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貝拉不知道奧丁為什麽隻是擺出攻擊的姿勢,卻沒有進一步動作,總不會是想讓自己上吧?這可是天神組裏的天神,哪怕是具屍體,她也覺得有點心虛,自己還是個孩子啊。

奧丁伸手撫摸戰馬的鬃毛,聲音不疾不徐:“不急,在敵人最強大的時刻擊敗敵人,這才是一個戰士真正的榮譽。”

貝拉對這話是存疑的,奧丁可不是托爾,說他是老陰比有點過分,但他心中的戰士榮譽感恐怕真心不多。

她估計奧丁是想繼續觀察一下。

葛利斯這顆星球的大小和地球差不多,人口卻隻有千萬左右,很多地方都在之前將近百年的星球內戰中打成了死地,星球內部環境被戰爭破壞得非常嚴重,以至於他們的人口數量一直上不去,貝拉製造七天黑霧的時候又死了不少人,現在阿斯加德連戰連勝,加上混亂的社會秩序和自相殘殺,現存的葛利斯人已經不到八百萬了。

此時戰場上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葛利斯聯軍兵敗如山倒,潮水一般向西側潰退,阿斯加德大軍在後麵瘋狂追擊,另外一夥葛利斯人則在戰場的另一端,用血祭的方式給六百米高的天神提供能量。

脖頸處那完全由血肉組成的肉瘤像是什麽含苞待放的植物一樣,緩緩打開,肉質花瓣內長滿密密麻麻的畸形斑塊,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這些斑塊內仿佛有著一張張的麵孔,或猙獰、或瘋狂、或哭泣,那些麵孔,就是諸多葛利斯人最後留在世間的憑證。

他們的靈魂被從身體裏抽取出來,之後用邪惡的方法混合在一起,沒有身體的靈魂是脆弱的,兩個靈魂間每一次碰撞都是一個互相傷害的過程,數萬人的靈魂擠在一起,借助這種互相傷害來榨取靈魂中的能量,為天神供能。

天神從山體內走出,一搖一晃的,他的金屬盔甲越來越亮,脖頸花瓣內的無數臉龐有隱隱約約變成一張臉的趨勢。

“咚”“咚”“咚”他腳步沉重,如同山巒般的龐大體型讓戰場雙方的士兵都看了過去。

“真是邪惡,這是什麽魔法嗎?”希芙問貝拉。

弗麗嘉擔任神後的時候,可以憑借自己的出身,對華納海姆施加影響,加深雙方間的盟約,鞏固阿斯加德的主體地位,如果未來希芙來當這個神後,就沒有弗麗嘉的便利條件了,她在有意識地交好貝拉,此時看天神的外貌實在是過於驚悚,忍不住開口詢問。

血祭算魔法嗎?嚴格說起來不算,現在這幫葛利斯人更像是強行汙染天神屍體,以達到他們操控天神的目的。

“大概算吧,這幫家夥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挖到了一具天神的屍體。”天神的存在對於神王級神靈來說不算秘密,奧丁、宙斯他們都知道,貝拉在時間線上暗中觀察,看到一些蛛絲馬跡也很正常,沒什麽不能說的。

天神?這個名詞對希芙、對豎著耳朵聽的洛基來說有點陌生,他們從來沒聽說過什麽天神。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葛利斯人找到的這具無頭天神用那張‘臉’看向整個戰場。

肉瘤臉龐內滿是怨毒、痛楚和瘋狂,配合那高達六百米的高大身軀,邪惡與秩序融合到一起,看起來特別詭異。

貝拉在分析這家夥的弱點,分析的結果並不樂觀,想正麵打敗這東西非常困難。

她腦海裏想的全是戰略轉進的事,看兩眼就知道,這東西控製起來非常艱難,就跟秘術、魔功差不多,是有時效性的,現在能被控製是因為葛利斯人血祭了五萬名虔誠信徒,下一次他們還能再找到五萬人嗎?下下次呢?

對付這東西最好的辦法就是跑!

宇宙能量是淩駕於神力的一種能量,在漫威世界,凡是看到使用宇宙能量的人,基本都屬於惹不起的級別。

在這條路上,驚奇隊長隻能算是入門,而地球神靈連這個門都沒看到。

無頭天神舉起左手,他的聲音並不是從花瓣形狀的臉龐裏傳出的,他不需要發聲器官,但他說的話,所有人都能聽到。

“秩序……重建,重建!軌道,軌道修正……錯誤,錯誤,入侵,修正,修正……”他嘴裏吐出數個意義不明的詞匯,之後左手手心處冒出一團鮮豔至極的紅光。

沒有爆炸,沒有多麽絢爛的聲光效果,但貝拉還是猛地看向戰場。

阿斯加德人也無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下作戰,所以她早就把黑夜神力收了回去,但連續七天黑夜所造成的影響還在,現在隨著無頭天神出左手,就見她之前施加在星球表麵,那些山川、河流,包括葛利斯人身體內的神力殘餘全被更高層麵的規則之力從根本上驅逐了。

之前就像是戴著墨鏡戰鬥,星球內的所有東西看起來都灰蒙蒙的,現在神力造成的影響被清除一空,整個世界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家夥是在挑釁嗎?

貝拉的心思在退一步海闊天空,和退一步越想越氣之間來回搖擺。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洛基慫恿她:“這家夥瞧不起你,他瞧不起夢境維度的霸主,不準備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嗎?”

貝拉像是沒聽見一樣,心裏在快速分析這個無頭天神消除自己神力殘餘的手法。

看著簡單,實際對方對於現實、對於物質的把控比她高明多了。

無頭天神再度揚手,就見諸多阿斯加德士兵的速度瞬間慢了一大截,他們的身體素質被強行拉到葛利斯人的水平,士氣大振的葛利斯人立刻開始反擊,在短短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聯軍就陣亡了超過一千名士兵,其中有三百多屬於華納海姆。

貝拉瞥了奧丁一眼,老頭毫無所動,依然在用獨目觀察無頭天神,對於己方的傷亡看都沒看,就好像之前那個戴頭盔、鬆韁繩、準備衝鋒的是別人一樣。

“我和這家夥過兩招吧,你們記得支援我啊。”貝拉把聲音抬高兩度,故意讓奧丁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