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委托人要調查目標室友的事, 毛利小五郎沒怎麽放在心上。

想想也知道,真要是什麽黑方勢力的人, 哪會去管白羽未來一個家裏蹲漫畫家的閑事?沒直接扔著不管都算好的了。

想是這麽想, 但話肯定要說得好聽一點,畢竟有錢不拿是傻子,他總不能把委托人氣跑了最後什麽都拿不到吧?

雖然毛利小五郎本身的推理實力並不怎麽樣, 但他場麵話還是能說幾句的:“石井先生放心, 委托我們毛利偵探事務所絕對不會有錯!畢竟我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啊哈哈哈哈!”

石井浩人:“……”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這個偵探好像不是那麽的靠譜。

他不禁自我反省起來——這個委托,真的下對人了嗎?

知道委托人的調查目標放在安室先生身上, 柯南也跟著鬆了口氣。不管怎麽說,安室先生的身份是紅方, 至少調查他是沒什麽安全問題的。

隻不過……

毛利叔叔好像還不知道白羽未來的同居人是誰吧?

雖然知道這麽想不應該,但柯南還是忍不住去想,要是毛利叔叔去調查白羽未來的同居人時,突然發現這個疑似黑方人士的家夥是安室先生會是什麽表情。

啊, 那一定是尷尬到腳趾摳地的極限社死場麵吧。

柯南目光放空地想著。

盡管覺得這個偵探好像不是那麽靠譜, 但石井浩人還是將信將疑地下了委托。畢竟放眼整個米花, 除了那個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音訊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外, 就隻有這位“沉睡的小五郎”最有名了。

能這麽出名的偵探, 怎麽說都該有一定的真本事……吧?

被這個偵探無語住了的石井浩人直到下了委托走到毛利偵探社樓下, 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情況——

白羽老師的那個室友好像是他的……那個吧?

那他之前的猜測豈不是完全搞錯方向了!?

不不不,原來那個猜測的話,跟白羽老師這種情況也對不上啊。

石井浩人忍不住想, 就算是家暴, 白羽老師也不至於直接躺**了吧?而且那副身體表麵完全看不到傷的樣子, 比起被家暴, 更像是【嗶——】盡人亡啊!

呸呸呸!白羽老師才沒有亡呢!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剛才跟毛利偵探那麽說,豈不是憑空讓白羽老師的室友先生背了一口黑鍋?

不不不,你清醒點石井浩人!就算是縱【嗶——】過度,也不可能是幾乎叫不醒的程度吧?那明顯是身體機能不支持他醒來活動啊!而且如果是這種原因,那位安室先生為什麽不指直接說出來,反而要借口他之前上新聞的事來遮掩呢?

雖然這種理由比較羞恥,但比起那種上新聞的事件,顯然前者沒那麽顯眼且惹人關注吧?

排除這兩個答案,好像還隻有他之前推測的那個比較靠譜啊!

想到這裏,石井浩人忍不住打了個抖。

說起來上回那個半夜來搭救老師的朋友……當時他還覺得對方像是混道上的,現在想想,那不是像,那根本就是吧!

劇本裏多了一個人物,石井浩人的腦洞抖了抖,又抖出了一套新的腦內劇本。

——難道白羽老師和他的室友君並不是那樣的關係,而是監督與被監督的關係,那位朋友君才是白羽老師的真愛,但因為室友君的關係,他們不得不分開?

他可還記得朋友君和室友君都是同事,雙方關係並不融洽。

如果白羽老師和朋友君才是真的,朋友君和室友君都是某個黑方組織的人,而朋友君和白羽老師在室友君被組織派來監視白羽老師之前就是那種關係,因為室友君的監督才不得不離開白羽老師,但由於心中還是放不下白羽老師,所以才總是關注著白羽老師……

嗚——這是什麽可歌可泣的悲戀啊!

雖然編輯先生腦補出來的這個故事從頭到尾都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槽點,但波本是被組織派來監視白羽未來的這點居然奇跡般地契合了真相。

……

雖然覺得石井編輯的猜測充滿了腦補和槽點,以至於毛利小五郎很難認真看待他所說的話,但委托已經接下了,哪怕他再不想動、再沒有作為一個偵探的操守,也得意思意思去看看情況。

他雖然沒有什麽作為偵探的自覺,但對於自己承諾過的事,還是不會輕易食言的。

話是這麽說,但毛利小五郎也沒有傻到直接上門去調查。且不說白羽未來的室友是不是真的是不法分子,哪怕不是,一個偵探直接上門去查人還是很尷尬的——

他首先去向白羽未來的鄰居們詢問白羽未來的室友是個什麽樣的人。

鄰居一號是個比較內向的女學生,微微低著頭,在毛利小五郎表明身份後更是雙手拽住裙角,顫顫巍巍地低聲道:“那一戶,住的除了那個橘粉色頭發的先生,還有一個皮膚有點黑的先生,頭發是淺金色的,總是早出晚歸,我不是很了解他們。”

就是對方剛剛搬來時上門拜訪,她為了自身安全,也因為自己有點社恐,並沒有搭理對方。

毛利小五郎覺得這個描述有點耳熟,但他認為他想到的那個人應該不至於被人認成黑惡勢力的人,畢竟他平時溫柔體貼,還是個正義的偵探。

他決定去問問下一個。

鄰居二號是個壯實青年,聽到毛利小五郎在打聽同層鄰居的事情,他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麽的,有次我跟朋友出去玩,淩晨才回來,剛好碰到他,也不知道是做什麽這麽晚才回來,說不定是夜間酒吧的侍應生呢?……不過他做的點心味道還挺不錯,剛搬過來的還給我送過拜訪禮。”

“……嗯?你說名字?啊……是叫あ、あ、あ什麽來著?抱歉啊,我跟他接觸不多,名字有點記不清了。”

毛利小五郎的心頭緊了一下。這種時間點,說不定還真不是什麽正經人,萬一真給那個石井猜對了,是個混道上的呢?

鄰居三號是個老太太,她抱著貓道:“啊,你說那個黑皮膚的小夥子啊,他人挺不錯的,還幫老婆子我帶過垃圾呢。”

“嗯?你說名字?老婆子我記性不是很好,隻記得他皮膚比較黑,頭發是……白色?好像是沒有戴眼鏡的,隻記得那是個好心的黑皮膚小夥子。”

這麽一聽又好像是個好人,就是到現在還沒問出名字,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鄰居四號是個大齡單親媽媽,兒子因為住校並沒有在家。

單親媽媽知道毛利小五郎的身份後憂心忡忡地問道:“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難道那位先生是什麽凶犯嗎?”

毛利小五郎趕緊安撫道:“不是不是!您別擔心,隻是有人擔心那位先生的同居人被他欺負,所以才委托我調查一下!”

單親媽媽大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以為?”單親媽媽說到一半漸漸沒聲了,毛利小五郎卻敏銳地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啊,沒什麽,隻是這一層之前出過事,所以我才有點擔心。”

毛利小五郎麵色嚴肅地看著她:“什麽事?”

單親媽媽囁嚅了一下,憂鬱地歎了口氣:“聽說這裏之前出了一個精神病變態殺人犯,雖然大家都說被抓了,但住在這樣的地方,多少都有點害怕,要不是因為沒錢,我也不會……”

毛利小五郎:“……”

總覺得最近好像在哪聽到過類似的事。

聽這位夫人的意思,她是因為沒錢才選擇住在了這裏,不過既然那個殺人犯已經被抓了,那其實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毛利小五郎迅速地引開了這個話題,問道:“那夫人對那間公寓裏住著的人是什麽印象呢?”

單親媽媽想了想,“好像是個橘粉色頭發的男性和一個黑皮膚淺金色發的男性吧,我也才搬過來沒多久,並不認識他們。”

正是因為房產中介給她的價格很低,她才買下了這間房子,住進來之後才知道這層樓之前出過變態連環殺人犯,可是因為兜裏沒錢,實在是再找不到比這更低又交通比較便利的地方,她肯定是馬上就要搬走的。

而且正是因為知道之前這裏出過那樣恐怖的事,她現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不敢隨意跟同層的人交流,甚至平時都是避開走的,除了見過毛利小五郎口中的人,關於他們的一切,那是一概不知的。

……

之前那次事件給這棟樓的居民們帶來的影響大而深遠,直到現在,居民們出門都小心翼翼的,對鄰居這種存在很是防備。再加上白羽未來的室友經常早出晚歸,和其他人碰見的次數很少,以至於毛利小五郎把這一層樓除了白羽未來的住所外所有的人都問過了一遍,也隻得到了他室友的大致相貌。

連名字都沒問全。

就很挫敗。

他甚至覺得這是白羽未來的室友有意在避開與人接觸,隱瞞自己的情況。而這通常都是身份比較特殊的人才會做的。

——雖然推理過程全錯,但結果意外是對的呢。

安室透這個身份本身就是掩護,當然是越多人認識他、關係網越大這個身份就越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