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關上門,薯片就在耳機那邊叫起來。

“收一下,收一下!”

“長腿你在做什麽!”

“太鋒銳了,太強勢了!”

“你會嚇到我們的路少爺知道麽!”

長腿對著鏡子補了補妝。

“冷靜點,薯片。”

“一個高中生,男孩,怎麽對付我比你有經驗。”

“我需要強勢,這樣大少爺才會聽我的。”

“大姐姐,而且是好看又強勢的大姐姐,不是很值得信賴麽?”

“行吧,反正執行任務的人是你。”

薯片無奈。

“但我還是有些擔憂,路大少爺那些視頻你也看了,正常高中生怎麽想都不該有那種程度的武技吧。”

“安啦安啦。”

長腿對著鏡子檢查她的口紅。

“換個角度想,假如路大少爺連那種程度都做不到,我反而要奇怪。”

“畢竟,老板是如此的看重他,總歸有些理由。”

“這麽說倒也是。”

薯片有些被說服了。

“而且,任務是把這套房子送到路大少爺的手裏對吧。”

“隻要他成功入住,保證結果的完成,至於過程如何,完全不必在意。”

“忍者隻需結果。”

“我說長腿。”

薯片妞異常嚴肅。

“你是不是偷偷去看火影忍者了。”

“可笑。”

長腿冷哼一聲。

“我看火影還需要偷偷。”

她幹淨利落的轉身,擲地有聲。

“不擇手段去完成老板的任務,就是我的忍道。”

她推開門。

路明非還站在原地,盯著伊斯坦布爾的毯子發呆。

長腿多看了他兩眼。

不得不說,大少爺還真好看。

是那種很有親和力的類型,像是從小住在你家隔壁兩個人一起闖禍了就站出來對家長們說“都是我幹的”然後齜牙咧嘴的被掃帚打一頓,回頭還嘻嘻哈哈的給你講笑話哄你笑的大哥哥,莫名的就有種讓人放下心來去依靠的安全感。

他總是笑,像是這個世上已沒有能令他苦惱的事,再如何的苦難與挑戰也能輕鬆的解決,或許世界末日了在他眼中還比不上泡麵沒有火腿腸來的苦惱。

長腿搖搖頭,將跑遠的思緒甩出腦海。

執行任務,執行任務。

她對自己說。

隻是,忽的也能理解了。

難怪老板如此看中這個少年。

的確,路明非身上存在著某種神秘的東西,讓人想要探索,像是小貓咪亮閃閃的眼看到了毛線球那樣好奇。

路大少爺,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呢。

她想。

等完成了這個任務,就和薯片吃頓大餐吧。

“最後是閣樓。”

十一號銷售小姐在前引路,他們即將走上一段狹窄的樓梯。

“請小心,這邊沒有扶手,慢慢走。”

“哦哦,好。”

“閣樓主要可以用作儲物間,當然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改裝成觀景台,周圍風景很好,晴天與陰天都各有千秋。”

十一號介紹著,最後禮貌的問了句。

“請問還有什麽問題麽,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這就把合同簽一下。”

“有的有的。”

路明非笑嘻嘻的。

“就是啊,你的師傅沒教過你麽?”

“什麽?”

長腿積年累月遊走在生死邊緣所培養出的危險直覺驟然瘋狂預警。她做出了最快也是最正確的反應。

逃!

“後背這麽重要的弱點,怎麽能輕易的暴露給別人呢。”

路明非的輕笑聲近在咫尺,位置是,她的腦後!

“親愛的忍者小姐。”

什麽時候!

該死,來不及了!

“長腿!長腿!”

薯片在耳機那邊瘋狂的喊。

叫這麽慘,給我哭喪麽!

長腿想。

她是忍者,自然對殺氣再熟悉不過。

但她這一生所見的殺氣統統加一起,再給他翻上一番,都遠遠不及此刻從路明非身上所感到的磅礴森嚴。

開什麽玩笑!

這還是高中生?

說路明非他從小在阿富汗的戰壕裏泡著血泊長大她都信。

不對。

長腿也不是沒去過戰亂的中東,在那邊最凶狠最嗜血的傭兵,放在展開了獠牙的路明非麵前也不過是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而已。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啊。

生死一刻,長腿竟還在心裏嘲笑自己。

她想著。

都知道是老板那個至強至暴的男人所看中的家夥,居然還用高中生的態度去對待,不是天真是什麽。

隻是,我也不是這麽輕易就會死的人啊。

長腿雙手虛握,在心中輕輕的呼喚那兩把刀的名。

給那位男人打工,總有些員工福利的嘛。

她想。

可,失效了。

那個男人所賦予的權能竟失效了。

長腿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怎麽可能!

也恰在此時,身後那屬於路明非的浩瀚如淵的殺意,驟然一空,竟是消失的一幹二淨,仿佛之前那如地域般的體驗隻是她的幻覺。

“早說嘛,你是那小子的人。”

路明非輕輕笑著。

然而發生剛才那番變故後,這個男孩表現的再如何的親和無害,長腿也不可能信。

這就是個殺人魔王。

長腿如是判斷。

膝蓋,手肘,肩膀,脊柱。

短短幾秒間長腿的這些部位就被路明非以巧力紛紛擊打。

下一瞬她便如抽了骨的蛇般軟趴趴的癱倒在地,除了眼鼻口舌外,竟連跟手指也動彈不得。

“客……客人,你這是做什麽?”

長腿笑容勉強。

“不用演了。”

路明非翻著她的包。

“剛才你老板已經全都交代了。”

老板?

可惡!

長腿眨眨眼,有一瞬的失神。

這麽輕易就被賣了?

路明非拿出長腿包裏的備用絲襪,展開,拉了拉。

長腿臉色一變,用一種看蛆蟲的眼神去看路明非。

“喂喂喂,別這樣看我啊。”

路明非一邊展開絲襪,一邊說。

“搞得我跟什麽變態似的。”

要不是打不過,長腿真想回一句“您可太謙虛了,哪裏是像啊,我看您就是”。

接下來的發展跟長腿的想象有些出入,路明非沒有用她的絲襪做些奇怪的事,而是把她像條鹹魚一樣翻過來,再用絲襪綁了個結結實實。

莫名好羞恥是怎麽回事。

耳機另一邊的薯片已經在哈哈大笑且瘋狂捶桌子,很好老娘記住了,妞給我等著,笑是吧,回去老娘讓你跪在**笑!笑個開心!

她到現在也想通了,還奇怪呢路明非怎麽變化這麽大,隻是一瞬間那些殺意就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