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武器猖獗的今天,冷兵器還是受一些武林高手的喜愛。用這東西殺人有很多個好處,比如說無聲無響,比如說很難在現場留下證據,更重要的是容易被自己控製。

槍有走火的時候,但是刀劍這類武器練到如臂驅使的時候,那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的意誌。在古龍小說當中小李飛刀被排在兵器第三的位置,主要原因是這飛刀來去無影,而且精準無比。

飛向餘離的這把飛刀便達到了這種境界。它迅若閃電,穿透空氣的過程中,沒有引起一絲聲響,如果放慢動作的話,軌跡會是拋物線,精準地射向餘離。

餘離心中一驚,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這把飛刀還是偏了一點,擦著她的臉頰,插入右手邊一棵大樹的枝幹裏麵。但如果不是談秦一聲大喊,她放緩了速度的話,那麽這把飛刀,便會直接命中她的喉頭,即使她能夠憑著本能反應躲過必殺一擊,但肯定會流血受傷。餘離是一個明白人,她知道談秦方才下意識的一聲喊,已經救了她一次。

小李飛刀一般隻有一發,但眼前的這家夥顯然不姓李,既然第一發已經失敗了,那麽第二發和第三發再次出手,前後相隔的時間很短,短得讓人感覺,第二發和第三發與第一發是同樣的時間射出。

飛刀在清晨的陽光下變得閃亮,隱藏在暗處的殺手,幾乎算準了一切,有條不紊地將手中的飛刀接二連三的射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餘離在地上漂亮地閃了幾下,飛刀盡皆落空。既然第一把飛刀能夠躲過去,餘離就不會讓第二把第三把還有可趁之機。

她整個人矮著身子,穿梭在幾棵樹之間,很快地來到了假山的背後。

卡擦!

一陣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談秦這才反應過來,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以為隻有我這苦逼整天被人暗殺呢,原來將軍也會被暗殺,而且檔次很高啊。”

“呸!”一個中年男人不聲不響地站在了談秦的身邊,“就這家夥的水準,還算很高,我估計不用一分鍾,餘離便能將他解決了。”

“呃,大叔!你以後出現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不嚇人啊。”談秦往旁邊一看,竟然是楊維希不知不覺之中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這家夥倒還是一個講求承諾的人,幾乎每次隻要自己有危險,便會出現保護自己。當然,談秦也知道,楊維希是為了自己著想。楊維希服務的是海子,如果他一旦不履行承諾,到時候海子肯定會天涯海角追殺他。

“你這家夥還真有膽子,遇到現在軍界第一女皇餘離還能這麽大言不慚,我有時候覺得你比我還匪夷所思。”楊維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眼神瞄準江山後麵,估算著對麵的戰況。

“餘離?第一女皇?”談秦對這個沒有什麽概念,他這人有一個有點,對自己不了解的底細,從來不會打腫臉充胖子,實話實說,不知便是不知。

“哦,你原來不知道啊。餘離就是傳說中數百年難得一見的華夏女兵皇,當然,可能要換稱號了。因為你表哥歐陽海的崛起,兵皇或者兵王的排名要重新修改了。”楊維希想了想,轉過身,“既然餘離在這裏,你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殺手那邊不過隻有十個人而已,很快應該就能被餘離搞定了,我就閃了,害怕被誤殺的喲。”

楊維希說道“被誤殺”三個字的時候,似乎被自己的幽默給逗樂了,他捂著肚子笑了十幾秒鍾之後,一個蹲身挑起,“嗖”,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正如楊維希所料,對麵的殺手根本沒有辦法威脅餘離。餘離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把小匕首,普通的軍用匕首,在她的手中變成了收割人命的機器。

除了第一個暗處飛刀傷人的那個殺手支持的時間長一點,其餘人很快被餘離給輕鬆的幹掉了。談秦看到餘離到處飛奔的颯爽英姿,不知道為何心中反而有種淡淡的憐惜。

女人,哪裏能這麽拚命。

“謝謝你,剛才提醒了我一下,不然我要被這些家夥給暗傷了。”餘離很輕鬆地將最後一個人給幹掉,與談秦說道。

“呃。我真的不是提醒你,而是覺得有點跟不上你的腳步了。”談秦即使是真的故意提醒餘離,也不會說出口,男人有時候需要裝傻,不能讓女人輕鬆得到自己所有的信息,否則你會丟掉神秘感。

有人說男人的床*上技巧是戰勝女人的利器,也有人說男人的花言巧語是吸引女人的法寶,但談秦遊蕩花叢這麽多年,卻是知道一點,男人想要成功地吸引住女人,那必須得保持足夠的新鮮感和神秘感。

“不管怎麽說,咱們算是共同上過一次戰場了。”餘離的臉上竟然帶著一點微笑,這種微笑盡管幅度不大,隻是嘴角微微翹起了一下,但足以讓人感到驚豔。

“其實,你如果不是那麽嚴肅,有時候能夠笑一下,也挺好看的。”談秦說完這話,發現有點口誤,他浪子病不知不覺之中又開始複返了。不過,餘離倒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激烈回應,倒是很淡然,沒有被這挑逗給迷惑。

“我需要嚴肅,因為我隨時隨地都麵臨著嚴肅的事情,如果我跟你一樣嬉皮笑臉,我想,這條小命,早就被閻羅王給收回了。”餘離對方才自己“故意”擠出笑容,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她感覺到一股火辣衝上雙頰。並不知道這是傳說中的丘比特在開玩笑。

女將軍臉紅了。

“有時候人生需要嬉皮笑臉,否則的話,就如同幹涸的河流,盡管一樣有時間的烙印,但沒有活力。”談秦慢慢地靠近餘離,他發現餘離方才打鬥的過程中受傷了,右臂有一處流血了。他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包紙巾,小心地捂住餘離受傷的位置。

“你這是……”餘離一直在回味談秦的話,直到手臂被談秦抓住,才反應過來。

“你受傷了,流血了。”談秦的目光沒有影響餘離,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很冒昧,但還是果斷地幫助餘離止血。他終於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對於疼痛已經完全麻木,並不是餘離感覺不到疼痛,而是因為對疼痛太習慣了。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哦!”餘離並沒有對自己的傷勢感到很吃驚,她將手臂從談秦的手上抽回,她另一手捏住了傷口遠處的動脈,然後狠狠地握了一下,血已經止住了。這是軍隊常用的壓迫止血法,餘離對這個技巧很在行。

“我們離開吧。再過十分鍾的樣子,這個公園應該就會被封鎖了。”餘離直接轉過了身,往公園外麵走去。談秦摸了摸自己的臉,有種說不出滋味的感覺,類似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大概過了五分鍾的時間,首都小有名氣的公園被封鎖起來,大約三四十個穿著軍裝的軍人走到了其中,在現場進行了一番仔細調查。調查的結果,將會被封在檔案袋裏麵,因為這牽扯到國家機密。

餘離已經習慣了這種被追殺,也習慣了追殺別人。作為一個身上有著十多個國家重要人物人命的人,她有很多敵人,這些敵人的實力是常人根本沒有辦法能夠想到的。

“回到了賓館之後,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要跟我姐姐說。否則……”餘離和談秦打的回閱世聖光。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比劃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沒有嚇到談秦,倒是讓的哥嚇了一跳。

餘離右臂位置有鮮血流出來,明顯是剛剛被砍的結果,如果不是因為餘離長相還不錯,不太像那種殺人越貨的女強盜,的哥打死也不會讓她上車。

“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什麽都沒有看見。將軍。”談秦當然不信餘離會卡擦掉自己,他與餘離相處一段時間之後,發現餘離盡管很多時候很強勢,但更多的時候會表現出幼稚的一麵。這個年齡很大的姐姐,沒有好好跟異性相處過,經常會臉紅。

“你以後喊我餘離吧。我並不喜歡將軍這個稱呼。”餘離高傲地說道。她覺得跟談秦共同經曆過一次劫難,因此能夠勉強將談秦看成朋友。

“好吧,餘離。”其實,談秦在得知她是餘香教授的妹妹之後,一直沒有將餘離看成一個將軍。不過他依舊還是裝得很老實巴交的模樣。

談秦已經早就做好準備了,這次來到首都,從頭到尾他都要裝出一個鄉下人的模樣,隻有這樣,才能在高人無數的首都,立下自己的根基。

但是,他裝出一個鄉下人的模樣,不代表他就不會咬人。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應該是那種始終將武器放在暗處的人。比如當洛思夫婦惹怒了他,他便揮起了拳頭,很“笨拙”地將這些人全部撂倒。

談秦有點有恃無恐,因為就在他離開北京之前,在童蒙家中住了一晚上。那一晚,童蒙交給了他一張紙,紙上寫得是三個人的電話號碼。他原本想在海澱派出所的監獄裏麵便用其中一個電話號碼,但沒有想到餘離竟然突然出現了。

餘離沒有再與談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