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迪奧轉悠一圈，為克裏達雷帶回來十五個士兵，這些人貝拉直接扔到地獄裏回爐改造，贖罪和殺惡魔兩不耽誤。
追獵者科拉斯沒找到，天知道黑鹵蛋把人藏到什麽犄角旮旯裏去了。
貝拉還是覺得地獄裏的克裏人不夠多，她又讓‘宇宙裏最危險的女人’卡魔拉去克裏的幾個殖民星繞一圈，和打小兵都有生命危險的星爵相比，卡魔拉的身手還是不錯的，加上有心靈權杖，再帶回三五十個克裏人沒問題。
貝拉和卡西迪奧說完拯救迪恩·溫徹斯特的計劃，注意力又轉到墨菲斯托和聖凡岡薩契約上來，對天堂來說，這才是這次的正事。
“你們天堂的意思就是拿到聖凡岡薩契約，對吧？一個完全由怨靈和殺戮組成的惡魔契約，一個被孩童鮮血染紅的邪惡造物，就因為那位惡靈騎士的一個善舉，你們就冠上了聖的頭銜，這可真有意思……”
貝拉話語裏滿是不屑，不過她也沒對這個聖字頭銜做過多評價，這事和卡西迪奧無關，完全是那些天使和教廷的手段，核心思想就是類似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那一套東西，沒什麽新鮮的。
“聖凡岡薩契約在什麽地方？咱們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貝拉問道。
這次天使卡西迪奧罕見地沒說話，直勾勾地看著她。
前後都耽誤那麽長時間了，你說還來得及嗎？你自己說！
……
本·蓋茨很迷茫，自己的記憶、巴薩澤的記憶，自己在地獄裏的記憶和巴薩澤在冥界的記憶都混雜在一起。
死亡後的世界他看到了，地獄他也見到了，自己現在算是活著還是死了？他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實在是世界觀價值觀變化太大、太快，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過得渾渾噩噩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
身體失去了，但現在又有了，大腦也重新具備了思考能力，可他還是他嗎？
墨菲斯托把自己的敵人，被打得隻剩一點靈魂殘片的魔王紮坦諾斯強行灌入本·蓋茨體內，他要借助本·蓋茨的善良天性來折磨紮坦諾斯，同時借助紮坦諾斯的邪惡本質來汙染本·蓋茨的善良靈魂，這就是一個互相傷害的過程。
對他來說，看著一個善良、正義、充滿同情心的靈魂變成無惡不作的壞人，是非常愉悅的一件事。
墨菲斯托很老了，他比很多魔王、神王都要古老，他更了解無數關於宇宙和世界的本質，如今已經沒有多少能讓他動心的人和事了，無論做什麽，對他而言，都是一場遊戲。
以至於貝拉和卡西迪奧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在不著急不著慌地給本·蓋茨灌輸地獄之力。
在人間，墨菲斯托是一個白發蒼蒼，穿著得體的老人形象。
他手裏拄著拐杖，此時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很忙，華納海姆的新神、天堂的後進天使，如果你們沒事的話，請不要來打攪我，這是一個老人僅有的樂趣了。”
貝拉看向雙眼無神的本·蓋茨，魔王紮坦諾斯作為隨身老爺爺，把本·蓋茨本身就混亂無比的記憶弄得更亂了。
現在這人恐怕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墨菲斯托灌輸的地獄之火一直在燒灼著他的身體，這具由地獄塑造出來的身體，魔化程度非常深。
魔王、古代魔法師、被奪舍、被死亡、被複活、被當做宿主，數次改變生命形態，本·蓋茨千百次達到靈魂崩潰的邊緣，但又被各種各樣的力量拉了回來，他要複仇，要向所有生命複仇。
所有的生命都有罪！
貝拉讀取到了他的想法，右手揚起，一大團靈能包裹住本·蓋茨，之後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大量怨氣被擠出來，本·蓋茨的雙眼正在慢慢恢複清醒。
“哼！”墨菲斯托冷哼一聲，他正在灌輸的地獄之火瞬間增強了數倍。
他強行壓下了貝拉試圖把本·蓋茨丟到當前時間點之外的魔法。
這位古老的魔王陰惻惻地看著她：“即使是你的神王都不敢無視我，我能不能說你過於年輕，過於無知呢？”
貝拉嗤之以鼻：“老東西，你的戰鬥能力要是和你裝逼的功力一樣強，那我還真不敢出手。”
這個墨菲斯托不能說他沒見識，作為僅次於古神，作為地獄最早誕生的那批惡魔，他確實見過大風大浪，但這年頭見識不等於實力，這二者不劃等號。
角都那個隔著八百裏對初代火影扔手裏劍的，那是實力嗎？隻能說他活得時間長，現在的墨菲斯托在貝拉看來，和角都沒區別。
她對著本·蓋茨的方向伸出左手，屈指輕彈，一陣虛實交替的變換，時間和空間在這一個點上往複替換，大量和本·蓋茨無關的記憶被切割分離出去，他就像是做了一個夢，一個悠長無比的夢。
“謝謝……”他的聲音幹澀無比。
貝拉則輕輕搖頭，這件事是自己的失誤，自己當初應該先把他的靈魂救下來，而不是去追擊巴薩澤，她完全沒想到自己能遇見摩根·勒菲這個宿敵，一堆陰差陽錯下來，結果就是把本·蓋茨給坑了。
本·蓋茨不該是現在的結局，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抱歉，這都是我的錯……”貝拉很誠懇地道歉，之後更在本·蓋茨身上打入一大團的靈能。
這些靈能可以有限度壓製他體內那個魔王的地獄之力。
短暫恢複神智後，本·蓋茨遵循著自己的心願，借助貝拉施加在他身上的靈能，向著極遠的地方飛去。
“嗬嗬，你的法術真是有意思，這麽唯心的能力，太少見了，要是有一天你墮落了，地獄大門一定會向你敞開的。”墨菲斯托的表情一如既往，沒有半點慍怒。
隨後他像是閑聊一樣，隨口問道：“你這是把人送到哪去了？那個方向有什麽對他很重要的人嗎？”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這具分身眼看就會被打爆了。”貝拉的餘光也看向本·蓋茨飛走的方向，這個位置，好像是那個誰待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