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尷尬地從浴室裏走出來,談秦心中頗不平靜,童思雨盡管比自己大幾歲,但身上看不出一點大齡女青年的蛛絲馬跡,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女人應有的氣質。最要命的並不是這些,關鍵原因是,童思雨是自己的幹姐姐,他隻能將一些***穢的想法從自己的腦袋中,主動排除。

他想起了諸葛神仙對自己的批語,這一輩子恐怕是要有無數桃花劫。原本他聽到這個批語不過一笑了之,但僅僅一年的時間,在他身邊的確是各色美女層出不窮。

桃花劫和桃花運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最後的結果卻是相隔萬裏。

一個是醉臥花都,一個則是醉生夢死。

談秦發現從現在開始要正視自己的感情,對於女人不輕易招惹。他曾經看過一本名叫《首長》的官場小說,一個國家幹部因為女人的原因,麻煩不斷,最終影響了仕途。談秦盡管沒有想走仕途,但他知道,如果與女人的情感太複雜,總會影響自己以後人際口碑。

在中國這個社會,男人一旦背負上浪子的頭銜,往往會寸步難行。

談秦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在許多人的眼裏都變成了浪跡花叢的紈絝子弟,所以他想改變自己的這種形象,關鍵原因在於,那麽多女人,他有點愛不過來了。

這或許是王小丫留下的後遺症吧。

愛得越多,到最後會遍體鱗傷。

一大早,江河突然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秦哥,有重要消息,我查到京城四少的背景了。”江河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比以往還要沉重一些。談秦與江河相處許久,能夠讀出他語氣中的情感。

如果事情在掌控之中,江河的聲音盡管低沉,但渾厚有力,充滿信心。如果事情很麻煩的話,那麽他的聲音低沉遲緩。

“究竟是什麽樣的背景,讓你這個通吃全國情報網的天眼也大吃一驚。”談秦聽出了江河的不安,但他不能夠表現出心中的情感,在這個團隊中,他是靈魂,必須要堅定,有力量,能夠為自己的手下遮風擋雨。

“很麻煩,我覺得這個事情需要讓甄慶之一起參加,共同研討。”江河的提議讓談秦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江河還是第一次主動要求召集這種大規模的會議。

來到了華奧,談秦發現這裏已經進入了一級戒備的狀態,因為廖哥從部隊出身的緣故,華奧總部的保安係統完全就是軍事戒備的模式,這裏的保安雖然沒有荷槍實彈,但身上有著很強大的裝備,即使真有人帶著熱武器衝擊這裏也會铩羽而歸。廖哥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已經將華奧的保安全部裝備了一遍。在暗地裏,華奧有著多重保安措施,最厲害的白狼組有十多個人,長期駐紮在這裏,帶著很恐怖的武器,在暗處保護著這裏的安全。

進了一樓大廳,周圍的員工紛紛向談秦施禮,談秦能夠感受到這種施禮是帶著真心實意的。

華奧的每一個員工現在的工資水平都是全江蘇省最高檔次,即使一個小小的保安,在這裏也拿到了將近七八萬一年的年薪,這等工資待遇的刺激之下,他們當然不會對老板有什麽不敬之意。

江河做事雖然嚴謹,但在企業文化的製定上,采取完全人性化管理,所以在華奧上班,完全就是一種對人生意義的追求。打個很簡單的比方,在華奧的每個保安,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金錢,他們的目的是誠心誠意地將華奧做大做強,因為他們知道,華奧會將變強之後的利益全部分配給他們。

進了會議室,江河和甄慶之已經在裏麵等著,他們臉色並不是很好,似乎剛進行過一次爭吵。

談秦皺了下眉頭,坐在了兩人之間的主位之上。

“說吧,那羅浩究竟是什麽來頭?”談秦喝了一口早就泡好放在自己位置上的綠茶慢慢道。

“此話說來話長,簡而言之,羅浩他身後有一股很強勢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想要顛覆現在的國家政權!”三人坐在一起講話,都是知根知底之人,江河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之所以沒有在電話中講,是因為現在的通信係統其實很不安全,一句話可能引來一場禍端。

“今年麵臨著中央領導換屆,所以很多事情會發生,如果說這件事情真是我們想象中那樣,恐怕整個華夏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啊。”甄慶之也沉默了許久,說了一句話,他當然能夠讀懂江河的話外之音,放在他們桌上有兩份文件,文件被綠色的夾子夾住,他拿起來翻了一翻,臉色微變。因為他也沒有想到,江河所說的事情,竟然如此嚴重。

等甄慶之翻閱完了那本文件之後,談秦從他手中取過了文件,仔細翻閱了一般,盡管心中很震驚,但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情緒。談秦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波瀾不驚,“這件事情如果發生的話,不止我們沒有好日子過,恐怕整個華夏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這幫人實在太瘋狂了。”

政權的更迭,看上去很多時候與老百姓沒有太大的關係,但實際上是牽一發動全身。談秦能夠看到羅浩背後那些大人物的身影,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跺跺腳能夠震動整個地球的人物。即使是如今掌握國家政權的領袖,在這些人物麵前也要擺下姿態。他們手中有足夠的能量,能夠將華夏來個徹底變臉。

“如果他們一旦成功的話,你們江家恐怕要首當其衝啊。”談秦歎了一口氣,關心地望著江河。江*氏家族在近百年來說是一個奇跡,因為國家上一任領袖便是姓江。

“我和江家沒有任何關係,那是我大哥需要考慮的事情,與我無關。”江河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怨憤,談秦歎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不應該提到江*氏家族,因為這是江河心中一直以來的痛處。

“我們麵臨的問題是,羅浩會不會直接將我們吞掉,在他們的麵前,我們的力量就是一個螢火,根本不值得一提。”甄慶之緩緩地分析道。

“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談秦並不準備將話題引向悲觀,他需要給自己團隊裏麵的兩個智囊注入一些積極的導向,“就在幾個月前誰能知道我們華奧能夠一步步地走到現在這種程度,如果想要更進一步,應該有這樣的強敵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因為有壓力,我們才能夠更進一步。”

“羅浩的背景看上去很厲害,但背景這個東西並不能決定一切。如果羅浩真的在江蘇有什麽動作,那麽我們華奧,就必須要站出來,讓他們知道強龍也壓不了地頭蛇。”

這場會議持續了大概有兩三個小時,談秦、江河、甄慶之三人對怎樣應對羅浩作出了多個方案,最終作出了近十個應對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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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羅浩也在考慮如何將江蘇變成自己手中的力量,兩方雖然沒有正麵交鋒,但硝煙彌漫。

滬寧高速,十多輛裝甲大卡一路橫行無忌。大卡上每一個車廂上麵都有近五十人,十多輛大卡也就意味著有近六百人。

一號大卡上,坐在副駕駛上的是一個中校軍官,他臉色肅穆,手中拿著手機,正在認真聆聽電話。

“你們還有多長時間到。”

“報告首長,預計還有一小時四十五分,會按照您的要求,在指定時間內抵達目的地。”

“你們需要注意,這可是江蘇地區最大的黑社會團夥,要一鼓作氣,不能夠留下任何毒瘤。”

“是,首長,堅決完成任務。”

掛掉了電話,尉遲翼飲盡了一杯啤酒,眯著眼睛,笑道:“我們這次是不是玩得太過火了啊,從北京將錦衣衛調了出來,就是為了除掉一個地方黑社會。這未免有點太小題大做了吧。你老子會不會發飆啊?”

“放心吧,這件事情驚動不了他老人家的。他現在關注的是咱們怎麽樣幫助他實現理想呢。”秦龍淵也幹掉了一杯,粗獷豪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之色,“那家夥的脊梁骨挺得太直,我一看他就很不舒服,這次一定要將他在南京連根拔起。”

“但是江蘇是陳老妖孽的地盤,據我所知,那家夥跟陳老妖孽的關係很特殊,如果陳老妖孽插手的話,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羅浩倒沒有像尉遲翼和秦龍淵那般輕鬆,他思慮很縝密,將一切後果全部計算在心中,現在隱隱擔心陳然會出手幫助談秦,到時候六百名錦衣衛在強橫,恐怕也沒有用。

“放心吧,這次行動陳然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盡管他在七大軍區當中地位超然,但現在咱們背後的那些大人物,哪一個是陳然能夠輕易撼動的,如果我是陳然的話,肯定會選擇丟車保帥。”尉遲翼在口中放入了幾粒花生米,嚼得嘎嘣響。

“我爺爺也說過了,這次事情自有他扛著,現在國內情勢已經基本明確,就江蘇、湖南、四川這些地方比較難下口,需要通過敲山震虎的方式,來讓一些人知道如何選擇站隊。”秦龍淵的聲音渾厚,說出這些話來自有一股威風凜凜,上位者的氣息。

羅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煩悶,隱隱地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