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在英靈座上的‘存在的證明’拿下來當柴燒。

這並非是任何英靈都有能力做到的事情,跟實力強弱無關,是隻有極少數能夠代表一係列文明的存在,再加上無數種特殊條件全部達成之後,才有可能實現的奇跡。

聖都的城牆,就是聖王,是歐洲文明的化身,是字麵意義上的文明之盾。

但僅僅是顯現還不夠。

“僅僅隻是顯現的話,為了維持它的存在,還需要巨大到難以置信的能量,而且隻是能量數達到要求也不夠”

達芬奇認真的看著眼前不斷閃爍的數據,戴上了自己的無框眼鏡,仔細的,仿佛生怕錯漏任何一點內容。

“必須要是特殊的與聖王身份契合,與歐洲中世界的光與暗都契合的能量才行,否則聖王就算將自己當成祭品點燃了初火,下一瞬間也會熄滅,整個聖都自然會迎來崩潰。”

聖王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這個問題——顯然隻能去問他本人。

為此必須與聖王達成交涉,達成聯盟才行。

此時,迦勒底全員均將迦勒底製服換成了阿特拉斯院製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之後,蘇曉檣與露西作為迦勒底禦主代表。

作為迦勒底英靈代表的則是路西菲爾——路明非。

這也是針對聖王的障眼法的一種,目的是在聖王麵前故弄玄虛,免得讓他看穿迦勒底現在虛弱的現狀。

路西菲爾是與迦勒底有著深厚聯係的……不知道該算是魔王還是天神的存在。

十字教經典《以賽亞書》中記載著‘墮天的明亮之星’,在後世看來自然指的是路西菲爾,但在當時這其實是影射的是尼布甲尼撒二世。

尼布甲尼撒二世正是攻陷耶路撒冷,摧毀所羅門的猶太王國,建立了新巴比倫——即迦勒底王國的人。

如果說喬爾喬斯是米迦勒的人間體的話,那麽尼布甲尼撒二世就是路西菲爾的人間體。

在十字教的層麵來說,迦勒底就是惡魔的王國,是褻瀆神明的新巴比倫。

路西菲爾作為代表迦勒底的英靈從者,不但邏輯上顯得更加通順,也能散播迷霧混淆視聽,讓聖王誤判迦勒底的狀況,隻有拉高迦勒底在聖王心中的地位,才有可能順利結盟。

反正作為裝備部總代表的達芬奇表示,自己對聖王軍的那些結合了中世紀科技與煉金術的裝備非常感興趣。

聖王軍有米迦勒(喬爾喬斯),迦勒底也有路西菲爾(路明非),雖然會讓迦勒底這個組織顯得有些可疑……但這種程度的狐假虎威是必要的。

為路明非提供力量的瑪爾達,倒是對於假扮路西菲爾這件事沒有提出任何意見。

倒不如說,現在的路明非,的確是迦勒底能拿出去的一張最強的王牌。

毫不誇張的說,即使不偽裝成路西菲爾,現在的路明非說自己在整個法蘭西特異點裏實力第二,就沒人敢說是第一。

就連達芬奇第一眼看到此時路明非板麵時也驚呆了。

筋力B+耐久B敏捷B魔力A幸運A+

均衡完美,但這個版麵隻是最基礎的板麵罷了。

技能【水邊的聖女B+】,當路明非在河流或海域附近進行戰鬥時,能夠從環境中汲取力量,全屬性提高百分之二十。

技能【天性的肉體(海)A】,無視一切類型的詛咒或精神幹涉,生命值瞬間大量回複,在海域附近是回複量與冷卻時間減半。

最關鍵的是三技能——【雅各布的手足B】

武藝類型的傳承寶具技能,能夠賦予瑪爾達對異教之神的特攻屬性——具體來說就是造成傷害翻倍,這是常駐的被動技能,主動啟動之後則是變成拳頭一定概率粉碎異教之神的靈核、也就是俗稱的‘秒殺’。

乍看之下似乎是有限定的對神特攻,但問題在於,十字教本身的排外性太強了,‘異教之神’這個範圍真要算的話不是算‘有誰會被特攻’,而是要算‘有誰不被特攻’。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麽?

還沒完,因為雅各布的手足這個武藝技能,在傳說中毀滅了二十萬的破壞天使軍團,因此對十字教自己的‘天使’也會生效。

就這還沒完。

因為雅各布的手足武藝傳承的起點,就是雅各布與十字教的上帝摔跤並取勝,因此……這個技能,同樣會對十字教的‘上帝’生效,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要被胖揍一頓。

也就是說,不吃這個技能特攻的……隻有極少數的十字教聖人們。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麽?

不,還沒完,瑪爾達的主力寶具【狂暴的悲哀之龍】的效果,是對自己身體的極大強化,並且賦予自己的身體【對龍特攻】的屬性。

別忘了,在這個特異點裏,龍屬性意味著什麽。

龍=天使=吸血鬼

【雅各布的手足】能同時對天使與吸血鬼造成特攻屬性,瑪爾達的寶具【狂暴的悲哀之龍】的對龍屬性在這個特異點裏也能當成對天使對吸血鬼來用,兩個技能重疊的效果,則是隻要能量足夠,路明非就能跟卡BUG似的,不斷的循環往複疊特攻buff。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幕後黑手,將這個特異點弄成了這種龍與天使共舞的環境,也不知道他想要通過這個環節得到些什麽結果,但至少現在,他創造出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單挑王’。

法蘭西單挑王路明非,別說偽裝成路西菲爾了,就算是路西菲爾本人過來,沒帶齊全外掛的話,麵對此時的法蘭西單挑王路明非,也就是一拳兩餅的事情。

什麽叫牌麵?來翻譯翻譯什麽叫牌麵?

這就是牌麵!

路明非與瑪爾達融合的結果,就是這樣一個肉搏戰單挑怪物。

硬要說缺點的話,也就是瑪爾達的技能與寶具全是強化己身、強化單挑能力的玩意,就沒有正經的遠程攻擊手段或大範圍清場技能。

核心就‘強化’與‘恢複’,打起來就是不斷的刷‘強化’與‘特攻’的循環,簡單粗暴,蓄好力氣就是一拳超人。

還記得卡爾大帝的聖都鎧甲麽?

達芬奇也完成了分析,那身鎧甲不僅僅是看上去是鎧甲,他更是具備極強的概念防禦,相當於是‘移動教會’,穿上的人相當於深處教會內,直接得到上帝的庇護。

所以作為超BOSS的絕望魔女打不穿,沒有啟動【神之右手】的米迦勒也打不穿,但——路明非之前跟Rider的聖馬大交戰的事情還記得麽?

當時路明非可是將她打得節節敗退吐血不止!平A就能貫穿聖都鎧甲的防禦!

當時這可是將卡爾大帝嚇了一大跳,所以才會有後麵聖歌隊遠程轟炸針對的事情。

翻譯翻譯,什麽是牌麵啊?

用路明非的話來說,這個特異點裏,隻要是量了血條的存在,就沒有他單挑打不過的。

甚至,就連自稱路西菲爾這件事,也隻是為了給自己強到離譜的單挑能力,強行加上一個似乎能說得通的解釋罷了。

畢竟,路西菲爾在許多典籍的記載裏,是同等於撒旦的。

他現在真正的問題……其實是不知道該去打誰,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麵對數以百萬計算而且無窮無盡的敵人,自己這邊卻是要掩護一千五百萬人撤退,在這種類型的戰役裏,單挑特化型的路明非也無法依靠這蠻力破局。

但不管怎麽說。

有路明非在這站場子,頂著路西菲爾的名頭,聖王就不敢小看迦勒底。

然後就是直接與聖王交談的首領了——雖然羅曼目前算是代理所長,但也隻是因為他是還活著的人類裏職位最高的,真到了這種組織層麵的交涉場合,就羅曼那軟乎乎的性格,讓他照顧全迦人還行,作為代表撐門麵還是算了吧。

於是,在所有人都換上了能抵消天聲同化效果的阿特拉斯院製服之後,作為迦勒底‘首領’被暫時推出來的人——

呃……是楚子航。

達芬奇的性格肯定不能當首領,其他人有沒有作為領導者的氣質,也就“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動聲色”的楚子航能擔當此大任了。

作為麵癱,楚子航哪怕是心裏掀起滔天巨浪,表麵上也不會有絲毫的波動,作為殺胚,膽識亦是足夠。

別人不說,反正蘇茜很高興,順便還給楚子航找了身能增加點氣派的鬥篷來披上。

總之交涉結盟的事情就這麽定了:路明非撐場麵,楚子航撐氣派,達芬奇負責實際交涉內容,羅曼負責看住達芬奇免得她因為看到了太多黑科技產品嗨過頭。

有偽裝成布拉達曼特的查理曼牽針引線,迦勒底順利的與卡爾大帝連接上了通訊,楚子航不卑不吭、然後招選讀本,將背下來的台詞麵無表情的複述了一遍。

事到如今路明非幹脆就當是英靈從者用了。

禦主代表是露西與蘇曉檣。

楚子航說明了迦勒底組織的行動目的,然後說明了他們的直接目標——回收位於法蘭西特異點的聖杯。

“造成這些災難的東西,肯定跟魔術王的聖杯脫不開關係,所以,我們這邊能夠提供路西菲爾作為決戰級的戰鬥力,也能進行技術交流,提供來自未來的情報,希望大帝你能幫我們尋找聖杯與魔神……”

楚子航的話還沒說完。

隻見卡爾大帝將手按在胸前,而後,有一團光芒從少年模樣的聖王胸口在浮現,金色的光芒最後化作了布滿玄妙紋路的——聖杯。

迦勒底所有人都傻眼了。

“你們所尋找的魔術王的聖杯,就是這個東西吧?”

聖王語氣依舊平緩,仿佛這不是什麽重要之事似的。

“餘遇到過自稱魔神的存在,對方將這個聖杯交給了餘,但可惜的是,聖杯在落到餘手裏之前,災厄就已經在法蘭西特異點內孕育了,現在,這個聖杯正為餘所用,以支持聖都的運作。”

聖王打了個響指,位於巴黎地下的聖都核心,便如此輕易的展現在了迦勒底人的麵前。

圍繞著巨大的能量爐,周圍懸浮著七塊巨大的石板般的東西,寬廣的地下空間內,上百名魔術師打扮的人在東奔西跑,一邊指揮一邊進行著維護。

“餘以自己在英靈座上的‘證明’為代價,化作了如今覆蓋一千五百萬人的法蘭西全境要塞,為了支持它的顯現,餘令魔術師們設計了這七塊石碑。”

達芬奇迅速狂熱的投入到了對最新數據的分析中去。

不消片刻,她就理解了其中的奧秘。

這七塊石碑其實是一種以十字教‘七美德’為原理的能量搜集裝置,七塊石碑分別對應【誠信】、【節製】、【慷慨】、【希望】、【勇氣】、【正義】、【寬容】。

而聖杯在這之中起到的作用……並非是迦勒底眾人以為的攪亂時空,而是將此時特異點內一千五百萬人的正麵情緒,轉換為能量的轉換裝置。

這些正麵的精神能量,會被七塊石碑加以細分,然後分別儲存起來,用以自稱守護所有人的大陸規模的機動聖都寶具的顯現。

聖王沒有說話,但所有人都知道,聖王不可能交出聖杯,因為一旦沒有聖杯,現在守護一千五百萬人的城牆就會消失。

而且……這些特殊的正麵感情能量,此時就如同不斷添入篝火中的薪柴一般,一旦消失的話,不但城牆會消失,聖王本人的存在也會因此徹底潰滅。

聖王之所以現在還在這裏,之所以還沒有消失,是因為這些架空元素能量,將聖王自爆所創造出來的‘篝火’不斷的維持住。

某種意義上來說,聖王此時也能算是不死身,隻要這套係統還在運作,他就是不滅的。

但……

達芬奇眉頭緊鎖:“這個係統……設計上就隻能與美德之類的正麵感情能量相兼容嗎?提供能量的是一千五百萬民眾們,雖然這種匯聚大家的力量的設計很有王道故事的感覺,但……”

達芬奇頓了頓,看向聖王的神情裏,多少帶上了些許的尊重。

“一旦人民的負麵感情超過了正麵感情,這套係統就會迎來短時間的宕機,在恢複之前,聖王的存在就會徹底消失……為什麽要限定正麵感情呢?負麵感情相對來說更容易獲得來源吧?”

確實。

達芬奇說的沒錯,在這種末日級別的危機下,絕望之類的負麵感情肯定比正麵感情更容易獲取。

比如讓陣線暫時失守,死個幾十萬人之類的,輕而易舉就能將能量槽充滿。

達芬奇的這個提問其實挺危險的,但羅曼沒來得及勸阻……因為羅曼自己也很清楚。

能否用【天聲同化】去阻止這種狀況?

答案……也是不可能的。

天聲同化這個技能,雖然基本上跟洗腦沒什麽區別,但它的確不是洗腦係的技能。

天生同化能放大一個人心中對聖王的認同感,但人是複雜的,認同聖王的是最適合的領導人,不代表會認同聖王的某些殘忍的行動。

聖王無法讓正麵感情憑空出現,也無法讓負麵感情憑空消失,隻是能讓人們對自己的認同感放大罷了。

而聖王對達芬奇詢問的回答依舊很平靜。

“餘並非是理想主義者,餘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拯救所有人,需要付出犧牲的時候餘亦會進行裁決,但是——餘是英靈、亦是從教宗利奧三世那接過了西羅馬帝國帝統的皇帝。

餘認為真正重要的,並非是在過程中有多少人為了美好的未來付出了寶貴的生命,而是作為領導者的餘,必須懷抱著‘要拯救所有人’的願望去行動。”

“原來如此”楚子航麵無表情的點頭,“查理曼,你是那種追求理想的現實主義者啊。”

“不,不要叫我查理曼,叫我聖王、卡爾、或者大帝,甚至老K都沒問題。”(注:撲克牌裏的K畫的就是大帝)

少年模樣的聖王聳了聳肩。

“諸位大可放心,就算餘因為失利,無法讓民眾的眼前隻有光明,讓他們被絕望籠罩……在那時,失敗的餘自會潰滅,但現在這個特異點裏,還存在著另一個幻想的聖騎士帝‘查理曼’。”

聖王這樣說著,轉過頭去,微笑的看著身邊的‘布拉達曼特’。

“如果年邁死板的鐵血皇帝失敗了的話,那就證明餘的選擇是錯誤的,布拉達曼特卿就去迎回聖騎士‘查理曼’來接替餘的位置繼續前行……雖然我很討厭那個小鬼,但到時候,還請諸位照顧照顧那個年輕氣盛,腦子裏缺根弦,一直在正經場合下嚴肅不起來的‘我(查理曼)’了。”

‘布拉達曼特’:“……”

他,以一己之力,承擔了一千五百萬人份的絕望詛咒。

他,將自己的存在證明,堵上自己的一切,以身化作了守護了所有人的城牆。

甚至是提前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打算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將一切托付給他最看不順眼的人——不成熟的另一個自己。

即使是同樣討厭聖王的查理曼,此時也說不出任何貶低他的話語。

……就這樣。

與聖王的交涉順利的不可思議。

迦勒底不但得到了聖王的認同——主要是路西菲爾(路明非)的表現著實誇張——而且還被‘托孤’了。

聖王用自己鐵血的、冷血的、殘酷無比的實際行動,踐行了自己“懷抱著拯救所有人的心願去行動”的“作為父的慈愛”。

他似乎將一切都考慮過了,包括自己如果“救世”失敗的話要如何繼續前行,與迦勒底的全麵技術交流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原本還擔心這擔心那的迦勒底,此時似乎前路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起來。

聖杯就在大帝的手裏。

等到異變全部解決,迦勒底等人隻要將聖杯帶走,那麽法蘭西特異點的修複便宣告完成了。

有明確的行動目標總歸是好事。

達芬奇也很高興,她本來有許多設計圖紙想要造的東西,苦於沒素材製造沒有實驗測試的場所呢,這下可好,大帝的寶具【機動聖都】與達芬奇的相性實在是太好了。

【卡爾大帝獲得了一名偉人‘萊昂納多·達·芬奇’,科技點數大幅度上升了】

↑放在種田類型的遊戲裏估計會彈出這樣的提示吧。

聖王自己也有許多委托想要交給迦勒底——與之前擔心的要與聖王勾心鬥角不同,聖王那邊好說話的令人難以置信。

正如聖王自己所說的那樣,他是來拯救世界的,一切的行動都圍繞著這個目的來進行,隻要迦勒底的目的也是拯救世界,那雙方的立場就不可能會是敵人。

這樣想的話,迦勒底之所以敵視聖王,主要原因除了【天聲同化】這個惡心的技能之外,還有就是……呃,普雷拉蒂的煽風點火了。

聖王的委托數量很多,似乎是因為路明非的發揮太過出色了,以至於聖王對迦勒底的能力看的很高,而且非常信任這邊。

同樣擁有作弊技能,看著各種黑科技圖紙樂嗬的不行的達芬奇不提,卡多克與蘇恩曦作為目前迦勒底裏唯二的兩個技術兵種,隻能苦著臉拚命爆肝了。

不過在那些工作之前,聖王邀請迦勒底眾人,與他一起觀賞一場“演出”。

“雖說餘做好了自己失敗之後的交接準備,但,餘的準備可不止這些,餘是十字教的聖王,同時也是凡間帝國的皇帝,魔術之流與自然不可能不去利用,請看吧,盟友們喲,這正是餘為這一刻籌謀許久的【超魔術】。”

聖王說這話的時候,法蘭西大撤退戰役,已經迎來了最後的尾聲,也就是讓軍團也退守城內的最終階段。

聖王將聖劍如同鑰匙一般,插入了腳下聖都的控製中樞內。

啟動了某個開關,而後,聖王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法蘭西!

“諸君,你們的努力,餘全部都看到了,最後的最後,就由餘獻上萬雷的喝彩!”

寶具·最大功率·啟動。

“Carolus Patricius Auctoritas!!!!”

在1431的中世紀,居然會有如此光怪陸離的——三千三百三十三枚導彈發射出去的鏡頭。

光在怒吼,爆炸的衝擊波撕裂了黑暗,聖王的寶具全力解放的結果,居然讓附近的飛龍群短暫的出現了真空。

路明非注視著這一切。

忍不住驚歎:“這核彈扔下去一百人口瞬間蒸發了吧?”

“……哥哥,這種梗向的吐槽,我覺得其他人是聽不懂的。”小魔鬼突然出現在他身邊插嘴道。

路明非瞄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要跟路明非對應,此時的小魔鬼也是背生六翼,一副大天使的模樣,隻不過比起路明非的華麗雪白,小魔鬼的翅膀是暗淡的灰黑色。

“我又沒指望有人聽得懂,就感慨一下罷了。”

路明非聳聳肩,看著迅速再度用來的如蟲群般的飛龍潮。

“雖然看著給力,但還是治標不治本啊,這能爭取多少時間?”

“不,哥哥,這隻是個開始,聖王將真的寶具當成了‘魔術準備’的一部分在使用。”

小魔鬼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不知為何,居然有些……寂寞?

“真正的大戲,才要開始,哥哥。”

路明非若有所思,接通了迦勒底的通訊。

此時,迦勒底內,所有具備合格魔術成績的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了。

在迦勒底的主屏幕上,是法蘭西特異點的地圖,而這份地圖上,卡多克將聖王方才發射出去的導彈爆炸的位置記錄了下來,然後由達芬奇將這些點連起來,居然……變成了一座巨大的魔術陣。

國家規模、甚至大陸規模的魔術陣。

達芬奇的眼神中全是狂熱,她無比亢奮的分析著這裏麵的奧秘。

“借由喬爾喬斯現界這件事,將喬爾喬斯設定為這片地區的‘守護聖人’,由此展開了‘聖喬治聖域’的術式!”

“聖喬治聖域的術式,對應的自然就是聖喬治之龍,被聖喬治打敗的惡龍的概念被混淆,借由聖喬治與米迦勒之間的聯係,將聖喬治之龍定義為了被米迦勒打敗的惡龍、也就是……天使的路西菲爾!”

所謂魔術,便是用一個又一個謊言,去構成一個自閉的圓環,從而讓更大的謊言‘假設是真的’。

證明的素材湊齊。

魔術,便會啟動。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巴黎的聖都核心區域,凝聚了一千五百萬人心中正麵感情——一千五百萬人心中的光,此時化作了神聖的光之禦柱,直衝雲霄,突破宏宇,最終在地球軌道處綻放,化作了純白的十字架。

比當初【神之右手】的時候更加巨大的十字架,隻是這道光芒並不具備任何的破壞力。

這是守護的力量,這是正道的光芒。

聖王湊齊了眾多的素材,就如當初奧爾加瑪麗的星光一擊、雅典娜的普羅米修斯秘笈一般,他費盡心思構建起了自己的超魔術。

所有人都聽到了,在那巨大的光之十字架上,傳來了……厚重、沉穩,令人不可思議的安心的鍾聲。

而後,上百、上千、上萬、數十萬、數百萬——幾千萬的羽毛,從天堂十字中落下。

這是魔術。

這個魔術,是聖王提出要求,然後控製了這個特異點內幾乎所以的魔術師,是聖王集中所有能聚集起來的力量所締造出來的‘奇觀’,是通過各種花言巧語,精心編織出來的‘謊言(魔術)’。

那十字是七美德,是神所認可的一切美好的東西——也就是,天堂。

再現了聖喬治屠龍的傳說,將這個傳說與聖經中米迦勒擊敗路西菲爾的事跡替換、重合,得到的結果,便是那場天堂之戰的結局。

晨星之子路西菲爾敗北,他從天堂墜入地獄,化作了惡龍,化作了地獄之王,惡龍之首。

何處是地獄?

此時此刻,布滿了惡魔(龍)的人間……就是地獄!

傳說,同晨星之子墜落地獄的,還有天堂三分之一的天使。

此時從天堂十字中墜落的光之羽,便是那些墮天的天使們的化身。

那些羽毛,每一根都代表著一名天使墮天,一名天使的死亡——同等於一名天使自爆的威力。

上千萬墮天死去的天使,來到了地獄,來到了規模已經遠遠超過了百萬之眾的龍群的上空。

如果說路西菲爾是‘龍王’的話,那麽這個魔術,這些追隨路西菲爾墮天的羽毛,便是……

“……【龍王的歎息(Dragon Breath)】……麽?”

達芬奇感慨著,順便為這個魔術起了個名字。

隨著聖王最後的一聲宛若歎息般的詠唱:

“Eli Eli lamasabachthani(主啊,你為何舍棄我)”(注:出自《馬太福音》第四十章)

光之羽,落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