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害怕,生怕雲初不喜歡現在這樣的自己,幸好……
墨遲開車帶著雲初回了自己居住的地方,雲初下了車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色,偏頭看向一旁的男人,墨遲看著他笑了笑,上前兩步牽著對方的手,一路向著別墅走去。
這是他從墨家搬出來後就一直住的地方,按下密碼將門打開,墨遲牽著人走了進去。
張姨已經被他打發回墨家老宅了,現在估計應該在醫院照顧墨老爺子,家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雲初跟在他身後走了進來,看著眼前明顯改裝過的房子,隻覺得有些眼熟。
墨遲偏頭看著他,“怎麽樣,喜歡嗎?”
“這……”雲初張了張嘴,眼睛慢慢瞪大,他記起來了,眼前的這些東西,都是他曾經還和男人關係很好的時候,和對方說過的,他說:“我希望我將來能有一幢自己的房子,不大,但是一定要溫馨,窗簾要天藍色的,地上要鋪一層灰白色地毯,能光腳踩上去……”
男人竟然還記得,而且做到了。
墨遲看著他臉上震驚動容的神色,輕輕將人攬進懷裏:“我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想要一幢溫馨的房子,我都還記著,房產證上的名字已經改成你的了,雖然房子大了點,但是我們是兩個人住,所以不算大,我們還可以養一條狗,我記得你喜歡拉布拉多對不對?改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墨遲眼裏滿是柔情,聲音柔和地對著身旁的人絮絮叨叨的講著以後的生活安排。
雲初隨著他的話,腦海裏勾勒出了男人口中所描繪的生活,他的心一陣陣的發脹發疼,他一直以為,這些美好的事隻能出現在夢裏,卻沒想到,男人竟然全都記得。
雲初一下轉身,將頭埋在了男人的胸口出,雙手緊緊地攬著對方的腰不說話,像是知道他心裏現在複雜的情緒波動,墨遲沒說話,隻是用溫柔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地摸著他的腦袋,無聲地安慰著他。
他是真的要和我過下去的,我們真的能在一起的,一輩子都不分開的在一起……
雲初從來沒有哪一刻有過這樣明確的認知,他埋首在墨遲的懷裏,哽咽了聲音罵:“墨遲,你就是個混蛋……”
混蛋墨遲揚起唇角笑了笑,聲音低沉溫柔:“嗯,我是混蛋。”
也許是因為心裏最大的兩樁事都已塵埃落地,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之後,墨遲竟然做起了夢。
夢裏雲初笑著和他坐在餐廳裏,周圍是來來往往的同學,麵前的青年年上有著朝氣蓬勃的笑,對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自己以後的理想生活。
醒來後的墨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真是存在的,但是青年在夢中說的話,他還是記在了心裏,然後找來了裝修公司,按照夢裏的描述,將房子裝修成功。
看著雲初的反應,墨遲清楚,那是真實發生過的,可是他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晚上的時候,墨遲將雲初帶到沙發上坐下,往人手裏塞了一盤葡萄,然後轉身圍著圍裙進了廚房,說要給他一個驚喜。
雲初笑著點了點頭,乖乖地在客廳坐了下來,麵前的電視放著他平日裏喜歡的電影,可是他再也沒了一點想看的心思,相反,整顆心都撲在了廚房裏男人的身上。
據他所知,男人好像不會做飯。
事實上墨遲的確不會做飯,但是那是以前的墨遲,現世他遊遍了大江南北,練就了一手好廚藝,為了給人留下一個美好的夜晚,也是為了向人顯擺,墨遲決定親自動手為雲初做一頓燭光晚餐。
冒著鮮香熱氣的牛排被端上桌的時候,墨遲看見了雲初眼裏的驚訝,他帶著人走到走到餐桌旁,紳士地將凳子拉開讓雲初坐下,然後給人倒了一杯紅酒,這才摘下圍裙在男人對麵坐了下來。
“嚐嚐?”墨遲看著雲初,笑著道。
雲初看了眼前的牛排一眼,拿起了刀叉,鮮嫩的牛肉入口即化,咀嚼間口齒生香,雲初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喜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好吃嗎?”墨遲看著他。
雲初點了點頭:“好吃!”
墨遲看著他笑了笑,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好吃就多吃點。”
雲初彎著眼睛點了點頭,這一頓晚餐,吃得兩人心滿意足,末了,墨遲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變出一束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然後遞到了他的麵前。
雲初放下手中的刀叉,看著靜靜躺在花中的小盒子,眼神有些無措。
墨遲看著他也不催促,隻是道:“打開看看。”
雲初垂下眼睛,片刻之後才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人,他張了張嘴:“墨遲,我這個人,嫉妒心強,占有欲重,壞脾氣一大堆,和我在一起會很辛苦,你想清楚了。”
墨遲看著他,眸色黝黑沉靜,他說:“不能和你在一起才最辛苦,雲初,你是不是還在害怕?”
雲初沒說話,他的確在害怕,他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害怕男人現在對她好,等明天一醒來的時候就又冷眼看著他,然後讓他滾。
墨遲上前,蹲在他的麵前,仰著頭看著青年,輕聲道:“我愛你,說一千道一萬也是我愛你,這份愛深入骨髓,烙進靈魂,如果可以,我願意親手捧著我的心,將他送到你麵前,讓它告訴你,我有多愛你,雲初……你不會明白,你對我有多重要,這個世間,你是我停留在此的全部意義。”
男人的神色虔誠,看著雲初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神明一樣,雲初放在膝蓋上的手神經質的蜷縮了一下。
他看著墨遲,在男人鼓勵的目光下緩緩伸手拿起了那個盒子,然後輕輕打開,裏麵是兩枚素雅的鉑金戒指。
“戴上它,讓我徹底屬於你,好嗎?”墨遲看著青年,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連指甲蓋都透著完美,雲初的心不可控製地加速跳動,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催促著他將戒指套上去。
幾乎是顫抖著將戒指取出來,緩慢而堅定的將戒指套進了無名指,雲初顫抖著睫毛,緩緩執起手中的手放到唇邊,忽略了男人因為他而變得幽暗的眼神,輕輕在戒指上落下了一吻,然後抖著聲線,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宣示著主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墨遲彎了彎唇角,沉沉地應了一聲:“嗯,我是你的。”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上窮碧落下至黃泉,墨遲都是雲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