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又是S級。”
阿爾法長老說。
“在卡塞爾玩的小孩子的把戲。”
“真是傲慢啊。”
凱撒說。
“你的話,肯定有武道的資料吧。”
“就沒仔細看過嗎?”
“凱撒。”
阿爾法長老說。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現在不是和你玩遊戲的時候,知道我們為你爭取來這次機會有多不容易麽!”
“少來,說的好像你們真的在為我著想。”
凱撒說。
“讓我猜猜,你們能得到多少利益。”
“我成神。”
“聽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難道你們也能成神。”
“有道理。”
“龍族本就是講究血統的種族,很悲哀,我和你們流著一樣的血。”
“對了,你現在和我說話,也是通過血脈麽。”
阿爾法長老安靜了會,他說。
“果然,過於完美的作品,有利有弊。”
“當初我們真應該給你下安全閥。”
“你是說那種狗鏈子一樣的東西麽?”
阿爾法長老不答,他說。
“凱撒,我們必須承認,當初沒給你下安全閥是我們最大的失誤。”
“但這也是無奈的選擇。”
“我們對你的未來寄予厚望,若下了安全閥,會影響你將來可能抵達的高度,不利於你的成長。”
“我應該說聲謝謝咯。”
“我知道,你很難理解。”
阿爾法長老悲傷的歎氣。
“這是家長的宿命,家長給孩子選擇一條光明的路,孩子不理解,矛盾就此產生。”
“你在侮辱家長這個詞。”
凱撒說。
“死去的祖先,才是好的祖先。”
這句話似乎真正觸及了阿爾法長老的痛處。
“你懂什麽!”
“你什麽也不懂!”
“你有年輕的身體!”
“你有青春有生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
“你什麽都不懂,隻知道大放厥詞!”
“什麽是死亡!”
“你的肉體幹癟下去,你的呼吸變得艱難,你的頭發剝落,你知道你的時間不多了,但你還有很多的事沒完成!”
“你知道死亡多恐怖麽!”
“小子!”
“你什麽都不知道!”
阿爾法長老語氣陡然轉冷。
“我們早該明白,勸你回頭,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錯誤。”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凱撒,我問你。”
阿爾法長老說。
“吃掉白王和失去陳墨瞳,你的選擇是!”
凱撒眼前忽然出現紅發小巫女的樣子。
“諾諾。”
凱撒在精神鏈接說。
“幹嘛。”
諾諾說。
“沒事別煩我,沒見我正忙著麽。”
之前凱撒雖然說了憑他們四個很難完全打開天皇墓大們,但諾諾不信,她想自己試試,這會正和天皇墓大門殊死搏鬥。
凱撒想起來,是哪一年,諾諾跑去工地幹了一個夏天的活,年輕靚麗的少女拎著水泥桶在太陽底下健步如飛,她在黃色安全帽上塗鴉,和大汗淋漓的工人師傅們坐一塊吃五元一份的盒飯,噸噸噸的喝啤酒。
一天結束工頭硬是要給她算兩個人的工時,沒人有意見,誰叫這姑娘愣是一個人幹了兩個人的活。
那個夏天凱撒還沒認識諾諾,是他在後來懸賞得到的諾諾資料上看到的,帶著安全帽灰頭土臉的少女躺在鋼筋石板上眯著眼看天,睡眼惺忪的用相機自拍。
那時候凱撒想啊,這就是我的女孩了。
他們在一起後,凱撒偶爾也問起,問諾諾為什麽去工地幹活,是少零花錢麽?
諾諾就滿不在意的說。
“哦,好玩啊。”
她好看的腳踢著老北京布鞋,腳指頭靈活得可以穿針引線。
對凱撒,諾諾是一本永遠讀不完的書,這是一個美好的女孩,凱撒曾認真規劃過他們的未來。
天知道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在凱撒身上。
遇到諾諾之前,凱撒和龐貝很像,絕對的花花公子。
遇到諾諾之後,凱撒成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好男人了。
很多人都說諾諾是真的小巫女,不然怎麽能把加圖索的大少爺迷城這樣。
凱撒做的計劃到最後總是破產,還是因為諾諾,這個女孩想一出是一出,有時候凱撒真想打開諾諾的腦子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一些什麽東西。
現在,有人拿諾諾威脅他。
“你叫我選擇。”
凱撒說。
“你不得不如此。”
阿爾法長老說。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很好,凱撒,我欣賞你的氣勢,這才是加圖索繼承人真正的樣子。”
阿爾法長老現在甚至有心思點評起凱撒了。
他很從容。
“我在你身上真的看到了王的威嚴。”
“但是。”
“我希望你明白,凱撒,所謂的王,也得在現實麵前低頭。”
“吾等授予你冠冕。”
“吾等賜予你榮耀。”
“你必須明白,凱撒。”
“失去吾等,你不是王。”
“你隻是賤民。”
凱撒沉默著。
阿爾法長老給與很充足的耐心。
他在等待。
家長總是對叛逆的孩子格外寬容。
何況還是凱撒這樣優秀的孩子,優秀的孩子總是多點特權,這很正常。
阿爾法長老以為凱撒是在思考,在做痛苦的掙紮。
這種事他經曆太多,見得太多。
阿爾法長老這一聲活了很久,他見過很多人,多少所謂的英雄所謂的偉大出現在這個世界的舞台,最後還不是慘淡收場。
阿爾法長老明白了真理。
隻有活著,隻有活著才是勝利,任憑你才華橫溢,任憑你天賦絕倫,你死了,我活著,我是贏家。
至於他們所謂的堅持,所謂的美德,在阿爾法長老眼中,都是可以放上天平衡量的砝碼。
看似堅不可摧的信念,隻是用以交易的砝碼不夠。
遠東有句古話說得很好,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阿爾法長老很讚同,在他的人生中也見過了太多類似的事,所謂的英雄在他們心愛沒人這裏,總是換了個人一樣,優柔寡斷,難以抉擇,最後管他什麽宏圖霸業,統統敗於美人一笑。
阿爾法長老相信凱撒最後一定會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複。
孩子不懂事,難免犯錯,作為一個好家長,總得給孩子一個回頭的機會。
阿爾法長老耐心的等著。
隻是他不知道凱撒不是沉默,凱撒在精神鏈接和諾諾三人說話。
阿爾法長老大概想不到。
也或許他這樣的上位者高高在上太久以至於都忘了。
凱撒不是一個人。
凱撒有他的夥伴。
“太可惡了!”
諾諾說。
“我要爆炸了!”
“怎麽會有這麽惡心的人啊!”
諾諾說。
“凱撒,你聽好了,反正我無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我就算死,也不會叫這些老不死的如願!”
怎麽說呢,還真有諾諾的風格。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這個。
“諾諾。”
凱撒說。
“你仔細想想,他們有沒有在你身上動手腳。”
“誰知道。”
諾諾說。
“我最討厭煉金了。”
“零。”
楚子航說。
“或許,可以交給我。”
零說。
楚子航給凱撒分析,如果加圖索的人想對諾諾動手,要麽在身體,要麽在精神,前者有蓮花生法保護,且在海上,很安全。
當然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畢竟連副校長都搖身一變成了超級大反派,這個世界還有什麽不會發生。
好在有蓮花生法。
這個矩陣的功能很多,對主陣人的保護很強,海上平台的肉身甚至隻是假象,隻要蓮花生法仍在,她們甚至能以精神體的形態繼續存活,等待將來重新塑造一句肉體。
煉金術想要做到起死回生這很難,但隻是煉製一句肉體安放靈魂,煉金術完全可以做到。
所以,他們不怕加圖索家對糯糯的肉體動手。
真正危險來自於精神。
而且精神這方麵的隱患也很大。
諾諾出生的陳家來曆神秘,似乎和加圖索家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如今這個微妙的時間點,他們很難不懷疑陳家的立場。
凱撒把他從阿爾法長老處得到的信息簡單傳達給了眾人,楚子航也給出他在空中花園得到的隱秘。
用阿爾法長老的話說,如今正是時代交替的時候,命運三女神的目光離開這個時間段,命運混亂如沸騰的米粥。
曾經難以宣之於口的隱秘,在如今這個時間點都能說了。
具體到時間點,應該是在副校長開啟儀軌之後。
有凱撒和楚子航兩者相互印證,互補缺漏,四人終於能看清如今的局勢。
這是龍代向神代的過渡。
他們將跳過人代。
本屬於人類的時代被龍族竊取,也是神明故意所為。
這的確是末日,但卻隻是人類的末日。
這個世界隱藏了很大一批水麵之下的力量,他們以混血種家族的身份偽裝自己,卻暗暗窺伺神代的世界。
他們為神明的回歸做好準備。
凱撒是加圖索的準備,諾諾是陳家的準備。
不,這樣說並不準確,事實上凱撒應該是多方勢力共同的準備,他們都把堵住壓在了凱撒身上,賭的是凱撒成神,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若是凱撒成神,血脈共振之下,加圖索所有人都能得到天大好處。
而這隻是最基礎的。
在此之上很可能還有更多。
諾諾也是該計劃的一環。
諾諾的存在是為了凱撒,他們擔心影響凱撒將來成就,所以沒在凱撒身上設置安全閥,但諾諾就不存在這樣的顧慮。
楚子航猜測諾諾的安全閥很可能設置在精神。
神明給龍族設置的安全閥正是在精神意誌,這是他們慣常使用的手段,想來諾諾身上也是類似。
如果是精神的隱患,或許零可以庇護。
零是特殊的。
隻是零能否真正庇護諾諾,這件事並非有百分百的把握。
甚至零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說法。
他們不知道陳家和加圖索家具體會怎麽做。
“決定吧,凱撒。”
楚子航說。
凱撒沉吟。
賭麽?拿諾諾的生命去賭。
“想什麽想!”
諾諾說。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麽?”
“凱撒,你當然不可能吃掉白王,你也不可能殺死楚子航,天皇墓裏還有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和他的兄弟姐妹。”
說著說著,諾諾吐出一口氣。
“好吧我承認,這些都不重要。”
“我其實不在乎。”
“知道我在乎什麽嗎?”
“那個老不死的叫我不爽。”
“凱撒,你知道的,我們必須給他好看。”
“我最討厭這種高高在上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的人了。”
“我偏要他計劃破產。”
“我非得看他痛哭流涕。”
“哈哈哈。”
諾諾笑起來。
“一想到這樣的畫麵就爽到不行。”
“凱撒,還想什麽,趕緊行動起來啊。”
凱撒笑了。
他真是拿這個丫頭沒辦法。
諾諾任性,很任性,但諾諾任性的方向,恰好幫凱撒做出選擇。
也是凱撒本心所在。
“我知道了。”
凱撒說。
“師妹,諾諾就拜托你了。”
“嗯。”
這好像是第二次凱撒對零說這樣的話了,零的回答一如既往,老樣子,冰冷冷的,卻叫人安心。
雖然凱撒和零的接觸時間很短,但凱撒已經可以確定,零是一個可靠的人,你可以把後背放心的交給她。
“你要我選擇。”
凱撒說。
“那麽你的選擇是。”
阿爾法長老說。
“去你碼的。”
阿爾法長老深深吸氣。
“凱撒,你不在乎陳墨瞳的生死了麽?”
“少唬人了。”
凱撒說。
“如果你辦得到的話,盡管做。”
“好,很好。”
阿爾法長老怒不可遏。
“記住。”
“陳墨瞳的死都是因為你。”
“準備看著陳墨瞳死在你的懷裏吧。”
“凱撒。”
“和你的母親一樣。”
凱撒聽到了什麽。
母親!
凱撒想起棺中女人憔悴的麵容。
他把玫瑰花鋪滿了棺,女人沒醒來。
凱撒想質問你們對母親的死做了什麽!
凱撒沒這樣做。
他知道,阿爾法長老隻是想激起凱撒的情緒,叫他失去理智。
凱撒閉上眼。
他想起母親的臉了。
諾諾在蓮花生法的精神鏈接悲鳴。
“這裏交給你們了。”
零說。
接下來她將竭力庇護陳墨瞳,天皇墓的大門,隻能交給凱撒和楚子航。
加圖索和陳家的手段,真的是作用在陳墨瞳的精神,這點被楚子航料中了。
之後就看零的庇護能否起效。
一時間蓮花生法的精神鏈接安靜到出奇。
這一點反倒叫人放心,證明零的庇護確實生效。
說起來陳家竟真的在諾諾身上動了手腳,凱撒蔚藍的眸子閃爍冰冷的光。
果然,死去的祖先才是好祖先。
“你們還有什麽手段。”
凱撒說。
“不愧是你啊,凱撒。”
阿爾法長老的態度竟然很平靜。
這一點出乎凱撒的預料。
“凱撒,我們看到了你的意誌。”
“果然很堅定。”
“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凱撒不知道為什麽,到這時候了阿爾法長老還在說這些沒用的話。
他們最大的底牌也不過是在諾諾身上動的手腳,這種陰暗技倆,零已化解。
加圖索家,陳家,或者還有其他的什麽家夥。
他們還能怎麽辦?
凱撒想不到,心中卻是沉甸甸的,他總覺得,即將有什麽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你浪費了我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阿爾法長老說。
“小凱撒,你不知道,家族為了你到底都付出了多少心血。”
“你讓家族很失望。”
“沒辦法。”
阿爾法長老歎了口氣。
“我們總不能放任心血白費。”
“所以,在剛才,我們申請最高議會援助了。”
“最高議會……”
凱撒喃喃。
他聽說過這個什麽最高議會,是歐洲的古老混血種組織,這一屆的議會長是漢高。
隻是,最高議會……凱撒恍然驚覺,他對最高議會的了解太少了,除了議會長漢高,幾個鼎盛家族,除此之外他再不知道任何最高議會的信息。
“之前你一直逼問我,什麽是武。”
“有沒有聽過武。”
阿爾法長老說。
“我當然聽過了,小凱撒。”
“卡塞爾的風吹草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你大概還不知道卡塞爾學院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吧。”
阿爾法長老笑說。
“我承認,對,誰都得承認,昂熱他是徹頭徹尾的屠龍者,甚至你放眼曆史傳說和神話,你都很難找到一個堪比昂熱的屠龍者。”
“但一個屠龍者領導的組織,就一定是屠龍者組織麽?”
“你在說什麽?”
“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想你總不至於聽不懂,凱撒。”
阿爾法長老說。
“我記得你喜歡猛禽。”
“你有一頭很漂亮的鷹。”
“那麽,凱撒你應該明白,熬鷹是怎麽回事。”
“你的意思是,校長是你們的鷹犬?”
凱撒覺得真是荒謬絕倫。
“校長那種無法無天的瘋子,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鷹犬。”
“沒錯,昂熱就是這樣冥頑不靈的家夥。”
阿爾法長老說。
“但如果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你別忘了,說到底,昂熱再怎麽優秀,他也隻是一個屠龍者,擅長的隻是屠龍的事。”
“卡塞爾是一座學校。”
“他們的資金全部由校董會撥款。”
“他們每年向校董會遞交預算計劃。”
“他們的科學家和煉金師,還得在密黨掛職。”
“連卡塞爾的校園秘書諾瑪,都是密黨和最高議會的技術。”
阿爾法長老說。
“你難道從不奇怪麽,凱撒,為什麽一座立誌於培養屠龍者的學院,所有的建築都是以龍族命名。”
“卡塞爾一直在秘密進行一個英靈殿計劃,這裏,我不說計劃具體內容了,我隻說,凱撒,這個計劃叫英靈殿。”
“北歐神話的英靈殿屬於哪一方的勢力,你知道吧。”
凱撒想了很多。
凱撒說。
“奧丁。”
阿爾法長老很滿意凱撒的回答。
“是的,奧丁。”
“屠龍者終究隻是屠龍者而已。”
“所以,凱撒你得記住,一個人武力再如何高,若是缺少了頭腦,終究也隻是他人手裏的一把刀。”
阿爾法長老還借此機會對凱凱撒諄諄教誨。
“我知道,昂熱肯定也看過北歐神話,以他對屠龍的狂熱,搞不好還把北歐神話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昂熱也知道,北歐神話的奧丁是黑王尼德霍格的死敵,奧丁建立的英靈殿是為了應付諸神黃昏的末日,所以,他也建立一個英靈殿,為了對付龍族。”
“哈哈哈。”
阿爾法長老大笑。
“真是天真的想法。”
阿爾法長老是加圖索最年長的祖先,以他的年齡,評價昂熱一聲天真確實綽綽有餘。
“昂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吧。”
“北歐神話真正的解讀,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神明和龍族交替掌握權柄,世界是神明和龍族的玩物。”
“昂熱苦心孤詣建立的英靈殿,到頭來也隻是便宜了吾等。”
“何況。”
阿爾法長老低聲,用一種詭秘的語氣,他說。
“真正的英靈殿,早已有啦。”
“正常點說話。”
凱撒被惡心到了。
阿爾法長老笑。
“凱撒,你就不好奇,英靈殿的英靈,都是誰麽?”
“不必說,我知道你很好奇,不必嘴硬。”
“其實,英靈殿啊,奧丁啊,很多人都見過。”
“比如你邊上的賤民。”
凱撒冷笑。
“你以為我會信?”
他現在正和楚子航忙著扛住天皇墓大們。
少了蓮花生法的兩個女生,他們壓力很大,大門一寸一寸緩緩下沉,凱撒和楚子航好似是在搬山。
所以阿爾法長老的話,凱撒一律當噪音處理。
但昂熱和楚子航……
提到他們,凱撒多少還是聽了些進去。
楚子航見過奧丁麽?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看看楚子航的背,那裏還有覲見過神明留下的烙印。”
阿爾法長老說。
“等等,你以為我是變態麽?”
凱撒說。
“隨便你。”
阿爾法長老說。
“反正,最高議會的人,也快到了。”
“做夢。”
凱撒說。
“高天原可不是你們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小凱撒,你對神明的偉力,真是一無所知啊。”
阿爾法長老說完,不再出聲,他似乎是走了,凱撒試探了兩句,沒人回答。
之前總有個人在耳邊叨叨個沒完,忽然停了,過於安靜,凱撒還有些不習慣。
凱撒晃晃頭。
話說他們這門得抬到什麽時候?
等路明非。
之前四人討論過,他們目前能做的隻有拖延,拖到路明非自己出來。
他們就算想找,一時間也不知道去哪裏找路明非。
放著天皇墓大們不管,諸神就會降臨。
凱撒腦子很亂。
說到底,阿爾法長老的話還是在凱撒心裏留下了痕跡。
楚子航曾經見過奧丁?
凱撒忽然想,如果換成從前的他,肯定已經開口問了吧,怎麽會婆婆媽媽。
還是因為阿爾法長老。
中圈套了麽。
因為是那家夥提的,凱撒存心不想隨他的願,反而做出了反常行為。
凱撒笑了笑。
“楚子航。”
他說。
“你見過奧丁麽?”
“見過。”
楚子航說。
“八足天馬,必中之槍,和神話裏的一樣。”
楚子航看了眼凱撒。
“是他們跟你說的?”
凱撒點點頭。
“那麽你的烙印。”
“他們來了。”
楚子航的氣勢陡然一變。
楚子航抬起頭,他看天,凝神靜聽。
“是什麽?”
“馬蹄聲。”
楚子航說。
“你聽不到麽?”
凱撒麵沉如水,他四處搜尋,但是馬蹄聲,哪裏來的馬蹄聲?
是了,其他人聽不到,楚子航想。
唯一能聽到的,隻有他和路明非。
跨年時,他們在家鄉城市,曾一起聽到過。
追到高天原了?
楚子航想。
是奧丁麽?
非人的他,清陽神異,不知能否……
馬蹄聲越來越急。
近了!
更近了!
凱撒盡管感應不到八足天馬,但他可以通過楚子航的反應間接判斷。
是奧丁麽?
凱撒想。
阿爾法長老的話響起在他耳畔。
或許是……
楚子航聽到馬蹄聲近在咫尺。
楚子航豁然低頭,他的目光落在村雨。
八足天馬的馬蹄聲……響在這裏!
怎麽可能!
村雨……
楚子航回到雨落狂流的高架橋了,邁巴赫引擎咆哮,車門插著兩把刀,那個男人提著一把衝向神明,留下一把是他的村雨。
楚子航瞳孔驟縮。
鍛造得雲朵般紋理的村雨,刀身泛起漣漪,一匹八組的天馬,馬上的裹屍布的神明,向他奔來。
奧丁……通過村雨降臨了。
凱撒晚了楚子航一步,也隻是毫秒差別,凱撒也看到了,八足天馬之上裹屍布的神明。
於是破天的鼓點響徹凱撒耳際。
不,不是鼓點,是馬蹄,是之前楚子航說的馬蹄聲,之前他聽不到的馬蹄聲現在聽到了。
這就是奧丁。
凱撒想。
他握緊了狄克推多。
八足天馬前蹄即將踏出村雨,涉及現實世界。
某種偉大的氣息降臨了。
楚子航和凱撒的勁力自行運轉周而複始。
電光火石間他們交換一個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
前蹄踏出村雨了。
雷霆聲炸響。
在凱撒和楚子航動手前。
他們聽到小男孩威嚴的敕令。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