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混賬東西!”

蠻人的營帳之中,乞顏頌憤怒的吼聲響徹寂靜的夜空,嚇得外麵的蠻人都打了個哆嗦。

乞顏頌端起酒碗,咕咚咕咚的喝完好漢酒,把酒碗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一群廢物!敵軍才多少人!你們有多少人!怎麽就是攻不上去!

全都是懦夫,飯桶,你們不配做蠻族的勇士,竟然如此怯懦懼戰!

你們不努力攻城,我怎麽能夠喝到美味的好漢酒?

你們不去把吳宴祖抓過來,我怎麽去賺其他部族的銀子,去睡他們的婆娘?!”

等乞顏頌發泄了一番怒火後,一個蠻人小部落首領站出來說道,

“二首領,不是我們部落的勇士不努力啊,實在是敵軍的防禦太強悍了,我們根本就攻不上去啊。

敵軍少說也有近萬人,我們也隻有一萬人,這一萬人攻打一萬人守衛的城池,根本就打不下來嘛。

二首領,實在不行,向大首領求援吧,請求大首領再派一些軍隊過來。”

“混賬,說的什麽屁話,我們部落勇士,隻要拿起刀,那就能以一當十,那些娘們一樣的中原人,軟弱的兩腳羊,隻會伸長脖子等著我們來砍!”

那個小首領喝道,

“二首領!你醒醒吧,今天的仗怎麽打的你看不到嗎?我們也是一個腦袋兩條腿,憑什麽就能以一當十?

敵軍的人數現在也比我們多了,戰備比我們好,武器比我們強,還居高臨下,這一仗根本沒法打,除非再有援軍過來,否則根本打不了!”

“混蛋!你找死!”

乞顏頌拔出刀就要砍他。

“來啊,你殺了我啊,殺了我你要是就能攻下城,我這顆腦袋隨便你砍。

就是大首領在這裏,也不會再允許你胡來的,這一仗根本沒法打,必須求援!”

“對!求援!”

“必須求援,否則我就不打了。”

“找大首領來評評理!”

見其他小部落的首領們紛紛鼓噪起來,乞顏頌也冷靜了下來,喘著粗氣說道,

“行,這次聽你們的,求援,來人啊,快馬加鞭去回部族,讓大首領再派一萬人過來!”

“遵命!”

門外立刻有侍從騎馬離開。

見乞顏頌答應求援,其他的部落首領們這才罷休。

然而,乞顏頌卻接著說道,

“明天繼續攻城。”

“什麽?還要攻城?明知道打不下來為什麽還要打?”

“我們部落勇士的性命就不是命嗎?”

眾首領再次鼓噪了起來。

乞顏頌一瞪眼,說道,

“你們懂個屁,佯攻會不會?派一部分人去假裝攻城,消磨敵軍的鬥誌,消耗他們的箭矢,另外一部分去上山砍樹,悄悄打造攻城器械,等到援軍來了,拿著就可以用。

到時候,守軍看我們這段時間攻勢不強,肯定會疏於防範,等援軍一到,立刻全力攻城,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聞言,眾首領這才恍然大悟,紛紛讚道,

“明白了,還是二首領有辦法啊。”

“真不愧是您啊。”

“這一招高明,著實高明啊!”

……

縣城內。

一片破敗的老宅院裏外,聶辰推來了大門。

隨著吱呀的聲音傳來,門上一層落灰掉了下來。

“來來來,都進來,簡單打掃一下,這裏麵擠一擠也能住幾百號人呢,大家不用住在外麵帳篷裏。”

聶辰舉著火把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翁秋蟬和一大群士兵。

眾人跟著聶辰進了宅院,翁秋蟬左看看右看看,說道,

“這個宅院還挺大的嘛,以前肯定是個富戶的家,指不定還出過什麽紈絝壞蛋呢。”

“你說的八九不離十了,這裏是我家。”

聶辰淡淡說道。

聞言,眾人詫異的看向聶辰,這才想起來,聶家以前也是清水縣的大戶人家,隻是後來,突遭橫難,聶辰才上山當了土匪。

“那個……二當家,我們住你家,這不合適吧?”

一個百夫長都頭撓著頭發說道。

“怕什麽,我的就是大家的,盡管隨便住,城裏的軍營住不下了,你們就去找之前劉家的那些宅院去住,現在劉家人都死光了,那些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這裏是你家啊,我還是第一次跟你回家呢。”

翁秋蟬微微一笑,拉起聶辰的手,便向著裏麵走去。

聶辰笑道,

“有人的地方才是家,現在這裏頂多算是我的祖宅吧。”

“那不一樣,這裏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就是你家,我決定了,縣府以後就是我們的了,我要跟你一起住在這裏,終於不用再擠在清風寨裏了,那麽小的地方,那麽多人,住著不舒服。”

翁秋蟬看著聶家這超級大的宅院,感覺稀罕的不得了,看哪都滿意,像是在打量自己的新家一樣。

聶辰帶著她回到了自己以前的房間,裏麵早已經落滿了灰塵。

聶辰點亮了燭光,又去打了些水來,將屋子裏的桌椅板凳都擦拭了一邊。

翁秋蟬則從櫃子裏翻出來了幹淨的被褥,將**的髒被褥全都換了一床新的。

聶辰扔掉手中的抹布,笑道,

“這幾天就先將就著在這裏住下吧,等我們打退敵軍站穩腳跟後,就把小荷她們都接過來,好好打掃一番,再把工廠什麽的都遷過來。”

“那行吧,今晚在這裏睡覺了。”

翁秋蟬三下五除二的蹬掉靴子,往**一躺,拍了拍自己旁邊,說道,

“小聶子,快過來躺下。”

聶辰笑了笑,脫掉鞋子和外衣,拉開被子,躺倒了翁秋蟬的身邊,將她抱進了懷裏。

“聶辰,你是不是也會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想家啊?”

翁秋蟬抱著他,柔聲問道。

“不想,我隻會想你。”

“想我?我每天晚上都跟你在一起,你想我幹什麽?”

“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不管你在遠處還是在我懷裏,我腦子裏想的都是你。”

“咦……油嘴滑舌,你用這些話騙過多少女人了?這個房間裏麵,睡過多少女人?我是第幾個啊?”

“想那麽多幹嘛?從我上山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曾經的我,我遇見了你,獲得了新生,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了。”

“嘿嘿,那挺好,等你娶我的時候,我們就在這裏辦婚禮好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