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還是沿著通道口走了進去，她對船體結構非常熟悉，這就是一處船艙，隻是非常寬闊而已。

在通道深處，是一座布置稍顯淩亂的大殿。

尼約德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這是一個滿麵虯髯，赤著胸膛的老者，他披著外衣，腳邊放著一把三米多長的鐵槳，造型有點像是海賊王漫畫裏的白胡子……貝拉進門的時候，他正在和自己的兒子，也就是華納海姆的豐饒之神，弗雷喝酒。

弗雷是弗麗嘉的兄長，算起來就是奧丁的大舅哥，托爾和洛基的舅舅。

這位原本也是戰鬥方麵的神靈，但在和阿斯加德結盟，或者說是從屬於阿斯加德之後，放棄了和戰爭有關的所有神職，現在他是豐饒之神，掌管播種、牧養和繁殖。

貝拉意外地發現，精靈神職竟然在弗雷身上。

弗雷身後有一男一女，兩位神靈。

兩位神靈原本是弗雷的從神，現在這個年頭已經無所謂從不從了，結實的壯漢是貝格維爾，旁邊同樣魁梧的女神和貝拉的名字有點像，她叫貝依拉，貝格維爾是啤酒之神，貝依拉曾經是蜜乳酒神，現在是小麥之神，他們是夫妻，一個負責釀酒，一個負責做飯，看名字就知道，都沒什麽戰鬥力……

尼約德、弗雷、貝格維爾、貝依拉，再算上嫁到阿斯加德的弗麗嘉，原本的華納海姆神係就是這五位神靈。

弗麗嘉嫁給奧丁，這讓阿斯加德多了一個神靈，他們這邊少了一個神靈，實力弱了一大截，現在加上貝拉，算是又恢複到五位神靈的狀態了。

貝拉看向尼約德，老頭端著大酒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也把視線投射過來。

雙方都有所感應，貝拉一眼就看出來了，老頭體內還有夏季神職，老頭的感應力比她高好幾層樓，在她發現之前就看到了她體內的冬季神職。

老頭把她仔細打量兩眼，當即開口：“我們這裏沒那些虛禮，我叫你貝拉吧，我直接說，我很喜歡冬季神職，我用夏季神職和你交換，你看如何？”

他的聲音很沉重，聲線像是大海一般寬廣。

他沒有遮掩，一見麵就提出交換神職的事，貝拉事先沒預料到這種開場白，不由得思考了一下。

冬季神職真心不怎麽樣，哪怕是在古代社會，也找不到幾個喜歡冬季的信徒，用冬季神職交換適用性更廣的夏季神職，這對貝拉來說是賺了，這裏麵多半也有獎勵的意思。

隱秘才是她的核心神職，冬季這種可有可無的神職就沒那麽多講究了。

她剛要開口答應下來，一旁的弗雷倒是先開口了：“我有一個提議，我一直保管著一個惡夢神職，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可以把冬季神職給我父親，他把夏季神職給我，夏季神職非常適合我的豐饒神職，然後我把惡夢神職給你，我們三個交換，你看這樣如何？”

惡夢？貝拉有點心動，惡夢的名字不好聽，但卻具備一定的戰鬥能力，現在這年頭，想找一個附帶戰鬥能力的神職實在太難了，惡夢再差，也比冬季、夏季這種季節性神職強。

尼老爺子和弗雷需要這些季節性神職是因為他們有其餘的神職配合，貝拉可沒這個條件。

神職不是越多越好，專一神職發揮到極致很厲害，數個神職配合到一起，一加一大於二，那也很厲害，最忌諱的就是幾個神職互相間沒關聯，就像之前的卡呂普索，明明有四個神職，可戰鬥起來隻能靠海洋神職，其餘幾個神職都是累贅。

惡夢神職可以讓貝拉在夢境中尋找智慧生命的隱秘，夢境的力量本身也屬於心靈的範疇。

法師喜歡探索星界，她這個心靈術士更喜歡去夢境中搜索知識，惡夢神職會賦予她更強的力量去探索夢境維度，之前三環的時候她就可以去夢境維度，但那個時候隻能說是在邊緣蹭了蹭，離維度深度差得還遠呢。

“我能看看嗎？如果損毀程度太深的話，我是不會要的。”

“當然可以，等著。”

弗雷擁有一艘可大可小的寶船，斯基德普拉特尼，他打開自己的藏寶室，很快取出一團青色的氣旋，這就是神職，惡夢。

貝拉有點狐疑：“這個神職看起來很完整啊？”

這哪裏是很完整啊，這是非常完整！簡直就像是從一個神靈體內活生生挖出來的。

弗雷曾經也是個火爆脾氣，但自從當上了豐饒之神，性格就平和多了。

他耐心解釋：“華納海姆曾經有一位名叫古爾維格的強大女神，惡夢就曾經是她的神職。”

貝拉抓住了關鍵詞：“曾經？”

弗雷點頭：“是的，她被惡夢影響，失去了理智，她前往阿斯加德，挑戰阿薩神族，之後我們雙方展開了無數年的血戰，當她從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行為後悔不已，之後就自殺了，她的神職也就從此留在了我的手裏。”

貝拉懂了，這個神職看來也和洛基那邊的謊言差不多，雙刃劍，用好了很強大，要是控製不住，那就瘋了。

她斟酌了一下，最後看向尼約德：“陛下的意思呢？”

老頭一擺手：“隨你們，反正把冬季神職給我就行，我這麽一個老頭子，拿著夏季神職實在是不好看，寒風與堅冰才是適合我的東西。”

三方達成交換的意願，貝拉把冬季神職轉給尼老爺子，老頭把夏季神職給兒子弗雷，弗雷則把惡夢神職給了貝拉。

老頭拿過冬季神職，看都沒看，直接就吸收了：“別愣著，繼續喝酒！貝拉，你能喝酒嗎？”

貝拉眼看弗雷沒有直接吸收夏季神職，她也沒有直接吸收，當初吸收冬季神職的時候，可是足足用了三天時間，現在這個惡夢神職明顯更強。

她需要找時間專門吸收這個神職。

她舉起麵前的酒杯：“我的祖先就是海盜，怎麽可能不會喝酒呢？實話實說，朗姆酒才是大海的象征！”

“哈哈哈哈！——這話說得好！”尼老爺子極為豪邁，他用力拍打一旁的那位啤酒之神：“別再製造那些娘們喝的啤酒了！上朗姆酒！我們要連喝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