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治也快速反應過來,還真是他們。
“原來是道長和馬少俠啊,這麽快又見麵了,緣份緣份。”朱治滿臉堆笑地回應著,“快裏邊請!管家,吩咐下去,準備好酒好菜。”
待眾人在大廳坐下,朱治這才開口問:“然兒,你這一路可還好?比起原定時間晚了幾日,為父很是擔心啊。”
這渾身是傷,一副要死不知的樣子,能好嘛!
當然朱然是無力吐槽的,
“讓父親擔憂了。
這一路走來,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情,不過好在護衛拚死保護,倒也有驚無險。
不過,就在城外的山林間,我等險些喪命。
幸得道長兩兄弟及時出手相救,才逃過一劫。”
說罷,轉身對著張遠兩人再次拱手一禮。
然後,粗略地說了一遍這一路行來的遭遇,果然十分曲折。
“原來如此!”朱治邊聽邊是點頭,麵色變得越來越陰沉,“想不到,我等行事如此機密,也能被人得知,提前設好重重埋伏。看來是得好好查查了,這偌大朱家,看似安定繁榮,卻已是危機重重。”
“哦對了,父親是如何與道長兄弟相識的?”
“此事說來也是巧合,當時還得多虧道長相助。
不過此事倒是惹得柒柒有些不高興了,正好你回來了,晚點你替為父去哄哄她。”
言罷,將比武招親一事,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
聽到最後,馬超顯得十分尷尬。
反觀張遠,絲毫不以為意,自始至終一副淡定從容模樣。
朱然聽著倒覺十分有趣。
妹妹朱柒,今年十五歲,性格活潑,心思靈動。經常背著家人,扮作丫鬟、下人啥的溜出府去玩鬧。時常惹出亂子,也是朱然給她善後。朱治此女也很頭疼,想著她年已十五,已到了適婚年紀,舉辦個比武招親,希望能覓得良婿。
朱柒當然是不願意的,那天更是鬧得厲害。但胳膊怎能擰得過大腿,比武招親如期舉行。
正巧,最後出了些狀況,婿沒招到,這親當然也結不成了。也正如了朱柒的願,說來張遠還成了朱柒的恩人?
這隻是張遠的想法,朱柒卻並不這麽認為。
那麽盛大的場麵,全城都知道她朱柒在比武招親,結果卻沒嫁出去,這讓她情何以堪?麵皮碎了一地啊,我朱柒這麽沒麵子的嗎?
不過也不是說有多恨張遠,怎麽說也算是幫了她,不然真給她嫁了出去,以後可就不好玩了。但總得找回些麵子,找機會好好整蠱一下那個小道士。
這可不巧了嗎,丫鬟來報,說是在自家大廳裏,見著了那天比武台上的小道士和那位錦衣少年。
那錦衣少年雖然生得好看,但比個武都差點讓人給宰了,一看就像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中看不中勇。
朱柒心裏如此想著,倒是這個小道士,居然自投羅網,主動送上門來,看本小姐怎麽收拾你。眼珠子靈活地轉了起來。
從張遠和馬超比武,到救下朱然一行人,然後再給他們療傷、護送他們回府,到此時已過去數個時辰。這會兒太陽早已西下,而張遠連午飯都還沒吃,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來,搞得大家一陣尷尬。
好在朱治及時站了出來,“管家,酒菜都準備好了嗎?”
“回家主,都已準備妥當。”
“嗯。”想了想,又接著對管家說道:“你去把小姐也叫來,認識一下兩位少年英雄。就說她哥也回來了,讓她不可再胡鬧。”
“是。”管家轉身去了。
朱治這才對著張遠說道:“飯菜已準備好了,兩位少俠,這邊請。”
張遠當下也不客氣,邁著八字步便向前走去。
真豐盛啊!雞鴨魚、牛羊豬……還有些張遠沒見過的新奇菜式,看著就讓人長流口水。
還是那句話,有錢真好,不分年代!
沒等朱治再做安排,張遠自顧自地坐下,東挑西揀地吃了起來。
朱治和朱然相互對視一眼,笑著微微搖了搖頭,也跟著坐了下來。
時不時聊點有的沒的,場麵倒也算和諧。
當然主要是馬超在和朱家父子聊天,張遠是一個勁地吃,像是幾天沒吃上一頓飽飯一樣。
沒過多久,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孩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朱治父子抱拳施禮:
“小柒見過父親,見過大哥。”
“小柒來啦,快來見過兩位少年英雄。想必你還有些印象吧,前兩天你是見過他們的。就在兩個時辰前,道長兩位可救了你哥的命!”
朱治看上去極為寵愛這個女兒,眼神中滿是溫柔,接著才對張遠說道:
“這位是小女朱柒,比武那天你們應該見過,當時蒙著麵紗坐在高台上的正是小柒。
柒兒娘親走得早,從小我和她哥對她甚是寵愛,性子有些嬌慣,還請兩位多多擔待。”
說完,朱治對著朱柒使了個眼色。
朱柒領會地朝張遠走了過去,隨後從身後丫鬟那裏取來一壺酒,麵含笑意,很自然地邊給張遠倒酒邊說道:“此酒為小女子親手釀製,今日特拿來獻給父親和兩位恩人,聊表謝意。”
眾人也都笑著誇讚,舉起酒杯,一口便喝了下去。
嗯?這酒,有點問題。
張遠細細想了想剛才朱柒的表情和手上動作,便已明白過來。看到自己毫不猶豫喝下酒時,她眼神裏明顯帶著意味深藏的笑意。
於是張遠不動聲色地放出靈識查探。
果然,陰陽酒壺。
此時,張遠卻是主動站起身來,接過朱柒手中酒壺,很是自然地給諸人倒上酒,然後說道:“本仙兄弟二人,有幸來到貴府。承蒙盛情款待,感激不盡。借花獻佛,先幹為敬,請!”
說罷仰頭便一飲而盡。
眾人見此也都沒有猶豫地喝了下去。
“哈哈哈……好酒,痛快!”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張遠給朱治和朱柒倒的酒,卻是陰陽酒壺中那特殊的酒。
據朱柒給張遠倒的那杯酒喝下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瀉藥。
張遠想了一下,朱然還有傷在身,就算啦;小弟也算啦,沒事整蠱他幹嘛。朱治和朱柒就沒那麽好運了。
一個罪魁禍首,自食惡果理所當然;另一個教育出如此乖巧女兒,當然得賞了。
張遠悄悄化解了自身藥力,對於一品煉丹師來說,太簡單了。
“本仙觀朱大小姐,麵色陰沉,印堂發黑,想來近日會有煩擾臨身啊!”
朱柒聽得此言,心中不禁一慌,難道被他發現了?他要報複?
“哈哈哈……”張遠也不再多說,隻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