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當記者的生活並不是表麵上看得那麽光鮮,反而有點平淡,當然那是指的物質層麵上的平淡。晨報的薪酬體係並不像它在輿論界和市民百姓心中那樣能夠呼風喚雨,甚至有點萎靡不振,所以在晨報當了記者三年的談秦還是一貧如洗,身上穿著的是說不出名號的衣褲,而腳上踏著的耐克鞋也是穿了一兩年時間的。

不過談秦出生於隻有一個瘋癲爺爺和一個在高三去世的娘親的家庭,所以對物質上麵沒有什麽過多的追求,他像許多人一樣拿著獎學金度過了大學生活,從學校裏麵便開始瘋狂投稿賺稿費,在他的世界裏,讓他在四星級的酒店掏錢買飯吃,卻是從來沒有過這個想法。但是今天海子卻將他帶到了這裏,不僅暗歎海子這家夥有點奢侈。

談秦知道海子心中的想法,並不是像要炫耀自己多麽富有,而是考慮到自己的心中有些苦悶,所以在給自己暗示,並不是外麵的世界就是美好的,在揚州,這個出生的地方,也可以做到瀟灑自在。

進了三樓的瓊花館,一個漂亮的男人衝了過來,給自己來了個虎抱。

談秦似乎被這男人嚇到了咳嗽道:“哥們,我不搞基的,快點把我放開,你留點力氣上床抱女人呢。”

漂亮的男人鬆開了自己,瞪著一雙桃花眼,大聲道:“秦哥,你真是想死我了。”

這漂亮的男人叫二子,是長得比潘安宋玉還帥的男人,都說揚州多美女,但是看到二子的人恐怕都會讚歎,揚州出帥哥。這男人長得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的話,恐怕也差不離了,一雙桃花眼閃動著灼熱的氣息,身高一米八零,足可以將一米五到一米七的女人全部拿下,臉蛋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英俊,大嬸看著可愛,少女看著青春,婦女看著浪漫,熟女看著性感,總之,這個男人就外貌而言,足可以氣死男人,殺死女人。

就在此刻,酒店裏麵還有數個美女不停地張望著這邊,望著二子秀氣的臉,暗自發呆,甚至忽略了對麵長相庸俗的男人。

不過,二子卻並不是很會讀書,在幾個兄弟麵前,可以說是最笨的,但是就這麽一個桃花男子,卻是對談秦最有義氣的。這麽多年來,隻要喊見麵,二子就一定會出現,原因很簡單,當年二子因為自己長得太帥,被一個女流氓瞄上了,關在偏僻的房子裏麵,皮鞭蠟油整了三四天,最終自己的家人一直在過完沒有注意到,卻是談秦循著蛛絲馬跡,帶著海子挑了那個窩。

二子曾經說,因為那件事之後,他就不相信愛情了,所以他要報複女人,方法就是每個月至少玩兩個處女,三個禦女,四個熟女。

談秦拍了拍揚州城最有名的鴨二子的肩膀,示意他坐下來,這時候才發現對麵的江河一臉微笑望著自己,笑道:“看來還是江河這廝最正常了,沒有見到我又啃又咬的。”

江河淡淡道:“這不是想把你嚇走嘛,我才不做這種事情呢。”

談秦讚歎:“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啊。”

江河,一個深不見底的人,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具體了解過他究竟擁有一個什麽樣的家庭,但是從這人身上透露出來的就是一股深不可測的氣息。雖然江河不像二子那樣什麽事情都說出來,但是談秦卻是知道江河這麽多年來為保持這個團體,花費了不少心力,如果放在戰國的話,江河就是這個四人小團體當中的絕對核心謀士。

桌上還有一個人,卻是談秦不認識,長得也頗為俊朗也是個一米八的男人,不過在這光線並不是非常明亮的廳裏帶著一副墨鏡卻是有點奇怪。

二子介紹道:“這是賴雲,海子合夥人,今天聽說你回來了,非要看看你。”

賴雲這才摘看了眼鏡,勉強笑道:“你就是海子的表弟吧,嗬嗬,以後跟著海子混吧,湖南那個地方有什麽好,我去過一次,窮得鳥不拉屎,比起咱們江蘇差了不知道多少。所以說,還是回來好啊,你看海子的那輛車一百多萬,開到哪裏都倍兒有麵子,威風淩淩。湖南有這樣的好車嗎?”

賴雲口齒伶俐,但是聲音有點娘!

似乎沒有看見二子臉上的慘白和海子頭上冒出來的青筋,賴雲繼續說道:“聽說你以前是個記者吧?嗬嗬,我見過不少記者,場麵上都把自己標榜得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其實骨子裏麵還是大凡人一個。當然,我不是說你啊,嗬嗬,不過是有感而發,最怕那些記者背地裏搞東搞西,出了一個芝麻大的事情,便要我花費無數錢財和精力去擦屁股,那種感覺比打拖拉機的時候吃蒼蠅還要難過。我想你是懂的吧?”

談秦暗自扯了一把即將到爆發邊緣的海子,笑道:“我能理解,從鄉下趕上來,坐了幾十分鍾的車,有點尿脹,我去上個廁所!”

談秦轉身便往廁所的方向去了,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後麵發出了“卡擦”一聲,隻見賴雲傻了吧唧的坐在那裏,旁邊的江河用茶杯直接拍了賴雲的腦袋,因為蹭破了頭皮,一股熱血從賴雲的頭上流了下來,“娘娘腔,我早就忍你很久了,你他媽的,也不看看你說得是誰,以前給你麵子,是因為想從你身上騙錢,你的錢再好騙,我以後也不要了!”

賴雲終於感覺到了疼痛,情不自禁地撚起了蘭花指,道:“你,你,你,竟然這麽歹毒,哎呀,我破相了啊,人家怎麽出去見人呢?”

賴雲這個時候望向了坐在他旁邊的二子,希望能夠得到支援。談秦現在已經看出來了,明顯這賴雲是二子出賣色相勾引來的“同誌”。

二子臉上已經從白色轉成了一抹鮮紅,站起了身,一腳狠狠地將賴雲踹在了低聲,冷聲道:“從今天起,別讓我再見到你,以後見到你,我就見一次打一次!”

賴雲臉色變得慘白,嘴巴哆嗦了起來,他恐怕第一次看到二子這麽冷血的一麵,道:“沒想到你竟然為了這個男人這麽對我!”在他的眼中此刻的談秦已經不是普通的仇人,而升級成為了情敵。

談秦這種情況下也隻能尷尬的一笑。

海子這時候發出了沉悶且如同雷鳴般的聲音,低沉道:“這是你的車鑰匙,現在拿著它滾!”

賴雲還要想說些什麽,但是他也算是和海子合作了很多次,深知這個不喜歡說很多話的男人,真正有多麽恐怖,便從桌子上拿了一塊餐布,捂著頭,婷婷嫋嫋的去了。

望著賴雲離開,談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二子啊,你這人現在這麽還真連人妖也通吃了啊。”

二子嘿嘿笑道:“別提了,那一次和一個娘們去南京玩,被她騙到了一個GAY吧,娘的,那時候這個賴雲看見我是揚州人便開始追求我了。”

談秦打了個冷戰,歎道:“我怎麽聽到追求這個字有點毛骨悚然。”

二子道:“其實賴雲人還不錯,就是脾氣有點太怪,算了,秦哥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

談秦看了一眼旁邊還在怒火狀態的海子,笑道:“沒事,我出去這麽多年,什麽場麵沒有經曆過,剛才賴雲說得還行,沒有完全針對我嘛。”

談秦並不是因為賴雲的性取向有問題而感到寒冷,而是因為他曾經在大學的時候也有過這麽而一個類似的瘋狂粉絲,唉,似乎感覺到往事不堪回首,隻能轉移注意力,來祛除當年的一些不好回憶了。

談秦看了看江河的手道:“剛才使力過猛,抽筋了吧。”

江河嘿嘿揉了一下手,道:“這都被你發現了,果然還是那一雙火眼晶晶。”

談秦笑道:“謝謝你抽筋了,剛才那一下,我真的很爽。當然,二子的那腳也不錯,還有海子,你如果那一拳打下去,恐怕咱們今天的這頓飯就吃不成了。”

海子恢複了憨憨的摸樣,對著談秦傻笑,二子和江河卻感到海子的笑容是多麽的恐怖,這家夥,什麽時候私下裏能對他們這麽溫柔過啊。

沒有了買單的大佬,談秦四人便隨便點了一些便宜的。其實談秦知道二子手裏麵有一大把可以隨時可以喊來的富太太和官太太,但是經過賴雲這個風波,卻是隻能把那想法給壓製了。

不過四個人一頓飯卻是吃得有滋有味。隻有在這個時候,談秦才會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心裏麵的一些事情講出來,很簡單,這三個人都是他的兄弟,過命的兄弟,這些人的心是用真誠換來的,而不是還遮著掩著,那樣的話,換來的心可能連一半都沒有。

吃過了飯,四人打了個的來到了大運河的一個偏僻處,撒了一泡尿,然後躺在蚊蟲翩翩飛舞的草地上開始打屁。

“唉,你說我是不是掃把星轉世啊,一回來,就讓海子的凱迪拉克飛了。”談秦打趣道。

二子在旁邊笑道:“秦哥,你隻要說一聲想開什麽車,我恐怕海子明天肯定會給你找來。”

談秦在黑暗中撇了撇嘴道:“他能辦到?”

海子沉悶地傻笑而不語。

江河在一邊淡淡道:“秦哥還記得你畢業那年的誓言嗎?”

談秦呼了一口氣道:“當然記得,我說,兄弟們,請給我三年的時間,在湖南立足三年,如果到時候還是那般破落的模樣的話,那我就回來。”

江河笑道:“這個誓言還有效嗎?”

談秦捶了一下江河的小腹,道:“當然有效,我不是回來了嗎?”

江河道:“好!我們一起拚出一個江湖。”

揚州的天氣比起長沙好很多,這裏四季分明,這種夏秋之交,最是宜人,蚊蟲雖然已經很多,但是已經咬不動人了。談秦垂柳的掩護之下,摸了下胸口的錦囊,“爺爺,我要打開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