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時有一個小插曲。
弗羅斯特帶著帕西往外走,凱撒等在前頭,弗羅斯特與帕西說了兩句,帕西點頭退到一邊,周圍的混血種都自覺讓開空間,讓這兩位加圖索說話。
沒有人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麽,就算留心弗羅斯特的臉色,也得不出什麽有用信息,混血種們隻能暗暗猜測,是不是加圖索的下一代向這一代發起了挑戰。
以下克上可不是日本的專利,像加圖索這等混血種世界的貴族,如果出現內部的權利鬥爭,必定是會影響整個混血種世界的大事件。
當然,卡塞爾的學生們肯定是會站在學生會首席這邊。
“學長,要幫忙就說一聲。”
路明非笑著捶了一下凱撒胸膛。
“我可以綁人。”
楚子航說。
路明非總覺得楚子航這話是謙虛了,還是看在了弗羅斯特和凱撒的血緣關係上沒說心裏話,要是按楚子航真正的想法,綁人?堂堂是心會會長怎麽可能做如此下三濫的事,拜托,他是大學生又不是綁匪,直接一刀殺了不就好了。
凱撒看了眼楚子航,哼了聲,兩人同時把臉扭到一邊。
如此默契的一幕看的路明非的笑容逐漸溫馨,可是,等等!
你們倆是男的,在這種地方這麽默契是要做什麽!諾諾呢,小學妹呢,再不過來當心你們的男人跟人跑了啊!
“七天後,我們一起。”
凱撒看出了路明非奇怪的臉色,他想著,畢竟是一個人挑戰一個組織最強大的十個人,感到壓力也很正常。
他會心一笑。
“要不然管他什麽規則,我回頭把我老爸收藏的坦克和戰鬥機都拉出來,先給他們來一個火力覆蓋,混血種血統再高,一發高爆彈下去也得給我去見黑王。”
路明非擺手。
“不至於不至於,十個人而已,我應付的來,沒必要坦克和……戰鬥機?”
說道最後路明非這語氣都變了,他咂咂嘴,有些懷疑人生的看看凱撒。
“那個,學長,你是說坦克和……戰鬥機?”
“是我理解的,能開的那種麽?”
凱撒自信的比出大拇指。
“沒錯,二戰退下來的,他蓋了做博物館,不對外開放,把他的大玩具都放裏麵,聽說還有一搜全世界下潛深度最深的潛艇。”
路明非搖搖頭,每當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凱撒學長這家族的實力後,現實又會毫不客氣的給他上一課,真的是,你以為有錢人就很快樂麽?不,有錢人的快樂你根本想象不到。
把坦克和戰鬥機這等殺戮機器當成大玩具,還為他們專門建立一座博物館,等等,什麽叫不對外開放的博物館,您這玩意和軍火庫有什麽區別?
“總之,多謝學長好意了。”
路明非抱拳。
“七天後的事,大家就看好吧,我處理得來。”
凱撒和楚子航點點頭,他們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在注意到路明非微妙的目光後,都是一愣,然後轉頭看了看彼此,哼了聲,不說話了。
完了完了完了。
路明非看看凱撒,看看楚子航,不由得開始思考起這樣一個嚴肅的問題,他到底該怎樣和諾諾以及夏彌交代,嘖,怎麽想都不好開口啊。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一隻摩托車頭盔探頭探腦。
他小跑著湊到路明非麵前。
雙手捧上一塊青銅令牌。
“您的令牌,您的令牌。”
哈士奇嘿嘿笑著。
他還擔心著呢,S級剛剛還向老僧發起挑戰,哈士奇自問他孤家寡人一個,這要是S級心血**把自己也給辦了,那他可就想哭也沒地方哭去了。
不過S級的態度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客氣客氣。”
路明非取過令牌,甚至還對哈士奇笑了一下,那態度幾乎能說得上一句和藹。
這令得哈士奇受寵若驚。
同時他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借著送東西的機會接近S級,這是他鼓起勇氣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做的事,說到底還是心虛,畢竟是投了讚成票,怎麽看都像是占到了S級對立麵的行為。
可想想吧有資格站在S級對立麵的都是誰,一個弗羅斯特,是加圖索的代家主,一個老僧,估計這會也差不多該準備棺材了,哦他們好像不流行這個,天葬的話,要找鷹麽?
哈士奇不是很懂,但總覺得老僧八成活不過七天,當時S級指著老僧說要挑戰他的時候,S級身上的氣勢可真是嚇人,整個會場都籠罩在他的氣場下,盡管沒有人真正的麵對過純血龍類,但在那一刻,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如果有純血龍類的話,應該就是路明非這樣了吧。
所以哈士奇的忐忑緊張可想而知。
雖然他也有家族,但傳到他這裏已經差不多了,沒看見別人出行都是私人飛機麽,那他呢,不是單車就是摩托,說實話其他幾位校董都想看在昔日戰友的麵子上給他發貧困補貼了。
都落魄成了這德行,要還是被路明非給挑戰了,哈士奇覺得吧,別說十個人,他這邊估計連第二個人都找不到,回頭變成自己和S級單挑,可是,自己和S級單挑?這什麽別出心裁的投胎小技巧。
“那個,沒事的話,小的就先退下了。”
哈士奇撓著頭盔後腦勺。
“慢走,路上小心點。”
哈士奇簡直都要哭了,眼角都濕潤了好吧,他想擦但被麵罩給擋住了,嗯,無所謂。
總之哈士奇的心情可激動了,看到沒看到沒,S級在關心我!他叫我路上小心!
就這麽哈士奇感動的往外走。
一條粗壯的胳膊就把他摟住了。
“哎呀哎呀,兄弟。”
芬格爾壞笑著和他勾肩搭背。
“沒聽我們老大說麽,叫你路上小心點。”
“你這怎麽……”
芬格爾陰狠的湊近,幾乎是貼著哈士奇的麵罩。
“還被我抓住了呢?”
哈士奇愣了下,雖然有頭盔在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但想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去。
哈士奇用力的掙紮起來,但芬格爾什麽人啊,他胳膊比一般人大腿都粗,說他是狗熊成精都有信,想一想吧,被這麽頭家夥摟住,逃是別想逃了,還不如趕緊想想怎麽死不會太難看。
芬格爾和哈士奇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路明非不禁感慨。
“多麽身後的友誼啊。”
楚子航擺著麵無表情的臉。
他覺得自家這位路師對友誼好像有什麽無解。
很多人上來和路明非握手。
有學生也有教授。
路明非總覺得哪裏有點奇怪,對了,是他們的態度。
說起來大家都不是陌生人了,學生們的武道還是路明非教的,怎麽這會還變得拘束起來了,路明非能明顯的感覺到學生們在麵對自己時的緊張心情,但不是害怕,而是別的什麽。
在他低頭看了眼青銅令牌後,就明白了。
是這個啊。
經過這次聽證會,他不再是,或者說不再隻是卡塞爾的S級,同時還是遠東最大混血種組織隱門的天下行走。
說起S級和天下行走兩個頭銜放在一起,當真不知道是那個大一點,絕大部分的混血種都是聽著密黨屠龍的故事長大,在西方隻要一說起屠龍,那必定就會想起密黨。
而隱門又太過神秘,甚至很多的混血種學生教授在今天之前都沒有聽過這個組織,自然也就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
但他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比較。
米密黨固然強大,但與之並列的還有歐洲的最高議會,同時日本的蛇岐八家也是野心勃勃,有著割據一方自立為王的苗頭。
而隱門不是,相較於西方混血種世界的群雄割據,東方的混血種世界就簡單多了,那是獨屬於隱門的地盤,或許存在一些混血種家族,但是隱門的地位超然物外,他們就是毫無爭議的第一。
從這個角度比較,似乎隱門要強於密黨。
如此一來,路明非天下行走的名頭,份量也就更重了。
混血種不會因為路明非是隱門的天下行走就對他畢恭畢敬這次聽證會就不知道多少人給路明非建議說直接推翻校董會多了卡塞爾的校長寶座,說從此到底這學生管理學生自己的呢。
就這麽一群無法無天的人,因為路明非天下行走的名頭就要對他些年小心翼翼或者別的什麽,輕人可能性很低。
真要說來,應該是不習慣吧。
路明非忽然還多了一個隱門天下行走的名頭,都而且,誰知道他是先成為的天下行走,還是卡塞爾的S級呢?
真的耨有·這兩者的先後順序其實還挺重要的,至少說明了路明非的根砸死哪裏,是學隻是生,學混從目前的信息來看,生路明非大假如隱門八成是在卡塞爾之前,概是最叛。
所以了,最自由最歐美風忽然轉變的身份讓學生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想通了這一點,路明非也沒怎麽在意,不畏他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懼而且權就算解釋,他還能怎麽解釋,難道要跟他們說這什麽天下行走的牌子是某天一個糟老頭子托威的人轉交給自己的,一群甚至路明非臉那老頭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人了,算了吧,比起這個,大搜不如把白胡子老爺爺夢中傳法的故事自己講一遍,至少有趣不是麽?
昂熱和副校長站在人群之外,他們遙遙的與路明非點頭致意,帶著淡淡微笑。
“老夥計,EVA怎麽說?”
昂熱淡淡的問副校長。
“還能怎麽說,和上次一樣。”
幾攤了攤手。
密黨引以為傲的眾多技術中,其中之一就是度不是姐的人工稚嫩惡搞,革官蛇岐八家仿造除了輝夜姬,也就但是密黨有信心在正麵交鋒中,諾瑪絕對可以擊潰輝夜姬,隻是需要時間。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數天前。
作為卡塞爾的校長,當代密黨的領袖,昂熱接觸的一切電子設備都有諾瑪的防控,畢竟能和昂熱扯上關係的信息,基本都是絕密,這個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盯著昂熱的一舉一動,有多少人做夢都想聽到昂熱死亡的消息,甚至,裏麵還有純血的龍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昂熱的信息安全相當重要,值得諾瑪使用一部分的算力在他身上。
哪怕隻是一部分算力,但諾瑪是誰,當今世界最強大的人工智能生命體,直接說她是網絡世界的神明也不過分。
所以,有諾瑪的保護,昂熱完全不必擔心信息安全問題。
本阿裏,是這樣的。
知道四天前,一封郵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昂熱的手機裏。
沒有發件人,沒有發件地址,這封郵件就如同是網絡世界的幽靈,就連諾瑪也查不到來處。
上麵寫著。
“你們保護不好他,就讓我們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看的昂熱一頭霧水,他思考最近都發生了什麽,世界各地的報告意義閃過腦海,但都不對,沒有符合的。
其實也不怪昂熱想不大搜,盡管那天已是聽證會遷徙,校董會即將對S級提起訴訟,但昂熱並不認為他們能哪S級怎麽樣,他比誰都清楚S級的強大。
而且昂熱心知肚明,校董會之所以找上路明非,其根本目的還是自己,他們想從自己這裏奪走卡塞爾的控製權,隻是他們用來攻擊自己的武器。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郵件裏說的保護他,給昂熱的就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形象,這就不對了,正是因此,昂熱從未往路明非的方向想。
保護路明非?別搞笑了,被路明非保護還差不多。
盡管沒有頭緒,但昂熱還是相當忠實,通他命令諾瑪投入更多算力,一定要追查出這封郵件後麵的到底是誰。
後來證明,他的這一舉動是多餘的,因為在當天晚上,對方就給他打了電話。
還是老樣子如同幽靈,這是一通八個零的號碼。
看看這這串號碼,有種直覺,他們就是發送那封幽靈郵件的人。
“喂,是誰?”
昂熱說。
無數的念頭起起落落,這一瞬間昂熱想了很多,他在不停的猜測電話另一邊那人的身份,在網絡手段上超越諾瑪,是蛇岐八家的技術進步了麽?或者說是最高議會的那群家夥……
他猜測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大搜。
電話另一頭的人會這樣說。
“隱門,西方行走。”
一通電話結束,昂熱在黑暗的房間,做了許久。
“嗬。”
他輕笑。
“這是,警告麽?”
“警告我?”
真是久違的感覺,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敢警告他昂熱。
不愧是隱門。
那個自稱西方行走的男人不知怎麽得到了卡塞爾的校董會即將對路明非召開聽證會的消息,才有了這通電話。
對方的意思也很明白,隱門的天下行走可不能在你那裏受了委屈,我們知道校董會的目標不是路明非,但那有什麽關係,校董會要對路明非下手是事實,這就夠了。
如果你們保護不好路明非,那就讓他們隱門來。
護短麽?有意思。
許久後,昂熱問諾瑪。
“能查到這通電話從哪來的麽?”
結果不出所料。
查不到。
昂熱隱約想起半年前他和副校長在鍾樓的討論。
當時他給副校長看路明非在少年宮的戰鬥視頻。
沒記錯的話,他們提到了隱門,對吧。
如今看來,還真沒猜錯。
隻是這個神秘的隱門到底想做什麽?
他們隱藏了那麽久,終於要對全世界宣告其存在,而宣告的方式就是……路明非?
但是,昂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他有種感覺,路明非和隱門的關係,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似乎,隱門知道路明非的存在,但路明非沒有。
這是他一個生活了一百三十年的老人的智慧。
所以,隱門到底想做什麽?
而且,如果真的像昂熱猜的那樣,路明非並不知道隱門的存在,那麽他的武道,又是從何而來?
昂熱的判斷不隻是因為感覺,還有邏輯推理,如果路明非早就知道隱門,那麽他後來的行為根本說不通,路明非想要天下布武,既然背後已經有了一個隱門這樣的組織,又何必需要他們卡塞爾的幫助?
他完全沒必要建立卡塞爾武院,也沒必要參與進卡塞爾的武道校園計劃,因為有隱門,路明非完全可以使用隱門的資源。
不過,既然隱門都下場了,那麽有朝一日肯定能得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而且昂熱有一種預感,這一天肯定不會遙遠。
他沒有把聽證會放在心上,但隱門必須重視,他們暴露了太多手段,就比如悄無聲息的吧郵件發到他手機裏,諾瑪都沒有反應,這是超過諾瑪的網絡技術,莫非隱門也有類似諾瑪,不,是超越諾瑪的人工智能生命體?
於是昂熱去找了副校長,這家夥可是傳奇的煉金大師,總得想點辦法,比如給諾瑪升個級什麽的,副校長也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該幹活了。如今聽證會結束,似乎一切都已塵埃落定,盡管路明非和老僧的戰鬥在七日後,但昂熱並不擔心,年輕人受委屈了,出出氣,很正常。
至於結果,昂熱可不擔心路明非會輸,倒是老僧,如果這家夥夠聰明的話,趁早投降或者七天後幹脆不來,或許會更好點。
隻是,就算爽約,生氣的路明非真的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麽?
昂熱很期待。
比起這些事,昂熱更加在意西方行走。
他就是卡塞爾的神秘校董,這一點著實出人意料。
另外,西方行走接入會議的方式也讓他印象深刻。
當時統攝網絡的不是諾瑪,是EVA,就算如此,隱門的西方行走還是在沒有卡塞爾允許的情況下,強行接入了他們的會議,輕描淡寫的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樣。
這一次副校長也在,是他們故意的實驗,隱門或許也有一個類似諾瑪的人工智能,而且技術比他們還要成熟。
昂熱本是希望副校長能給他一些提示,站在煉金的角度解析隱門的行為。
但隻是這種程度的信息,完全不足以支撐副校長做出判斷。
兩人交換一個凝重的目光。
或許他們唯一的突破口,隻剩下了。
路明非。
……
這七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越來越多的學生返校,甚至一部分沒有任務在身的執行部專員,也回到了卡塞爾。
沒有人想錯過S級的戰鬥。
在他們眼中,路明非是毫無疑問的武道第一人,能親眼在現場看一次他出手,沒準對自己日後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更何況這還不是切磋,這是生死戰。
生死戰和切磋不同,路明非可以放開手腳,卡塞爾武院建立至今也有半年左右的光景,他們早已不是對武道一竅不通的小白,混血種武者們很清楚武道能達到什麽程度,他們之中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修到了勁力自生的地步,而後就是溫養根髓的水磨工夫。
饒是如此,還沒生出神異,還在煉體打轉,他們就感覺自己比起之前,強大了何止一倍。
那麽已經晉升非人的路師呢?
混血種武者們並不擔心路明非的安全,沒有人認為路明非會出事。
他們隻希望老僧厲害點,挑的都是好手,否則的話,沒準到時候都不夠打的。
路師打的不夠盡興,他們看的也不夠盡興,那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就在這樣的期待下,七天的時間過去了。
路明非一大早就來了演武場。
這是他們約定的場地。
用以觀戰的空地早已站滿了人。
但還是不夠。
新聞部派了幾名記者,扛著攝像機跟拍,同時間在守夜人論壇,直播的帖子已經開起來了,世界各地的專員,甚至包括卡塞爾之外的混血種,比如獵人網站,都在關注這邊的消息。
這也是路明非和昂熱商量後的決策。
以如今卡塞爾的實力,韜光養晦半年之久,已經有資格向外界展示他們的成果了。
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將有一段非人武者的井噴期,一個又一個的混血種晉升非人,這相當於卡塞爾擁有了一批近乎三代種純血龍類的戰力,到了這種程度,除非是龍王率領他的臣屬親自攻打卡塞爾,否則他們就不用再擔心安全問題。
但是,還不夠。
距離2012的末日隻剩下兩年。
隻是非人的修為,還不足以應對。
除非,在這幾年內誕生數尊外罡。
堪比龍王的力量。
可是武道修行沒什麽速成的法門,更何況混血種本就是極其危險的存在,一個搞不好就會墮落成為死侍,都這樣了還想著速成的話,哪怕最後修成了外罡,沒準那也是一尊龍王,而不是混血種。
路明非計算過,如果沒喲奇遇,就目前卡塞爾加少年宮這兩邊的武者裏,最後能在末日到來前成功成就外罡的,不超過三人。
這還是加上了他自己。
剩下來,一個是楚子航,一個是夏彌。
當然,如果他可以再拿到幾個君主的權限,打開普通人在超凡道路的桎梏,末日前有望成就外罡的人選裏,或許還可以加一個圓圓。
權限的話,路明非還有德羅古尼爾,小魔鬼說過,當他完成四個世界副本任務後,就能得到隱藏於其中的龍王信息。
就是不知道德羅古尼爾裏的龍王信息是哪一尊,天空與風,海洋與水,亦或者是,大地與山?
如今世界任務過了一半,應該也快了。
隻是就算得到了龍王信息,最後也成功拿到了權限,但這也隻是一尊,足夠讓圓圓這些普通人修到外罡麽?
局勢並不樂觀。
所以,路明非需要想其他辦法。
既然沒有奇遇的話,最多隻有三個人可以成就外罡。
那麽,有沒有辦法創造奇遇?
本來路明非是不寄希望的,畢竟這裏是龍族的世界,而非九州。
想啊,混血種與龍的世界,怎麽會有武道的奇遇?
但現在不一樣了。
隱門。
如果說這個世界有哪裏還可能存在快速提高武道修為這種法門的地方,估計,也隻有隱門了。提升武道修為的話,要麽是丹藥,要麽是戰鬥。
雖然路明非沒見過九州的丹藥藥方,但武道大斷層之前的九州,鼎盛繁華,丹藥和神兵比比皆是。
既然因大斷層而消失的原始秘傳都出現在了隱門的東方行走身上,那麽他們手裏,會不會還有丹藥和神兵的傳承?
而且隱門的話,肯定不隻是行走這兩個武者,卡塞爾的混血種想提高修為,找他們切磋也是不錯的法子。
當時在聽證會,西方行走曾發出邀請,路明非可以去一趟隱門。
他當時提到了長老,這是不同於行走的職位,也不知道代表了什麽。
話說直到今天路明非對自己這個天下行走的頭銜還是摸不著頭腦,也沒說義務也沒說權利,隻是……叫的好聽麽?
聽證會後路明非一直等著隱門再次聯係自己,西方行走或者東方行走都可以,但幾天過去了愣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就好像他們完全把自己給忘了一樣。
真奇怪,明明發出邀請的是你們,後來怎麽就沒下文了?
而且邀請裏也沒說明時間地點,我怎麽知道隱門在哪裏,應該怎麽找。
把玩著青銅令牌的路明非這樣想。
其實他想著去隱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閻羅的麵具,這是融了十大神兵最後鑄成的麵具,想修補的話,在此方世界可找不到合用的材料。
本來路明非對於修補青銅麵具這件事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忽然冒出來一個隱門。
無論怎麽看這個隱門都和九州的武道大斷層脫不開幹係,先不管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龍族的世界,畢竟路明非自己都穿越過一次了,總不能就讓他一個人往來,禁止其他人通行吧。
隻是從記載來看,隱門的曆史非常悠久,起碼千年以上,具體幾個千年也不一定。
假如他們真的來自九州,這麽多年過去,當初的人肯定都已死了,路明非可不知道武道還能助人長生,就算武聖也不行,終有一天會死去。
也就是說,如今的隱門行走,應當都隻是後人。
或許對他們來說,九州也隻是虛無縹緲的傳說罷了。
想到這裏路明非就心生惆悵,手指觸碰青銅麵具的碎片,原來,所有睹物思人的最後,都是物是人非。
等等,洛女。
路明非心中一動。
既然東方行走的功法是原始秘傳,那麽西方行走呢?
他人或許猜不出來,但路明非曾在古籍上看過,太上元始靈寶三家宗門高高在上,在大斷層前鼎盛的黃金時代也超然物外。
而在大斷層後,隻有靈寶宗一脈幸存,元始和太上盡皆失傳。
如今失傳的元始功法出現在了隱門的東方行走身上。
那麽,西方行走所習功法,豈非呼之欲出?
雖然路明非的推理過程有些牽強,但他是武者,自有一番感應,路明非可以確定,西方行走修的正是太上秘傳。
所以,東方行走修原始秘傳,西方行走修太上秘傳,剩下一個靈寶秘傳,以及……
天下行走。
路明非低頭看向他的令牌。
會不會這樣,不是隱門忘了,而是他們在最開始,就已經把所有的信息,告訴了自己?
開天樁所修乃是混沌勁,神異大千而萬象,無所不包,無所不納。
以此勁力,可演風雷,可化水火,自然也可……
靈寶功法湧上心頭,路明非運起勁力,行七七四十九小周天,化一整個大周天,混沌勁已為上清勁,這便是靈寶秘傳的勁力,最是鋒銳,一劍截天。
路明非豎起劍指,上清勁於指間吞吐,微微眯眼,他緩緩將這上清勁打入天下行走的青銅令牌。
隻是瞬間。
青銅令牌亮起星芒,迷蒙沉浮,光點與線構成圖案,最後指向某個方向,就此不動。
那裏就是……
路明非放眼望去。
隱門。
他搖頭失笑。
這一幕可真是眼熟。
在九州便經常出現類似的戲碼。
有些人傳承武道便看重一個緣字,而這緣字虛無縹緲,又從何談起?
於是便有了這諸般手段,參悟透了,通過考驗,便是有緣。
當初在九州,路明非隻覺得煩,如今再看,卻意外的有些親切。
這可真是怪了。
路明非收起勁力,令牌的星光散了,恢複原狀。
這下知道隱門該怎麽走了,等這段日子手頭的事忙完,就去一趟吧。
路明非想。
和老僧的生死戰,以及少年宮和卡塞爾兩邊的比武。
說道這生死戰。
路明非看了眼時間。
下午兩點,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
演武場卻哪裏有老僧的人影。
觀戰的混血種們竊竊私語。
“這是……爽約了?”
“真不要臉。”
“他的榮耀呢!”
“不過也能理解吧,畢竟對手是S級呢。”
同時,守夜人論壇已經吵成一片。
演武場因為有路明非在,混血種們還是壓著聲音,守夜人論壇就沒有顧忌了,他們激烈的征討著老僧,個別激進的甚至呼籲剝奪老僧的校董身份,他根本不配。
隻是可惜了,本來S級可以借此立威,奈何對方根本不接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有力無處使,這感覺一定很難受。
他們觀察著路明非臉上的神情。
但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遺憾或者憤怒。
S級很平靜。
似乎他早已猜到了老僧會選擇避戰。
並且也已有了預案。
隻是,他會怎麽做呢?
混血種們不由得好奇。
就見路明非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嘟嘟幾聲,那邊接了。
誰在哢嚓哢嚓咬著薯片。
路明非笑了下。
“在忙呢?”
“啊啊,少爺。”
一陣稀裏嘩啦,亂成一團。
等對麵安靜了,路明非說。
“他們到了麽?”
“到了到了。”
光是聽聲音都能想象出女孩頻頻點頭的樣子,乖巧又聽話。
路明非嗯了聲。
“那動手吧。”
此時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世界屋脊。
“有消息了。”
“嗯?”
“老師說,動手。”
“嗯。”
少女抱著木劍,走向前方,岩棉一整座山脈的宮殿。
“九州,圓圓。”
“來此,拜山。”
少女單薄的身影隱沒於漫天的風雪。
但下一秒有什麽將這風雪也給撕開。
她說。
“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