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查理的‘龍興之地’,加上貝拉暗中砸了不少錢,還從全國警界抽調了不少精兵強將,洛杉磯警局的出警速度非常快,在接到通知後,也非常重視。

十分鍾不到,七八個警察就趕到現場。

滅霸現在雖然是地球人的身體,但那種殺人無數的氣質還是有的,他滿臉戾氣,手持釘錘地回頭,眾警察立刻抽出手槍。

“放下武器!LAPD!”

“手抱頭!放下武器!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他們把滅霸團團圍住。

警察——警察——警察。

警察——滅霸——警察。

警察——警察——警察。

眾警察舉槍大吼,滅霸腦袋裏全是混亂的記憶,加上沒有了冥界警局的那些附帶能力,他也聽不懂英語,隻知道按照本能,繼續往前走。

一名警察開槍打在滅霸的手腕上,錘子落地,剩餘幾個警察七手八腳地撲過去,他們把滅霸打倒,其中一個白人警察更是用跪壓的方式,把滅霸壓在地上長達七分鍾之久,眼看滅霸出氣多,進氣少,想到上級說要文明執法的話,這才把他反手銬起來,按著腦袋押進警車。

“我要殺了……殺了你們!”滅霸的吼聲斷斷續續,根本沒人在意。

滅霸變成地球人,並在地球的第一個夜晚是在洛杉磯警局度過的,查理這個昔日的局長變成了總統,全國警察的風氣多少好了一點,至少洛杉磯這邊比以前已經文明了很多。

他們問了滅霸很多問題,從哪來的,要到哪去,家裏還有什麽人,可滅霸一句也聽不懂,他嘴裏隻知道低喃“女兒,我的女兒”他的泰坦語洛杉磯警察肯定也聽不懂。

倒是沒人懷疑他是外星人,一堆警察隻以為這是什麽小語種,眼看實在問不出東西,就把他和一群流浪漢關到了一起。

第二天快到清晨的時候,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把滅霸從警局提出來,押上另外一輛車,中途連續換車,又換船,這一路,他的大腦都在和外來記憶做鬥爭,他沒法反抗,也無力反抗,最後滅霸被帶到一處地下基地內。

基地的人員給他抽血,做各種測試,之後就把他關在了一間封閉的小房間內。

經過了一個晚上和一個清晨的緩衝,盡管頭還是疼得厲害,滅霸的記憶也丟失了大半,但他總算是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先生,你叫什麽名字?”一個穿著黑風衣,戴眼罩,滿臉陰鷙的黑人開口問他。

黑人手腕上帶著一個奇怪的腕表,滅霸覺得自己能聽懂對方的話。

“女兒……我要找我的女兒……”他依然很虛弱,大部分記憶丟失,除了殺人和逃跑,他腦海中隻剩下了找女兒這個念頭。

“你女兒叫什麽名字?”獨眼黑人問道。

“……我,我……我不知道。”

“你還記得你叫什麽名字嗎?”

“我,我,我也想不起來了。”

這時一個中年人走到獨眼黑人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局長,昨晚的能量反應主要在洛杉磯和紐約,紐約那邊是一個叫做韋德·威爾遜的人死而複活,不過那家夥在傭兵圈子裏有不少朋友,和大陸酒店好像也有一些工作上的關係,我們的人還在嚐試追蹤他,至於這個家夥……”

中年人拿著平板電腦對著滅霸的臉又是拍照,又是做比對,在重新回到自己的牢房前,滅霸知道了自己現在的名字,至少是這個身體的名字,喬·多賽特。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滅霸一直被他們關在牢房裏,每天早中晚,會有人給他送飯,三頓都是餃子,早上是蒸餃子,中午是煮餃子,晚上是炸餃子。

滅霸看到餃子就想吐,可為了維持身體鍛煉所必須的消耗,每次他都逼迫自己吃下去。

現在這個人類身體太孱弱了,肌肉鬆弛不說,還頂著一個大肚腩,滅霸隻能按照自己殘存的那些記憶進行鍛煉。

努力學習英語,努力鍛煉身體,努力回憶自己殺人的技能,同時用泰坦語,把自己散亂的記憶一點點寫下來,他充分利用每一分每一秒來提升自己,盡管想不起自己之前的姓名,但他心中充滿著頑強的鬥誌,眼下這點困難無法打敗自己!

臃腫的身材和錯亂的精神具有一定迷惑效果,滅霸成功欺騙了守衛,他利用每天洗澡的時間,躲避監視器,靠著自己的手指,在浴室內挖出了一個一人寬的通道,並在被關押的第十五天,背著一大堆記錄著自己記憶的信紙,成功逃離神盾局的監牢。

按照記憶中的辦法,他甩掉追兵,一路上他不斷換裝、更改路線、搭乘不同的交通工具,特意躲避這顆星球那些叫做警察的家夥,不過他還是太虛弱了,天天吃餃子,吃得他渾身沒勁,最初因為逃跑而分泌的腎上腺素消退後,濃重的疲憊感包圍了他。

他扶著牆,盡量讓自己不會摔倒。

“先生,你沒事吧?”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如果是往日,他會伸手掐住這個女人的脖子,可現在實在是沒力氣了。

他沙啞著嗓子,用極為生硬的英語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洛杉磯……”年輕女人走到滅霸身前,她有著一頭披肩的金發,眼眸中的淡綠色似乎讓他回想起了什麽。

滅霸喃喃自語了兩句“女兒”之後就暈過去了。

一個小時後,滅霸在年輕女人的出租屋醒了過來,他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旺達·馬克西莫夫,現在是醫院的一名護士。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旺達問道。

“喬……喬·多賽特。”滅霸報出這個身體的名字。

“認識你很高興,喬。”

旺達是個很有同情心的女人,滅霸在昏迷中念叨女兒的舉動扣動了她的某根心弦,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在照顧這個身體虛弱,但意誌卻很堅強的男人。

滅霸的英語水平提升很快,他也在努力學習周圍的知識。

記憶中那些屍山血海的經曆感覺越來越遙遠,像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段人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