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馬裏真的很荒涼,越靠近卡法鎮,土著人也越發的多了起來,不過他們都是非常的瘦弱,一看就是長期饑餓的原故。
“生在這個國家,還真是他們的不幸!”我們都是避開這些土著人行走,但是遠遠望著他們瘦弱的身體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會湧出一絲悲涼。
至少在自己的祖國,隨便浪費糧食的行為已經司空見慣,吃了一半的米飯,扔掉了,你也許毫不在意,吃了一口的饅頭,扔掉了你也不會再意,但是半碗米飯或者是半個饅頭,在索馬裏也許就能救一條人命。
鋤禾日當午,汗滴合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雖然這首詩流傳千古,但是仍然沒有此時在索馬裏所見到的情景讓人震撼和觸目驚心。
在這裏,我深深的體會到了,浪費就是犯罪這句的真實含義!
我朝著柳青風他們幾個人望去,他們的臉上也都是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
不過現在我們不是同情當地土著人的時候,我們自己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我們六人畢竟是練拳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所以現在還能挺住,但是小朱恩就不行了,她已經走不動了。
陳超和三師哥在照看著受傷的蚊子和狗熊兩人,我則將小朱恩背在了身後。一開始的時候,小朱恩害怕自己拖後退被我們扔掉,於是即使眼前餓得發黑,她仍然咬著牙也沒有告訴我們,直到走著走著突然昏了過去。
當小朱恩昏迷過去的時候,她認為自己完了,肯定會被我們扔在荒涼的草原上,直到最後一滴生命流逝幹淨。
但是她醒來的瞬間,發現自己正在我的後背上。
嗡……
小朱恩腦袋一片空白!
“這是怎麽會事?”
“醒了,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到卡法鎮了!”柳青風就走在我的旁邊,看到小朱恩蘇醒了過來,於是微笑的對她說道。
“別亂動!”我發現柳青風跟小朱恩說完話之後,她的身體突然在我後背亂動了起來。
柳青風把我的話翻譯了過去,於是小朱恩掙紮的身體才停止了下來,不敢再隨便亂動一下。
她很緊張,因為在她的思想裏,我就是一個武裝組織的頭目,而頭目都是高高在上的,對手下的人掌控著生殺大權,對像她這種女性童子軍,更是可以說打就打,說殺就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是……可是現在我竟然在背著她!
“這太不可思議了!”小朱恩心裏掀起了巨浪,久久不能平靜。
但是我又讓她別動,所以她也不敢再隨便亂動,就這樣乖乖的趴在我的後背上,雖然身體十分的饑餓,但是心裏卻湧出一絲溫暖。
隨後不知不覺之中,小朱恩再次睡了過去。
“我一定是在做夢!”
……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終於來到了卡法鎮的外圍。
前方一公裏就是卡法鎮,用望遠鏡已經能看到荷槍實彈的哨卡。
卡法鎮有一個小型的綠柱石礦(綠柱石就是天然的綠寶石),而這個綠柱石礦現在由科爾希占據著,他就是靠著賣綠寶石,養活著他的私人武裝。
這裏有一條小溪,終於水源算是解決了。
索馬裏沒有工業,所以汙染無從說起,我直接把水壺灌滿,然後一仰頭,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說實話,這裏小溪裏的水比Q市的大桶水還要甘甜!
一壺水灌了下去,我的身體終於有了絲絲活力,精神也好了很多。
“晚上,三師哥我們兩人潛入卡法鎮,搞點吃的,陳超你和柳青風兩人在這裏照看蚊子他們。”等大家都喝完水之後,我開始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動。
柳青風這次很配合,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
人最困的時候是下半夜三點鍾到四點鍾之間,索馬裏人也不會例外,所以我跟三師哥兩人準備三點鍾再摸進卡法鎮。
我躺在小溪邊的草地上,看著滿天的繁星,然後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其實我不知道,小朱恩的目光一直在盯著我,她現在已經確認,整個白天我都在背著她。
在海盜窩裏的遭遇,讓她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敵意,雖然我們收留了她,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並沒有接納我們。
但是現在,我的舉動就這麽輕易的扣開了她的心扉。
其實如果在國內,我背著一個小女孩玩了一天,也許她隻會說,這個叔叔不錯。
但是在小朱恩的身上,卻並不是這樣,她經曆了世界上最悲慘的遭遇,父母親人被殺,她還要為仇人戰鬥,並且晚上還要做他們獸性發泄的工具。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說扭曲和變態也不為過。
這種大悲之後,別人給她一點點的溫暖,也會讓她的心裏欣喜若狂。
此時的小朱恩就是這種心情,心裏懷有一份無比感恩的情感,看著躺在草地上的我。
隨後她心裏又突然感到一陣害怕,她害怕失去這種內心的溫暖。
在患得患失之中,小朱恩睡了過去。
“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對他有用的人!”小朱恩在睡過去的時候,內心深處發下了一個這樣的誓言。
……
我和三師哥並沒有帶AK47突擊步槍,身上僅僅隻拿了手槍和軍用匕首。
卡法鎮,科爾希的私人武裝有六百多人,如果真的被他們發現,那隻有死路一條,所以有沒有帶AK47都無關緊要。
我們要做的就是悄悄潛入卡法鎮,偷到食物,然後再悄悄的潛出來,遁入沙漠,離開科爾希的控製範圍。
卡法鎮一共就一條街,此時成了科爾希的軍營,綠寶石礦就在街的另一頭,那裏住著若幹被他抓來的苦力,在不分白天黑夜的給他挖著綠寶石。
小鎮有自己的柴油發電機,此時正在轟隆隆的響著。
卡法鎮的外邊已經用柵欄圍了起來,不過這種三米多高的柵欄,對我和三師哥兩人來說,如履平地,翻越過去,沒有一點點難度。
啪!啪!
兩聲輕微的落地聲,我和三師哥兩人翻過了柵欄。
街口處兩人放哨的士兵正在打瞌睡,不過一個大燈卻把街口前方的唯一一條道路,照得如同白晝。
我和三師哥悄悄的從旁邊黑影處摸了過去。
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二個暗堡,一個暗堡裏邊架著一挺重機槍,鋼筋水泥的暗堡,如果沒有坦克和裝甲車,想要攻打卡法鎮,還真是要拿命往上添啊。
卡法鎮是依山而建,所以隻能從這條街進去,再說卡法鎮也隻有這麽一條街。
暗堡裏有沒有人,我們不知道,不過外邊的哨兵,他們兩人正靠在牆上,睡得正香。
暗堡的視線畢竟隻能看到前方,而我和三師哥是越過柵欄,從側麵摸過來的。
我對三師哥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我們兩人悄悄從暗堡後邊繞了過去,來到了兩名哨兵的麵前。
我左手一捂眼前一名哨兵的嘴巴和鼻子,同時右手的匕首就割斷了他脖子上的大動脈。
噗……
血噴了出來,他睜開了驚恐的雙眼,身體掙紮了兩下,然後頭一歪,死了。
三師哥同時也把另一名哨兵給解決了。
隨後我和三師哥兩人,開始貼著牆根,朝著小街深處走去。
其他屋子有沒有食物,我們不知道,但是科爾希的住處,肯定會有大量的食物。
他的住處,倒是很容易找,因為小鎮唯一的一棟看起來十分華麗的房子,裏邊此時還亮著燈,而其他的屋子,都是一片漆黑。
科爾希住的是一棟二屋小樓,院子很大,裏外都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站崗放哨,並且還有狼狗。
“看來不容易潛進去!”我和三師哥交流了一下意見。
“到後邊看看!”三師哥建議道。
於是我們兩人在黑影處,悄悄的朝著科爾希住處的後邊潛去。
突然,一道身影從旁邊一個屋子裏走了出來,然後一轉身,就開始在路邊撒起尿來。
我和三師哥兩人來本心裏大驚,因為他跟我們正碰了一個麵對麵。
不過好像此人並沒有發現我們。
哢嚓!
我不再猶豫,上前一步,從他的身後,左手握著他的口和鼻,右手按著他的腦袋,一扭,哢嚓一聲,直接扭碎了他的脖頸,破壞掉了他的中樞神經,此人的身體瞬間就癱倒在我的懷裏。
我輕輕的拖著他的身體,將其靠在旁邊的牆壁上。
我和三師哥對望了一眼,看著眼前敞開的門,隨後我們兩人的身影閃了進去。
既然這個半夜出來撒尿的人,打開了門,我們當然要進去看看,如果這棟屋子裏有食物,我們就不用再冒險潛入科爾希的別墅去了。
不過令我們失望了,裏邊住了八名士兵,帶上剛才被我殺死的那人,一共九人。
我和三師哥又悄悄的退了出來。
“看來隻能潛入科爾希的別墅了!”我在心裏暗暗想道,這裏的食物絕對比黃金還要值錢,科爾希想要控製住軍隊,必然會把食物牢牢的控製在自己的手中。
其實我沒有猜錯,所有的糧食都儲藏在這棟二樓小別墅的地下室裏,這些糧食都是科爾希用錢從國外買來的,至於索馬裏本地的糧食,根本就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本來糧食不夠吃,他們就開始殺人搶糧,人死光了,糧食更加沒人種了,就這樣,一些軍閥頭子,隻好從國外進口糧食。
至於被餓死的一些土著人,更是多如牛毛。
其實現在大部分索馬裏人,基本上都成了海盜,要不就加入了地方軍閥武裝,反正在索馬裏,普通人是沒有辦法活下去。