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墨遲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即便有人記得,也不敢再提。
墨遲雖然表麵上什麽也不說,可是心裏卻一直記著那個拋棄背叛他的男人,他恨對方的絕情,可是又念著兩人當初的甜蜜,就在這樣一種情況下,他遇見了剛從大學畢業的雲初。
兩人相遇那天,是在夏季一個陽光溫暖的午後,墨遲收到大學校長的邀請,讓他到學校做一次演講,他應邀而去,然後在花壇的轉角處與神色匆匆的男人撞了一個滿懷。
極其惡俗的情節,要不是後來雲初擺出那樣一副受傷絕望卻始終不肯低頭的樣子,他差點以為對方是故意的。看清楚雲初長相的那一瞬間,墨遲以為白連回來了,可是很快他便知道不是。
雲初和白連,其實長得一點都不像,白連容貌俊美,甚至那種美有些逼人,性格也極端,遇到困難隻會往他身後躲,尋求他的庇護,但是雲初不一樣,男人就像春日裏初生的太陽,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接近,性格溫和卻又倔強,對著困難從不認輸,如果真要說起來,隻有兩人都安靜的時候,身上那抹清冷的氣息讓兩人有瞬間的相似。
但是墨遲就是抓住這一點,然後將人折斷了羽翼,困在了身邊。
從墨遲二十五歲到三十歲,雲初二十三歲到二十八歲,兩人之間,是金主和情人的關係,墨遲將雲初當成了白連的替身,平日裏的時候毫不掩飾他對人的厭惡,也隻有在喝醉後才會碰雲初,在**的男人體內的暴虐因子暴露無疑,從未憐惜過身下的人半分,每每兩人睡一次,雲初要躺上許久。
雲初不是沒有想過逃跑,然而男人卻用他年老的父母和尚未懂事的妹妹威脅他,男人的手段太過殘忍,雲初曾親眼見過他麵不改色地卸掉了對公司代表的一隻胳膊。
墨遲是惡魔。這個認知被深深地烙印在了雲初的腦海深處,讓他再也興不起半點逃跑的心思。就在雲初以為他會這樣一直被男人禁·錮的時候,消失了十年的白連突然從國外回來了,他一回來,就找上了墨遲。
看著墨遲將人帶回家,當著他的麵滾床單,聽著白連對他的冷嘲熱諷,雲初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反應了,他唯一想到的是,既然正主已經回來了,那他這替身就可以離開了,可是墨遲並沒有放他走,而是另外找了一處地方讓雲初住在那兒,雲初徹底成了籠子裏的金絲鳥。
之後的墨遲還是會來找他,然後將一身的火氣全部發泄在他的身上,相較於之前的情·事,男人的暴虐有過之而無不及,每每事情過後,雲初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
這樣的生活過了半年,然後在某一天,墨遲穿好衣服離開後,一身名牌服裝的白蓮找上了門,那天兩人談了什麽,雲初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白連離開的時候臉色很難看,然後過了幾天,雲初就被綁架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繞開墨遲的重重防禦將他擄走,隻知道醒來的時候,是在江邊的一件廢棄倉庫,雲初永遠也沒有想到,他在被墨遲折斷了羽翼,磨去了一身銳氣之後,竟然會以這樣一種不堪的方式結束了他的一生。
直到頭部狠狠撞上堅硬冰冷的地麵時,雲初仍然能感受到身後那些人在他體·內進進·出出,周圍那些人***'猥'瑣的笑聲一直在他耳邊盤旋,雲初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秒,看到的是對他笑得燦爛的白蓮,和他身旁一臉麵無表情的男人……
【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還是要提醒你,任務已經開始了,沒時間讓你在這兒悲秋傷月。】係統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的男人睜開猩紅流淚的眼睛,下一秒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在空****的臥室裏響起,係統看著他的動作,死板的聲音裏多了一絲起伏:【你就算現在打死自己,你犯下的罪孽也不會消失。】
“我知道。”墨遲的聲音沙啞哽咽,“我這種人死不足惜。”
【行了,那些懺悔的話你還是留著對雲初去說吧,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再不去看他,他就要沒命了。】
係統這麽一說,墨遲才想起來,自從包養了雲初之後,他就將對方放在了自己在江城的一處別墅裏,昨天晚上和其他老總有個聚會,他在酒吧不小心喝多了,還有可能喝了點其他東西,總之回來後就抓著雲初狠狠地折磨了一頓,事後他蒙頭呼呼大睡,雲初則拖著殘破的身子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燒,體溫直逼四十度,要不是前來打擾衛生的家政阿姨發現不對,及時將人送進了醫院,對方指不定就沒命了。
這麽一想著,墨遲就再也無法冷靜,立即抓過一旁的睡袍披上,踩著拖鞋就出了門,裝飾豪華的別墅空****的,墨遲不喜歡陌生人侵入自己的領域,所以平時除了來打掃衛生和做飯的阿姨,偌大的別墅竟沒有一個人。
他記得雲初的房間在二樓走廊的盡頭,幾乎是跑著過去的墨遲站在緊閉的房門前,一個心髒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在心裏不斷給自己做了好長一段心理建設後,墨遲這才抬手推開了門。
房間裏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將窗戶著得嚴嚴實實,裏麵一片昏暗,墨遲眯著眼睛,努力了好久才看到大床中央鼓著一個小小的山包,他按下牆壁上的開關,昏暗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墨遲克製住顫抖的心跳抬腳走了過去,在看清**雙眼緊閉的男人是,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的男人因為發燒雙頰通紅,嘴唇已經被燒得幹裂,清秀的眉頭狠狠蹙在一塊,像是被噩夢纏身一般,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了一團,沒被被子蓋住的脖頸上一片青紫。
雲初整個人都已經被燒迷糊了,一個勁兒地說夢話,墨遲彎下身子湊近對方嘴邊,好不容易才聽清他說的話。
“滾……滾……不要碰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