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美元,先生。”在毛妹離開後,黑人女售貨員依然板著臉,還不忘叮囑本·蓋茨掏錢。

本·蓋茨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他繼續掏錢包,可找了半天,身上隻有三十二美元。

黑人女售貨員堅決不放他走,又是砍價,又是刷卡,磨嘴皮子一樣,耗費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

離開側廳的時候,他已經一頭汗水了,想到自己的額外支出,他有點哭笑不得,這麽一張印刷品就要三十五美元?真夠貴的!

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他就後悔起來,他剛才刷卡了!這就是他盜取獨立宣言的證據啊!

他快步走出國家檔案館的大門,擔心被國家機關追蹤,他沒敢回酒店,而是去了自己父親家。

忽悠走老頭,他取出獨立宣言,小心翼翼地在宣言的背麵用檸檬塗抹,試圖讓隱形藥水顯形,可惜……什麽字跡都沒有,之後他又用電吹風加熱,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獨立宣言的背後什麽也沒有?自己的線索斷了?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個可笑的鬧劇?

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另一邊,貝拉他們也在觀看真正的獨立宣言。

為了打消本·蓋茨繼續追查的動力,貝拉沒有拿三十五美元的印刷品糊弄,而是吩咐手下製造了一份高仿,比原版還像原版的獨立宣言。

兄弟會其實就是古老的盜賊組織、盜賊行會,製假造假是家常便飯,這個行當他們幹了兩千多年!完全是祖師爺的水平!現在偽造一份兩百多年的獨立宣言,那真是簡單無比的一件小事。

別說本·蓋茨這個曆史學家,就是專門鑒定文物的專家,也看不出破綻。

拿回去當真品展示,一點問題都沒有。

今天為了主持整個挖寶的大局,貝拉使用的是導師的身份,白色兜帽,腰間掛刺劍,麵容朦朧的造型。

她現在就和兄弟會的曆史學家、分析師肖恩·黑斯廷斯一起觀看獨立宣言。

006作為客人和事件參與者,也來和他們匯合,此時就抱著手臂,站在一邊觀看。

肖恩·黑斯廷斯在獨立宣言的背麵塗抹檸檬水,毛妹則拿著電吹風加熱,很快,被隱藏的字跡就慢慢顯現出來。

毛妹連忙拿起一旁的紙筆做記錄。

“7-9-6,10-15-8,14-8-2……”記錄的全是諸如此類的數字。

“你們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嗎?是經緯度?”006問道。

現場就他一個外人,這點他很清楚,貝拉打扮古怪,但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群神神秘秘的家夥則像是某種古代結社一樣,隱隱對他有點排斥。

此時好奇心壓過了擔心,他不由自主地問道。

“嗯,知道,這是奧頓多夫編碼。”似乎看出006的不解,貝拉摘掉手套,特意多解釋了兩句。

“沒什麽神秘的,第一個數字代表文獻的頁數,第二個數字代表本頁的第幾行,第三個數字代表本行的第幾個字母,把這些連成一句話,應該就是下一條線索。”

“文獻?什麽文獻?”006不愧是精銳特工,身體不如當年,但頭腦依然敏銳,立刻就抓住了重點。

貝拉笑笑:“最初我也不知道,不過本·蓋茨博士幫我們找到了線索。”

她伸出手,一旁的兄弟會成員立刻遞給她厚厚的一摞打印紙。

“本傑明·富蘭克林在十五歲的時候給他哥哥的報社偷偷寫了十四封信,他用女性口吻,自稱自己是一位中年寡婦,這家夥多半也喜歡女裝……他給自己取名為賽倫斯·杜古德……不知道本·蓋茨是怎麽獲得這條線索的,但你看這些奧頓多夫編碼。”

貝拉指著紙上的記錄說道:“第一行的數字都在一到十四這個範圍內,正好對應本傑明·富蘭克林寫的十四封信。”

她在和006解釋其中的關鍵,另一邊肖恩·黑斯廷斯已經幹勁滿滿地帶著幾人對奧頓多夫編碼進行破譯了。

“7-9-6……是S。”

“11-3-5……是I。”

“9-1-7……是A。”

所有字母連成一段話。

肖恩·黑斯廷斯仔細誦讀:“珍藏的過去的景象,會在某時,在穿越帕斯和斯托的房前,適時的影子內顯現。”

“帕斯和斯托是?”006不想顯得自己很無知,可他的性格又是十分富有求知欲的那種,此時不問清楚不舒服。

肖恩順口回答:“應該指的是約翰·帕斯和約翰·斯托,他們一起鑄造了獨立戰爭中的自由鍾。”

“1776年7月8日,這是美國曆史上的一個重要日期,這一天發表獨立宣言的時候敲響了自由鍾,這段線索指的應該就是自由鍾。”

“自由鍾在費城,我去尋找下一條線索吧。”肖恩主動請纓。

“好,辛苦你了。”貝拉點頭答應。

肖恩帶著一支小隊趕往費城,貝拉他們則前往紐約,她的占卜顯示,寶藏就埋在紐約。

本·蓋茨這個外人都能靠著蛛絲馬跡一點點找到寶藏,很難說聖殿騎士團這個正主會一無所知。

別的不說,如果他們找到本傑明·富蘭克林的後裔,利用阿尼姆斯讀取後裔基因中的信息,重現祖先記憶,是有很大幾率找到這批寶藏的。

阿尼姆斯的霸道之處就在於此,沒有線索不要緊,我們可以在源頭一步到位,誰跟你一點點分析線索啊。

在兄弟會分頭行動,準備開啟寶藏的時候,在華盛頓特區的本·蓋茨博士就落網了,嚴格說起來,他算是自首。

人證物證俱全,作案時間、作案手段和作案動機都有,在FBI的搜查下,根本就沒地方跑。

“本·蓋茨博士?”負責辦理此案的FBI探員看年紀有點大,他讓手下都離開,自己搬凳子,坐在本·蓋茨麵前。

“我需要我的律師到場……”本·蓋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的笑聲打斷。

“哈哈哈哈——博士,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在和誰打交道,這麽多年,你一直在尋找聖殿騎士團的蹤跡,現在聖殿騎士團找到你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老探員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