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站在我麵前將抬起的腿落下,噠的一聲輕輕踩在地上,我承認,這一刻我被她帥到了。
“呃……呃啊……混蛋……”倒在地上的掃把頭捂著肚子,手一揮,他的那些小弟們怒吼著朝我們衝來。
“露露!”
“嗯,我知道的小蝶!”
啪,啪,噗通。和身旁的女孩肩並肩站著,不出幾個回合,這些人就被我們打趴在地,同時我們也再次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混……混蛋……叫……叫人!”掃把頭一聲令下,黃毛掙紮著爬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球,剛想往地上一摔,一張渾厚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抬頭一看,是一位穿著黑白相間工作服模樣的壯實男性,他隻用一隻手就將黃毛拎了起來:“這裏是寶來賭場,如果想要打架的話,去台子中央打,否則一律按鬧事處理。”
被揪住胳膊的黃毛齜牙咧嘴:“嘶……疼疼疼,大哥我們知道錯了……放……放了我們吧……我們不敢了。”
輕哼一聲將手中的青年丟下,他向我們走來,我下意識的擺出戰鬥姿勢,但他卻隻是鞠了個躬:“不必如此戒備,我們老大隻是想和兩位見見麵。”
“你們老大?”
“就是兩位來這裏想找的人,這間賭場的擁有者——希澤。”
一個小小的意外,鬧事的幾個青年被趕了出去,不久賭場再次恢複原來的喧囂,而我們也跟著那個男人來到了位於二層的辦公室。
相比於外麵的繁華和吵鬧,這間辦公室不知道是裝了什麽神奇的東西,出奇的安靜,男人將我們帶進來後就關上門出去了,現在這裏就隻有我和小蝶,以及那個靠在沙發椅上背對著我們的希澤。
四周安靜的隻能聽得到牆上擺鍾的滴答聲,希澤沒有說話,隻是在靜靜地抽著煙,而我和小蝶也沒有開口,坐在沙發上觀察著四周。屋子裏用的幾乎都是黑色的家居,就連地毯也是紅黑色的,門被鎖上了,唯一的出路隻有右手邊的一扇窗戶,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發生的情況,想必他剛剛就是在這裏看到我們在下麵發生的事情吧。
室內由頂端的一盞白色魔法燈照亮,希澤的實木桌子上放了一些紙質材料,同時還有一個酒杯以及一瓶紅色的酒,一縷白煙從背影徐徐升起。
“你們是叫易遙和嘉蘭蝶吧。”
他一開口就將我將剛剛規劃好的措辭給打亂了,他為什麽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他抖了抖煙灰:“不用感到驚訝,你們該不會認為,我在卡斯特城能開這麽大的賭場,沒有自己的情報網吧。”
他說的有道理,身為老板的他自然不會對不利的事情視而不見。
“從你們在冒險者行會揭下那個委托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調查你們了。”
希澤從座位上轉過身麵對我們,他是一個梳著背頭,目光有神的精幹中年男性,深吸一口煙,他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易遙,女,一天之內在冒險者行會升為A級冒險者,年齡和出生地不詳,經曆不詳。嘉蘭蝶,女,和易遙一樣一天之內成為A級冒險者,同樣除了名字和性別之外所有的內容都是空白。”
將手中的煙蒂丟進煙灰缸中,他抬起頭眯著眼睛望向我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們是什麽人?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值得慶幸的是他好像並不知道我們的真實姓名以及身份,說明他掌握的情報中,擁有的信息也僅僅隻是我想透露出去的那些。
“我們?如你所見,就隻是兩個A級冒險者而已嘛。”
“2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女孩子,A級冒險者,其他信息不明,你這話沒有說服力啊。”
“那我能怎麽說,或者換個方式。”我望向他。
“你希望我怎麽回答?”
“很簡答,我們需要情報,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為什麽到這裏來?”他拋出了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誰派我們來的?他的問題把我都弄糊塗了,他不是應該知道我們接下了委托,是來找他要所欠的一萬金幣的嗎。
我疑惑的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過於謹慎,所提的問題仿佛我們不隻是來找他要欠款,似乎還有著別的什麽目的,接下委托僅僅隻是一個幌子而已。
他這份不正常的謹慎讓我也緊張了起來,但我還是放鬆了自己,用很輕鬆的語氣說:
“沒有人派我們來呀,我們確實隻是接了這個委托來的。”
這的的確確是實話。
“所以希澤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了。”我用手比了個金幣的模樣,意思很明顯。
四周再次恢複了安靜,希澤的眼神裏充滿了商人的精明,他打量著我,仿佛要看穿我是不是在說謊,但可惜的是,我的話中的確沒有半句謊言。不過說實在的,被他這麽盯著感覺實在是很不好,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最後小蝶看不下去了,她拉著我的手說:“叔叔是叫希澤對吧,這麽盯著一個女孩子看是很不禮貌的哦。”
他將視線移到了小蝶身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嗬嗬,看樣子兩位的確沒有說謊,是我想多了。我很敬佩你們兩個女孩子敢隻身來到我這裏要債,想必實力應該不差吧。”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從我這裏要到欠款,那就隻能通過武力。
以我目前觀察到的人來說,這個賭場裏應該沒有人會是我和小蝶的對手,但萬不可輕敵,這個時候我反問了他句:
“實力什麽的其實我們很沒自信的,不過從這裏出去應該還是沒有問題,不知閣下現在意向如何,是否願意歸還欠款呢?”
他將手放在下頜上,似笑非笑:“剛才你們在這裏和那些流氓發生了戰鬥,對我的賭場也造成了一些破壞,如果不賠償點什麽的話,我覺得這實在說不過去,兩位是文武兼得冒險者,應該和我不是同一類人吧?”
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再次提出了疑問。
男人的迷之自信讓我打消了武力衝突的打算,這個希澤很危險,先不說他知道我們會來找他從而故意放我們進來,就連剛剛那幾個搭訕的青年估計也是他設下的局,目的就是將我們騙進這裏。
現在很顯然的,他的目的達到了。但他並沒有立即對我們做些什麽,說明我們至少對他有一定的價值,他有求於我們亦或者是和我一樣,對眼前不知底細的人不敢貿然出手。
“但閣下所欠之款,我相信作為一個商人,還是在卡斯特城有一定名氣的賭場主人,是不會讓這件事敗壞自己的名聲吧。”
仿佛料到我會這麽說般,他仰頭靠在椅子上:“是啊,你說的沒錯,一萬金幣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沒有一個商人會傻到用區區一萬金幣來敗壞自己在商界的信用,除非……”
他斜看了我一眼:“哈哈,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除非這一萬金幣可以產生更大的利益,我暗自想到,希澤真的把我當作了和外表一樣大小,然而抱歉,我已經是經曆過了兩段人生的人了。
“什麽交易?”我不為所動地問。
“這很簡單,你們是A級冒險者對吧,看到我的賭場中間那片空地了嗎?”
我點了點頭。
“那裏是寶來賭場最大的賭博項目——太陽決鬥。”他深吸了口氣,用充滿玩味的眼神看著我,“我相信,你們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吧?”
他想讓我們參與具有賭博性質的決鬥。
時間隨著掛鍾滴滴噠噠的流淌,眼前的這個男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是現在是在別人主場,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也暫時隻能順著他的意思走了。
“如果我們贏了呢?”我問。
“贏了?一萬金幣你們拿走,哦,也不用擔心輸了會怎麽樣,照價賠償你們剛剛弄壞的設施就好。如何?隻要贏了,你們就能完成委托,輸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那好,我們接受這個請求。”
“哈哈哈。”他大笑從椅子上起身,“居然說我的這個是請求,真不知道你們是故意的還是裝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張開雙臂。
“就讓我們再次迎接這令人腎上腺素迸發的決鬥吧!”
隨後他幫我忙打開門,示意我和小蝶跟著剛剛男人走,而自己則轉身走進了房間裏的側門。
“露露,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走下二樓的時候,小蝶悄悄問我。
“走一步算一步吧,以我們現在的身份和賭場裏的這麽多人,他是不敢對我們造成什麽傷害的。”
“可是我總感覺那個男人很危險。”
我嗯了一聲:“你感覺的沒錯,這個男人,的確隱藏著什麽秘密。”
下到一樓的時候,四周忽然想起了一段激昂的音樂,希澤的聲音通過放大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使得整個大廳裏的人都能聽到。
“各位來賓,貴客。在此,我——寶來賭場的創始人,將要宣布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那就是沉寂已久的太陽決鬥,今天將再次迎來它的開幕!”
話音剛落,一陣由鼓聲奏起的快節奏音樂從四周響起,一同而來的,便是一段寂靜之後人群爆發的呼喊聲。
“太陽決鬥又要開了嗎?我這次可真是來對了!”
“啊,這都幾個月了啊,沒有太陽決鬥這裏能叫寶來賭場嗎?”
“什麽,太陽決鬥居然又要重開了?這次的挑戰者是誰呢,哎不行,我得趕緊去把我的朋友們叫來,這次得賭個痛快!”
大廳的人群變得躁動,人們全都放下了手中的撲克或者寶珠,圍在了中間的空地周圍。而工作人員也離開了原本的位置前來維持秩序,不多久,在他們的指揮下,那個被稱為太陽決鬥場的空地周圍便坐滿了人,許多沒搶到好位置的人還跑到了二樓趴在了欄杆上。
很快,現場隻剩下正前方和正後方一小片扇形的地區可供人員走動,希澤換上了一套嶄新的紅黑相間的禮服從前方走向決鬥場,而我和小蝶則站在後麵的扇形空地上。
在離決鬥場欄杆不遠處的地方他停下腳步,隨著一陣咯吱作響的聲音,他麵前的地板緩緩升高,在距離地麵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形成一個桌子。
四周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技巧或者魔法,一束聚光燈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用手示意安靜,接著緩緩開口:“各位一定很想知道今天的挑戰者是誰吧。”
“是啊。”
“會是誰呢?”
“之前的那些挑戰者被打的可慘了呢。”
人群一陣竊竊私語。
“這次的挑戰者各位一定想象不到,她們是……兩位可愛的A級冒險者!”
隨著他的聲音,另一束聚光燈打在了我和小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