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在並州榮光後續的推進中,榮光勢如破竹的勢頭並沒有削減,一路上並州白帝城成員的抵抗在榮光麵前宛若稚童揮拳,根本沒有給榮掛光造成影響。
一路無阻,讓榮光越打勢頭越盛,反之,白帝城成員的心態開始失衡,隨著榮光的推進,並州的城池逐漸淪落到榮光手中,而且一路上成員們被不斷淪陷,白帝城的成員有了一個荒誕的念頭,他們是不是真的要輸了,這種念頭生出來後就如同野草一樣瘋長,哪怕是他們都是職業玩家心裏素質強大,他們強行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可一旦有了這種念頭,他們就喪失了覺得自己會必勝的那種自信。
而且……這可是三打一啊,如果這都能輸,哪怕對手是榮光,巨大的失敗會讓他們的士氣在短時間內萎靡不振,很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春季聯賽。
這是三家管理都不願意看到的。
三家的同盟的管理發現了自家同盟內的這種頹勢後就開始著手調整士氣,指揮們知道必須打出一場勝仗來止住氣勢的傾頹,殘月現在已經被榮光打殘了,不夜城太過分散,現在隻有涼州白帝城吸納並州成員,益州成員,有了跟榮光在正麵戰場上一決高下的機會。
他們必須要迎接一場勝利。
為了幫助涼州在並州戰場上取勝,青州,徐州,被淪陷的殘月和不夜城的成員最後一搏,能脫淪的全部脫淪,一邊解救盟友一邊開始給青州內部施壓,逼迫榮光派人來回防青州本土。
揚州,荊州的成員遷城到徐州,方便快速把隊伍調到戰場上,北上的進攻越發的猛烈。
涼州白帝城收納完荊州的成員後再度卷土重來,雙方在並州全麵交戰。
如果說之前在青州,撞州的首戰即決戰,那麽此刻一打三,並州的這場戰鬥就是影響局勢走向的戰役。
趙衍無時無刻都在盯著屏幕,看著戰線查漏補缺,各團長率領的各自的團在戰線上衝鋒,許白的團衝在最前麵,他們的後備要塞都被拆了隻剩下最前麵的要塞頂在敵人的腹地中,如大海中的礁石。
四周都是深紅色的敵方要塞,許白他們團也被這深紅色的海浪一點點吞沒,同盟成員的武勳無時無刻都在變化,第一反複易主。
哪怕是冀州的攻城團都加入了戰鬥,他們的戰線在各個城池附近,拆遷隊和主力源源不斷地從家裏麵駛向戰場,戰線中低級城不斷被兩邊攻下。
豎壁清野,開。
聚眾,開。
師輜不絕,開。
強襲,開。
青州榮光直接開了四個國策,把所有國策都開了一遍,殘月和不夜城的奮起一搏給青州剩下的那兩個團帶來了很大的壓力,火雨和關山直接選擇先放棄徐州戰場,留一些人卡免耗揚州北上的時間,先開著強襲配合著去把那些脫淪的青州殘月合並不夜城成員再度淪陷。
並州主戰場,打得更是尤為激烈。
趙衍把三隊的流氓撤了下來,這隊已經被打得就剩三千兵了,前鋒孫權和中軍張機全部戰死,就剩下一個群鬼呂孤木難支,最後接的那隊蜀騎直接打在了流氓的大動脈上了,馬岱砍了一萬五的傷害,張機沒跟上那口奶,孫權直接在這一刀刀下麵被砍死。
四隊全死光光了,趙衍點開主城,前三隊都在征兵,除了第五隊還在練的蠻兵斧頭幫,他現在主城一隊能動的都沒有。
趙衍拉著地圖,在青州掃了一圈。
火雨和關山應該還能撐一段時間,不過撐不了太久,他們兩個團想要抗住揚州的進攻是不現實的,更別說關山帶的那個團是拆遷團,前期都在養拆遷現在哪怕是出主流隊伍,隊伍等級上也很難攆上揚州那些悶頭發育的人。
戰線現在打成這樣,趙衍已經很滿意,他把戰線往外拉,冀州本土和青州本土都沒有受到戰火的侵蝕,他們的大後方基本盤是穩定的。
殘月被他們打的現在萎靡不振,三分之一人都在淪陷狀態中,不夜城人員分散,而且跟殘月一樣部分人員在淪陷中,白帝城如今在正麵戰場上跟他們交鋒,也無法取得優勢,他們以一打三就看現在這時候,已經算是取得了優勢。
“青州,冀州,並州,兗州。”
趙衍的手指在一座座州府上撫過。
“洛陽。”
還差兗州和洛陽,他們就能贏下這場訓練賽的勝利。
不過現在榮光已經分不出人手去打兗州和洛陽了,尤其是洛陽,一旦他們率先去開關延津去洛陽後腳白帝城就會緊隨其後去開潼關。
而且那還會給徐州可乘之機休養生息,整合南方。
那樣的畫麵是他們不想看到的。
所以榮光現在隻能繼續打下去,打到把白帝城和揚州盟都打殘打廢為止。
……
不周山虛眯著眼睛。
他這幾天都在海城競技館中,他家不是海城的,他會一直住在這,直到春杯結束。
金科玉律沒有選擇打訓練賽,畢竟冬杯結束後是過年,隻是少數的同盟約了訓練賽,大部分同盟都放了長假,讓大家緩緩。
他坐在競技館休息館邊上的水榭邊上,睡蓮之下,遊魚點點。
不周山的眼睛中倒映著一隻黑色的鯉魚,在跟在一條金色鯉魚的屁股後麵,金色鯉魚走到哪黑色的鯉魚就跟到哪。
不周山的眼神中泛著一絲冷意。
嘴角勾唇冷笑。
“喜歡跟在人的屁股後麵?”
不周山手中拿著一枚石子。
這枚石子是從水裏麵撈出來的,不周山手指夾著石子,屈指一彈,石子破空而去,劃過水麵撞進水中。
石子從兩條鯉魚中翻過。
激起一絲漣漪。
兩條受驚的鯉魚分開。
不周山的臉上笑容更甚。
可過了一會,水麵平靜後不周山又看到了那隻黑色的鯉魚沒出息地跟在金色鯉魚的後麵。
“沒出息。”
不周山臉上的笑容消失。
盯著那兩條鯉魚,不知道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