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貝拉發現自己手心一空,再看的時候,一直在身邊的勞拉已經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吧,女冒險家不至於連眼下的這點小場麵都無法應付。

她現在要立刻破開這處空間,去墓穴深處看看卑彌呼在幹什麽。

“哢”的一聲輕響,貝拉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寒冰護甲。

三塊透明的薄冰像盾牌一樣出現在她的身側,薄冰旋轉兩圈,很快就消失不見,但在受到傷害的時候,冰盾會自動出現進行防護。

“日本的神器?具體是什麽神器呢?”貝拉仔細打量四周。

此時她站在一處有些破敗的田野上,微風吹過,幾棵野草似乎在頗為頑強的生長,天空一片漆黑,遠處如同天柱一般的高山上影影綽綽有不少人影在火光中跳舞。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跳舞的人開始增多,他們的身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越看越清楚?其實是利用了我自身的心理吧?有點意思。”她非但沒有閉眼,反而繼續觀察,大有一種不看清不罷休的意思。

遠處的巨山在她眼前越來越清晰,諸多載歌載舞的人影似乎都在頗為友善地對她招手。

貝拉笑而不語,似乎根本沒發現巨山和她之間的距離正在快速縮短,反而饒有興致地跟著打拍子。

要不是環境不允許,她都要跳一段敦盛舞來應和了。

巨山像是長了腳一樣,最初距離她足有萬米遠,在視野中就是一個小土包。

可隨著她的猛看,巨山和她的距離在快速拉進。

萬米、千米、百米,很快距離就到了十米。

諸多人影都變得真實起來,幾個相貌特征比較明顯的神靈形象就被貝拉辨識出來。

“土地神惠比壽?”

“這是管食物的神靈,叫什麽名字來著?宇迦還是迪迦?”

“這個是……古事記裏的建禦雷神?”

貝拉抱著手臂在下方觀看,每當她說出一個神靈的名字,對應神靈的氣勢就拔高一大截,容貌和神態也更加鮮活,就好像她麵對的是真正的神靈一樣。

貝拉更在載歌載舞的隊伍裏看到了幾個現代人。

他們或者穿著古怪而又粗糙的布衣,或者是穿著戰鬥服,腰間別著手槍,可此時無一例外,他們都迷失了自己的本性,跟隨著一群‘神靈’在那裏按照節奏狂歡。

“八咫鏡。”

特征這麽明顯,貝拉很輕鬆就猜到了這件神器的名字。

巨山上的無數神靈齊齊轉頭,或猙獰,或蔑視,所有神靈都在注視著她。

這個數量簡直多得不可思議,那真可以用無數來形容了,密密麻麻,神靈多得一眼都看不到邊。

“嚇唬我嗎?我不把你們一起A了,都對不起你們!”貝拉的右手猛然揚起。

下一刻氣溫陡然下降了三十餘度。

原本黑漆漆的天空聚集起大片的淡白色重霧。

這是貝拉現在掌握的最強攻擊法術,四環的群體攻擊法術,冰風暴!

“死吧,渣滓們!”她抬手一指。

漫天飛舞的冰雹籠罩了巨山。

呼嘯的疾風第一時間就吹熄了山頂的火焰,世界徹底陷入黑暗的包圍。

極寒的溫度開始在山體上蔓延,那幾個困於其中的普通人直接被凍死。

剩餘那些隻有影子,沒有具體實體的‘神靈’也像氣泡一樣,被冰雹一砸,就化成了空氣。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是惡魔嗎?”

“求求你,可憐可憐日本的人民吧?日本人民需要光明,求求你,幫幫我們!”

“你這麽冷酷!你的心難道是冰做的嗎?”

剩餘那些‘神靈’開始對她放嘴炮。

有威脅的,有謾罵的,還有苦苦哀求的。

貝拉半點不為所動。

她再度對著山頂釋放了一個二環法術水晶風暴,之後努力調息,積攢剩餘的靈能,再度放了一個四環的冰風暴。

從卡呂普索那裏獲得的法術基本全是偏冰係的法術。

現實不是遊戲,不存在什麽火法、冰法的區別,所有法術都是各自魔力的塑形和釋放,風暴、火焰、寒冰都是在法術塑形後加入元素變化而已。

貝拉領悟的全是偏冰係的法術隻是因為她覺得冰係比較漂亮……

火焰很容易把自己燒到、炸到,到時候跑得跟兔子一樣,還有什麽美麗可言?風暴也一樣,把自己吹得披頭散發,跟瘋子似的……

冰係最簡單,‘哢嚓’一聲,把敵人凍上,又帥氣,又幹淨!

巨山上的‘八百萬神靈’被她連續兩個冰風暴給A掉了,她邁步往前走,巨山幅度很小地往後退了一步。

“嗬嗬。”貝拉笑了。

她的速度猛然拔高到極致,對著巨山中間偏上的位置一劍斬出。

幻境像是玻璃一樣,先是中心一點被砍破,隨後出現大量蛛網狀的裂紋,最後大塊大塊地脫落,在貝拉即將被推出這個幻境世界的前夕,她手臂快速探出,從空氣裏抓出一麵金黃色,造型古樸的圓鏡。

八咫鏡。

八咫鏡製造幻境的能力被破,又沒有操控者,此時在貝拉手中微微掙紮,當她手中籠罩起一層寒冰後,鏡子徹底不動了。

雖然是日本的神器,但也是神器,一直是窮孩子的貝拉拿著鏡子,把正反麵都看了看。

這東西比手掌大一圈,鏡框處雕刻著細密古樸的雲紋,背麵則有竹梅和鬆鶴的圖案。

在她的注視下,鏡麵內的高天原神靈慢慢消失,最後變成了一麵帶有金色光澤的銅鏡,鏡麵內反射的倒影,隱約間正是她的模樣。

“你的原主人不要你了,以後跟著我唄?”貝拉對著鏡子問道。

鏡麵中間很快就浮現出一句日語‘同意’。

貝拉笑了,這家夥被收服的速度也太快了。

她不放心,決定再試探一下。

“你會用英文嗎?”

“會。”

“法文呢?”

“會。”

“俄文呢?”

“會。”

貝拉每換一門語言,八咫鏡鏡麵上的文字就會轉變成相應的文字。

問了幾個常識性的問題後,貝拉突然問道。

“八咫鏡,八咫鏡,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