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瑪在屏幕上標注東京街頭一應遊**者具體位置。
任務下發給每個專員。
參謀們對死侍反應很大,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們觀念還停留在以前。
但時代變了。
經過S級的武道校園計劃,卡塞爾的混血種們已是脫胎換骨。
有資格參與此次行動的專員,都是勁力周而複始生生不息的好手。
甚至其中還有幾個即將修成煉體巔峰的人。
比如這位卡夫卡。
本來以卡夫卡的戰力,最適合的,應是第一防線,或者保衛指揮部的工作。
但卡夫卡的功法很特殊。
放眼卡塞爾,也隻有他一人修行夢部。
夢部更偏向於精神,武道的神,這類功法修來艱難,且前期戰力一般,需得到了未來高深處,才可展現出真正風采。
麵對同樣一個純血龍類戰鬥,相同修為之下,走夢部的卡夫卡,甚至是比不上幾乎把所有屬性點都堆在輔助上的蘭斯洛特。
但是,低境界時期的拉胯表現,卻無法掩蓋他,著實是清理雜兵的一把好手這一事實。
把對手換成死侍,夢部的卡夫卡效率,可比其他任何人都高。
正如現在。
卡塞爾派出的執行部專員在東京街頭遊**。
搜尋普通人,送他們回家,同時維護退魔大陣,順手清理死侍。
破綻是事後才發現的,百密一疏,眾學者也實在沒想到,啟動後的退魔大陣,若再打開家門,其神秘學上的象征意義將極速削弱,如果此時有死侍襲來,退魔大陣很大概率失去庇護普通人的功能。
好在沒有造成惡劣後果,類似卡夫卡的專員們及時出手,加之諾瑪居中調度,將卡夫卡的發現和學者們的推論告知四方,到死侍上街一小時後的現在,依然是無一人傷亡。
不得不說,這是奇跡。
大規模的死侍出動,竟一個普通人也沒死,這場戰爭發展到現在,混血種聯軍的表現完全是教科書級的。
卡夫卡護送黑澤愛姐弟去到安全屋,這是戰爭開始前,煉金師和陰陽師們做出的備用方案。
陰陽師們雖盡管沒算到退魔大陣有如此之大的破綻,但他們也事先做好了準備,且是按著最壞可能性準備,也即退魔大陣整體性崩潰。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畢竟從京都到百鬼夜行時代到如今,過去數百年光陰,誰也無法打包票,保證當年的退魔大陣一定百分百奏效,且一丁點意外也不會出。
怕是當初那位化名安倍的月讀命也不敢說吧。
而且退魔大陣本身是以京東作為模板。
如今的戰場卻是在東京。
神秘學牽一發而動全身,其中幹係太大,總得做好一個萬一的準備。
所以,在戰爭開始之前,學者們聯手布置下兩座庇護所,和眾多安全屋,以保證退魔大陣發生整體性崩潰後,普通人能在最短時間內轉移到安全場所。
卡夫卡帶黑澤愛去的最近一個安全屋,是地下鐵。
剛安頓好,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了。
是其他的專員帶普通人過來。
卡夫卡和他的戰友聊了兩句,了解此時地麵上的情況。
聽到目前一切安好,卡夫卡釋然一笑。
他得繼續工作了。
等到天亮就好。
混血種聯軍必定在天亮之前結束戰鬥。
隻是這一夜注定了漫長。
“卡夫卡先生!”
黑澤愛追上他,跑的急了,直喘氣。
“有事麽?”
“這個。”
黑澤愛勇敢的抓起卡夫卡的手,把平安福塞在卡夫卡手裏。
“請一定注意安全。”
卡夫卡看著女孩期待的目光。
“嗯。”
他說。
“我會的。”
走上街頭,卡夫卡借路燈的光看平安福,說實話有些醜,不規整,明顯看得出來是小孩子的手工作品,但是很幹淨,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好聞味道。
卡夫卡笑了笑。
說起來,好安靜。
有段時間沒聽到芬格爾的聲音了。
他人呢?
卡夫卡嚐試呼叫,沒有回應。
應該忙著吧。
他看了看諾瑪分配過來的任務。
兩條街外,有個落單的普通人。
走了。
當卡夫卡的背影融入黑夜時,芬格爾正陷入一場激戰。
繼最開始的黑龍後,陸續又有純血龍類襲擊指揮部。
蘇茜和蘭斯洛特的組合,極限是對付一頭純血龍類。
再多就分身乏術。
於是,當人們看著第三頭跳出來的真龍束手無策時。
一個壯漢吆喝著什麽叫人聽不懂的話從天而降。
仔細看。
這貨嘴裏還叼著雞腿。
說起來很多人都在私底下偷偷的討論,他們好奇啊,那個卡塞爾永遠的吊車尾,有幸和S級分在同一宿舍的芬格爾,他的胃到底多大?
是無底洞嗎?
好像什麽時候看到這家夥他都在吃東西,不是可樂就是炸雞。
不得不叫人懷疑,肯德基和麥當勞,總有一家是這貨開的。
也有人直接去找芬格爾問了。
芬格爾當然嘻嘻哈哈的搪塞過去,說什麽炸雞就是他的信仰一類難懂的話。
但其實,芬格爾這麽做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需要補充熱量。
無時無刻的需要大量熱量。
隻是幾乎沒人知道芬格爾需要這麽多的熱量做什麽?
因為他的言靈嗎?
青銅禦座很強,也是青銅與火一係裏算得上較高位的言靈了。
但隻是聽說青銅禦座有著對使用者造成超量負荷的副作用。
跟熱量有什麽關係?
混血種們想不通,隻當是這個吊車尾的奇怪癖好。
隻有某些出身於歐洲古老家族的人,才會若有所思。
他們想起暗暗流傳的隱秘。
傳說中的某個屠龍家族,他們有著近乎於變態的規定,給每個新生兒注射龍血,那是連鋼鐵也能腐蝕的恐怖**,卻要注入嬌嫩的嬰兒體內。
之後引起的畸形異變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對成年人,對成熟的屠龍者,這都是酷刑一般的折磨。
何況是新生兒。
那一家族新生兒的夭折率常年居高不下,絕大部分的嬰兒都挺不過這恐怖儀式,而每一個能挺過儀式的嬰兒,都是這個家族未來興旺的本錢。
傳說這一家族的人總有怪癖,比如喜歡穿鬥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似乎是擔心暴露他們畸變的肢體。
還有他們每次戰鬥過後,都會主動飲下敵人的血。
那麽,有一種可能,芬格爾的怪癖,也是因為家族。
隻是,誰也沒聽過哪家混血種家族的怪癖是喜歡吃大量的可樂炸雞的。
不覺得這樣很搞笑麽?
說起來,確實,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這樣一個問題。
芬格爾的家族是什麽?
他真的隻是一個沒有來曆的混血種嗎?
但是,經曆過八年前那個卡塞爾時代的混血種都知道,當時的芬格爾如日中天,他的聲望不隻來自於血統,還有他的家族。
有人依稀記得芬格爾的家族很顯赫,絲毫不弱於凱撒的加圖索。
但具體是哪一個?
誰也說不出來。
很神奇,明明吊車尾的芬格爾,在卡塞爾的評級比狗還低的他,其資料檔案的保密等級,居然高到,隻有校長可以調閱。
很多人總是被芬格爾平時樣子給騙了。
畢竟誰會對一隻哈士奇如臨大敵呢?
但是他們忘了。
如果把哈士奇放在冰天雪地裏,寒冷的空氣將激活它們的血統。
哈士奇,其實很強的。
這一天,人們看到了。
哈士奇大戰金龍的畫麵。
哦,不。
不是哈士奇,是芬格爾。
這邊,蘇茜和蘭斯洛特剛剛結束和黑龍的戰鬥,又馬不停蹄的投入下一場。
然後第三頭金龍出現。
當混血種們下定決心拚死一戰時。
芬格爾咬著雞腿從天而降。
他戴上一雙手套,質地堅硬,好似金剛石打造,卻能隨意運動。
這就是芬格爾的武器。
說來當時選武器還真是令人意外,路明非擺出一排煉金武器讓混血種武者們挑,芬格爾頭一個跟脫韁野狗一樣衝了出去,正當學生們以為這家夥肯定要選擇那把看起來最帥也是最貴的大劍時,沒想到芬格爾最後居然是挑了角落那雙平平無奇的手套。
然後芬格爾就抱著手套一陣怪笑。
“我今後就用這一雙鐵拳把你們都給打爆啊口牙!”
學生們恍然了。
哦,原來這貨再看港漫啊。
那沒事了沒事了。
眾所周知,自從路明非在卡塞爾大開九州武道的方便之門後,這所原來的混血種世界最高學府,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人手一本武俠,有的看金庸,有的看古龍,這兩個是主流。
也有另辟蹊徑的。
選擇港漫就是。
學生會首席凱撒先生一句話說得好。
“港漫裏的人真中二啊。”
看看,連堂堂凱撒大人都覺得中二,可想而知港漫裏都是一群什麽樣的瘋子。
既然芬格爾看的是港漫,那麽他不選刀劍而是手套的行為,也就能理解了。
畢竟瘋子嘛,都是認定了隻有用拳頭把敵人揍死這種行為才算是真正夠勁。
一般來說,選擇手套作為武器,還得配一副鎧甲。
芬格爾不需要。
他有言靈,青銅禦座。
從天而降後,擋在金龍之前,芬格爾嘎嘣嘎嘣咬碎雞腿骨頭,大笑著。
“我可是,每天都有好好補鈣的啊。”
看到這一幕的混血種們默默點頭。
果然腦子不正常。
然後芬格爾點燃黃金瞳,那是有岩漿流淌的雙眸,其實這家夥的血統一點不比誰差吧。
低沉的言靈朗誦聲在戰場回**。
那是芬格爾在使用他的言靈。
他皮膚泛起青銅色澤。
厚重,堅硬,古樸。
同時,芬格爾體表自動浮現一些奇異圖案。
那是某種煉金文字。
近似於龍類的鱗。
龍類鱗片具備卓越防禦力的同時,還通過特殊的排列組合,構成矩陣,使得龍類可以做到很多神奇的事,比如水下呼吸,比如禦風飛行。
畢竟單單以那龍翼就想拖著他們那肥大的軀體飛起來,壓根就不符合空氣動力學,既然科學無法解釋,那麽也隻有煉金這等非科學才能說得通了。
何況西方龍之外,龍族還有類似於東方龍的個體,青銅與火一係的很多都是東方龍體型。
如果說西方龍用那雙蝙蝠一樣的翅膀飛起來勉勉強強還能說得通,那麽東方龍你就完全不能解釋了。
龍鱗的秘密足以開設多門學科,如果不是戰時,一切資源向戰爭傾斜,學者們肯定已經鑽進龍鱗裏廢寢忘食的研究啦。
而很少有人知道,芬格爾使用青銅禦座後,竟會在體表出現煉金文字一樣的圖案。
與龍族的鱗有著異曲同工的效果。
這一幕到底代表了什麽?
很是值得深思。
至少,人們可以確定,從前的芬格爾,其體表並沒有這些煉金文字。
金龍好整以暇等待芬格爾。
這些龍族分明是突襲指揮部,表現出來的態度卻好似是小說裏登門挑戰的武者或者騎士,用一句彬彬有禮形容是絲毫不過分。
他看到了發生在芬格爾身上的變化。
有趣。
金龍興奮起來了。
放眼混血,眼前這個家夥的龍血濃度,算很罕見的了。
這麽高的血統還沒瘋掉。
這個戰士的自我意識很強大啊。
金龍仿佛能看穿芬格爾那張嘻嘻哈哈的臉,一直看到芬格爾的靈魂深處,那個比誰都堅定也比誰都合格的戰士。
芬格爾揮著拳頭向他衝來。
人與龍的戰鬥,以這種直擊靈魂的方式展開。
混血種發現芬格爾無需幫助。
他一個人夠了。
這著實叫人吃驚。
如果說蘇茜和蘭斯洛特聯手是堪比楚子航和凱撒的戰力。
而他們這對組合可以單獨麵對一頭龍類。
那麽同樣單獨麵對龍類的芬格爾,又算是什麽?
是否意味著芬格爾已然有了堪比楚子航和凱撒的戰力?
有人想的更深一層。
這真的就是芬格爾的全部實力了嗎?
當芬格爾在大庭廣眾之下站出來擋住純血龍類的這一刻起。
再不會有人用吊車尾的眼光看待這位卡塞爾曾經的驕傲。
於是人們意識到,一個事實。
漫長時間以來,芬格爾一直在隱藏。
他像是山林間收斂起爪牙伺機而動的猛虎。
不。
這樣的比喻並不合適。
應該是大熊貓。
非得把這貨全身塗黑或者塗白,你才知道,這火是熊不是貓。
黑眼圈隻是它的偽裝。
同樣的,芬格爾之前所有的表現也隻是偽裝。
那麽誰又能保證,現在和金龍戰鬥的芬格爾,不是偽裝呢?
他真發揮出全部實力了嗎?
弗朗西斯搖著頭。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他腦子裏碰撞。
把視線從芬格爾的戰場收回。
無需擔心。
弗朗西斯可以確定,他認識的那個芬格爾回來了。
沒錯,八年前,他認識的那個,在卡塞爾呼風喚雨的,仿佛生來就應該享受所有掌聲和歡呼的男人。
他回來了。
雖然這麽說有些草率,但是,弗朗西斯可以確定,這場和金龍的戰鬥,最後勝利必定屬於芬格爾。
蘇茜和蘭斯洛特這兩位後輩能做到的事,他沒理由做不到。
而且。
弗朗西斯不知道現在卡塞爾的師弟師妹們都怎麽了。
校長的快樂教育把他們都給玩廢了麽?
行事風格散漫也就罷了,怎麽連最基本的觀察力也給丟啦。
當弗朗西斯聽說芬格爾現在的F級時,他吃驚歸吃驚,是真的想過芬格爾是不是墮落了。
但是當弗朗西斯親眼見到芬格爾後,他終於確定。
墮落?
怎麽可能。
完全沒有!
弗朗西斯甚至可以這麽說,就算昂熱校長墮落了,芬格爾也絕不可能墮落。
太明顯了。
隻要眼睛沒瞎都看得出來吧。
芬格爾那一身的肌肉啊!
弗朗西斯真的想不通。
師弟師妹們難道不會從芬格爾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影子麽?
他們太像了。
芬格爾和昂熱校長。
這兩個人太像了。
都是玩世不恭,隻不過一個格調高點,一個賤兮兮的。
但重點是。
他們兩個的體型。
那一身肌肉。
昂熱天南海北的飛不是聽音樂會就是摟著小姑娘翩翩起舞。
芬格爾呢,炸雞可樂不說了,看他那個不死生物見了都得甘拜下風的作息時間表。
就這兩個家夥的情況,他們還能有這一身並非華而不實,而是真材實料的肌肉。
隻能說,他們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努力。
道理很簡單的,隨便找個健身愛好者問問就知道了,你讓他們把那些西藍花和雞胸肉都丟掉,一律換成炸雞可樂,然後要求他們保持身材甚至更上一層樓,看看他們揍不揍你就行了。
昂熱呢?
哪個百三十歲的老人還能扔掉拐杖跑個幾百米的,都能算是醫學奇跡了。
何況昂熱這種,不僅生龍活虎,甚至還能衝上屠龍的戰場和龍類大戰個三百回合。
在親眼見到過芬格爾後,弗朗西斯確定了。
哪怕經曆了格陵蘭島的悲劇。
芬格爾還是芬格爾。
他從沒有變。
或者說,他反而是變得更強了。
這個戰士把複仇的火焰埋藏在心底,輕易不與外人說,他用嘻嘻哈哈的麵孔示人,卻在暗中磨礪爪牙,隨時準備著割斷敵人的喉嚨,痛飲龍血。
現在,是名為芬格爾的刀向這個世界宣告其存在的時刻了。
弗朗西斯眯著眼。
各處戰場正按計劃中的進行。
那麽,接下來。
正戲也該拉開帷幕了。
指揮部最大的兩塊屏幕,一個是第一防線的海上戰場,一個是神葬所的火山口。
弗朗西斯看過去。
施耐德教授也看過去。
你們……會從哪裏先開始呢?
……
神葬所。
上杉越扯了扯風衣,這是蛇岐八家執行局的製服,頂級麵料,輕便不影響行動,甚至還具有一定程度的防禦功能。
上杉越這一身還是特殊款式,當時櫻井小暮犯了難,臨時壽命承擔蛇岐八家後勤工作的她,一上任就碰到天大麻煩。
上杉越的製服應該是什麽規格?
以上杉越的特殊情況,無論是給他上杉家紋還是大家長的都不合適。
太上皇麽?蛇岐八家也沒太上皇應該穿什麽的規定啊。
還是源稚生發了話,按大家長的規格準備。
上杉越也沒意見,盡管這人收到衣服時臭著張臉,一副嫌棄的樣子,但私底下一個人穿著製服照鏡子時,這人臉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是怎麽也藏不住的。
叫上杉越開心的不是這身製服。
而是兒子的心意。
事實上當初上杉越選擇叛出蛇岐八家時,他就發過誓,從今以後再也不用任何與蛇岐八家有關的東西。
但是現在,從前信誓旦旦的話早被這家夥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是我兒子給準備的衣服誒!
隻這一點,就夠上杉越偷著樂啦。
他是越看源稚生越滿意。
真帥,真好看,真像我。
嘖嘖,簡直和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
上杉越邊往嘴裏倒酒,邊找旁邊的龍馬家主搭話。
“你,龍馬家的小子,再給我講講你們大家長的事。”
龍馬弦一郎心裏無奈。
他隻能再次重複那些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的話。
關於大家長的一切。
龍馬弦一郎絞盡腦汁。
從當初源稚生在蛇岐八家的第一次亮相,然後以絕對的統治力製霸日本卡塞爾分部,又以交換生的身份前往卡塞爾總部,開創屬於他源稚生的傳說。
“哈哈哈!”
上杉越興奮的直拍大腿。
“就是說我兒子把那個昂熱的學校給打穿了是吧!”
“這個好這個好!”
“回頭我一定得去問問昂熱。”
“也不知道他驕傲的卡塞爾被我兒子打穿,那個昂熱會是什麽表情。”
“真叫人期待啊!”
龍馬弦一郎安靜的不說話。
他麵前這個老男人以前是蛇岐八家的王,也曾經真正的掌控過這個國家,盡管當時的上杉越更像是一個傀儡,但他的確坐在那個位置沒有錯。
多年的拉麵生活未能蹉跎上杉越。
亦或者,其實早已經消磨了。
上杉越其實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拉麵師傅了。
但是他遇到了源稚生。
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以一個拉麵師傅的身份死去的上杉越。
猛然間發現。
原來,我是有兒子的。
不止一個。
還有一個女兒。
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孩。
上杉越像是一台上了年頭的機械,嘎吱作響的齒輪和生鏽的零件,日複一日靠著慣性在那裏運行,隻等著哪天走不動了,隨便哪個角落,就這麽報廢。
然後忽然間,他的動力又滿了,零件擦得亮亮的,鏽跡也都不見了,又能嗚嗚的噴著蒸汽一直開到宇宙盡頭啦。
使他發生這麽大轉變的,是責任。
長大是一瞬間的事。
有些人到很晚才會真正長大。
有些人幹脆一輩子都隻是小孩。
上杉越稀裏糊塗過了一輩子,在這快死的時候,他才終於活的像個男人。
“好了!”
上杉越一口氣把酒喝完。
這是很貴的酒,蛇岐八家的私藏,平日裏放在地窖,需專業人員照料。
在他上杉越喝來,卻感覺和自己拉麵癱的清酒味道差不多。
以後有機會,一定得給那兩個臭小子好好露一手。
上杉越想著。
眼前出現源稚生和風間稚女的臉。
他笑起來。
果然,比起失敗的大家長,我還是對自己的拉麵手藝更有信心。
上杉越活動活動脖子,拔出兩把刀。
他轉過身。
“要開打了啊,龍馬家的小子。”
龍馬弦一郎深吸一口氣。
神葬所的火山口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有什麽恐怖的存在投來目光。
“嗯。”
龍馬弦一郎對耳機說。
“神葬所方向,接敵。”
後麵的一句話他留在心裏。
“祝我好運吧,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