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走後,張遠二人來到窗邊位置坐下,叫了桌上好酒菜。

“太守府陳大人相邀,去嗎?”張遠看向劉婷。

“去呀,怎麽不去,好久沒去過大宅大院了。”

劉婷毫不猶豫,還顯得很高興的樣子。

張遠還想著劉婷會不會掛懷往昔,畢竟太守府也曾是漢室所屬。

雖然現在名義上也是,但是天下人誰還會這麽認為?陳登也不會這麽認為了吧?要不怎麽會成為曹操屬下,而不是歸於漢室。

看樣子,這丫頭對過往差不多也釋懷了,或許內心深處還有著少許執念,但沒有特定環境下,也不會表現出來——比如說歸虛幻陣!

而且歸虛幻陣內,劉婷的表現也不一定是對過往的執念,也可能純粹的練武執念。

從小被捧為天才的她,到某個時候武功進境不快時,她內心必然也會慌亂無措,肯定會更加努力來獲取更快進境和實力,以求不被人嘲笑。

認為她對過往經曆放不下的執念,最多算是張遠的猜測而已。

“好,咱們吃完飯就過去吧。”張遠淡淡說道。

從昨晚到今天,都沒怎麽好好吃飯,又奔走了一夜,這會早就餓得不行了。

客棧的飯菜還算不錯,小雪聞著味就醒了。

這小家夥精神好的時候四處蹦達,犯困就睡,倒是張遠給它慣的,貪吃、貪睡,可不是個什麽好習慣。不過張遠也不介意,自認為護著它還是有這個能力的,若哪天連它都護不住了,那麽自己也差不多完蛋了。

酒足飯飽,稍作歇息,兩人便準備去太守府。

太守府離著客棧並不遠,幾裏路距離,隨便找人詢問,便能找到位置。

這個時代最不缺的就是地,雖然是郡城,但各處仍顯寬闊。

沒有後世的高樓大廈,單位麵積內的人口自然不會多,但勝在地廣人稀,這一路過去雖是幾裏路,兩邊都是兩三層的木屋,人流還是不少。而且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的電腦電視等高科技產品,多數人一回家就窩在家裏不出門,現世的他們,除了大量時間勞作混個溫飽之外,就是四下湊個熱鬧。

張遠前世也經常去古城遊玩,但是感覺總不一樣,太過刻意,沒有代入感。

而現在無需代入,直接體會便可。

見著張遠二人衣著不凡,街邊商人還叫賣推銷著自家商品,這和後世並無二致。

很多東西,並不會隨時代的改變而改變,包括人性。

劉婷帶著小雪一路又活躍了起來,張遠之前給的銀子還沒花完,現在又高興地買起來。

張遠一路思索、感悟著,倒是很有收獲的感覺。

一路走走停停,也就半個時辰便到了太守府。

府外,一個中年人早已等在門外,看旁邊守衛仆從恭敬的模樣,張遠猜測這人就是陳登。

一路過來,張遠並沒發現有人暗中跟隨,那麽這人應該是一直等在此地,在不知道張遠什麽時候到來的情況下,一直等著,倒是誠意滿滿。

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歲模樣,中等個頭,身形偏瘦,書生模樣,衣著並不華麗,倒也整潔。

此人正是昨日城樓上喝茶那位。

當張遠二人走近,那中年快速地迎了上來,拱手抱拳道:“在下廣陵陳元龍,見過道長。”

一陵頭號實權人物,手握十數萬兵馬,卻對張遠這個名不見經傳之前做到如此地步,倒是讓張遠沒想到的,這比孫權更加禮敬了吧?

饒是以張遠的心性,也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陳大人客氣了,小道何德何能,讓太守大人如此禮遇!”

張遠也是有原則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道長過謙了,單憑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在下如何禮遇都不為過。”

“哦?不過一句感慨之言罷了,大人為何如此看重?”

張遠倒是有些疑惑了。

“或許在別人眼裏不算什麽,但從在下的角度來看,道長這份為百姓憂慮的心,便值得在下尊敬!”

陳登誠懇地說道。

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要麽就是實話實說,要麽就是偽裝得極好,包括外貌神情和心神都在全方麵偽裝。

張遠的判斷更傾向於前者,他就是發自肺腑的實話實說而已。

一來陳登沒練過武,凡人體質,想要掩飾神色表情或許還容易,但是心神想要掩飾,很難逃過張遠的靈識探查;二來,從張遠看到和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陳登確實是為民辦實事的好官,不管他分屬誰的陣營,他能給百姓帶來安定,得到百姓的擁護,就值得張遠的認可,這也符合他所表現出來的狀態。

“小道不過是有感而發,或許有心為百姓憂慮,但怎及得上大人這般,亂世之下仍能為百姓守護一方安寧,讓百姓安居樂業。大人才真心讓人佩服!”

“哈哈……”兩人在這相互吹捧,倒是陳登有些尷尬起來,他請張遠來,可不是為誇他而來,“道長裏邊請,我們廳內說話!”

“哈哈……請!”張遠隨聲附和著,搞得劉頭一頭霧水——這不符合這壞家夥的性格啊?

府院挺大,布局也很完整,假山水榭,花草樹木等,該有的都有,但各種裝飾卻比江東各大世家豪族府院差了不少。想必陳登是個講究人,卻並不是個奢華之人。

張遠邊走,靈識也在四下探視。

府內仆從十數人,守衛十數人。而十數名守衛之中,卻有兩個結丹後期修士,其餘眾人都在築基中期以上。這十數名守衛,便抵得上幾百人的普通軍隊。

安全倒是有保障,能得如此多高手保護,可見陳登還是很得人心的。

結丹後期修士,在世俗中,不論在哪個勢力,都得是頂級武將,如果再有些智計,當個統帥都沒問題,能甘心守家護院,由此可見一斑。

來到大廳坐下,陳登讓人奉上茶水,便讓眾人退了下去,廳上隻剩張遠劉婷和陳登三人,當然睡在挎包裏的小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