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歲月,在秦淮會所隨便折騰了一下便已經到了下午五點,之後程靈拉著談秦去吃了一點東西。程靈雖然吃得很少,但是也禁不起中午的那麽一點飯摧殘,肚子裏麵早就因為沒有油水奮起怒吼。而談秦也是肚子餓扁了,所以在餐桌上,兩人便毫不顧忌形象,兩餓死鬼投胎一般吃得當真是山崩地裂、日月無光。
進了保時捷911,程靈突然接了個電話,一陣對話之後,笑著對談秦道:“現在不過晚上八點,還早得狠,要不要跟我去見一些朋友?”
談秦略微有點錯愕,裝傻道:“帶我去見靈姐的弟弟,不是很好吧,到時候被別人誤會,那怎麽辦?”
程靈噗嗤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別跟我裝傻啊。”
談秦曖昧的挑了一眼程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靜聽程靈安排了。”
女人到了一定年齡之後,都會對比自己年紀小的男生特別的關注,程靈不知道是否是母愛作祟,所以當談秦在耍一些滑頭的時候,她非但不會感覺到討厭,反而覺得這男孩有點可愛。談秦也不知道自己有些舉動放在程靈的眼中變成了幼稚與天真,不過他與程靈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是一直都保持著很舒心的狀態。
來到1912酒吧一條街,程靈並沒有進蘇荷等一類比較有名的酒吧,而是帶著談秦鑽起了巷子,離停車附近近五百米處,找到了一家並不顯眼的小屋。
走進了酒吧,發現這家酒吧並不是很吵鬧,裏麵放著巴赫的名曲《詠歎調》,讓人心曠神怡。裏麵的裝潢看上去很別致,談秦觀察到了一些細節,卻是知道酒吧的主人在打造這個酒吧氛圍的時候,花費了不小的心思,比如在玄關的兩邊種著一些薰衣草,一進門之後就是一股清香,非常有小資情調。
到了裏麵,談秦發現原來這裏是別有洞天,各種物品比起外麵那種大眾酒吧卻是要精致了許多,雖然比不上醉塵閣那種專業的商務會所,但是看得出來每一個酒杯都是從法國空降的精致奢侈品。
談秦暗道:“今天靈姐看來是帶我見世麵的。我混了這麽多年江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奢侈的清吧。”
程靈微微一笑,道:“今天咱們是來得太早了一點,所以這裏看上去是一個清吧,等到午夜十二點之後,這裏就會變得人山人海,吧主會安排各種各樣的節目,讓人盡情放鬆。”
談親這才知道程靈今天帶自己來的地方,算是富人經常聚集的一塊自由地。程靈低聲笑道:“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你可以盡情放鬆一些。”
就在談秦和程靈交頭接耳之間,卻見一個妖嬈的女人摻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談秦遠遠望過去,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那女人看不太清楚,但是光憑身段,便知道絕對是可以讓任何男人都為之癲狂的女妖精。走近之後,談秦稍微大量評判,卻見此女眉若月牙,臉蛋清秀圓潤,雖比不上程靈的清秀脫俗與氣質,但也算是女人當中的極品。旁邊的男人卻是一身韓版塑形風衣,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名貴棉質襯衣,一米八零的個子,臉型周正,談秦初步估計應該是當過兵的退伍軍人。
那個女子性格倒是活潑,見到程靈便從男人的腕中離開,撲到了程靈麵前,一把抱住,笑道:“當真是天上掉下了個靈妹妹,我可是好幾日沒有見過你了啊。”
程靈微微一笑道:“前段時間不是忙嘛,應對國內的金融危機。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幹弟弟談秦。”
那女子立馬看出了程靈心中的想法,不過倒也沒有戳穿,陰陰地笑了一聲,“幹弟弟!”
程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潛意識裏麵說出幹弟弟這句話來,她心中有點羞惱,但是卻見談秦卻是一點也不介意,開始主動跟自己閨蜜的男人搭起話來。
談秦當然不會介意程靈將自己喊作幹弟弟,在社交場上,幹弟弟一般都是小白臉的代名詞,雖然有點猥瑣,但是畢竟是說明程靈已經將自己歸為了自己人。談秦曾經一度很鄙視二子那種小白臉的行徑,畢竟是個堂堂男子漢,吃女人的軟飯,並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情。但是如今談秦聽到程靈喊自己是幹弟弟,心中不知道為何一陣溫暖,因為這種稱謂裏麵,曖昧已經逐漸往情感發展,已經不是簡單的色欲與利益之間的博弈,而上升到更高層次,精神之間的交接。
四人一起進了一個包廂,談秦一番打聽,卻知道女人名叫楊雪,男人名叫竇文剛。楊雪乃是如今南京社交界響當當的女交際花,而竇文剛並不是出生名門,而是憑借一身過硬的武力,在南京的1912酒吧街打出了自己的名聲,最終和楊雪兩人情投意合,在1912酒吧街裏麵開了一家非常有特色的清吧。
說是清吧,隻不過是在十二點之前,到了十二點之後,南京的富人名流全部會湧往這裏,因為對美女免入場費用,所以南京最頂尖的社交女王們都會群聚到這裏。可以說,這個清吧雖然不是人數最多的地方,但是絕對是最賺錢的的地方。
因為這裏的調酒師還有節目控製都是全國最高水品的酒吧技師負責,所以富人們也喜歡在這裏盡情的瀟灑。
在包廂裏麵聽著各種高品位的旋律,時間不知不覺地流淌過去。楊雪將程靈拉到了一邊,小聲問道:“姐姐啊,雖然我一向不幹涉你的私生活,但是你今天口味怎麽一下變化這麽大。以前都是帶一些至少比你大十歲以上的老頭兒過來玩,今天卻是帶了一個比你還小的小弟弟,你是準備玩火自焚,還是準備老牛吃嫩草呢?”
程靈噗嗤一笑,收去了跟普通人在一起時的冷豔。程靈在普通人的眼裏是一個永遠高高在上驕傲的女強人,但是事實上在私生活中卻是永遠很小女人的在活著。卻聽她與楊雪解釋道:“我以前帶過來的那些人都是我工作上的夥伴,而今天貨真價實的帶來了一個幹弟弟。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可沒你你們色。這男孩是我老爸好友的兒子,所以算是我的幹弟弟。”
楊雪當然不會信程靈的話,淡淡道:“好吧,暫且讓過你一馬,不過等下姐妹們都到齊了,不知道那個小家夥抗不抗得住,咱們那些姐妹可都是一群狠人啊。七嘴八舌的,連死人恐怕都能念活。”
程靈想了一下,道:“等下,你還是幫我攔住那些姐妹吧。”
楊雪沒好氣地指了一下程靈的鼻尖,笑罵道:“剛才還說得他跟你是路人一樣呢,現在看你擔心的模樣,跟掌心肉一般。姐妹們倒是好辦,不過如果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那些公子哥如果發起飆來,恐怕就不會像姐妹們那樣溫軟如玉,弄不好會揍他一頓。”
程靈臉上露出了壞笑,低聲道:“男人嘛,我就管不了了,等下讓你男人看著一點。”
楊雪在程靈嬌嫩的臉上摸了一把,笑道:“看來今天晚上你是看上咱們兩口子了,為了懲罰你,大爺我先得揩點油,不然後麵浪費那麽多力氣,無處訴苦啊。”
說話之間,夜市已經進入了高峰,中央音箱的主旋律開始變化,音樂開始切換,從一開始的古典抒情,逐漸地進入龐克搖滾風格。同時外麵的人已經開始逐漸變多,一開始進來的是三三兩兩的情侶,隨後一批如花似玉的走穴美女紛至遝來,到了十二點半左右,一群群的男人們開始往裏麵擠。在舞台上,演藝圈二流搖滾歌星在領舞領歌,不到一會的時間,場子已經被熱了起來。人們開始在舞池裏麵跳舞,吧座上麵的人開始對飲啤酒或者洋酒,進入狀態。
程靈拉著談秦走進了一個角落裏麵,今天程靈其實隻是想放鬆一下,並不打算驚動那些姐妹們,所以事先跟楊雪打了個招呼,所以在這個安靜的角落裏麵,並沒有人來打擾。所以兩人哼著歌,和著節拍,還算是輕鬆愜意。
談秦有點大聲道:“靈姐經常過著夜貓子般的生活嗎?”
程靈微微一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做企業公司,必須要在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才能將事情談下去。沒有人想要過夜貓子的生活,也沒有人用酒精來整日麻醉自己,但是在酒桌上,不用酒精來將自己的神經變粗,那就沒有辦法知道最後的贏家變成是誰。”
談秦當然知道程靈口中所說的潛規則,在酒桌上能夠將事情辦成的最大原因是,很多時候,人在清醒的狀態之下不能夠輕易地作出退讓,而在興奮的時候,往往會挑戰自己的心理底線,當然這其中有點博弈的味道,就看誰先喝高了。雖然看上去邏輯有點狗血,但事實的確如此。
談秦和程靈說笑之間,卻見三男一女走了過來。為首的一個男人樣貌堂堂,麵如冠玉,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整個人給人一股淡淡的氣勢,這種感覺不可複製,仿佛與身居來。而右手邊則是一個胖子,還有一個精悍瘦高的年輕人。胖子長得有點滑稽,一臉微笑,而瘦高的年輕人相貌端正,短平發型讓人印象深刻。另外還有一個女孩,長相甜美,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上帶著一點興奮。
談秦卻是認得清楚,這四人卻是當日在宇文鴛鴦舉辦的黑拳市場總決賽上坐在一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