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伊森·亨特上,上不去,下,下不來。

他心中發狠,兩隻手死死抓著繩子,身體和地麵保持平行,沿著121層開始橫向快跑,跑到遠處,隨後他像鍾擺一樣縱身往回跳,就見他的身體劃出一道弧線,在即將接近119層的時候猛地鬆手,身體借助慣性,向著已經卸掉窗戶的119層**去。

他的計算出了一點偏差,身體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直接衝進去,而是撞在119層和120層的中間部位,‘砰’的一聲悶響,隨後身體失去控製,在重力的作用下,向著地麵摔去。

貝拉這邊都準備出手救人了,就見119層猛地探出一隻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了伊森·亨特的左腿。

這股下墜的力量太大,手臂的主人很快就被帶出窗戶,好在他的同伴又在身後抓住他的腿,這才沒有讓他和伊森·亨特一起掉下去。

“抓住我的手,快!”手臂主人的半個身體都已經探出高樓了,他一點點把伊森·亨特往回拉。

“堅持住,堅持住!……”手臂主人滿臉是汗,額頭青筋暴起,目光非常巧合地與在95層看熱鬧的貝拉撞在一起。

中間隔著24層,這個距離其實已經挺遠的了,可架不住他眼神好,貝拉的眼神更好。

克林特·巴頓:∑(O_O;)!

貝拉:(¬_¬)?

貝拉心頭浮現出一絲疑惑,這人是誰啊?為什麽看我的目光這麽複雜?我得罪過他?

她沒見過這個滿臉褶子的方臉男人,腦海裏完全沒印象。

殊不知克林特·巴頓對她的目光就太熟悉了!這雙眼睛無數次在睡夢中出現,最初那幾個月全是噩夢,現在好了一點,但也絕對不是什麽美夢。

黑鹵蛋在招募到克林特·巴頓後,並沒有讓他直接進入神盾局,而是安排他去CIA,學習各種特工知識,之後視情況再做新的任命。

克林特·巴頓在CIA學習了一年多,兩天前剛剛被派出來和伊森·亨特一起執行任務。

他的眼光銳利,鷹眼視覺的分析能力讓他看出伊森·亨特無法直接衝進119層樓,這才提前把這個夥伴抓住。

原本一點點把人拉進去就行,可他和貝拉的對視,經由雙眼這個媒介,讓他那已經被封鎖的記憶再度蘇醒。

童年時代享受到的讚譽,青年時代身體內那至今都難以忘懷的狂躁,再到如今的冷靜和沉穩。

自己和之前不一樣了!

說是不一樣,但他還是他,曾經的經曆還是能夠對他造成一些影響,這種影響很小,很細微,在平時可以靠著強大的心理素質壓製下去,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也就是導致他抓著伊森·亨特的手稍微鬆了那麽一下而已……

“嗖”的一聲,由於克林特·巴頓的失神,他的手指鬆開,伊森·亨特再度墜向地麵。

貝拉還在聚精會神地看戲呢,冷不丁發現事件主角就掉到眼前了,她下意識伸手,直接抓住伊森·亨特的腳踝。

出手後,她也有點懵,你們這種行為對路人很不友好啊!

我現在該怎麽辦?把這人扔回去?還是扔下去?

都不合適,她隻能拽著腿,蓋文·班克斯幫著拖腰,兩人把伊森·亨特拉回自己的房間。

伊森·亨特有勇氣不假,但是在這六百米的高空被連續拋接兩次,還是把他嚇得臉色煞白,滿頭冷汗,呼吸若有若無,看著跟死人一樣。

“伊森?伊森!?”耳麥中的同伴一直在呼喚他,這才讓他恢複了一點精神。

他看看貝拉,又看看蓋文·班克斯:“嗯……那個,謝謝,我們在,在練習一個,一個空降的遊戲,其實安全方麵是有保障的,這隻是一個遊戲……”

他下意識掩飾自己的特工身份,露出一個頗為帥氣的笑容,揮揮手就往外走。

走出門,看著樓層和門牌號,他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從119層到95層,二十四層的落差,一隻手就把他接住了?輕鬆無比地就把他拽進屋裏?這是普通住戶?

問題太多,不過現在真是顧不上這邊,他還有自己的任務呢,他快步往119層跑。

“導師,你暴露了。”此時95層的蓋文也在和貝拉說這件事。

貝拉挺冤枉:“完全是下意識伸手,誰知道他的同伴會突然脫手呢?”

兩人都沒把伊森·亨特當一回事,很快又談起兄弟會的資金問題,即使有人手、有數量不少的地產和方方麵麵的關係,但要建立全球連鎖酒店,花費的資金還是遠遠超過貝拉的預估,兄弟會需要更多的錢,很多錢。

貝拉覺得離自己最近的寶藏就是聖殿騎士團丟失的那批財寶,也就是006同誌一直惦記著的那個事。

對於這位老兄在暗中幹的事,貝拉是知道的,隨隨便便一個讀心就能‘看’到不少東西,很多時候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想不想的問題。

她在盡量用高道德標準要求自己,但也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和事失控。

原本她還沒當回事,現在就不一樣了。

刺客兄弟會去搶聖殿騎士團的財寶,這事有問題嗎?這事天經地義!哪怕上帝下凡,都說不出什麽來!

金銀財寶應該有不少,不過要出手還真是個麻煩事。

要是有現金就好了。

那些金銀財寶要是全部變成現金……

她還在暢想呢。

“砰砰砰”槍聲突然在高處響起,站在窗邊的貝拉下意識又探頭去看。

數聲槍響後,就見一個金發女人被踹出119層,呼喊著向地麵墜去。

啥情況?又掉下來一個?

貝拉滿臉無語,你們有病啊!

救一個是救,救兩個也是救,她伸出手,又把金發女人拉住了。

金發女人的心理素質明顯不如伊森·亨特,雙眼泛白,在半空中就暈過去了。

貝拉有些惱火,再救幾個人,她覺得自己就暴露了,可很多時候救人都是下意識的抉擇。

她趴著窗戶向上看,又對上了克林特·巴頓的視線。

“來,下來領人!”她那口氣就跟工會主席給員工發中秋月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