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任何組織都需要有一些較為亮眼的功績，說自己幫領導找回走失的熊孩子？那是私事，隻是加深了和領導個人之間的關係，想靠這點事混到組織裏不是不行，就是缺乏說服力。

貝拉現在隻能等，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兩三年，006肯定能結束華納海姆的戰爭。

平均下來就是兩年時間，對地球來說或許是水深火熱的兩年，但對那些神靈來說，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貝拉開傳送門，返回卡瑪泰姬，到了如今的這個地步，很多事情必須有個交待了。

“呦，氣質看起來確實不一樣了，真是不錯。”古一今天沒喝茶，而是漂浮在半空看書。

貝拉沉默著沒說話，她一直知道老太太的想法，不過如今她的選擇算是在某種程度上辜負了老太太的期望。

古一猜到了她的想法。

“不，你沒有辜負我，卡瑪泰姬迎來了很多人，也送走了很多人，這裏不該是終點，如果有越來越多的人把這裏當做起點，我覺得包括我在內的曆任至尊法師都會非常欣慰。”

老太太把魔法書合上，神情間帶上了一絲回憶：“昔年，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來到卡瑪泰姬，跟隨師傅學習魔法，當時我認為她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可惜我錯了，我的師傅在我懷中離世，化作黃土，什麽都不剩了，知識、法力、她的笑容……都不在了，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很恐懼，我是否也有這一天呢？”

貝拉小聲說道：“老師已經找到出路了，對吧？”

古一點頭：“對，我怕死，我曾經三次拒絕死亡對我的召喚，她回應了我，並向我介紹了一位更高等的存在，和那位比起來，無論是凡人還是神靈，都過於渺小了。”

貝拉知道，她口中的高等存在應該就是宇宙五大神之首的永恒，和永恒比起來，凡人或者神靈確實沒區別，都是一個念頭就能碾死的低等生命。

貝拉知道永恒和古一的事，但是什麽“死亡回應她”的話是第一次聽說，隱秘神職在對她瘋狂呐喊，快去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死亡回應了您？這是什麽意思？”

古一反問：“貝拉小姐，你認為神靈就是終點嗎？”

那肯定不是啊！但凡是個穿越者就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她不能如實說。

貝拉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這方麵的強者我隻接觸過多瑪姆和奧丁陛下，當然了，還有您。”

古一笑笑，她沒有謙虛地說自己不如那兩位，但也沒有坦然承認：“你的見識不足，還需要繼續學習。”

她沉默了一下，像是在交待遺言一樣：“有一些東西我無法直接告訴你，那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但作為你的老師，我還是要提醒你，黑暗魔法可以涉獵，但絕對不能深入進去，那會徹底毀了你，即使你已經成神，那些黑暗魔力依然會腐蝕你的靈魂。”

貝拉正色地說道：“我會的，我向您保證。”

古一笑著搖頭，似乎表示自己根本不信這話：“你知道嗎？貝拉小姐，這個保證我也曾經對我的老師說過，但我並沒有遵守自己的諾言，我認為自己可以抵禦黑暗魔力的**，結果就是……就是很糟糕，非常糟糕，哈哈，我拿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來勸誡你，很荒唐，對吧？”

古一沒有做任何施法動作，也沒用卡瑪泰姬的懸戒，她身前的空間自動分開，她往前一步邁出，貝拉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巍峨的雪山山頂，在貝拉出現後，風雪瞬間停歇，古一把貝拉的狀態仔細看了兩眼：“剛才沒看出來，你還融合了季節性的神職？這個神職對你而言不算太合適吧？”

“確實不太合適，我未來會做出取舍的。”

古一沒有多談神職的事：“你的師傅隻是個老太婆，不懂神靈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貝拉連忙表達自己的敬意：“我還需要老師的指點，隻希望老師不會嫌棄我煩人……”

古一第一次做出正麵回應，她坦言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看向卡瑪泰姬庭院內那些正在練習傳送術的學徒：“在他們心中，至尊法師是一個正義的符號，他們不知道，他們心中那個公正無私的守護神根本就是臆想出來的。”

貝拉緊皺眉頭，古一在這個時刻說這些，明顯是要離開的意思啊。

“老師，您是打算？”

“我的弟子都成神了，我也不能比你差，對吧？別看我現在有點懶散，但年輕的時候，我也是有天才之名的……看你那麽拚，我老人家也想努力努力，要是被你比下去，我多沒麵子啊！……華納海姆那邊需要幾年時間？”

貝拉如實回答：“兩年左右，或許還會更長一些，那邊的戰爭烈度很大，即使黑暗勢力被打敗，精靈和矮人的矛盾，人類和精靈的矛盾也會存在一段時間。”

古一很滿意這個答案：“時間很充沛，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她也不等貝拉勸說，就自顧自地說道：“我已經等了太久太久，實在是不想再等下去了，這種生命毫無意義，看在我這些年對你還不錯的份上，讓我走吧。”

說到最後，她的表情嚴肅無比，這一刻她們不是師徒，而是平等地位的前後兩代法師。

貝拉滿臉糾結：“您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其實也沒什麽可想的了，古一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她欠卡瑪泰姬，欠古一很多東西，欠賬的時候很爽，現在就需要還了。

貝拉不無抱怨地說道：“老師你再堅持兩年都不行嗎？”

古一的態度頗為敷衍：“你就對付著幹兩年吧，等你到了更高的位置，你可以把職責傳給後人，加油吧，貝拉小姐，你肯定會成為一位優秀的至尊法師。”

翌日，原本是準備來辭行的貝拉在諸多卡瑪泰姬法師的注視下，正式從古一手中接過至尊法師的稱號，以及本質上是時間寶石的阿戈摩托之眼，和卡瑪泰姬的至寶，維山帝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