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是比較倒黴,並且所有人都不承認自己是凶手,但白羽未來的嫌疑確實是所有嫌疑人中最小的。

“警部!在爆炸點西麵那棟商鋪的樓頂發現了這個!”一名警員手中拿著證物袋,裏麵是燒黑的膠殼殘塊。

將證物袋交給目暮警官後,他又拿出幾張照片給目暮警官看,“這是在現場發現的痕跡。”

照片的中央似乎是一個牆角,幹淨的牆角的一處有著被灼燒、熏黑的痕跡。

“這是……”

鬆田陣平湊過來看了一眼睛,思索了一下,問去現場調查的警員:“你當時有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不好聞的味道?”

警員愣了愣,一邊回想一邊回答:“好像有一點。”說完他像是確認似的又點了點頭,“應該是……柴油的味道,不過味道很淡,我聞得不是很清楚。”

“柴油嗎……”鬆田陣平呢喃著推測道,“看來是用柴油處理掉了啊……”

目暮警官看向他,“有什麽發現嗎?”

“在這個範圍內被燒毀的東西,很有可能跟起.爆器有關。一般是犯人提前就預料到自己來不及處理起.爆器,才會想辦法現場毀掉。但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確認炸彈爆炸的時候犯人是否手持起.爆器。”

目暮警官愣了一下,“什麽意思?犯人不在現場,那誰來按下起.爆器?”

“隻要一些小機關就行了吧?”旁邊一個警員似乎很有經驗地吐槽道,“之前毛利偵探破的那些案子,不是有很多犯人都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手法來犯案嗎?光是魚線就被那些家夥玩兒出花來了吧!”

目暮警官:“……”

啊這,我竟無言以對……

鬆田陣平從目暮警官手裏拿起證物袋,透過透明的塑料袋分辯著殘片上的信息。

“喂,這個標誌,你們有沒有覺得在哪看過?”

目暮警官瞅了一眼,“是有點眼熟的樣子。”

先前吐槽的警員瞄了瞄殘片上被燒得變了色的圖標,若有所思道:“那好像是個玩具廠的標誌,我侄子的遙控玩具車上就有一個,那款的話,就是以信號強著稱的,據說是500米內都有信號,也不會因為中間有什麽阻攔而阻隔信號,哪怕是在專門的跑道上,也可以站在跑道的這一頭控製跑到跑道另一頭的車。”

聽到這裏,目暮警官不禁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這樣一來,排查範圍不就又增大了嗎?

而且之前在爆炸期間有不在場證明的人,現在又有了嫌疑,必須有確認他們沒有操縱過控製玩具車的證明才算洗脫嫌疑。

“那個……”

“怎麽?”鬆田陣平側頭看向突然插話的人,愣了一下。剛才往後麵躲的人就是他,現在怎麽又站出來了?

白羽未來也想低調一點,但他已經發現了奇怪的地方,而且自己之前就答應石井編輯這一期會發表第三話,後天就是截稿日,而他才剛剛開頭,完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幹站著,所以還是決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訴警方。

“就是,那個人,他的手上好像有點黃黃的,像是被什麽燎過……”在鬆田警官走近後,白羽未來低聲道。

鬆田陣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皺了皺眉,肅著臉走到那人麵前,直接道:“把你的手拿出來看看。”

那人懵了一下,隨後也皺起眉反問道:“看手做什麽?”

鬆田陣平嗤笑了一聲,直接把他的手拽了起來,還趁他沒有反應過來舉到鼻子前聞了一下。

那人眉頭一抽,立刻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先發製人的質問道:“警官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有那方麵的癖好?”

這話說得旁邊的目暮警官和其他警員也麵色難看了起來。

這家夥怎麽說話的!

然而還沒等其他人幫他打抱不平,鬆田陣平已經冷靜地冷笑了一聲,“三井先生,你不如解釋解釋你手上的柴油味是怎麽一回事。”

警官們看向他的眼神立刻犀利了起來。

三井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但立刻又色厲內荏地嚷嚷道:“我來之前才剛剛檢查過一次車上的油箱,有點味道不奇怪吧?”

“那你手指上那個黃色的痕跡是什麽?”

三井卡殼了一下,厲聲道:“煙、煙油而已!長期抽煙的人手指上會變黃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也是抽煙的吧?這都不知道還當警察?可別製造冤假錯案了!”

鬆田陣平又冷笑了一聲,完全沒有被他激怒的跡象,反而意味深長地反駁道:“我聞著你身上的煙味可比我淡啊,我的手指都沒變黃,你怎麽就變黃了呢?而且之前死者還特地找上門找過你麻煩吧?報複可真是個頂好的殺人動機不是嗎?”

三井張了張嘴,一時沒能想到反駁的話。而反應過來對方辯詞前後不搭的目暮警官已經下令將他圍了起來。

不管你是不是凶手,這個時候辯詞還有前言不搭後語試圖掩飾什麽的,那肯定就是有問題的!

三井慌了起來:“你們沒有證據不能抓我!”

“證據的話,已經有了。”目暮警官手上握著電話,“剛剛調查組那邊的人聯係這邊說,在你車裏的座位裏麵搜到了玩具車的遙控器。”

“這隻是……”

“如果還有什麽想要辯解的,就到警視廳裏再解釋吧。”目暮警官揮了揮手,兩個警員就強製性地將三井銬上手銬押上了警車。

在其他人都上車後,落在後麵的警員回頭看向還沒上車的鬆田陣平,“鬆田君,還不上車嗎?”

鬆田陣平點了根煙叼在嘴上,道:“還有點事想要了解一下。”

“那我們先走了?”

“嗯。”

看著汽車發動以後,鬆田陣平回頭看向那個正在往小區裏麵走的橘粉發青年,向前跑了幾步到他旁邊才慢下腳步跟上他的步伐。

“白羽……先生,對吧?”

白羽未來微微向後側過頭,訝異地看著他:“那個,鬆……警官?”

“鬆田。”

“鬆田警官。”白羽未來從善如流,“是還有什麽事嗎?”

“不是剛才那件事。”鬆田陣平頓了頓,有些煩躁地抓了抓後頸處的頭發,“你以前就叫這個名字嗎?”

“誒?”白羽未來一愣,“怎麽突然這麽問?”

等下,我之前失憶了啊!可別是失憶前的我被這位警官看到過犯罪現場吧!?

白羽未來一直牢牢記著自己有個黑方的身份,見到紅方就條件反射地有點心虛。

“我感覺以前好像見過你……”鬆田陣平緊緊皺著眉,像是在苦苦思索著什麽想不出答案的問題,“我肯定見過你,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對我有沒有什麽印象?”

白羽未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在思索這是不是對方在試探自己。麵對一名警官,還是一名看著就有點凶的警官死死盯著自己的目光,白羽未來實在是覺得壓力有點大。

這樣為難一個失憶人士有點過分了吧?

但是白羽未來不太敢跟一位警官透露自己失憶過的事,引得對方一時心血**就說什麽有空了順手幫他調查一下他的過去,然後把多餘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萬一哪天夏布利的身份曝光,他就要完犢子了!

白羽未來想了想,繃著嗓子回答:“沒啊,鬆田警官這麽優秀的人,我要是見過肯定記得的,而且我最近才來到這個國家,應該沒有認識鬆田警官的機會吧……”

千萬別起興趣,千萬別來查我!

鬆田陣平死死地盯了他一陣,然後才轉回了頭,拿出之前一直掛在上衣口袋上的墨鏡戴在臉上。

他確實有點懷疑白羽未來的身份。普通人麵對警察的時候確實會緊張,但他剛才拉了這麽多無關緊要的日常聊天話題,對方還是一直緊繃著,那就有點不太對頭了。

不過他覺得白羽未來眼熟也是真的,隻是在對方可能有不一般的隱藏身份的前提下,鬆田陣平懷疑這個人也可能是哪個他見過的警備名單上有臉的人,不然他沒道理會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臉有熟悉的感覺。

……

周末的假期過完後,白羽未來的室友安室先生跟著毛利一家回到了米花町。

家裏多了一個活人,白羽未來還是沒忍住跟他的室友吐槽了一下他不在的時候米花町發生的事。

“……說真的,米花町的風水真的沒問題麽?怎麽感覺這個城市的案件都是按日計算的?”

安室透:“……”

不是,毛利小五郎一家不是都已經離開米花了嗎?為什麽還會有案子啊?

而且這邊既然都已經發生案子了,為什麽他跟毛利一家出門後還是遇到了案子?這個國家難道還是不同城市不同案子同步發生嗎??那也太糟糕了吧!

今天,把國家當做戀人的安室先生為他的戀人感到了深深的憂慮和心酸。

然而,更讓他心塞崩潰難以接受的事,正在邁著兔子的步伐,緩緩向他蹦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