇智波佐助,也是今年入學忍者學校,那家夥與我們是同一屆。”

“他有一個很厲害的兄長,叫‘宇智波鼬’,他身為宇智波鼬的弟弟,估計也差不到哪去。”鹿丸分析道:“如果你想爭取第一,那你最大的對手應該是他。”

鳴人笑容掛上了幾分認真。

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宇智波佐助的那張臉。

他更是想起佐助說過的話。

“我認識他,他也是我的朋友。”鳴人自信滿滿地笑道:“我是不會讓他超過我的,我現在……可是很厲害的呀!”

經過足足一年時間的洗禮。

鳴人早已從自卑中走出。

“鹿丸!”鳴人說道:“我想從忍者學校開始就踏上成為火影的道路,我需要你和丁次的輔佐,你和丁次願意擁護我成為火影嗎?”

“嗯?”鹿丸的眉毛本能蹙起:“你才六歲多吧?就算隻看虛歲,今年也才七歲吧?這個年齡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更何況,火影什麽的也太麻……”

鹿丸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

丁次就二話不說,他雙手舉起,表示讚同:“我願意!我願意!鹿丸他肯定也願意!”

鹿丸:“……”

“好!就這麽說定了!”鳴人頓時拳掌交擊:“我們三人聯合在一起向火影之位進發!”

“好誒!”丁次興奮道:“火影!火影!”

鹿丸:“……”

喂喂喂!可惡的笨蛋丁次!

不要擅自幫我做決定啊!

還有笨蛋鳴人,還沒有正式入學忍者學校,你就想成為木葉火影了?

雖然,一個人的目標是成為火影……

並沒有什麽不對勁。

但是,鹿丸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鳴人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就像是想要強行拉人入夥,然後在木葉村展開一場政變造反一樣。

思緒至此,鹿丸打了個哆嗦。

應是錯覺吧?

看著麵前一胖一瘦兩個大笨蛋在勾肩搭背,仿佛火影之位唾手可得,就像是在玩著忍者過家家似的……鹿丸太陽穴就一陣頭疼。

“唉……真拿你們兩個笨蛋沒辦法!”

他叉腰低頭。

歎了口氣。

……

同一時間。

木葉大牢。

木葉村大牢一般都是用來關押犯罪的忍者,身為曾經根部首領的團藏如今就被關在大牢,當然他的待遇和其他犯人不一樣。

團藏待著的牢房都比別的牢房大上好幾圈,牢房裏麵各種生活設施可謂是一應俱全。

甚至,就連牢房的鐵門都沒有上鎖。

與其說是讓團藏進來反省反省,倒不如說,是讓團藏進來養傷度假。

“已經快半年了,還沒有聯係上大蛇丸嗎?”

僅剩半截身體的團藏坐在輪椅上。

他冷冷看著單膝跪在前麵的一個根部忍者,說話的言語帶上幾分陰鷙:“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半年過去了,找個大蛇丸都找不到?”

雖然他已經不是根部首領,但是根部有很多忍者都被早早刻上咒印,並早早被他洗腦。

這就導致團藏仍可以使喚根部。

隻不過……

曾經的團藏使喚起根部是不會有任何阻礙。

現在卻多出了一個水戶門炎。

讓團藏做事很不方便。

也讓團藏非常的不爽。

“團藏大人,水戶門大人他一直在抽調人手,執行各種任務。導致我們很難抽得出更多人手,去尋找大蛇丸。”根部忍者回應道。

“該死的水戶門!”團藏登時恨得牙癢癢:“他難道不知道,老夫的兩條腿更重要嗎?”

自從僥幸在白胡子手中存活下來。

團藏就對自己的雙腿耿耿於懷。

現如今的他隻能坐在輪椅上,在進行一些“物質輪回”的時候,團藏都隻能用導尿管,使用過程還得需要根部忍者來幫他插一下。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的狼狽不堪。

這讓他更迫切想找到大蛇丸。

這樣,就能夠移植兩條新的腿,以及移植……一個很關鍵的器官。

叩!叩!叩!

忽然。

鋼鐵製成的厚實牢門被敲響。

團藏眉頭一皺。

“進來!”

進入其中的也是一個根部忍者,戴著麵具的根部忍者一進來,就直接朝團藏單膝跪地,並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匯報道:“團藏大人,得到一個新消息,白胡子回來了!”

“什麽?!!”熟悉的名字讓團藏頓時一驚,甚至驚到讓他的身軀都抖了一下,整個人都差點失去平衡,險些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團藏的頭上纏著繃帶,其中的一隻眼睛隱藏在繃帶之下,暴露出的一隻眼睛瞪得老大。

“白胡子回來了?他……不是在水之國嗎?”

團藏死死盯著那匯報情報的根部忍者。

不禁咬緊牙關質問:“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根部忍者則立即低頭回答:“今天中午!”

“……今天?”

團藏發現自己額頭竟溢出了冷汗。

僅僅隻是聽見白胡子這三個字,就被勾起身體本能的恐懼。

這讓團藏的表情非常難看。

“村子就這樣放他進來了?這可是一個懸賞犯,而且他還差點殺了我!猴子那個家夥,就沒有派人去阻止白胡子嗎?”

“猴子甚至都沒有派人過來,提前通知我一下!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團藏越說越咬牙切齒。

甚至開始缺乏安全感。

“團藏大人……”這時候,過來匯報的根部忍者繼續說道:“還有一個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人回來了,是宇智波止水,他還活著!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他是跟著白胡子一起回來的,也就是說白胡子把他救下來了。”

團藏:“……”

好事是一件都沒有,不好的事卻一樁一樁砸過來,聽得團藏額頭青筋都在顫抖。

團藏和止水之間可是有血海深仇。

畢竟是他帶著根部襲殺止水。

……

傍晚。

心不在焉的宇智波鼬回到宇智波駐地。

最近這些天的時間,鼬清楚察覺宇智波一族愈發按捺不住的躁動,尤其是“止水之死”這件事,更是在火上澆油。

現在,隻需一顆火星就會引燃這個大炸彈。一旦這個炸彈爆炸,將會波及整個木葉村。

不僅會波及一很多無辜的平民。

還會波及到他的弟弟佐助。

團藏跟他說過的一句句話再次在腦海浮現,其實,鼬最近已經跟團藏連續見了好幾麵。

因為他迫切想知道,如何讓他們宇智波一族,能夠有一個“善終”?而不是落得政變失敗,舉族被滅的下場?

心事重重回到宇智波一族後的鼬,自然而然,受到無數宇智波族人的白眼。

隻要是較為激進的宇智波。

都不會給鼬好臉色看。

誰都清楚,族長之子宇智波鼬是村子的走狗,這個人不忠誠於宇智波一族。身為族長之子,胳膊往外拐,反而去忠誠於一群外人。

在宇智波一族較為激進的人眼中,鼬這樣的行為,和家族叛徒沒什麽區別。

如果不是打不過的話。

他們早就動手了。

“止水,我該怎麽辦?”宇智波鼬無視一切目光,他走到宇智波一族駐地後山的郊外,這裏是他曾經與止水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這也是宇智波一族安葬族人的墓地。

鼬的跟前,是一塊墓碑,這是一個衣冠塚,墓碑上寫著——木葉上忍·宇智波止水·享年一十六歲·卒於木葉五十六年。

摘下暗部麵具的鼬。

久久沉默無言。

鼬深吸了一口氣,他在注視著這塊墓碑石,一雙眼睛仿佛要看透現世與冥土的隔閡。

想要見到身處冥土的宇智波止水。

“我想殺了團藏為你報仇,但他身邊有太多根部忍者保護,我無法保證可以殺得死他。而且他有方法能夠讓宇智波一族不被滅絕,他有方法能夠保得住佐助……”

“雖然他並未向我坦露他的方法,但我隱隱覺得,那不是什麽好辦法。但問題是我目前隻能和他互相利用。我想完成你的遺誌,想讓村子和平、安穩。”

“宇智波、木葉村……止水,我很難抉擇。如果我支持宇智波一族,發動政變的宇智波,肯定會在木葉造成很血腥的殺戮。”

“如果我支持村子,宇智波有人能活下來嗎?一個忍族怎麽能對抗一個忍村?”

“很多族人對村子的強大一無所知。”

“他們自大,自傲,自我……”

鼬手裏捏著一株白菊。

他彎腰輕輕地放下。

正當他歎了口氣,直起身子想轉身離開時,額頭卻突然一痛。視線中,就見一隻手臂伸向他的腦袋,兩根手指點到了他的額頭。

鼬心中一陣發緊,背脊更是爬上一層寒意。

倘若這突然出現的人想要對他下殺手的話。

那他剛才豈不是會暴斃於此?

“你是什麽……”

一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完。

鼬就愣住了。

映入他眼簾的先是一個熟悉的蒜頭團子鼻,接著則是一頭很熟悉的發型與木葉的護額,刻在記憶中永遠忘不掉的臉龐是那麽熟悉。

啪嗒——

鼬另一隻手提著的木葉暗部麵具掉在地上。

地麵濺起的泥點子甚至都滴在了他的腳上。

但這一切全部都被鼬給無視了。

鼬的神色都有點呆住了。

他怔怔看著止水。

“如果一直你這麽迷茫的話,那我可不知道該怎麽把這隻眼睛送給你啊!鼬!”止水沒有去責怪鼬,他露出一絲笑容:“我一直都很堅信你能繼承我的意誌的,迷茫的宇智波鼬,可不是我熟悉的宇智波鼬啊!”

“止水!!!”

自從得知宇智波止水的“死訊”,並親自為止水立一個衣冠塚後,鼬認為世間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讓自己內心濺起波瀾。

可當宇智波止水出現在他的麵前時。

鼬還是難以繃得住封閉的內心。

他也無法維持臉上的那種冰冷。

難以置信的驚呼脫口而出。

“你……你是……”鼬立即上下打量止水,他逐漸開始冷靜下來,三勾玉寫輪眼開啟,卻看不出一絲一毫“變身術”的跡象。

這不是有人變成止水。

這好像是真正的止水。

“止水……你,你是從冥土那邊歸來了嗎?”鼬失神喃喃:“你是聽到我的呼喚了嗎?”

“冥土?”止水眼神閃過了幾絲複雜之色:“不過,也不是不可以這麽說。”

以他這撿回一條命的僥幸運氣。

確實是算從冥土歸來。

但並不是他主動歸來,而是被白胡子等人,給強行一把拉了回來,讓他撿回一條小命。

“鼬,我沒死。”止水開口道:“半年前,誌村團藏和他的‘根’,並沒有殺死我。不過這不是他們手下留情,是我被救了。”

止水笑道:“鼬,不用把眼睛瞪得這麽大,我不是靈魂狀態,不信你可以摸一摸我。”

止水沒想到鼬還真的伸手過來摸了。

而且鼬的動作非常用力。

“真的……有體溫……也能夠摸到骨頭……”鼬怔怔看著止水:“你,真的沒死。可是……你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回木葉村?你……怎麽隻剩一隻眼睛了?”

“那可說來話長了。”

止水苦澀一笑:“這段時間我經曆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我並不缺乏時間,我可以將這一切跟你娓娓道來。”

“不過……”

止水話音一轉。

“不過?”

鼬疑惑不解。

“在我跟你闡述之前,我要送個禮物給你。”止水說道:“可能會有一點點痛。”

“什麽?”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就見到止水僅剩的眼睛內的圖案變幻了,也是在這一瞬間鼬的意識都開始恍惚起來。

直到他的眼睛突然傳來劇痛。

像是什麽被挖出來一樣。

“啊!!!!”

還沒有來得及捂住眼睛,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眶,被強行塞入了一個球形異物。

熟悉又陌生的查克拉連接著他的眼部神經。

難以言喻的疼痛讓宇智波鼬渾身冷汗涔涔。

眼部又傳來一種治愈感。

讓宇智波鼬眼眶發癢。

十分難受!

“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止水的指尖捏著一顆三勾玉寫輪眼。而他臉上的兩個眼眶,卻全部都處於空洞洞的狀態。

一側眼眶鮮血直流。

雙目不可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