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博·巴金斯樂嗬嗬地去一邊研究槍械,腦海中已經浮現出自己回到夏爾參加打獵比賽,然後享受眾人歡呼時的情景了,這東西的原理他還沒弄明白,但明顯比石頭好用。

貝拉這個時候則在隊伍最前方和索林研究接下來的路線。

她苦口婆心地勸說:“索林,你為什麽那麽抵製瑞文戴爾?你繞遠路的舉動隻會耽誤時間。”

索林還是那副撲克臉:“不要迷信那些書裏的形容詞,什麽優雅、正義、善良都是狗屁!那是精靈的書,我告訴你一個實情,精靈都是一群自私的膽小鬼!他們怯懦,卑劣,毫無榮譽可言!他們根本不會讓我們從瑞文戴爾通過。”

兩人因為路線問題已經討論了好幾次,即使貝拉對於索林的狗熊脾氣有所預料,但此時還是覺得好氣!這家夥性格倔得就像是一塊石頭。

說精靈就說精靈唄,你衝我吼個屁啊!也就是火之戒讓貝拉的心態趨於平靜,按照往日的性格她早就不伺候了。

“索林,你說的姑且就算是對吧,我不了解你們的世界,所有知識都來源於書籍,這一點我承認,所以我才和你私下溝通這件事……

咱們姑且先不說精靈的事,先說孤山,孤山按照你的說法,裏麵囤積著難以計數的財寶,在我的世界,財帛動人心,何況是孤山那麽巨大的財富,如果你沒有保守財富的力量,那麽就需要多召集你的族人,或者多找盟友……”

貝拉不是很理解索林的想法,在她看來‘天子寧有種耶,兵強馬壯者為之耳’,你不帶著幾百幾千士兵,就靠著十三個矮人去孤山,即使打下孤山又能如何?那滿山的財寶都能落你口袋裏?這不就是三歲小兒持金過市嗎?

要不就趕緊把手下都招來,武裝遊行一樣趕到孤山,要不就和沿途的各勢力領袖打好關係,要錢、要兵、要武器,事後分人家一杯羹。

可惜她這種過於現實的觀點就和唯血統論的索林·橡木盾格格不入。

在索林看來,自己是孤山之王,這是祖先賦予自己的權利,那麽孤山內的所有財寶就都應該屬於自己,他想分給誰就分給誰,這種想法在大環境下不能說錯,但事實是長湖鎮的居民和林地王國的瑟爹就不是這麽想的!

長湖鎮好歹還有鎮民需要金錢補償,需要重建家園這個借口。

長湖鎮的代理鎮長巴德有那個‘索林答應分長湖鎮居民一份寶藏’的承諾,可這個承諾真的合情合理嗎?從人類的角度看,長湖鎮需要補償,可從矮人的角度看,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這個承諾是索林被長湖鎮居民剝奪了武器,團團包圍下訂立的,比城下之盟還屈辱。

這就跟那些強製消費的旅行團一樣,你不掏出幾百幾千塊別想走,都威逼到這份上了,還指望旅客在事後遵守合約,對旅行團感恩戴德嗎?

事實是長湖鎮對索林他們提供了一點幫助,整個鎮子付出一艘小船,一人一身衣服,一把武器的代價,然後一堆人就坐等分錢。

從結果上看,他們好歹也算是付出了,要求回報勉強說得過去。

精靈們的林地王國提供了什麽幫助?沒有,什麽都沒有,精靈王子萊戈拉斯的老爹,帥爹硬生生帶著精靈大軍去明搶,一個說得出口的理由都沒有!

發生這一切的根源是什麽?是貪欲?對,沒錯!但也是索林他們手中的力量弱小,弱小就是原罪。

十三個矮人麵對成千上萬的大軍有個屁用啊,說搶你就搶你,血統?血統也得靠邊站。

貝拉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事實證明,精靈和人類並不認可索林的血統。

“索林,我知道你有後手,我聽巴林說,你和鐵丘陵的國王丹恩·鐵足是表兄弟?這就是你的依仗,對吧?但這個依仗你為什麽不提前擺出來呢?真等雙方兵戎相見的時候,戰爭有可能按照你設想的那樣平息,也有可能徹底打響啊。”

索林非常平靜,表情中甚至有了點自傲:“我們矮人不懼怕戰爭,你知道有多少位矮人國王戰死在戰場上嗎?我告訴你,數都數不清!我還是那句話,你依靠書本是無法真正了解精靈的,精靈都是膽小鬼,隻要丹恩率領鐵丘陵的大軍趕到,他們一定會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回巢穴。”

貝拉呆愣數秒,之後啞口無言,用右手捂著額頭。

她算看出來了,打仗打了一輩子的索林未嚐沒有準備,他這是準備裝個逼啊!

等精靈大軍趕到的時候,矮人大軍突然在背後殺出,到時候索林站在城頭歪嘴一笑,修羅戰神什麽的裝一波,這多好啊!

“相信我,我們矮人遠比那些精靈要團結。”索林重重地說道。

貝拉有點詞窮,她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奇力騎著一匹快馬來到他們麵前。

“兩位!有半獸人的狼騎追在我們身後!距離我們隻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最帥矮人負責偵查,和喜歡玩錘子、耍斧子的族人不同,他的箭術和騎術都是矮人中最好的,此時就急匆匆地跑來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有多少敵人?”

“能不能把敵人聚在一起?”

兩人齊齊問道。

索林是久經沙場的宿將,第一時間就想知道敵人的數量。

貝拉則是典型的法師思維,她就想把敵人拉到一起,然後A了!

奇力不想得罪自己這個狗熊脾氣的舅舅,也不願意得罪貝拉這個法師,兩個問題他一起回答。

“看起來數量不少,目測超過一百五十,前後左右都有。”

己方算上霍比特人才十五個,敵人是己方的十倍。

經過一場爛仗,貝拉對於自己的指揮能力多少有了點數,那就是理論上的巨人,實際的矮人……她從小說、電視劇裏學習到的那點知識在實際戰鬥中問題極多,現階段最好是少說多看,多學習一下別人的經驗。

“我不擅長指揮,你來拿主意。”她把選擇權交給索林。

索林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周圍一馬平川,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

他們的馬匹速度再快,也快不過狼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