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靠得更近了些,墨遲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爆炸了,渾身血液開始沸騰,現在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救不了他了。

本以為對方是睡著了不小心將他當作了抱枕,墨遲心裏猶豫是要做一個正人君子將人推開,還是當一個偽君子占點便宜,耳邊卻突然響起了雲初清冷的聲音,帶著呼出的熱氣和羞意噴灑在他的耳蝸。

“錚”的一聲,墨遲聽見了大腦裏那根名叫“理智”的神經斷裂的聲音。

雲初說:“你是傻的嗎?非要我主動是不是?”

墨遲:“……”

男人瞬間化身成狼,一個翻身覆在雲初身上,粗喘著呼吸沒說話,黑暗之中,雲初彷佛能看見對方眼裏燃燒的兩團火焰,他心裏發怵,有些後悔撩撥了男人,隻可惜對方沒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低頭擒住了他的兩瓣唇瓣,被子一拉,空氣中的溫度瞬間升至了最高點,像被煮沸的水,不斷地翻騰,被子湧動間,泄露出的,不知道是誰的輕呼還有和低喘,還有化不開的情語呢喃,直到半夜,才雲雨漸歇。

第二天一早,雲初睜開眼睛,入眼的就是一雙黑眸,帶著淺淺的笑意,正靜靜地看著他,他眨了眨眼睛,昨晚的記憶開始回籠,於是墨遲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白皙的臉頰上爬上兩朵紅雲。

墨遲的一顆心瞬間軟成了一片,他伸手將人攬得更緊了些,低頭在人額頭上落下一吻,這才啞聲道:“雲初,早上好。”

雲初垂著眼睛,聞言低聲道:“早上好……”

墨遲看著他脖子上自己昨晚留下的痕跡,眼神暗了暗。“身子還好嗎?”他問。

雲初身子僵了僵,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他將頭狠狠地埋在胸前裝鴕鳥,墨遲低低笑了兩聲,抬手覆上他的腰肢輕輕揉了起來,輕柔的動作大大緩解了他腰肢的酸痛。

因為昨晚準備的不充分,兩人並沒有做到最後,但即便是這樣,雲初也被折騰得夠嗆,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無損的,下床的時候腳一軟,險些當場跪倒在地,最後紅著臉被墨遲一個公主抱給抱進了洗手間。

墨遲纏著人將人抵在冰冷的瓷磚上,一手護著人的後腦勺一手箍著人勁瘦的腰肢索吻,唇舌糾纏間水漬的聲音嘖嘖作響,意猶未盡的將懷中的人放開後,墨遲雙眸沉沉地看著他,眼底壓抑的情欲不斷翻滾,他啞著聲音說:“這個周末,來我家吧。”

雲初被親的迷迷糊糊的,聽見男人的話後身子抖了抖,臉上的紅潮退了些,他想起了被對方關起來的那段日子。

“別怕,我說過,再也不會傷害你的。”墨遲哪裏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心髒抽疼了一瞬,他低頭溫柔的啄吻著懷裏人的唇角,低聲安撫:“相信我,好不好?”

雲初鼓起勇氣抬頭看著他,男人目光深沉柔和,眼底倒映著他自己的身影,雲初在裏麵看見了自己表情,帶著不安和迷茫。

“好……”雲初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上下撲閃,帶著絲絲水汽,整個人乖巧得不行。

墨遲心裏直接軟到發疼,他的雲初,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雲初。

又纏著人在衛生間胡鬧了一會兒,直到雲母過來敲門,兩人這才抓緊洗漱,然後一前一後出了門。

吃完早餐後,雲初還要去上班,墨遲也要去公司,將人送到對方的公司樓下後,墨遲給人將安全帶解開。

“去吧,注意休息,別太累,有事就打我電話,下班了我來接你。”墨遲看著他,替身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頭發後柔聲叮囑道。

雲初點了點頭,好看的眼睛看著他,那抹常年盤踞在眼底的清冷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著眼前男人得目光,是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柔和。

“你也是,別太累了。”雲初看著他道。

墨遲想著今天早上要召開的董事會,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

雲初聽見他這麽說後才打開車門下了車,走到公司門口後回頭朝著車子的方向揮了揮手,這才轉身進了公司。

墨遲一直笑著看著他,直到對方的身影看不見後,他這才發動車子,打著方向盤,向著墨氏集團開去。

路上的時候,墨遲接到了常青打來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裏說墨老爺子和墨家的人全都來了,現在正在他的辦公室,還說墨老爺子現在很生氣。

墨遲帶著藍牙耳機,聽著自家下屬的報告,唇角揚起了一抹沒什麽溫度的笑容,聲音也冷了下來:“隨便他,我還有十分鍾到公司,通知其他人會議照常召開,讓他們做好準備。”

常青在那邊應了一聲,墨遲這才掛了電話,摘下耳機丟在一旁,他想起墨家那一家子人虛偽的嘴臉,對於等會兒要做的事,沒有半刻的動搖。

十分鍾後車子準時駛入了公司地下停車場,墨遲抬手理了理衣擺,袖口上的水晶扣子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他眯著眼睛,漆黑深邃的目光在停車場的燈光下泛著森森的冷意,抬腳大步踏進電梯。

常青早就帶著一幹心腹等在了電梯門外,看見電梯門打開後上前一步,男人從電梯出來,常青將手中的資料遞了過去,一行人直直往這會議室而去,常青在後麵說著今天會議的重點。

墨遲拎著資料,在會議室門前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他,道:“去把老爺子他們請過來。”

助理抬手推了推眼鏡麵無表情道:“他們已經在會議室裏等著您了。”

聞言,墨遲唇角一揚:很好。

“砰”的一聲輕響,會議室的大門緩緩朝兩旁打開,鋥亮的皮鞋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發出有規律的聲響,被西裝褲包裹著的兩條大長腿邁了進來,墨遲掃了會議室裏的人一眼,看著那一雙雙恨不得撲上來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睛,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及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