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2月25日

聖誕節

——早晨，食堂餐廳

……自己遇到了什麽？

卡多克似是無心的一句話，卻是又讓路明非的記憶，回到了昨天晚上。

夢中看到的那一切景象。

不，那到底是夢嗎？

既然都進入了魔術的神秘世界裏去了，夢境或許就不能當成是妄想的延伸，而另一種現實。

路明非的精神狀況的確挺糟糕的，直接原因是睡眠不足，導致睡眠不足的原因，無非就是路明非在糾結。

路明非在糾結，糾結到底要不要將自己昨晚夢中的遭遇說出去。

換做之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遇到的各種怪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達芬奇吧。

比起神出鬼沒的謎語人小魔鬼，顯然達芬奇才是值得信賴的。

但昨晚的遭遇讓路明非心中的信任產生了動搖。

……並非路明非不信任達芬奇了

也並不是路明非因此就開始懷疑身邊的人——懷疑卡多克、羅曼、瑪修、奧爾加瑪麗等人。

誠如路鳴澤所說的那樣。

或許他的身邊真的都是好人，廢柴師兄跟暴躁所長他們都是出於善意在行動，對他的友好也不是逢場作戲的作假。

但就算一切都是真實的又如何呢？

路明非依舊相信他們，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孤獨的衰小孩就算這麽單純，隻要你對我好，那我們就算是兄弟了。

但是，即使路明非能夠坦**自若的說“我相信這個迦勒底裏的人”，他也無法說出“我相信迦勒底”。

小魔鬼不是說過嗎？

所謂悲劇，就是舞台上的所有人，明明都在為正確的事情在努力著，最後隻能慘淡收場。

路明非莫名的想到了一個段子，他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看到這個段子的了，但曾經將這個段子寫成了個短故事，然後提交到了仕蘭中學文學社的校報裏。

故事的原型是賣火柴的小女孩。

小女孩在冰天雪地裏賣火柴，那是在法國巴黎，也是一個平安夜的夜晚，女孩隔著玻璃，小臉凍得通紅，憧憬的看著別人家的那溫暖的燭光，漂亮的壁爐，還有美味豐盛火雞大餐。

賣火柴的小女孩也想回家，但她今天沒能賣出足夠多的火柴，沒能賺到足夠的錢，就不能回家，否則的話會被家裏唯一的親人，那可怕的父親毆打。

這時，喜歡女孩的窮小子出現了，他手裏拿著自己畫在紙張上的錢，交給了賣火柴的小女孩。

男孩得到了女孩的一個吻，這是他最美好的聖誕禮物。

第二天，

男孩在女孩的家旁邊的小巷子裏發現了她的屍體。

原來他費盡心思畫出來的錢無法保護女孩，反而因此被女孩那酗酒的父親發現，暴怒之下女孩被扔出了家，刺骨的寒風將她的屍體凍僵，女孩手裏還緊握著一把燃盡了的火柴棍。

男孩想要去找那個混蛋父親拚命，卻發現他倒在了自家門前，因為喝醉而在門前睡了過去的他也沒能熬過這個夜晚，死亡的最後他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似乎是在美好的夢境中死去了

憤怒的男孩，甚至連報複的對象都沒有。

路明非當時寫起來玩的時候還覺得有意思，特地在最後麵補了一句：“次年3月18日，巴黎公社起義，一個愛畫畫的男孩扛著紅色的旗幟，衝在了最前麵。”

路明非當時隻是覺得寫起來好玩。

但現在他卻覺得恐懼。

如果昨晚夢中看到的那些殘忍景象都是真的的話，那麽可能做出這種行為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是奧爾加瑪麗的父親，迦勒底老所長馬裏斯比利。

比複仇之後的虛無感更空虛的是什麽？

或許就是仇人先一步死去，還是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的……幸福中死去的。

這個迦勒底內或許還殘留有許多老成員吧？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當自己將這些秘密說出來之後，奧爾加瑪麗會怎麽想？瑪修會怎麽想？要怎麽處理那些‘過去犯下了罪，但現在真的在為了拯救世界而努力’的迦勒底員工？

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可能是平時教導路明非的老師，可能是食堂做飯的大媽，甚至可能是醫療室內，一次又一次的治療路明非在鍛煉中受傷的身體的人。

直接甩鍋給奧爾加瑪麗，讓奧爾加瑪麗一個人去苦惱，這事情路明非做不到。

……還有瑪修。

瑪修又會怎樣想呢？

“……”

這股壓力不是路明非能想象，也不是現在的衰仔能夠承受的。

歸根究底路明非缺少的還是‘力量’。

在身體鍛煉短時間內無法得到成果的現狀下，能迅速獲得強大力量的方法，就是英靈召喚了。

隻要有了英靈，能夠越過上杉謙信那關，路明非就能再更接近那個女孩些，能夠與她交流，尋味她的秘密，甚至是將她偷偷帶出來。

路鳴澤不是說過麽？

迦勒底地下的秘密，是早就被廢棄，早就被遺忘了的東西。

就這樣不變，讓寂寞的女孩繼續沉睡，或許才是更好的保護她的方法。

卡多克也說過，魔術師協會是會將稀有體質的人抓走，強行將她們作成標本來長期研究的。

現在就解放那個女孩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路明非告訴自己。

因為自己沒有對抗世界的力量，他隻是個剛剛起步努力變強的衰仔，而不是能夠說出“如果世界要傷害你那我就與世界為敵”這種發言的主人公。

“喂？在嗎？你到底說不說啊？我很忙的喂。”

見路明非一直在沉默，卡多克用在在他麵前揮了揮。

路明非的選擇是……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1~2、卡多克是值得信任的，隻對他說出自己看到的東西（繪梨衣遭遇危險的可能大程度的上升）】

【3、似乎有人恰巧聽到了這對話（判定誰聽到了，根據聽到的人身份不同，繪梨衣遭遇危險的可能性不同程度的上升）】

【4~9、果然還是應該繼續隱藏下去……】

【10、混沌的超展開】

【1D10——】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