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記得你初上山時,你師兄對你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是不是以為你師兄不喜歡你,其實你師兄隻是為了想保護你,隻可惜,你個傻小子,什麽都不知道……”
“你閉嘴!”雲初猩紅的眸子看著他,聲音咬牙切齒,“柳青虹,你該死!”
少年的一字一句,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和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柳青虹聽著他的話絲毫不為所動,隻是唇角越發的上揚。
“該死嗎?或許吧。”他說,隨後目光重新看向雲初,“但是你覺得,到了現在,你還能殺的了我嗎?”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雲初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如紙,下一秒一口濃黑的鮮血“哇”的一聲吐了一地,地上的沙礫被染成了血紅。
柳青虹鬆開了人後退一步,看著捂著心口在地上疼到蜷縮的人,琉璃色的眸子裏帶著嫌棄和厭惡。
不再去管地上的人,男人抬頭看著半空中明顯變得薄弱的結界,神情帶著幾分急切。
周身的靈力反噬得越發的嚴重,要是再找不到壓製的東西,他真的會爆體而亡。
想到結界外的移動血源,柳青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貪婪,他雙手飛快結印,強忍著靈力反噬的痛苦,動作之間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結界外的墨遲自然也察覺到了結界的衰弱,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有一種:結界的主人受了重傷。
男人咬著牙,周身的靈力全部匯聚在了赤火劍上,而後猛然朝著結界揮去。
“哢擦”一聲輕響,光芒薄弱的結界裂開了一道一道的蛛絲紋路,而後裂紋逐漸擴大,最後砰的一聲悶響,在半空中散落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墨遲在看見地上的少年的一瞬間,目眥欲裂。
“雲初!!!”
柳青虹手上的印還沒有結完,他沒想到墨遲會快他一步,看著對方周身濃烈翻湧的靈力,他心知現在的自己對上對方隻有死路一條,情急之下的男人也顧得不術法的反噬,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的冰刃已經抵在了雲初脆弱的脖頸上。
鋒利的刃口在光線下折射著冰冷的光芒,雲初白皙的脖子上已經流下了一絲殷紅的血跡。
墨遲握緊了手中的赤火劍,森冷的目光沉沉地看著柳青虹,漆黑的眸底壓著翻滾的殺意。
“柳青虹,放了他。”
男人繃緊了神經,餘光不敢偏離架在雲初脖子上的冰刃一刻,生怕下一秒就會看見雲初渾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的樣子。
柳青虹站在雲初身後,一手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另一隻手拿著冰刃抵著雲初的脖子。
身上靈力的反噬已經開始侵蝕五髒六腑,他慘白著臉看著不遠處墨遲眼裏泄露的擔憂和恐懼。
揚著唇角笑了,神色平靜,絲毫看不出他在忍受著劇烈的痛苦。
“放了他可以,我們兩個談一筆交易如何?”
墨遲麵色不變:“你說。”
“雲初再怎麽樣也是本尊最疼愛的小弟子,本尊又怎麽會舍得真的傷害他呢。”柳青虹笑著道,目光落在雲初脖子上被劃出的傷口,語氣之間滿是惋惜,一副令人作嘔的惺惺作態之勢。
“少廢話,說你要怎麽樣才肯放了他。”墨遲看著他黏在雲初身上的目光,目光徹底沉了下去,周身的氣壓低到了極致。
見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柳青虹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他緩緩地眯起了眼睛,眼裏的貪婪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徹底暴露無遺。
“給我你的心頭血,不多,和從前一樣就行,你給我心頭血,我就放了他。”
“師兄不要聽他的!”雲初被柳青虹緊緊抓在懷中無法動作,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墨遲,一個勁兒的搖頭,眼裏滿是驚恐和乞求,“你別聽他的……他在騙你……師兄……”
墨遲淩厲冰冷的目光在對上他的時候陡然變得溫和。
男人看著少年眼底的淚水,輕輕勾了勾唇角,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全是溫柔和疼惜。
“小初,別怕,師兄馬上就帶你走。”
雲初瘋了一般的搖頭,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往下掉。
墨遲收回了目光看著柳青虹。
“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說話算話,我給你心頭血,你放他離開。”
柳青虹:“這是自然。”
男人從儲物環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玉碗,然後隔空傳到墨遲麵前,他目光直直地看著對方,神情之間滿是急切。
“快點,你最好別耍花樣,不然本尊可不敢保證你的師弟還會不會全須全尾。”
墨遲看著眼前的玉碗,麵不改色地丟下了手中的赤火劍,而後,在男人貪婪急切的目光下,緩緩解開了腰間的束封。
覆蓋著薄薄肌肉的胸膛一點點的漏了出來,毫不誇張的說,隨著墨遲的動作,柳青虹恨不得能直接飛身上前撲在男人的胸口飲血。
還差最後一點心髒所在的位置就徹底暴露出來,但是墨遲卻突然間停下了動作。
柳青虹臉上的笑容滑稽的僵硬在了唇角。
“怎麽停了,你難道不想要雲初的命了?”
墨遲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堪堪停在胸口的位置,而後抬頭,目光平靜淡漠的看著他,突然間,就揚起了一抹笑容。
柳青虹看著他臉上的笑,心裏“咯噔”一聲,而後警鈴大作,然而他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心口突然間就傳來一陣刺痛,他緩緩地睜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不可置信。
僵硬地轉動低著頭,男人看著心髒那處多出來的一截鋒利的劍身,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方才還受製於他的少年此刻正麵無表情地盯著他,清秀的臉上淚水尚未幹涸,看著他目光卻森寒無比,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髒。
“不想要命的,應該是你。”
“你……”柳青虹張了張嘴,少年握著長劍的手緩緩轉動,而後毫不留情地抽出,殷紅的鮮血子心口爭先恐後的流出,很快就染透了衣衫。
男人像是去支撐的木偶一樣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眼裏滿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