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雙更,每日六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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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多的熱場,賽車場觀眾席上已經開始歡呼雀躍起來。原本以外還要一個小時才能看到比賽,如今比賽提前開始,無疑讓這些觀眾提前進入瘋狂狀態。觀眾席某處,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與身邊身材魁梧,長相清俊的男子道:“你真的確定在賽道上的那個男人是談秦嗎?”

清俊的男子沉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狠辣,道:“沒錯,確實是談秦。錯不了。”

“原本以為將徐軒宇引回來收複江蘇市場,沒有想到談秦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已經整合好了不少資源,尤其是蘇中地區,如今在江河的管理之下,華奧物流公司已經布置好了線路,其他勢力此時就算能夠與之抗衡,卻是不能斬草除根。”那英俊男子坐了下來,摸了下巴沉思。

可愛女子臉上露處了羞惱之色,淡淡道:“我不管他有多強,我要求你必須要將他製服。當然我不想他死,要讓他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英俊男子沒有絲毫的惱怒,盡管這漂亮的女孩將來是自己的妻子。但是他也不會也沒法左右她的思想。

他停頓了片刻,道:“徐軒宇是一隻狼,雖然現在暫時跟我們合作,但是誰也沒有辦法控製他。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某一天,他會跳出來咬咱們一口。現在咱們給予他的支持太多了,他要求的火器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咱們的計劃,這樣發展下去很有可能導致彼此的合作關係過早崩塌。”

漂亮女子原本看似清純的表情似乎一掃而光,當談及家族大事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超出年齡的凝重,“按照家族祖先留下來的密令,第一步應當收取湖南這個天下糧倉,第二步則必須要將如今的金融中心江蘇拿下,如果沒有徐達之子在其中穿針引線,江蘇想要盡歸家族之手,難度實在太大。”

英俊男子臉上難言之色一閃而過,卻是不再堅持,畢竟將來的家主是這個女孩,而不是他。他不過是此女名義上的夫君,如果愛新覺羅氏家族能夠成功崛起,名義上的皇帝而已,而真正操控家族大權的還是這個看上去稚嫩,實則內心卻有著無數乾坤的女子。

愛新覺羅若曦,愛新覺羅氏近五年來少有的天才少女。其父曾經至長白山滿族龍脈尋找守脈長老,求得批語。

“若華夏天下風水陰陽不變,此女將為愛新覺羅氏第一個女皇帝。”

若曦看上去單純,在家族人的眼中,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甚至有點貪玩的女孩兒。

但是韓玉卻是知道,若曦絕非那麽簡單。且看她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讓他以及王佛等人收攏到手中,這就讓人讚歎。若曦的手段看似很簡單,但卻是每一步都抓住了別人的心靈弱點。

比如若曦很清楚韓玉所求,要的便是名望與霸業,所以若曦用成事之後,可將韓玉奉為帝君來誘惑。而王佛尋求的是美女財色,所以金錢、美女對王佛也是有求必應。

若曦輕蹙眉頭,道:“上次打傷雲老的那個大漢,現在如何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不是在軍方已經獲得家族的全力支持了嗎。如今連一個人都擺不平,卻是不該。”

韓玉皺眉道:“並非我不作為,而是那個人,不好動。他現在是南京軍區重點培養的人才,不用幾年,便會坐到我這個位置。”

若曦精致的娃娃臉上竟然出現了不相稱的狠戾,道:“既然你知道他遲早會變成你的競爭對手,你為何還坐等,不如先下手為強,趁其羽翼未滿給予全力一擊。”

韓玉歎了一口氣道:“我已經安排人去西疆了。此次絕對不會讓他再如上次那般帶著戰功回到江蘇,否則的話,咱們到時候還真收拾不了那個怪物。”

若曦望向遠處那輛黃色的法拉利,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憂愁,“龍脈長老預言,元明兩朝九州龍圖氣運很有可能在談秦的身上,這事雖然不能全心,但是因為有點蹊蹺,所以不得不防。”

“古九州龍圖,隻不過是虛無縹緲的事情,不足為慮,但是談秦此人卻是有點門道,之前能從湖南銀案當中逃出有點運氣,但是上次在他家門口圍堵,卻也是空手而歸,可見此人還是有點實力。”韓玉自從上次吃了談秦的虧之後,仔細分析過談秦,發現從談秦身上雖然查找不出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卻發現他總是能趨吉避凶,逢凶化吉,這讓他非常無奈。

自從上次主動出手失敗以後,愛新覺羅若曦心中一口怨氣難平,所以便想方設法找談秦的麻煩。但是韓玉卻是知道,想要在明處打擊談秦,還不如借力打力,所以便趁徐達仙遊之後,從日本通知徐軒宇回來。但是徐軒宇明顯不是一個好捏的軟柿子,回來之後氣勢大盛,並不受若曦和韓玉控製。所以著實讓韓玉苦惱了一陣,他看著若曦臉上的神情,心中有點無奈。

韓玉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但是麵對盛氣淩人的愛新覺羅若曦,卻是將心中的想法全部按捺下來。

韓玉,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奴隸。

即使是一個強大的奴隸,那在自己的主子麵前也得畢恭畢敬。

韓玉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他在五年前進入愛新覺羅氏家族之後,便將自己未來的計劃已經確定好了。他要依附愛新覺羅的力量成為中華的偉男子,盡管在其中要受很多的委屈,但是他也會一直堅持下去。

在某些人的眼中,韓玉則是一個哈巴狗,跟在一個小女孩身邊整天搖尾乞憐的傀儡,但是他自己心中卻是知道,屈辱是暫時的,總有一天他會跳過許多橫亙在自己麵前的障礙最終成為這天地之間的最強男子。

對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的狠人。韓玉便是如此,他如今已經將所謂的尊嚴全部拋卻。

愛新覺羅若曦並不是不知道韓玉,隻不過她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夠豢養狼豹的人,一定會有著高超的手段,在她的眼中,韓玉很有才華,不過也是一個空有才華的工具而已。看上去沒有人任何城府的若曦,事實上洞若觀火,她能夠將身邊所有人的心思全部盤算清楚。

她拿起了桌邊的一杯香茶,輕輕地品了一口。韓玉卻是知道,若曦此刻已經沒有與他交談的想法,緊緊地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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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貴賓包間,一個滿頭銀絲的老者帶著墨鏡望著下方,他手中拿著一隻長長的旱煙杆,不時地抽上一口,然後吐出了一個煙圈。煙圈成了圓形,慢慢地在空中擴大,還未消散之際,下麵一個煙圈已經出現。

穿著對襟紐扣中式唐裝的老者,抽了一會,將煙鍋在旁邊的桌角上敲了一下,咳嗽了一聲,輕聲道:“你確定剛才進了法拉車隊的年輕人就是現在江蘇名聲鵲起的談秦?”

後麵一個身穿修身韓式白色西裝的年輕人站了出來,弓著身子來到老者旁邊輕聲匯報道:“報告會長,的確如此。”

今天這場比賽實則是華東地區的一場盛世,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巨賈富商全部擁擠到了這裏。拿著煙杆的老者並不是別人,而是如今華東地區的第一人西門無雙老爺子,浙江商會的會長。

西門無雙一頭銀發,臉上紅潤有光,雙目炯炯有神,一副天命自知的模樣。數十年前,他與江蘇徐達被譽為華東雙雄,而如今徐達已經仙遊,這華東大地,他老先生已經是當然不讓的第一人。

西門無雙雙目有神,與徐達的精氣神斂於內完全不同,臉上露出了一股淡淡的蒼茫氣息,英雄遲暮,並非老矣。從西門無雙身上看不到一絲夕陽氣息,反而湧現出一種朝氣蓬勃的力量。人言徐達如妖王,西門無雙如鬼神,這話用在他的身上卻是一點都不恰當。

現在的西門無雙如同一尊佛主雕像,好好地端坐在賽車場的貴賓包廂內,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仿佛一切問題在他眼皮底下都逃不出。

西門無雙自言自語,又似在與身後這個白色西裝年輕人,自己的接班人,浙江商會將來的掌門人白血神,道:“若是你跟他交手,有幾成把握?”

白血神腦中將談秦的資料梳理一遍之後,淡淡道:“要看現在還是將來。”

西門無雙依舊帶著那副墨鏡,臉上微微一笑,道:“說說,現在結局如何,將來結局又是如何?”

白血神道:“現在如果與之交手,我的勝率占六成,他的勝率占四成。我能夠勝的原因在於浙江商會目前在華東地區已經達到了鼎盛巔峰,借助這股氣勢,我必定能夠將還處在萌芽狀態的華奧一網打盡。而師父你如今也還在,即使不明著助我,我隻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必定能夠將談秦壓得死死的。”

“如果將來,咱們倆交手的話,恐怕彼此的勝率會五五分成。他占據江蘇的天時地利,而我則有浙江所有力量支持。即使他手中掌握著官道力量,憑借童蒙的助力,能夠在華東地區占有優勢,但是我也會將力量逐步轉移到華中,憑借那裏的力量與其較量。”

白血神說此話的過程不卑不亢,聲音低沉有力,條理清楚。

不過西門無雙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你的分析雖然有理,但是忽略了很多元素,談秦此人,並不似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啊。他身上的力量,遠非你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