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幸運觀眾交由到了榮光粉絲的手裏，那位粉絲站起身，語氣中都能感受到他的激動，話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啊，那個，輕歌指揮我們春杯……季後賽。”
太激動了，導致這位粉絲話都說不清楚，一頓囫圇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麽意思，趙衍靜靜的等著，微笑，“不急，慢慢說。”
已經坐下來的顧妍正在跟大部分一樣拿手機在錄屏，屏幕中的畫麵被鏡頭放大，顧妍能清楚地看到趙衍的笑容。
她突然覺得這個笑容在哪裏見過，很熟悉。
在哪看到的來著?
那位粉絲緩了一會，把激動的心情平複，斟酌著用詞緩慢開口，“抱歉我太激動了，輕歌指揮，我想問榮光的管理框架有所改動嗎？”
其實粉絲剛才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的，他太激動了，差不點就問順嘴了，想問一些機密的問題。
好在他忍住硬生生地把那些話憋了回去，這種問題哪能在這上麵問，隔牆尚且有耳，這可是直播。
“沒有。”趙衍有些疑惑，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那為什麽沒看到光年盟主?”
粉絲說完自己臉上的笑容都繃不住了，大家都反應過來了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現場笑聲一片。
趙衍才反應過來，他扭頭去看主持人，主持人原本來臉上掛著的得體笑容突然有些僵硬。
主持人把陳楚忘了，剛才他的情緒也被現場的粉絲所牽動，沉浸在了現場如此震撼的氛圍中，全然忘記了還要介紹一個人入場這事呢。
而趙衍在入場後心情驟然巨變，一時間也把陳楚拋在了腦後，粉絲這麽一提醒他們才想到，陳楚呢?
門口，許悠悠掩著麵笑。
她看著陳楚的表情，這位老先生倒是不急不慢，仿佛事情跟他無關，許是看到了許悠悠的笑容的她投來的目光，陳楚悠哉悠哉的說，“終於想起我來了啊，看來我還能上一個場。”
主持人已經在念介紹詞了，陳楚跟許悠悠擺擺手“走了啊。”
“回見，光年盟主。”
陳楚上了現場，迎接他的不是歡呼而是一片笑聲，剛才眼睛上掛著淚的粉絲們現在一個比一個笑得開心。
“這麽出場的，我還是頭一個吧。”
陳楚笑嗬嗬的站到了趙衍身邊。
笑了一會，現場的粉絲終於收起了笑容，給這位被他們遺忘多時的盟主送上了鼓掌和歡呼。
“抱歉啊光年盟主，見到輕歌指揮太激動了，把你忘了。”主持人盡力補救，這算是一個直播事故了，如果陳楚向上麵反應的話他被扣獎金都算是輕的。
不過好在陳楚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東北人天生的樂觀讓他還能開個小玩笑，“沒事能理解，你這算什麽，你看我們家指揮，他都把我忘了，嘖嘖。”
粉絲笑成一片。
顧妍在調鏡頭，嘴角上揚。
真的都變了，盟主光年都能來上台開個小玩笑。
不對不是變了，顧妍把亮度拉高了一檔，鏡頭對準台上的陳楚和趙衍，陳楚笑嗬嗬的，趙衍淺笑隨和。
大家都沒有變。
大家隻是回到了以前。
陳楚拿過了趙衍手中的麥克風，“我們的管理框架還沒變吧。”
又是一陣歡笑。
第二個問題結束。
第三個問題。
也沒有抽到榮光粉絲。
站起來的應該是一個對家粉絲。
“輕歌指揮，我想問的是，你怎麽看待金科玉律不周山剛才的發言。”
唯恐天下不亂的粉絲把一個充滿火藥味的問題拋到了趙衍身前。
現場再一次沸騰。
相比於前兩個問題，這才是大家想要聽到的，充滿火藥味的尖銳問題。
這種問題一般都不會是自家粉絲問的，自家粉絲哪能這麽坑自己的主盟，一般問這種問題的都是黑粉，或者是想要挑起兩者衝突的對家粉絲。
不是榮光和金科玉律的粉絲們都樂得看這兩家打起來。
一個饅頭：好奇輕歌會怎麽回答。
冰美式：問這個問題的人居心叵測啊！
雨昂剛剛：居心叵測什麽，這不是大家都想問的問題嗎？
順路嗎：就是就是，打起來打起來！
EOS：吵起來才好呢，又不是聯誼會，大家要你好我好大家好，率土之濱比賽不打起來看什麽。
對比起啊：要我說就直接懟那個不周山唄，都跳臉輸出了給他麵子幹什麽?
人心和人：確實。
木安：不周山怎麽就跳臉輸出了，人家說什麽了，真服。
穆晚秋：不周山粉絲是這樣子的。
……
大家都在等趙衍開口。
期待趙衍能把現場的情緒再度調動。
如果按照他們的邏輯思維，趙衍接下來的話必然是強有力的回擊。
不周山都跳臉成那樣了，還能忍?
你是王八嗎?
現場的觀眾在期待，而從陳楚手中接過了麥克風的趙衍卻表情疑惑。
沒有憤怒等任何負麵情緒，不是趙衍自身情緒控製得好，而是因為趙衍根本就沒看剛才不周山跟粉絲的互動。
那時候的他還在睡覺。
趙衍疑惑的看向那位粉絲。
“我剛才在休息室睡了一覺，他剛才說什麽了嗎？”
……
……
在舒緩名叫《迎春》的背景音樂下，互動結束，接下來粉絲們再來到場館時就是一個月後的春杯比賽。
粉絲們走出場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晚的冷風吹過，街頭的路燈全部打開，居民樓裏，人家的燈火通明。
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今天發生在這裏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可能很久很久之後，黑發成青絲時他們都能回想起這一天。
你度過這一天，多年後你回想起來還會覺得那是很棒的一天。
“不在這裏睡?”
陳楚看向跟著他走出來的趙衍。
休息室的使用權都是在他們手裏的，想在休息室睡覺什麽時候都可以。
陳楚看今天趙衍在休息室睡的挺好的，於是提議讓他今晚在這裏睡。
“不了，以後有的是時間。”
趙衍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回頭看了眼場館。
場館燈光通明。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