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次我將三體式被動樁功跟金鍾罩內功融合之後,除了剛剛融合之時,產生的那股暖流,這麽多年以來,再也沒有產生第二次的暖流。

其實我一直在研究,但是毫無頭緒。

當年我跟阿爺說過,阿爺說可能第一次的暖流是先天胎氣,讓我自己慢慢的研究和參悟。

但是這麽多年的研究,我沒有取得一絲進展,心裏不由的有點鬱悶。

這一天,我就把自己的事情,跟永如大和尚說了一遍,經過一年多的相處,我們兩人彼此之間算是形成了一種信任。

永如聽完我的講述之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思考起來。

他從小在少林寺長大,看遍了少林寺的經書和拳經功法,並且在外遊曆了幾十年,其見識和對國術的理解肯定比我強,這也就是為什麽我告訴他的原因之一。

“了不得!”一個小時之後,永如大和尚睜開了眼睛,突兀的說了一句。

“呃?”我急忙朝他看去,滿臉的期待。

“金鍾罩內功是道門的一種養生法門,可強化內髒,滋養人的神魂,使人長壽,和武術的內壯之法結合,則可以加快化勁境界期間,強化內髒的速度,在有生之年打通任督二脈,幫助練武之人,跨入那傳說之中的境界,所以它才會成為了武術界的絕頂神功。”永如大和尚緩緩的說道。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等待著他的下文。

“而你現在將形意拳三體式被動樁功跟金鍾罩內功,在機緣巧合之下,相互融合在一起,將其經脈貫通,兩者相融激發出先天胎氣,這怕是千年難遇的機緣啊。”

“這種新的內功是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但是能激發出先天胎氣的內功,隻有在傳說之中才能聽到,打個比方,你的三體式樁功和金鍾罩內功是兩條蛇,那麽你現在體內的經脈運行路線就是一條龍,兩蛇化一龍,一飛衝天,你的前途怕是不可限量,阿彌陀佛。”永如大和尚雲裏霧裏的說了一通,我僅僅明白一個意思,那就是這條內功運行路線很了不起。

“不管什麽蛇化龍,一飛衝天,現在最主要的是,我修煉出來的氣勁根本在這條經脈之中運行不了。”我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現在我白天練拳之後,就開始修煉阿爺傳得最正宗的虎豹雷音,因為有金鍾罩內膜的保護,所以我的強化速度很快,但是這條變異的經脈根本運行不了,僅僅隻能利用原來的金鍾罩運行路線產生內膜,同時三體式樁功也是運行自己的路線,產生勁力。

兩條路線雖然是相通的,但是這幾年下來,卻是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再也不像第一次那樣,一股先天胎氣在這兩條相通的經脈之中流通,然後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讓我一躍進入了化勁境界。

“這條經脈運行路線,也許是一種特殊能量的煉化,至於是什麽能量,隻有你自己來參悟了。”永如肯定的對我回答道。

“唉!”我歎息了一聲,心裏暗道:“看來隻能自己慢慢來參悟了。”

特殊能量?

練武之人除了講氣血和勁力之外,還有什麽特殊的能量?

我在心裏暗暗的思考著。

化勁對應著煉神還虛的境界,虛是什麽,我以前講過,虛就是飄渺的靈魂。

所以想要跨過入傳說之中的以武入道的境界,除了打通任督二脈的生死玄關之外,還要強化自己的靈魂。

不過人的身體和靈魂其實是相互做用的,比方說,一個身體強壯之人,一個愛運動之人,你一看他就精神抖擻,非常的有活力,而一個上了一個通宵網的人,你就會發現他精神萎靡,看起來非常的頹廢。

這就是人的身體影響人的靈魂的一個小小的例子。

所以一般來說,隻要強化了五髒六腑,人的神魂一般都會相應變得十分強大和凝實,跨入傳說之中的境界,有非常高的把握,但是畢竟不是百分之百。

……

體內這條特珠的經脈運行路線,一時半會我根本搞不清楚,所以就先放了下來。

現在我正在加快五髒六腑的強化,等自己完成了強化,再來考慮這條特殊的經脈也不晚。

“和尚,我們現在去那裏?”幫著王少將完成了一個任務,回到羊城之後,我突然之間又失去了目標,感覺自己無所事事。

“去印度!”永如回答道。

“我們要去西天取經嗎?”我對他開起了玩笑。

“有這意思!”永如一本正經的說道。

“呃?”

但是我們兩人還沒有走出羊城,一輛轎車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車的側麵玻璃隨之搖了下來,柳援朝的臉露了出來。

“上車,找你有事!”他的聲音很嚴厲,同時臉上的表情也很嚴肅。

對於這個貨真價實的嶽父,我心裏多多少少有點愧疚,於是就乖乖的上了車。

“阿彌陀佛!”永如大和尚懶散慣了,他打了一個佛號,一閃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知道他不想摻和我的事情,也就沒有理他,等完事了,在羊城自然能找到他。

“開車!”等我上了車子之後,柳援朝對司機命令道。

車子開的很平穩,慢慢的駛出了市區,最後停在一片田野之中。

啪嗒!

柳援朝走下了車,我隨之馬上跟了下去。

“青風懷孕了,你知道嗎?”柳援朝的口氣相當嚴厲,我能聽出他心裏的怒火。

“嗯!”我點了點頭。

“你做的好事?”柳援朝雙眼微眯的朝著我看來。

“嗯!”我再一次點了點頭。

“你……”從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柳援朝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揚起了另一隻拳頭,同時雙眼凶狠狠的瞪著我。

我無言以對,因為都是自己的錯,拋棄了王蓉,又拋棄了柳青風,自己拋棄了整個世界,就為了一個飄渺的夢想。

在別人看來我是一個神經病,但是對於我自己來說,不勇敢的踏出這一步,怕是會後悔一輩子。

呼!

柳援朝最終慢慢的放下了拳頭,並沒有打我。

他呼出一口氣,冷靜了一下,說:“我希望青風把孩子打掉,但是她死活不同意,她要生下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毀了她的一生。”

柳援朝做為一個父親,除了氣憤之外,更多的是對柳青風的心痛。

“你對王蓉和青風兩人有什麽安排?”柳援朝繼續對我詢問道。

“沒有!”我心裏一陣疼痛,本來這種疼痛已經被我埋在了內心的最深處,但是現在柳援朝再一次給扒了出來。

“沒有?你這個混蛋!”柳援朝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混蛋,因為我占有了王蓉和柳青風兩人的心,而又把她們兩人給拋棄了。

呼!

柳援朝再一次冷靜下來,他已經幾十年沒有動火氣了,更沒有失態過,但是為了女兒,他這一次是大動肝火。

“青風說你在做一件大事情,讓我原諒你,告訴我,什麽事情?”柳援朝盯著我問道。

“大事情?”我心裏一愣,心裏暗暗想著柳援朝指的大事情應該是:“追求那種飄渺虛無的長生大道。”

我知道自己如果將實話說出來,柳援朝肯定會暴跳如雷,憤怒的他,為了女兒柳青風不知道會怎麽樣對付我,跟這個貨真價實的嶽父對著幹,我還真是沒有心理準備,更加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

於是我思考了一會,心裏有了計較。

“這是秘密!”我回答道。

“我有權力知道,說!”柳援朝對我命令道。

我沉默了幾秒鍾,隨後拿出了軍情二處的編外人員的小本本,遞給了柳援朝。

柳援朝看了我一眼,然後接過了小本本,打了開來。

“這是國家機密,所以我隻能給你看這個東西,其他的事情,我不能多說,這是組織紀律,我想您也清楚。”我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對柳援朝說道。

柳援朝把小本本還給了我,盯著我看了十幾秒鍾。

“以後不要再在青風麵前出現,不然,做為青風的父親,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柳援朝就上了車。

車子剛剛啟動,正要離開,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於是急忙將柳援朝攔了下來。

“還有什麽事情?”柳援朝冷著臉對我喝問道。

“有一件事情,請您一定要注意,我前幾天被戰飛鵬給暗殺過,但是沒有抓到他,我怕他再對青風不利,當年畢竟戰家的覆滅跟青風的推波助瀾多多少少有點關係,所以還請您一定要保護好青風的安全”我把戰飛鵬暗殺我的事情告訴了柳援朝,其實我自己當然不怕戰飛鵬,但是我怕他對柳青風不利。

“戰飛鵬?我知道了!”柳援朝眼睛裏精光一閃,隨後看了我一眼,一揮手,司機將車子開了出去。

我的這一句話,戰飛鵬怕是要倒大黴,柳援朝現在的護犢心理,絕對會整死他,而像柳援朝這種地位的人,把人整死,戰飛鵬怕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而死。

呼!

看著柳援朝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呼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剛才我還真怕柳援朝對我采取什麽措施,因為他是柳青風的父親,我在心裏雖然已經做好了任憑他處理的決定,但是萬一他真得一槍把我崩了,那我的夢想就永遠實現不了了。

“沒想到這個小本本今天還救了我一次!”我心裏暗暗的想道。

隨後我突然對永如大和尚經常在我耳邊嘮叨的因果,有了一絲明悟,我幫著國家種下了因,從而才有了今天結下的果。

“阿彌陀佛,以後要多做善事!”我學著永如的模樣,也雙手合什,念了一聲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