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開始布置跨位麵的傳送法陣,她要把暮色傳送到平行宇宙,讓暮色在那邊和宇宙融為一體,成為那個平行空間的宇宙神靈。

擔心被維山帝利用高層麵力量攔截,她隻能用最原始,最難以偵測的手法。

秩序和混亂是大多數宇宙的基石,在非常規條件下,二者缺一不可,通過現有秩序,宇宙神靈可以追溯因果,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輕鬆,如果不想被他們追溯到,那就必須用混亂來遮蔽自己的行動軌跡,貝拉選擇的途徑就是添加混亂特性後的隨機傳送。

雙眼一閉,愛誰誰,直接空投肯定可以,但那樣風險就太大了。

她是湮滅之女,自身混亂屬性足夠高,即使是在一團亂麻的隨機傳送中,她也能大致圈定出一個範圍。

奧創事件後,整整兩天的時間裏她都在進行模糊搜索。

擁有超級英雄的宇宙不能去,這幫家夥都是事逼,說無醫則無病肯定不科學,但很多時候,災難都能和他們扯上關係,有這些家夥的宇宙就沒有一個是太平無事的。

已經完全毀滅的宇宙不能去,人類太多的宇宙不能去,人類太少的宇宙也不能去。

貝拉幾番比較,考慮到暮色的人性和知識結構,她找到了平行宇宙的地球,那裏似乎發生了一些災劫,人類數量有一定幅度的減少,星球表麵都彌漫著一種不安和絕望。

具體內部是什麽情況,她間隔太遠,也看不清楚,隻知道危險性應該不大,至少對暮色來說危險不大。

借出阿斯加德的寒冰之匣,櫻龍利用幾人慶功的時機,偷偷凍結了暮色,之後琴率領卡瑪泰姬的幾個法師,遠程連接貝拉的傳送法陣,把暮色送往遙遠的平行宇宙。

……

時空亂流融化了暮色身上的堅冰,當她睜開雙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叢林當中,樹木茂密,日光充足,不過四周卻靜悄悄的,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連鳥叫都聽不見。

“什麽情況?”她用力撓頭,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打敗奧創,之後三‘人’去慶祝的時候。

她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況,似乎是櫻龍說要給她看一個什麽大寶貝,之後她就暈過去了。

暮色先是拿出手機,發現手機徹底壞了,就像是在水裏泡了三天一樣,自己身上也是濕漉漉的。

這是什麽地方啊?

她縱身一躍,直接跳起三十多米,站在樹梢上往遠處眺望,她看到一條林間小路,有路,說明附近應該有人,這對她這個‘弱女子’來說是個好消息。

她看準一個方向,之後就在有些泥濘的叢林間穿行。

這個地方有點古怪,四周不是一般的安靜,而是特別特別的安靜。

受環境影響,暮色下意識放輕自己的腳步,她用上了昆侖教導的一些移動技巧,不過也隻是減少了一小部分聲音,遠遠到不了無聲無息的地步,畢竟昆侖訓練的是武者,不是忍者,講究的是堂堂正正,不需要潛行。

在櫻龍和貝拉的聯手忽悠下,暮色一直沒找準自己的真實定位,哪怕她二十招就把昆侖的雷公放倒,她依然不認為自己有多強。

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在馬路上碰到了混元太極的掌門人,三拳兩腳把掌門人打倒在地,他會認為自己很強嗎?不會,他隻會認為是騙子太多了!

昆侖的那幫人在暮色看來,和混元太極也差不了太多,理論很強大,實際呢?學拳十年的丹尼爾·蘭德就是個例子,不提也罷……

暮色非常小心,她無視了自己原地起跳三十多米,一拳能打飛一塊巨石的事實,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滴滴滴,滴——”

“滴滴滴!”

一陣電子音在暮色的左側響起,聲音有些刺耳,在這個極度安靜的環境下更是顯得非常突兀,她下意識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正站在鐵橋的橋頭,手裏舉著一個還在發光的飛機玩具。

男孩臉上掛著一陣笑容,其中有惡作劇的成分,更多的恐怕就是貪玩。

男孩的家人全都站在這道鄉間的鐵橋上,丈夫抱著另外一個兒子走在最前麵,妻子走在中間位置,一個看起來差不多十歲出頭的女孩落後妻子兩個身位,年齡最小,手裏拿著飛機玩具的男孩落在最後。

飛機玩具發出的電子音在眼下的這個安靜無比的環境中顯得特別刺耳,偏偏小男孩還滿臉天真,一個人落在最後,舉著飛機做飛翔狀。

他的家人聽到聲音,脖頸僵硬地回頭,有一個算一個,都驚呆了。

男孩的父親雙目赤紅,放下懷裏的大兒子,瘋了一樣往回跑,孩子的母親和姐姐都已經嚇傻了,她們用力捂著自己的嘴,兩人的雙腿都在不自禁地顫抖。

這是啥情況?站在路邊的暮色看到這一幕,說實話,她有點沒看懂。

男孩父親和母親的那種急迫表情她就有點不解,小孩子玩一會玩具,你們至於這個樣子嗎?

她思考速度非常快,此時就自動聯想到小兒子不受這對夫妻的喜愛,要不然怎麽會是丈夫抱著大兒子走在最前方,而任由小兒子走在隊伍最後呢?別說是荒無人煙的野外,就是城市裏也不會這麽安排吧?這其中有故事啊!

豪門恩怨,孩子的爸爸是鄰居王叔叔,孩子有絕症,他的家人想讓他趕緊死,一家五口都是蘇聯間諜偽裝出來的,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一秒鍾都不到的時間裏,暮色就想到了一大堆的可能,這些猜測一個賽一個的八卦,繼承了某人的細胞,她對這些八卦天然的就特別感興趣。

通過男孩手中的玩具飛機,她更聯想到了一個玩具汽車,一個滄桑無比的老同誌和一個滿臉膠原蛋白的女孩,她現在還能念出女孩的名字:“娜塔莎……不對啊,那是誰啊?”

暮色有點迷糊,她用力甩頭,眼看男孩父親離自己還有二十多米,她就舉起一隻手,遠遠地打招呼:“嗨,嗨!你們好,請問一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