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家作為葦名家的分家,家主被葦名弦一郎稱為叔父,很多平田家武士是學習過、或者看過葦名流劍術的,平田五郎作為家主的兒子,更對這套劍術熟悉無比,即使此時是靈體狀態,他還是有些慌亂地後退兩步。

貝拉出劍了!

論劍術,她不如葦名一心,但她力量更強,而力量是一切武藝的根本,她猛地拔劍出鞘。

劍刃在劍鞘內劇烈震**,當出刀的一瞬間,力量被發揮到極致。

心靈的力量附著在劍刃上,一道比劍光還要耀眼,還要致命的能量斬擊瞬間就砍在修羅的身體上。

這個惡魔遠遠沒到重生的時候,即使在平田五郎身體內達到極限,也是作為一個臨時中轉,他會等待別人斬殺平田五郎後,再化為更多的怨氣與仇恨轉移過去。

可貝拉打斷了他的計劃。

橫切一刀,之後手腕翻轉,快速連上一刀,一個標準的十字斬。

劍刃沒有傷到平田五郎的身體,反而順著那濃重的負麵能量氣息,斬在了修羅的靈體上。

“啊!——啊——!”尖銳刺耳的聲音在瞬間迸發出來,一眾幸存者全部被無形的氣浪擊倒,修羅的靈體被砍成四塊,隨後化成黑氣,快速消失在了現場。

直到他徹底消失,貝拉才低頭觀看著劍刃上的火焰,這是地獄很有名的業火,作為斬殺的戰利品,被留在了劍刃上。

沒有她的壓製,平田五郎的靈魂自動被牽引著回返身體。

回到身體的瞬間,他就知道自己為葦名國而特意準備的修羅被斬殺了。

“你怎麽敢?!……”他想大聲嗬斥,可麵對貝拉的眼神,沒有了心中那股洶湧的戾氣做支撐,本性占據上風,瞬間變得遲疑起來。

“你在說什麽?這麽小聲還想養修羅!”貝拉嚴肅無比地說道:“你的劍我收下了,回頭再去找一把吧!”

平田五郎還是被她的氣勢壓製住了。

還不等他說話呢,就見貝拉“啊”的一聲,動作誇張地栽倒在地。

他耳邊傳來一句極輕的聲音:“配合我。”

“是!”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平田五郎看出了她的葦名流劍術,以為她有什麽秘密任務,特意隱藏在這群‘南蠻人’身邊呢。

對家族忠心無比的他當然不會拆穿,反而配合著演戲。

等一眾人全部站起來的時候,貝拉也站起來了,從她抽刀,說兩句話,到自己跟著栽倒,這中間最多也就是十五秒。

眾多幸存者遭受了修羅死亡前的音波衝擊,現在全是懵逼狀態,加上語言不通,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事,根本就難以辨別真相。

十分鍾後,眾人齊齊動手,整理一切必要的物資,準備去龍泉川側的平田宅邸。

貝拉依然是裝普通人,但決不裝豬的中心思想,此時她就以教導平田五郎英語為名,走在隊伍最前方。

兩人身後跟著的是久次郎和岩太,兩人扛著長槍,看貝拉的背影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在葦名國待了一年多,天天耳濡目染,對於日本的等級製度恨得牙癢癢,現在貝拉瞬間超越他們一年來的辛苦拚殺,直接跑到兩人頭頂上去,心裏是不滿的,可不滿也沒辦法,隻能忍著。

兩人身後跟著大部隊,浩浩****一百多人。

有箱子的就拎箱子,沒箱子的就拿一些飛機碎片,這些都是優質金屬,打造武器非常實用。

很多幸存者還沒認識到己方的糟糕境地,他們大部分人還抱著鴕鳥的心態。

眼看貝拉受到高規格待遇,他們也很放鬆,按照很多人的想法,他們依然在地球上,這些日本‘友人’正準備帶他們回去吃飯,然後聯係大使館。

什麽長槍、什麽武士、什麽死掉的日本人都是不存在的,那些日本人是奸細,他們自欺欺人,固執地認為平田五郎他們就是日本派出來的救援隊。

幾個明白人心中則充滿對未來的恐懼,但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貝拉沒理會後麵眾人的想法,不斷提出問題,平田五郎認為她是從葦名主家派出去的姬武士,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就搖頭。

在諸多‘穿越者’的幹預下,整個世界的進程還是和貝拉記憶裏的有所區別。

平田家沒有被滅門,山賊也沒有被殺光,平田九郎身邊一直有一位叫做狼的忍者。

‘穿越者’更帶來了很多理念性的東西。

前兩次飛機失事,因為墜落地點的緣故,讓葦名家和內府軍都獲得了數量不少的高強度合金。

因為缺乏必要的切割工具,製造的刀劍和盔甲隻能武裝少數高層,但這也對雙方的戰力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測繪地圖、排練長槍陣、把弓箭手集合在一起進行覆蓋式射擊的戰術、騎兵突擊戰術,並且結合葦名家寄鷹眾的風箏技術,‘穿越者’們愣是弄出來一個熱氣球作為偵查工具。

現在葦名家、平田家和內府大軍,高級武士人手一塊手表。

按照那些‘穿越者’的說法,手表能精確時間,武士們覺得沒必要,我抬頭看一眼太陽就知道時間,還要戴這個?可他們發現在幾個方向同時發起戰鬥的時候,有準確的手表確實比較方便。

為了戰爭的勝利,人類可以拋棄一切固有觀念,戴手表這點習慣上的改變,很順利就被接納了下來。

剩餘提議修廁所的,就被打發去修廁所,想改良火繩槍的,就去當工匠。

‘穿越者’攜帶的現代藥物,更是讓葦名國國主葦名一心的重病得到緩解,聽到這裏貝拉一陣撇嘴,之前交手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老頭可有勁了,壓根就不像要死的樣子。

七十三、八十四,老頭今年七十二歲,邁過今年的坎兒,說不定還能再活好幾年呢。

貝拉連連歎氣,前輩們挖空心思秀存在感。想了半天,她愣是沒想到可以改進的地方,人家把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

這幫人很努力,很拚,但他們自身的武力值太低,在這麽一個唯武力論的野蠻時代,根本就和高層搭不上話。

細節方麵,他們貢獻很多,但對大形勢上的改動就比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